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慕啊,其實我是因為相信你,才會那樣說的。你不會不知道吧?”簌歌歪著頭,打量著鳳君慕。

她呢,說的是真話。

鳳君慕一隻手握成拳放在唇邊,不自然的“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自己誤會簌歌,還是因為簌歌真實的表白而尷尬害羞了。

簌歌樂的眉眼彎彎,像極了月牙兒。

她笑著踮起腳尖,伸手捏了捏鳳君慕的臉頰,“我們君慕真可愛啊。”

“回去再收拾你。”鳳君慕哭笑不得,佯裝威脅的扯了扯簌歌的臉頰,牽著她離開了秀場後台到賓客席上坐了下來。

時裝秀如期舉行,主持人在舞台上介紹讚助商以及出席的各位嘉賓。

簌歌坐在鳳君慕身邊,看著主持人正在介紹這場show的服裝設計師,裏麵就包括凊甯和付妤茉。

兩個人站在聚光燈聚集的舞台上,同樣的耀眼奪目。

簌歌小粉絲心理,伸著手朝米凊甯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給她鼓氣加油。

凊甯目光觸及到簌歌的打氣,淡淡一笑微乎其微的點了點頭,目光略過坐在簌歌身旁的鳳君慕,他正攬著簌歌的腰大手微微收緊,側著身子寵溺的盯著跟自己打招呼的簌歌。

米凊甯心裏一頓,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感人。

這一對兒,可真是甜蜜的高調。

她似乎聽到了高山流水的音調,就像被雨水洗刷過後蔚藍幹淨的天空,鳥兒蒲扇著翅膀成群結隊的飛過,綠色的樹枝被染上了希望,一切顯得寧靜而安寧。

米凊甯微微撇過頭無奈的笑,跟著陌凡和柏溪久了,總是會不經意的去注意簌歌的動向,生怕她受了委屈。

畢竟,簌歌是那種會把心事默默的吞進肚子,然後一言不發的人。

當初,大家都不看好鳳君慕和簌歌,唯獨梁洛辰和顧梓然堅持要替容澈完心願。

現在看來,真的還是容澈有高見。

主持人介紹到了米凊甯,從她在國外獲得的各種獎項介紹起,簌歌聽的認真,心想著自家嫂子真厲害。

鳳君慕轉頭看著身旁的女人化身為捧場的小粉絲,握著雙手在底下給米凊甯打氣,也不顧周圍有些詫異的眼光。

無奈的笑了笑,摟著簌歌腰身的手兒微微收緊,帶著他往懷裏靠,順道替她擋去了些心思不定的目光。

男人乖舛的心思,此刻正一心一意為凊甯鼓氣的簌歌並沒有發現。

台上站在一旁靜候主持人介紹的付妤茉黑色長直發,嫩黃色連衣裙,清湯掛麵不施粉黛,顯得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付妤茉餘光觸及台下那兩抹親密無間的身影時,心裏一頓有些不舒服,卻還是強忍著心跳加速的感覺轉頭看向了別的方向。

梁洛辰百般無聊的撐著下頜,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短信。

這場show雖說重要,但是除了簌歌米凊甯之外,其他幾個主角明顯並不把它當回事。

介紹完各大讚助商,設計師之後,秀場上就響起了音樂,模特們輪

流出來走場。

五光十色的聚光下,設計新穎的服裝窮出不層,看的人眼花繚亂的。

一旁的記者相機也一直是哢擦拍個不停,凨祁的合作動向一直是這些商報記者捕捉的爆點。

時裝show結束之後,簌歌他們就搭了專機回國。

留下米凊甯還在巴黎這邊和付妤茉處理交流一些設計靈感。

簌歌的性子向來是說到做到,剛下飛機就call了蘇柏溪傅之昂幾個人,大部隊的往容澈的陵墓那裏趕過去。

山上的風比較大,風吹草動。

簌歌他們帶著容澈生前最愛的向日葵來看他,彩色照片裏的他笑容一直都沒變過,就像在他們心裏麵,他的位子一直沒被誰代替過一樣。

“容澈,我們來看你了,最近過得怎麽樣?”蘇柏溪捧著鮮花站在容澈的墓碑前,微笑著把花束放在墓碑旁邊。

米凊甯還留在巴黎,陌凡去美國參加鋼琴比賽,顧梓然陪著同去。

這樣看來,還是冷清了些。

不過,你不會介意的,對吧?

