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簌歌懷疑的盯著鳳君慕。
“我為什麽要騙你?”鳳君慕淡淡斂眉,看著病**臉色不好的容澈,俊美的臉上冷靜如常,隻是聲音低沉暗啞中透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疲憊。
其實上次容澈在南氏和凨祁的那個會議裏接到自家母親打過來的電話時,隻不過是一個去醫院會診的借口。因為擔心簌歌有所察覺,而讓伯母配合演了那出戲。至於何時知道容澈得了那個病,也不過是那會議的前幾天而已。
剛開始的幾天,容澈隻是發覺有時候會虛弱乏力、多汗。後來更嚴重的還會因為貧血而昏厥,持續發燒。梁洛辰覺得不對勁便硬逼著容澈去了醫院檢查,前幾天才做完最後一係列的確認檢查,很不幸的確診了。
隻是,他不肯讓她擔心,寧願讓簌歌被蒙在鼓裏,容澈也不想她傷心。
“我隻是,不敢確認而已。”簌歌喃喃自語,回頭看著容澈,握著他微涼的手掌心,眸光黯然。
她不是傻子,會看不出梁洛辰他們有意無意的欺瞞和試探。
雖然容澈說是因為火氣大才會流鼻血,可是,她不止見過一次了。上次,容澈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紙巾抹幹淨血跡的紙巾,她在垃圾桶看到了。
她怕,所以一直假裝著相信,相信容澈隻是因為火氣大身體不舒服才會這樣子。可是,這幾天連續的虛弱低燒怎麽解釋?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會這麽多災多難?她怎麽都不相信,隻是疲勞而已。
可是,她好想相信鳳君慕的話,安自己的心。
“簌歌,你爸他醒了。”蘇柏溪接了南宿楓的電話,匆忙的跑了進來。為了轉移簌歌的注意力,他們隻能這樣做了。
其實,南伯父在幾天前就醒了,隻是潛意識還是模糊不清。今天因為容澈的事情,鳳君慕便下令讓醫生一定要在今天把南珞飛弄醒治好,不然就全部滾蛋。
果然,權勢如此可愛。
“醒了?”簌歌狐疑的盯著蘇柏溪,怎麽會那麽巧?!而且容澈在的醫院就是南珞飛住的醫院。
“其實,南伯父幾天前就醒了。但是意識不強,今天誰知道突然整個人就好了。或許,是有心事未了吧。”米凊甯在一旁接腔,對上簌歌探究的眼神,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哥問你要不要過去看看,他說你想要見你。”蘇柏溪開口道。
簌歌回頭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容澈,輕輕搖了搖頭。
“我不想去。”
“簌歌,你至少要去看一下吧?容澈這邊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陌凡拉起簌歌,勸道。
如果簌歌落在病房的時間越久,耽誤了那些專家進來會診的時間就不好了。
容澈現在昏迷不醒,他們都快圓不下去了,這謊言。
“簌歌,我陪你過去。”
“我不要,我不想去看南珞飛。”簌歌搖頭盯著鳳君慕,拒絕著。
“違心的話你就不要在我麵前說了,你
以為我不知道?”鳳君慕眉峰一挑,從陌凡手中接過簌歌,一把帶過簌歌的肩膀,將她半強製的拉出了病房。
蘇柏溪和陌凡幾人見狀,不禁麵麵相覷,不過也都鬆了一口氣。
洛弦璃站在病床門口,看著這一係列跌撞起伏的情節,有些捉摸不透的盯著,直到看到病**那個安靜好看的儒雅男人時,才稍微反應過來。
顧梓然和梁洛辰則跑到了那些權威專家開會製定治療方案的實驗室裏,去探聽情況。
被鳳君慕跌跌撞撞的拉著走,簌歌不滿的瞪著走在自己前麵的那個大男人,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
“鳳君慕,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停住腳步,簌歌不明所以的看著鳳君慕。不是沒有瓜葛了嗎?為什麽還要糾纏在一起,這樣讓她怎麽努力把心思放在容澈身上。那麽愛她的容澈,她怎麽可以不喜歡。
簌歌的心有一絲抽痛,淺淺的,幾乎難以察覺,卻是存在的。
“小簌歌,雖然你現在認為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牽扯,但是我告訴你,容澈是我兄弟。而你是他女朋友,出於好意,我隻不過是替他先照顧你。你就不要添亂了,你也知道容澈生病了,醫生自然要替他檢查清楚。你待在那裏隻會是負擔,你是要讓容澈生病的同時還擔心你麽?”鳳君慕波瀾不興的語調,仿佛現在開始和簌歌真的沒有什麽了。他之所以還會關心她,無非是因為容澈而已。
