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突然的降溫

折騰了一整天,也隻是清理出一小段路來,除了開工程車的幾人,其他人實在幫不上什麽忙,大多在旁負責警戒,將突然冒出來不長眼的喪屍給解決掉。

即使如此,晚上大家還是覺得有些疲倦,吃過晚餐沒多聊,各自回房休息。

晚餐時我單獨對聶勇說了回程時想將阿芳和阿慧接到成都研究所待產的事,聶勇很驚喜,他本是出於一腔鄉情熱血對我們出手幫忙,自己都沒想到這麽快就得到了回報,當然去成都肯定要兩對夫妻同行,阿慧老公在度假村不管事,倒是隨時隨地可以離開,不過聶勇是這個度假村避難所的負責人,若他陪阿芳去成都,這段時間可要好生安排安排了。

睡到半夜時,忽然覺得身上一陣陣冷意襲來,裹緊被子,迷糊中擔心的想,莫不是感冒發燒了不成?怎麽好端端的睡冷了?

冷意越來越濃,再也睡不實,索性坐起身來下床去翻包,我們帶的毛毯就在地上的大包裏。

“朵姐,是不是凍醒了?”覃小滿輕聲問,原來她也醒了。

“是啊,你也冷?我還以為自己感冒了呢。這半夜怎麽突然降溫降得這麽厲害?冷得不正常。”我怕吵到星星,小聲回答。

隻有星星打著小呼嚕睡得那叫一個香,她在山上長大,體質比我們在城裏長大的人不知要好多少,即使我們後天再練,也不如她的基礎好。

不過我還是給星星的被上壓了條毯子,她舒服的哼哼了兩聲,翻了個身。

我和小滿各加了條毛毯,這才覺得漸漸有了暖意,這會聽著窗外風聲呼嘯,隻覺室內的溫度一降再降。

“小滿,我不熟悉南方的氣候,這冬天也跟東北似的說來就來嗎?”我見小滿翻來覆去的也沒睡著,便小聲與她聊起來。

“南方的冬季來得晚,也沒這麽突然,這氣溫降得怪異……唉,朵姐你記得去年冬天在長星島嗎?那時候冷得就不正常了,難不成要一年比一年冷,回到冰河時代不成?”覃小滿說得我這心直往下沉。

“溫室效應一停,地球回歸到過去的自然溫度,全球總體氣溫下降,有些地方要進入寒冰期也不是不可能,隻是這樣,人類可是苦也。”我開始發愁。

“咱們費這麽大勁從北方逃到南方,衝的就是這溫暖二字,若全球變冷,咱們豈不白折騰了。”覃小滿越想越鬧心,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要真是如此,咱們也不算白遷移,越往南越靠近赤道,溫度再低也比東北高得多,零度和零下四十度,那概念能一樣嗎?”

後半夜就在我倆的臆想中度過,天一亮,我們麻溜的翻出厚衣服套上,星星一醒就嚷嚷餓,跳出被窩才後知後覺的嚷道,怎麽屋子裏這麽冷?

覃小滿扔給她一件自己的衝鋒衣,讓她先對付穿上,雖然大了點,也好過穿我的,我的……星星穿更肥……

大家在吃早餐時,聶勇穿著個薄羽絨服,戴著個毛線帽衝了進來,“昨晚都受凍了吧?”

“大勇哥,咋回事?這才十月份,這晚上咋冷成這樣?”唐曉又也是一件套著一件的捂得挺暖和,見到聶勇就發問。

“我也給凍得莫名其妙啊,我來這十年了,晚上突然降溫降得這麽嚴重還是頭一回,冷得我都睡不著,現把厚被子翻出來給媳婦蓋上的,不能凍著她們娘倆。”聶勇一臉的迷惘。

“你連羽絨服都套上了,這就過冬天啦?”羅漢是唯一沒加衣服的家夥,不是他有多捱凍,是這廝出門懶得帶那麽多東西,竟然沒備厚衣服,這會仍然一件大背心一件衝鋒衣,不凍透才怪。

“我屋裏有溫度計,昨晚氣溫直降到零上十度,早上的溫度回升了點也是零上十五度,室外溫度已經接近零度了,不穿羽絨服穿啥?哥們,還是你抗凍啊,還穿這麽薄呐?”聶勇當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對羅漢的硬漢風采感到驚奇和欽佩。

“我的意思,你能不能給我整件我能穿的厚衣服啊?你雖然沒我高,衣服也是大碼的吧?”羅漢一邊比量著聶勇的身高一邊對著聶勇哀叫。

聶勇這才明白過來,嘿嘿直樂,“我還以為你是鐵板一塊……得,等著,我還有件皮大衣,長的,這就給你取去。”

