“當然,等到你們結婚了我自然會送上最大的賀禮。”鳳君慕微微抿唇,誘人的紅色唇瓣上揚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他優雅的笑著,手中是簌歌剛才替他又滿上的紅酒。

暗紅的**仿佛是那晶瑩剔透的流光,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以一種近乎魅惑的姿態引誘著兩個人。

簌歌聳肩咯咯輕笑,黑色的絨布背心短裙將她白皙的肌膚勾勒的誘人無比,黑色細跟的高跟鞋踩在瓷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室內的暖氣不知道何時被調高了幾個溫度,簌歌背靠著偌大的玻璃窗麵,那種空透的錯覺讓她誤以為她隻需要往後一仰,整個人就會從這六十九樓摔下去。

懶懶的晃了晃手中的高腳酒杯,低頭又輕輕抿了幾口,簌歌臉上的酡紅越來越深了。

其實,第一次要嫁人,說不緊張不安是假的。她隻是一直佯裝她很強大,很樂觀而已。

雖然嫁給容澈的後果她現在完全可以預料得到,她不會享有普通新娘婚後和丈夫溫暖甜蜜的生活。雖然她一直說不介意,可是始終還是會緊張,隻是麵臨結婚的那種待嫁的緊張。

但是,絕對不會後悔!

然而,似乎待在身邊這個男人這裏,她才可以更堅定一些,自己的心意。

“你酒量不好,就別喝那麽多了。”鳳君慕見身旁的女人半響都沒有回話,回頭去看她時,卻發現她慵懶的靠在落地玻璃窗旁,栗色的卷發微微遮住了她半張臉,右臉在清亮的月色下隱約泛著柔美的光芒。

鳳君慕目光掃過,發現她手中的酒杯很快又差不多見底了。

他靠近簌歌,伸手奪下她手裏的紅酒杯,轉身正要將酒杯放到桌子上的時候,才發現那一瓶紅酒已經差不多被喝了一半。

還好,紅酒不至於醉人。隻可惜,酒不醉人人自醉。

簌歌抬頭,原本清亮的眼睛已經被醉意蒙上了一層迷離的光芒,她看著鳳君慕,突然就咧嘴輕笑出聲,笑著笑著就停了。

隻是那樣靠在玻璃窗旁,醉眼迷茫的回頭看著底下紙醉金迷的世界,那樣繁華喧囂的世界。

可是,她的心裏卻被一股舒緩不出的澀意和痛楚填充的滿滿的。

她好難受,不是因為嫁給容澈難受,而是因為,容澈是真的活不過一個多月了。

是真的,離死亡不遠了。而她能做的,就是為他造一個夢,即使這個夢短暫而局促。

鳳君慕輕顰眉心,手中透明的紅酒杯還帶著簌歌手指的餘溫,輕輕淺淺的灼熱了他的手掌心。

“鳳君慕,你救救容澈,好不好?”簌歌靠在透明的可以倒映出她自己影子的玻璃旁,她怔怔的看著外麵,像是對鳳君慕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般。

鳳君慕眸光驟然間一暗,就像是墜入銀河的彗星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眸光清冷的看著簌歌喝醉似得趴在玻璃窗旁,聲音輕輕的低喃著些什麽。

“容澈他人那麽好,他那麽無微不至的照顧我,一些細小到我自己都沒有注意的地方,他比我還清楚周到。他知道我酒量不好,不能喝酒。可是我今天真的想要醉一回,然後他就會急急忙忙的跑去做醒酒湯給我喝,雖然那醒酒湯嚐起來真的不怎麽樣。可是,我想喝啊。還有啊,他就算不會廚藝,還是想要下廚為我做一頓午餐,就因為我說會做飯的男人很帥。鳳君慕,你說,他是不是很傻啊?嗬嗬嗬。”抬起手指,簌歌笑嗬嗬的輕戳玻璃窗,晶瑩透白的指尖落在通透的玻璃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別說了,你醉了。”鳳君慕揉了揉眉心,無可奈何的擰了擰眉頭,上前把簌歌從玻璃窗旁拉到懷裏,半抱著把她抱到了他辦公室的沙發上。

簌歌不依不撓的嘟囔著,扯著鳳君慕胸口的衣襟,筆直順滑的黑色毛呢風衣很快就被她拉扯著皺了些許。

“鳳君慕,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壞人才會長命啊?”

“不然的話,那些犯了法的壞人為什麽還逍遙法外。而好人卻因為壞人的陷害死的死,傷的傷。恩,受盡折磨。容澈沒做過壞事,為什麽要死?”

“難道是因為容澈喜歡我,才會遭遇這樣不好的事情嗎?”

“以前我在學校的時候,就有人說我不詳。因為爸爸不要我了,媽媽又得病去世,他們認為我很可憐很可悲。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

“後來,傅之昂替我狠狠的教訓了她們。再後來,漸漸的,變成了我親自教訓那些嘴巴不幹淨的人。別看我長的漂亮,我以前可是混過的。”

鳳君慕眸光微亮,有些忍俊不禁的揚了揚眉角,這樣醉了還自戀的小簌歌,真是可愛的要緊。

“鳳君慕,你說話啊,幹嘛就這樣看著我不說話?”