添亂麽?簌歌怔怔的盯著鳳君慕,美麗的瞳眸像是被突然間抽走了生氣般,隻留下空洞的茫然。因為她,所以容澈為難了?真的麽?所以,病了也不敢告訴自己。這個笨蛋,為什麽要對她那麽好?為什麽。
簌歌胸口一陣苦澀,心像是被針紮著刺著,痛的她有些踹不過氣來。隻能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握緊拳頭不讓自己發泄出來,忍住想要轉身回到容澈所在病房的念頭。
“鳳君慕,我不會成為容澈的負擔。不管他生的是什麽病,我都會陪在他身邊直到病愈。”簌歌盯著鳳君慕,一字一句說的認真和冷靜,淡淡揚眉,她邁著腳步往南珞飛所在的特護病房走去,透澈的眼波瀲灩出一池晦暗的春水,像簌歌起伏不平的內心一樣。
鳳君慕沉默半晌,鬱鬱的挑了挑眉峰,抬步跟在簌歌身後。
“不管你是要陪著容澈奮戰到底還是什麽,我都不會去幹涉。隻不過,不管我做什麽,你也不要幹涉才好。”
鳳君慕冷不丁的一句話,讓簌歌再次停住了腳步,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憤憤的轉頭瞪著鳳君慕,怒道。
“鳳君慕,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恩?你講的不是鳥語嗎?”鳳君慕邪妄的勾唇,不以為然的回道。
簌歌氣結,咬牙切齒的橫了鳳君慕嘻皮笑臉的模樣一樣,轉過頭徑直的上了電梯。高跟鞋細跟踩得陶瓷樣的地板發出“啪啪”的響聲。
鳳君慕似笑非笑的盯著簌歌的背影,眸光微微柔和了一些,這樣有生氣的人才是你。小簌歌,不管
發生什麽事,我都不希望看到你難過。
還沒跨進南珞飛的病房,簌歌就看到一排黑衣人井然有序的守在門的兩旁。
沈雅茹和南馥雅,南啟天三人站在病房隔離的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望著裏麵幹著急。
“總裁。”見到簌歌身後跟著的鳳君慕,黑衣人們恭敬的俯身行禮,然後就讓開,讓簌歌和鳳君慕進去。
“簌歌,我們也有見爸爸的權利。你憑什麽讓人攔著我們,不讓我們進去?!”南馥雅見這陣勢本來就不滿,看簌歌大搖大擺的被那群看上去高大威猛的黑衣人迎進去,更是氣憤難耐。
簌歌懶懶的回頭,瞅了眼氣急敗壞的南馥雅,又掃了眼滿心焦急卻沒有流露出來的沈雅茹和南啟天,危險的眯了眯眼眸,嗤笑道。
“怎麽?你有本事也去找幾個人過來攔著啊。”眸光陰冷,簌歌清傲的眼裏是對南馥雅的鄙夷和不屑。不是不鬥,是懶得鬥,南馥雅不配做她的對手。
“方簌歌,你別欺人太甚!”
“嗬,我哥沒在這裏你真麵目就都露出來了啊?那副好好姐姐的樣子呢?怎麽藏起來了?”
“我,我才沒有,你別造謠。”意識到可能南珞飛會聽到外邊的爭吵,南馥雅壓低了聲音否認,最後被沈雅茹拉著退到一邊。隻是滿眼委屈和憤然的瞪著簌歌,還有她身旁那個淡漠的男人。
“鳳總裁,你這樣做不對吧?南氏董事長南珞飛是我哥哥,你讓人監視著,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南啟天越過沈雅茹身旁,徑直的走近鳳君慕,年近四十的臉上除了幾道皺紋有些影響美觀之外,看上去也不失為一個英俊的男人。
感覺到南啟天的靠近,簌歌不動痕跡的擰了擰眉心,下意識的靠近站在身後的鳳君慕。
上次素和的話,還響徹在她耳邊,南啟天對她存了別樣的心思,這一點鳳君慕和她都很清楚。
“有什麽不對嗎?我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鳳君慕感覺到簌歌的依賴,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他盯著南啟天,麵色冷凝舉止優雅。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難道是簌歌你的主意?”南啟天把目光放在簌歌精致的的臉上,灼灼的目光讓簌歌受不了的在心裏暗罵了幾聲。
“是我的主意。”南宿楓從病房裏走出來,冷俊的臉上有著一絲不近人情的寒氣。他見到南馥雅驚訝的臉色,也看懂了沈雅茹恍然大悟的神情,最後目光定格在南啟天麵無表情的臉上,隻是淡然的勾起一抹疏離的笑,回答南啟天對簌歌的質問。
“哦?宿楓你這樣做是幹什麽?聯合外人防著我們麽?”
南啟天陰冷的目光一暗,不動聲色的斂下心裏的驚訝和了然,他微微一笑,抬頭看著南宿楓搖了搖頭,說道。
“叔叔說笑了,我為何要防著你們呢?我不過是拜托鳳總裁安排最好的權威專家為父親治病而已,這怎麽就成了你口中的提防。”南宿楓冷冷勾唇,盯著南啟天反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