簌歌凝視著容澈的相片,笑的溫婉舒心。

身旁穿著黑色風衣的鳳君慕,陪在簌歌身旁看著容澈被太陽折射之後微微發著光的照片,一時之間心裏也有些情緒難以平穩。

傅之昂和梁洛辰在一旁負責換掉一些舊的花束,擺上些剛買過來的新鮮瓜果。

“今天1月28日,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容澈。”簌歌淡淡的勾唇,把一個禮物盒子放在容澈照片旁邊。

“原來是容大老板的生日啊,怪不得你一下飛機就要我們過來集合。”蘇柏溪一拍腦袋,差點忘了這回事。

梁洛辰微微的笑著,仰頭看了眼夕陽餘暉下的天空,眯了眯眼睛。

生日快樂啊,兄弟。

即使以後我們可能會分散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裏,但是我們都會陪著你過的。

傅之昂側頭看了眼簌歌,酒紅色的針織毛衣,內搭一條碎花長裙,長卷發被她溫婉的別在耳邊,夕陽金黃的餘光打在她的發上,折射出一圈很淡很淡的光暈,她低著頭認真的拿著布在擦掉容澈墓碑旁的灰塵,神色寧靜。

才幾日沒見,他怎麽突然有一種簌歌長大了的感覺。

傅之昂在心裏鬆了一口氣,靠在一旁的樹幹上,低著頭微微的笑。

時間一晃,好像過去了好久。

可是離容澈離開,也就過了三四個月而已。

隻希望這個寒冷的冬天一過去,一切就都過去了。

“容澈,我們打算要結婚了。”鳳君慕彎著嘴角,牽著簌歌的手走到容澈的墓前,拉著簌歌帶著那枚訂婚戒的左手孩子氣的在容澈照片前晃了晃。

簌歌配合的和鳳君慕十指相握,幸福的笑意洋溢在她微揚的眉梢中,風情嫵媚。

很顯然,一邊陪著過來的傅之昂幾個人也不知道,皆是一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模樣。

雖然,他們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隻是沒想到來

的那麽快。

簌歌一向是晚婚主義者。

“你說,把她交給我你就放心了。如今我們兩個打算結婚,你就能真的放下了吧?”鳳君慕說的認真,在場的人也聽的認真。

“當初你和簌歌舉行婚禮的時候,你就對我說。你說老大,要不我們換換位置吧,今天你來當新郎。隻有你才能給簌歌幸福,你說簌歌的心不在我身上。我怕她嫁給我,會受委屈。容澈,你是有多傻有多愛,才能說出這一番話?”

鳳君慕緩緩的說著,冷情的音飄在空氣中,帶著涼了的哀愁。

簌歌低著的頭眼神一暗,思緒恍惚,這些話她一直都不知道。

那一瞬間,酸澀湧上了她的心頭,弄得她鼻尖發酸。

“容澈,我有時候都擔心,如果簌歌知道了這些事實,那麽我在她心裏的位置會不會不如你。可是,就算不如你也好,我覺得不能瞞她。至少她要知道,曾經有一個人愛她如生命。不過現在這個人會是我,我會保護她。”

感覺鳳君慕牽著自己的手微微用了力道,簌歌咬著唇也回握住了鳳君慕。

以前她覺得,那個什麽執子之手,彼此偕老這種東西就是那些三流作家寫出來騙讀者眼淚的東西。

直到現在,身臨其境了,她才明白有些東西不一定就是假的。

容澈,雖然君慕現在的坦白讓我對你更加愧疚了。

但是,我卻更加堅定了放下過去,放下對你的內疚,好好跟著鳳君慕過的決心。

驕傲如他,冷漠如他,若不是真的也對我有心,他何必在你麵前說這些話。

所以容澈,謝謝你一直在幫我證明,鳳君慕的真心。

蘇柏溪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有幾分羨慕幾分悲涼。

夕陽下的天空,在盡頭處漫延過來一大片一大片的昏黃,金燦燦的覆在周圍的景物上,有種揮灑了心靈的豁達。

傅之昂依舊痞痞的靠在樹幹旁,看著前麵不遠處和鳳君慕牽著手低聲的和容澈說話的簌歌,嘴角的弧度一直不輕不重的勾勒著,他低著頭磕著眼睛,深邃如海的眼底一片清明。

“四弟,老大疼簌歌的事情我們全部都看在眼裏,你就放心吧。上麵缺什麽,拖個夢跟你二哥我說,我立馬讓人給你燒過去。咱們以前都說好了,要是咱們哥幾個哪個先走了去西方享樂缺東西了,就托夢。放心,我們都會幫你守護住你想要守護的東西。”梁洛辰爽朗的笑了笑,豁達直爽的拍拍胸口,男子漢大丈夫模樣的許著承諾。

蘇柏溪附和的點點頭,也湊到容澈照片麵前,“容大老板,你知道嗎?簌歌打算重新把花閣開張,到時候我們樂隊就可以繼續表演了。你最希望我們樂隊能夠發揚光大的,我們都記得的。”

墓碑的照片上,容澈的笑容溫潤而清爽,他清明透澈的眼睛也跟著嘴角微揚的弧度輕輕彎了幾度,好像也在認真的聽著他們的話,高興的應許著簌歌他們說的話。

突然吹來一陣風,連帶著樹枝搖曳,“沙沙”的風聲就這樣被傳送著到了遠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