“我知道了,你嫌我話多,對吧?嗬嗬嗬,我就知道,你以前隻要我多說一句話的話,就直接無視然後堵住我的嘴,這還真是野蠻人的方式。野蠻的鳳禽獸,所以你和我注定不是同類,我是素質高大的人類,你是乖僻的禽獸類……”

簌歌半躺在沙發上,酡紅色已經染紅了她的半邊臉頰,她迷離好看的眼睛倒映出鳳君慕俊逸邪魅的輪廓,她嗬嗬的笑著,醉意朦朧,一隻手不安分的要去搶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酒。

鳳君慕墨色清亮的瞳孔裏散發出幽幽的冷芒,在聽到簌歌說他野蠻的時候,眸光豁然一暗,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醉成這樣還有自知自明,方簌歌,你還真是厲害!

“你這樣,還算是不愛嗎?不愛容澈,隻是當成好朋友而已?小簌歌,你為了容澈這般煽情,我都快吃醋了。你這樣擅自逃離我的身邊,我隻是不和你計較而已。如果玩夠了,是該回來了,小簌歌。”

鳳君慕那雙被羽扇般密長的睫毛輕輕覆蓋著的墨色雙眼閃爍著冷冽而邪妄的光華,他俯下身子,漸漸的靠近鎖在沙發上繼續醉言醉語的簌歌。妖嬈的瞳眸閃著曖昧不明

的光芒,單手輕輕握住簌歌的下頜,微微用力,強迫她看向自己。

簌歌被迫抬起頭對上鳳君慕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眸,凝視著鳳君慕那雙深邃到幾乎可以把人吞噬進去的眼睛,它帶著一如既往地帶著淡漠的疏離和不羈,如海如淵,那麽淡又那麽深。魅惑的清華點綴在他眉宇間,裏麵濃鬱不明的情緒讓簌歌有片刻的怔忪。

“唔,我沒玩夠,誰叫你讓我演戲的。現在假戲真做了,怎麽辦?”簌歌嘟囔著,抱怨的瞪著鳳君慕。

小簌歌,你還真是醉了呢。連話都順著我說,我倒真寧願你是在和我演戲,一切都是假的。不然我怎麽會輕易的對你,無可奈何呢?

鳳君慕低低的笑了笑,邪魅的瞳眸裏帶著一絲魅惑的清華。他嘴角一如既往的上揚著,俯身輕輕的吻住了簌歌。舌頭糾纏著她的小舌,輕輕的吻,細細的吮吸。兩個人都是彼此的第一次,自然更加熟悉彼此的溫度,簌歌的理智在朦朧醉意中被酒精炸的一點都不留。

她素手勾上鳳君慕的脖頸,微微上前迎合著鳳君慕輕柔又帶著強勢的親吻。

酥麻的醉意很快就侵襲上她雪白的脖頸,柔滑的舌尖淺淺的劃過她的脖頸,鳳君慕轉而在她頸間纏綿悱惻,輕啄著留下一個個曖昧的印記。

簌歌黑色加絨布的背心短裙隨著鳳君慕的動作,半阻半推的滑落了下來,露出了雪白細致的香肩及背後一覽無餘光滑誘人的後背。

“唔。”熟悉的悸動輕輕的劃過簌歌的腦海,她潛意識收攏雙臂摟緊了鳳君慕。

黑夜,像是潑墨畫一樣揮灑在天空,渲染出濃煙滾撥弄後的色彩。

幽深暗沉的世界裏,發出點點熠熠生輝的光亮,嬉笑跳動的墜落在凨祁集團的大廈裏。

鳳君慕俯身壓在簌歌身上,寬敞舒適的沙發完全可以容納纏綿的兩個人,他低頭一點點的咬噬她柔軟的唇瓣,清新雅致的味道裏帶著淡淡的酒氣,朦朧醉人。

“好癢……不要……”她嚶嚀著,甜軟的嗓音夾著濃濃的醉意,尾音越發顯得嬌憨溫柔,聽得男人的小腹瞬間緊繃。

鳳君慕看著在自己懷裏軟成一攤水似得簌歌,無奈的顰眉,努力壓下自己身體撲騰升起來的浴火,鳳君慕拉過沙發上剛才簌歌隨手扔在那的外套,替她把裙子穿好,然後蓋上了外套拉進自己的懷裏。

簌歌嘟囔著推了推鳳君慕,抵在鳳君慕胸口的雙手下意識的動了動,推搡著要自己起來。

“酒量那麽差,喝紅酒都會醉的人,還學別人借酒消愁。小簌歌,你是太相信我的自製力了麽?認為我不會對你亂來?!”鳳君慕低歎一聲,伸手輕輕的撫了撫簌歌額前淩亂的發絲,幫著把它別到腦後。疼惜的在她唇邊落下輕柔的一吻,原本被情欲挑動的朦朧的雙眸逐漸清晰了起來。

簌歌輕輕的皺了皺鼻子,受冷似得縮了縮身子,往鳳君慕的懷裏躲了過去。

夜,安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