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七十九章 陰謀
黑瞎子村,一個寧靜祥和的小山村,遠離人煙之土,民風淳樸。南三和耶律阿瑩路過那靈嬰墳,這麽多日子過去了,此地早已經是被荒草所掩蓋,依稀可以看出一麵破舊的墓碑,依然和過往一樣,並沒有什麽稀奇之處。此行,他並沒有帶冥娃出來,而是在臨走的時候,給了他一封信,至於寫的是啥玩意,接下來自會揭曉。
炊煙嫋嫋升起,一派祥和,兩人駐足在村外,過往的村民都認識他們,沒一會都圍聚上來。南三瞧了瞧,發現麻婆不在其中,這個老太婆心腸挺好,雖然身子骨不太硬朗,但他算過,應該還有些年的活頭。
“麻婆呢?”南三詢問道。
村民倒也清楚,忙帶著兩人朝著麻婆所住的屋宅走去,大老遠的,就見前方一處古宅破舊不堪,雜亂的牆麵上長滿了雜草,隱約間還夾雜著燒焦的氣味。南三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皺了皺眉頭,感覺到一股死氣。
“怎麽回事,麻婆是不是遇上不幹淨的東西了?”南三蹙眉道。
“唉,不明白,自從七八天前,麻婆整個人就像中了邪似的,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從未出來過,我們也擔心,可就是不敢進入。”
這裏邊存在的詭異,南三也覺得怪異,索性命眾人在外等著,帶著耶律阿瑩靠近,觸摸那冰涼的木門,入手盡是燒焦的灰燼。心中不安的感覺愈加強烈,正當他想要推門而入時,忽然間,木門吱呀打開,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麻婆!”南三驚愣道。
開門的正是麻婆,卻見她和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的區別,隻是臉色稍微差了些,圍觀村民都上前詢問,卻見其搖搖頭,扭頭注視著南三道:“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南三上下打量麻婆,發現並無異樣,忙笑道:“累了,有些疲倦了。”
話語敷衍,他不想告訴別人之前發生的事,徒生些傷感罷了。麻婆點點頭,倒也明白事理,扭頭對著圍觀的村民說:“這幾日身子有些累了,所以閉門未出,各位老鄉就不用擔心了。”
村民見此,倒也釋然,沒一會就各自離開了,隻剩下南三和耶律阿瑩。
“麻婆,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南三趁著這個機會詢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天色也晚了,趕了兩日的路程,我安排你們去休息一下吧!”麻婆搖搖頭,並沒細說。南三觀察細微,知道其中肯定有隱情,倒也不說破,索性在村民的安排下,準備歇息一晚。
等到了夜晚,大西北的荒涼和寒冷鋪天蓋地而來,呼嘯的北風拍打著窗戶,寒風從縫隙間滲漏進來。南三和耶律阿瑩此時正各自躺在房間中。
不知為何,南三忽然有些疲倦,平日裏警覺的靈敏,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就能反應過來,但眼下,卻感覺到昏昏沉沉,鼻尖總是繚繞著一陣陣的奇異的花香。外邊夜色漆黑,看不清五指,他使勁張了張眼皮,隨後費力的起身,想要摸索到放置在一旁的布袋,但右手一定,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布袋不見了,見此,南三立馬反應過來,忍著沉重的腦袋,跑到隔壁房間拍打大門,使勁叫喊耶律阿瑩,但這小妮子卻始終不出聲。他也顧不上形象,用力一撞大門,跑進房間一看,**竟然空無一人。
“阿瑩,你在哪裏?”南三大喊。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夜風的蕭蕭聲,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從進村,見到麻婆,再到現在,也不過才四五個小時,但劇情也發生了轉變。南三踉踉蹌蹌的朝外走去,盡量不使自己陷入昏睡的狀態中,他想起了那奇異的香味,心中頓時有了幾分猜測。
推開大門,小村內冷冷清清,寒冷的夜風吹刮起漫天的風沙,南三扭頭朝著四周打量,發現村民都早已經陷入了夢鄉之中,唯有不遠處麻婆的屋宅內,還散發著微弱的燈光。他托著疲憊的身子慢慢靠近,隨後使勁拍了拍大門喊道:“麻婆,開開門!”
如此拍打了數下後,木門無人而開,寬敞的屋宅之內,一個詭異佝僂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南三明白自己是被人下了香,但他卻想不明白,以自己的能力,為何還能夠遭人毒手,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麻婆,耶律阿瑩呢?”南三腦海中所想到的是那小妮子的安全。
“不清楚,不過……你是不是在找這個玩意。”麻婆背對著南三,右手忽然抬起,掛著一個布袋子。
“麻婆,你?”南三驚呼出聲。
“嗬嗬,我怎麽了,是不是覺得我有問題,實話告訴你吧,我快死了,要不是那死老頭幫忙止住死氣外溢,恐怕早就被你看出來了。”麻婆陰笑道,忽然轉身。
這一刻,南三才發現,原來麻婆的皮膚長滿了屍斑,雙眼中土黃色,一股惡臭味撲麵而來。他眉頭緊蹙,凝重道:“死氣,有人為你甘願付出精血而拖延死亡。”
“哈哈,你小子果然是厲害。”
“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做?”南三不解。
“不明白,就為了你手上那長生之物,隻要有了它,我就可以擺脫死亡。”麻婆陰笑道。
這小子,南三算是了然於心,原來還是為了這件物品,看來當初劉伯猶豫不決是對的,一打開這玩意,眾多旁門左道之人都會卜算到,但他卻沒想到這麽快。
“黑子是不是在你手上?”南三強忍精神道。
“嘿嘿,隻要你交給我那玩意,我就放了他。”麻婆貪婪道。
“實話跟你說吧,那東西不在我手上,你白費了。”南三平靜異常。
麻婆聽到此,整個人忽然一笑,拍了下手,從暗處走出一個瘦弱的身子,被厚厚的黑衣包裹著,看不清麵相,那人伸出枯瘦的雙手,緊握的拳頭忽然攤開,一陣白粉在空中飛舞,如雪花一般席卷而來,南三始料不及,從未見到過這等玩意,再加上布袋子被盜走,被那白粉近身,奇異的香味再次來襲。
這一次,縱然他意誌堅強,也終究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整個人最終倒在地上。但在他昏迷的那一刻,他忽然聽到了一個嘶啞蒼老的男聲,似乎是在跟麻婆對話。
“這小子果然是難纏,要不是提前預備好幽藍迷香,恐怕還真搞不定,就是委屈阿瑩了。”
這是南三最後聽到的話,後邊兩人的對話他沒有聽到,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算是清楚了,一切都是那長生之物惹起的。
待這一切都回歸寂靜的時候,在另外一處屋宅之中,耶律阿瑩正被五花大綁著,透過那門縫,見到了南三昏迷的一刻,心中焦急不已,淚水直流。在她的身旁,則捆綁著另外一個人,正是消失許久的黑子,這小子失蹤了幾十天,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形神消瘦。無法動彈,更不能言語。
南三就這麽被製服了,或許直白來講,是太信任了,他對於麻婆始終沒有存在戒備之心,以為這麽一個老人也搞不出什麽大事來。事實上他猜對了,一切還是那黑衣人在搞的鬼。
夜風依舊徘徊在黑瞎子村中,寂寞蕭涼,世間之事永遠都處於算計之中,從未有過真正片刻的安寧與安穩,到處都充滿了危機。南三很無奈,雖然昏迷,但夢境中依然在思考著,一個長生為何令人如此癡迷,王元生如是,劉伯如是,就連這麻婆和黑衣人也是如此。
眾生之相,不可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