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勇氣的激發(感謝陳海生童鞋的皇冠)
“都想辦法跑過來!脫圍!快!”羅漢大吼著,一槍就爆了向著他撲過來的暴走喪屍,它是找死啊!
青年們猛然聽到槍聲,知道支援來了,拚命的砍倒圍在身邊的喪屍,不再戀戰,想方設法的鑽出屍圈,向著我們逃過來。
而我們,則不浪費一秒鍾不停瞄準那一顆顆猙獰的屍頭扣動著扳機,一朵朵屍液惡花盛開,屍群意識到背後受敵,紛紛轉身,調整著進攻的目標。
青年們差不多全逃到了我們身後,那些沒逃出來的,也沒有逃出來的意義了,因為他們都受傷了。
“給我一把槍!我要給大牛報仇!”一名瘦瘦的小夥向著我撲來,眼睛都是血紅的。
我急忙閃身,他撲了個空,“冷靜!我的槍不會隨便給人的!”我向著他大喝,不大聲喊也不行,槍聲震耳欲聾。
“給我!我要給我哥報仇!”那小夥不死心,還要上來搶。
另外幾個理智的小夥抱住他,“二牛!你別去搶人家的槍,那能隨便給你嗎?你清醒一點。”
“那我就用刀去報仇,放開我!”二牛如瘋了般掙紮著,他的手上可有一把刀啊!
“別去!會被子彈打著的!”那幾名小夥伴真的很仗義,死活不讓二牛向屍群衝。
“你想傷到他們嗎?”我焦急的提醒著他,他那把刀看著鋒利無比,上麵沾滿了可疑的粘液,肯定是在喪屍身上沾的了,這要是給誰劃上個口子,那又是一條人命。
“哎呀!”一個攔著二牛的小夥驚叫了一聲,這幾個人全停下了動作,那小夥摸了大腿一把,摸了一手血。
我心裏一沉,到底是出了事……
二牛看看手中的刀,這下子有點傻了,“大壯,你,我不是故意的!”
叫大壯的小夥低頭看著自己的褲子,已經被二牛的刀劃破了,他小心的扒開破褲子看了看傷口,憨厚的笑了,“割得不深,沒事,也不會太痛。”
“你這個傻小子……”我剛想說那把刀上有屍液你沒事個錘子!可是及時收住了話頭。
這些淳樸的小夥還沒想到這一點,這會提醒了他,很可能又一個人情緒崩潰。
忍著沉沉的心情轉過身,繼續點射著喪屍的腦袋,我知道,二牛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不會再過來搶槍了。
可他的冷靜卻讓叫大壯的小夥子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個該死的世界!
一百多頭喪屍僅憑不到九把手槍是無法全數殲滅的,僅僅能迅速減少敵方的數量,當槍膛打空,看著剩餘的喪屍也就二三十頭,我們沒有回車裏取彈夾,索性把槍往槍套裏一塞,紛紛撥刀,招呼著雲南小夥伴們,一起衝上去跟它們肉搏。
二牛這下從呆怔狀態中清醒,重新進入狂躁模式,揮舞著那把傷了大壯的尖刀衝進了喪屍堆中。
我暗中觀察,發現這叫二牛的小夥勇猛有餘,技巧不足,那把刀揮得淩厲嚇人,可總是誤插在喪屍的胸口,手臂,後背這些不要緊的地方,還得撥出來重新紮腦袋。
他的身邊總是有幫他解圍的小夥伴,在他手忙腳亂撥刀的時候幫著製約被紮得暴跳如雷的喪屍,不然就憑他自已,恐怕早就被喪屍抱住啃下幾塊肉了。
這小子命真好,總有兄弟相幫,隻是可惜了那叫大壯的小夥子。我心中暗歎。
戰鬥的時候不能分神,我的腦袋稍微溜點號,就差點被一頭喪屍的爪子撓到臉上,連忙向後一仰,手中長刀順勢橫向斬出,再直起身時,那頭喪屍連手臂帶半拉腦袋已經掉落草地上。
“想毀老娘容?先毀了你!”我用俏皮話安撫自己的驚魂未定,剛才好險。
麵前危機解除,我轉頭一看,兩頭喪屍圍住了小滿,這兩不長心的玩意兒,覃小滿專門剜眼窩子爆頭,它們倆死得非常難看。
念念雖說也具備戰鬥力,相對來說柔弱一點,她的刀砍中一頭喪屍,砍得不夠深,刀刃卡在那廝的頭骨中,這會一人一屍正在拉鋸,喪屍硬著脖頸向她頂著,兩隻爪子伸得長長的,就要抓中念念美好的胸脯,念念急得臉蛋都紅了,這還了得?!