聶勇的皮大衣竟然是帶夾棉的,而且是長款,羅漢比他高一塊,這件皮大衣穿到他身上隻到大腿,權當短大衣穿了,肥瘦也合適。

大家到了院裏一看,說接近零度半點不誇張,地麵鋪著一層白霜,冷不丁看還以為是層薄雪。

“太不科學了,廣西從來沒冷到這個地步。”聶勇喃喃的說,“不過今晚大夥就不能捱凍了。”

“怎地?你聽了天氣預報?今晚回暖?”吖進搞笑的問。

聶勇被他逗樂,“你們別看我挺老壯的,我最怕冷,一早就知道南方的冬天濕冷,怕自己和客人到時候捱凍,盤下這度假村後,我就把所有房間都安上了土暖氣,地下室還改裝了鍋爐房,隻要把這些啟動,咱們晚上就能睡暖屋子了。”

“你可真有才……”我們服了,不過也應了一句話,東北人才是最捱不住冷的。

“你燒鍋爐,得有煤炭啊,末世三年了,你就是囤了煤也早燒光了吧?”祝紅考慮得比較多。

聶勇點頭,“第一年我就把煤燒光了,後來冬天最冷的時候,我們去後麵林子裏砍樹劈成柴火燒鍋爐,臥槽,把我們這些老爺們累慘了。所以不太冷的時候,我們就挺著,白天多穿點晚上多蓋點,也就過來了。”

我們一聽,木頭哪有煤炭抗燒,靠伐木燒鍋爐真是得累死。

“今年過冬的木頭沒準備多少,也就夠燒半個月的了不地,我得張羅大夥抓緊時間繼續進林子伐木。哥們,今天挖泥沙的警戒工作,就得麻煩你們自已了。”聶勇抱歉的對我們說。

“本來這就應該我們自己幹,還有伐木要是需要我們幫忙,你一定說哈!”祝紅拍拍聶勇的手臂,男人之間這個動作有時代表著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親切感。

每年的伐木屬於全民上陣的活,不,是全男上陣,聶勇這個度假村避難所有八十多個男人,都被他組織起來帶著工具上了山,隻留下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看守大院。剩下六十多個女人,和十來個老人孩子,則該做什麽做什麽。

我們九個人則跟隨著清路的三個年輕人,騎著馬開著車,一起來到昨天的地段繼續挖泥石清道。

即使加了厚外套,可仍然覺得身上不暖,畢竟褲子還隻是單褲,我們這一路最冷的應該是迪慶,根本沒想到廣西的十月份能冷到這份上,因此並沒備太多厚衣物,大多隻帶了一兩件戶外的厚外套而已。

就連三匹馬兒,也在不停的吃草補充身上的熱量,我們幾人商量了一會,決定分出幾人去錢鎮,找民宅尋些厚衣褲回來,橫不能這麽硬挺著,真凍感冒了,也不敢吃找回的感冒藥,藥品全是過期的。

一說找衣服,女生們都蹦著高要去,跟末世前張羅逛街似的,最後我們把羅漢和祝紅留下來保護開挖機鏟車的三個小夥,其餘的人統統回錢鎮!

我和念念為了讓梅裏和都塔多吃半天草,沒騎它們,而是上了汽車,七個人開兩輛車,興衝衝的奔著錢鎮開去。

錢鎮還是老樣子,街道幹淨得象個死鎮,喪屍們全部隱形著。

我們專門尋那些看著蓋得不錯的民宅下手,鑰匙好找,進去後先殺喪屍,再翻衣櫃,五六個民宅翻過之後,不同型號的棉毛褲保暖褲尋了個七七八八,除了羅漢那個超大碼沒找到,我們這會都給自己穿得暖暖和和的了。

我們這七個人,任務分配非常簡單,開門,殺喪屍,站崗放哨的活計,算吖進和唐曉又的,翻衣櫃找東西,算我們四個女生的,見啥都要研究一翻,那就是好奇寶寶星星的……

我們看中一幢院牆高大的獨院,他家是鐵柵欄門,一看以前就是有實力的家庭,我們將車停在院門前,熄了火鎖上車門,這是防人的措施,然後翻到鑰匙打開鐵柵欄門進入院內,發現小樓的門也緊緊關著,還是個防盜門!不過沒擔心,在腳墊下麵輕鬆的找到了防盜門的鑰匙,順利進了屋幹掉變異的屋主。

看著地上體格高大的男喪屍,我們心中一喜,羅漢的厚衣褲這番有望啊!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家男主人,果然是個大塊頭,他的冬季衣物被曾經的女主人用密封袋壓縮起來,整齊的碼放在衣櫃裏,我們拆開一包將衣服抖開看了看大小,覺得羅漢穿肯定行,就算小也小不到哪去。

這家的旅行袋也是現成的,我們也沒惦記別的,就將冬季的衣服往袋子裏塞滿,沒等直起腰,院門那放哨的兩夥伴就退了進來,緊張的將小樓防盜門關死,還上了個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