我幾步跨過去,沒客氣,先從左右劈了這色喪屍的兩隻魔爪,殘疾喪屍隻剩下兩截可笑的上臂,還在一動一動的奔著念念使勁,我站在念念的側麵,用刀頂住喪屍的,念念借力將自己的刀從喪屍頭骨中撥出,退到一邊,這下喪屍的力量全壓在我的長刀上,我猛的將刀撤回,喪屍頓時下盤不穩,再加上斷臂無法保持平衡,踉蹌著摔倒在草叢中,念念怎能放過這好機會,一步跳到喪屍後背上,將刀尖朝下猛的貫透了丫的後腦。
念念還沒從死喪屍身上爬起,另外一頭不知從哪冒出的喪屍便向著她的背後撲去,念念看不到身後,就算知道也是躲閃不及,我在旁邊顧不上提醒她,猛的用肩膀將她從死喪屍身上撞開,借著這股身體的慣力手中的長刀打著斜劈出,險險的劈在撲上來的喪屍右脖頸處,刀刃深深陷入它的胸膛,直劈到它的左側腰部才感覺無法再前進一寸,這已經足夠了!
喪屍不規則的上半身頓時栽倒,胸腔裏的發黑內髒稀裏嘩啦淌了出來,它的上半身仍然被剩下的皮肉扯著掛在軀體上,兩腿還在向前邁進,搖晃著,掙紮著而不死,這一刀雖然沒將它殺死,但成功阻止了它撲在念念的身上。
這殘破的喪屍終於不支倒在地上,我衝過去用長刀象剁西瓜一樣將它的屍頭從上半身剁下來,這惡心玩意的身軀總算不再動了。
我和念念呼呼喘著彼此對視一眼,這身上已經髒得沒法看了。
其他人也陸續結束了戰鬥,地上橫七豎八全是喪屍們爛了頭的屍體。
我忽然想起大壯,這麽半天,他也該變異了吧?
急忙向著大壯休息的方向看去,赫然發現,大壯精精神神的坐在一塊石頭上,大腿上還纏著一圈布條,這是自己給自己包紮過了。
我疑惑的走向他,他不僅眼睛毫無變化,還向我憨厚一笑,“大姐,你們真厲害。”
“大壯,你沒啥感覺嗎?有沒有發燒?傷口流沒流黑血?”我一迭聲的問著,不能夠啊,怎麽他一點屍變的反應都沒有呢?難不成又是一個具備免疫力的牛人?
“傷口?”大壯小心的扒開布條看了一眼,“沒黑血啊,血是紅的,二牛的刀又沒毒,怎麽會流黑血?”
“我看看。”我親自過去看了一眼,確實,那道刀口上真的是鮮紅的血,而且刀口也真的不是很深。
我又摸摸這小夥腦門,冰涼兒的,沒發燒。
我幾乎可以肯定,大壯對喪屍的病毒具備免疫功能了!
“朵朵,你忙活什麽呢?”祝紅站在我身後奇怪的問。
“這叫大壯的年輕人,他被粘著屍液的刀劃出血後,沒被感染!”我將這個令人吃驚的消息告訴祝紅。
祝紅歪頭看了看大壯,“剛才誰的刀把他劃傷的?”
“一個叫二牛的小夥,就是他。”我轉圈一找就看到了正蹲在一個屍體前哭泣的二牛。
大壯插嘴問,“大姐,你們是說二牛的刀上有屍液嗎?怎麽會,他以前不敢殺喪屍的,他的刀上沾的是魚塘裏的水。”
“啥?”我瞪著大壯,不是開玩笑吧?
大壯指了指二牛抱著的屍體,“二牛從小膽小,一直是大牛保護他弟,我們跟大牛二牛一起玩到大,知道他們倆性格,所以遇到喪屍的時候,我們會特別關照二牛,不讓他與喪屍正麵交鋒,他手裏的刀,就從來沒喝過喪屍的血,是收拾魚用的。不過今天大牛被喪屍咬死了,他竟然敢砍喪屍了,可惜大牛看不到了,哎……”說完大壯難過的歎了口氣。
難怪二牛的刀見了大壯的血,大壯沒屍變……
有時,勇氣需要悲痛的激發,二牛在失去哥哥後終於能戰勝對喪屍的恐懼,也能笨拙的揮起利刃殺敵,可這卻是靠大牛的犧牲換取。
怪不得,二牛身邊總是有幾名小夥伴幫襯,二牛是幸福的。
這撥小夥撈的魚都在桶子裏,屍群突然殺到他們一慌亂,許多桶子打翻,魚兒們被倒在草叢裏,雖然沒被喪屍汙染,可也都活不成了。
我們默默的把這些魚撿回到桶裏,看著它們肚皮已經翻白,魚嘴雖然在微弱的翕動著,但肯定是活不過來了。
一共有三名雲南小夥犧牲,他們的小夥伴就近將他們葬在魚塘邊,當然,在埋進土裏之前,他們將死去的夥伴爆了頭,防止他們屍變。
我們將幸存的雲南小夥和一桶桶奄奄一息的肥魚帶回了朱家花園,天色已經見黑了。
有人遇難,大家心情都不好過,可這是末世總要麵對,隨時可能發生的結果,除了死者的家人難過得哽咽不止,其他人的表現還是非常平靜的。
晚餐就是那些不可能再緩過來的魚,有些大嬸負責做飯,我們隻管去衛生間提來井水洗澡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