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紅燒肉風波

本來是件好事,結果卻發生了不愉快。

紅燒肉讓大家吃的又香又美,欲罷不能,畢竟每桌隻有一盤,不能可著勁吃,其實也就是嚐嚐鮮。

誰知有人就不爽了。

從雪鄉救回來的大黃突然大著嗓門嚷道:“這叫食物充足麽?一大桌子人就給一盤紅燒肉,這怎麽吃?給我自己一盤子還差不多!”

跟他同桌的都是雪鄉過來的人,幾個女孩子聽他一喊,小臉都變的通紅,特別是看到周圍的人全都看向他們那一桌子。

軒咳嗽了一聲,對大黃說:“你鬧什麽?別的桌不也都隻給一盤麽?趕快坐下吃飯別鬧了!”

可大黃不依不饒,他看了一眼別的桌子,理直氣壯的說:“就給咱們這桌的菜碼最小,你們看看他們自己人的盤子裏那肉有多少?這是欺負咱們新來的!哼,哪都是這樣,新來的就得受氣,你們不敢說,我可無所謂!”

廚房負責人不是別人,正是和我們從小區就開始一路共同拚殺過來的夥伴:白豬哥,此時他剛剛忙活完坐下扒了兩口飯,一塊肉還沒吃過呢,聽到大黃在那叫嚷,氣得啪的摔了飯碗,站起來走到雪鄉那一撥人的桌前,指著大黃氣呼呼的罵道:“你少在那亂扣帽子!菜是我盛的,每個盤子都差不多,往桌上端的時候也沒人刻意去數哪個盤子裏肉多肉少,說這種話出來惡心誰呢?沒見過象你這麽雞賊的人!什麽玩意!”

除了白豬,負責做菜的還有大澎和二寶,他們也都急了,大澎性情火爆,粗聲粗氣的嚷著:“要飯的還嫌飯嗖!好心收留你們回來竟還這麽多事?你當這是飯店點菜呢?還嫌多嫌少的!有得吃就不錯了!沒有你們這麽多張嘴,那一盤肉還能給大夥多分個幾塊呢!”情急之下,他竟將這一桌人全都給攏了進去,雪鄉的其他人頓時陷入尷尬之中,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變的很難看。

但他們都沉默著沒說什麽,幾個女孩子低下頭放下筷子,整桌人沒有人再吃得下去。

我個人對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是很厭煩的,大黃出言不遜,我心裏非常不舒服,這跟他是不是新加入的夥伴沒有任何關係,他確實不該這麽說負責分菜的人,但大澎的做法也不對,一碼是一碼,怎麽可以一棍子打死一群人?

迦南和秦好運幾個人過去拉走了白豬,大澎和二寶,我走過去的時候,大黃還在衝著那三人瞪眼睛,得理不饒人的意思,軒坐在那裏一言不發,臉色鐵青,見我過去,竟沒一人與我打聲招呼。

“大澎剛才是失言而已,請你們不要介意,另外,我想給大家解釋一下我之前對你們說的,農場食物充足的意思。”我站在這桌人麵前平靜的說。

“農場有糧倉,你們看到了,後院還有個冷庫,裏麵有凍蔬菜,這些食物夠所有人至少一年的消耗,明年開春我們還打算在農場周圍的田地種菜種糧。我指的食物充足,是這些,但我沒說過來農場就可以大魚大肉,養殖場的豬不能都食用,還要留著繼續繁殖,所以隻能偶爾殺頭豬打打牙祭,要是我之前的話給大家造成誤解,我向你們道歉,另外,咱們這些人有不少都是在來農場的路上後湊到一起的,大家沒有先後之分,更不可能厚此薄彼,大黃這樣的話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了,肉可以不吃,話不能亂說,傷了感情對誰都不好,造成矛盾後果更嚴重,希望大黃可以聽得進去我的話。”我說完,緊緊的將大黃瞅著,看他什麽反應。

事實上,我希望他能真正理解團結的重要性,而不是把目光放在一個菜盤子裏。

可惜大黃似乎並沒聽得出我的誠意,兀自氣囔囔的坐在那裏,見大家都停了筷子,還奇怪的說:“怎麽都不吃了?哦,都飽了?那我就把這盤紅燒肉包了啦,沒人有意見吧?”

沒人理他,他竟真的將那盤肉拉到自己麵前,扒著米飯呼呼的吃起來,眨眼的功夫那一盤肉就一塊不剩。

那個雪鄉的工作人員夢飛,低低的說了一句:“不夠丟人的!”

另外幾個女孩也都厭惡的瞥著大黃,雖然沒說什麽,也能看得出來對他的反感和不滿。

自顧自吃飽的大黃,把碗和筷子一推,抹抹嘴衝著女孩們說了一句:“幫我洗碗嗬!”就滿足的離開了食堂。

我尷尬的看著這一桌子人,這是我出去主張救回來的,也應該照顧好她們的,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那個叫夏末的女孩見大黃走遠了,才悄悄對我說:“其實,大黃這個人平時也不這樣的,有時他還挺好的,他還冒著外麵有喪屍的危險去雪場的醫療室給我找過哮喘藥呢,說起來他挺奇怪的,有時說自己叫小白,有時非讓我們叫他大黃,跟他相處了這麽長時間,都弄不明白他到底哪根神經搭錯了。”

軒在旁邊帶著氣說:“這人其實就是有點神經不正常,沒別的,那股煩人勁上來,讓人實在受不了,可是對人好的時候,又好的讓人過意不去。”

其他幾個人也都點著頭,表示確實是這樣,倒把我搞的一頭霧水了。

我實在弄不懂那個一會叫小白一會叫大黃的怪青年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些人對他似乎又厭惡又欣賞,不過目前我對這個人隻有心煩,能計較盤子裏的肉多了少了的人說真的實在太雞賊了!

況且他還不管不顧別人自己把菜吃光,也虧了這些人寬容,還能說他幾句好話!

除了弄不清本質的大黃還是小白神馬的那個怪人,已經被正法的畜牲王老師,還有沒在這裏的阿麗博士和涼輕言,從雪鄉帶回來的人全在這裏了,我正好想問那個一直沒來得及問的問題:“話說各位,那天從雪鄉找到你們之前,到底是誰在休息站喝咖啡來著?好興致哦!說真的如果不是那杯咖啡,我還真不知道雪鄉裏還有幸存者呢,你們可真要感謝一下那個愛喝咖啡的同伴才行呢!”

我的話音未落,幾個人就指向了女孩瑩瑩,依依說:“除了這位咖啡師,還能有誰啊,寧可冒著風險也時不常溜出去到休息室煮咖啡喝,也不說給我們帶回幾杯分享。”

瑩瑩笑道:“咖啡要趁熱喝,我拿杯子給你們端回去,就變成了冷咖啡,豈不是糟蹋東西!讓你們跟我去喝熱的,又不敢,盡笑話我為口嘴癮不怕送命的是誰了?”

原來這個叫瑩瑩的女孩子是位咖啡師,她以前是在星巴克工作的,專門負責調各種口味的咖啡,是不折不扣的咖啡迷,即使在末世,也沒放棄自己這唯一的愛好。

休息站員工入口的門鑰匙是夢飛給她找到的,也是夢飛幫助她把休息站的正門在裏麵鎖好並且搬了幾張桌椅頂上的,這樣隻要瑩瑩去做咖啡喝的時候,不用太擔心安全問題,隻要把員工入口的門在裏麵鎖好,走的時候再從外麵用鑰匙鎖上即可。

瑩瑩告訴我,隻有當她獨自在休息站的咖啡室中,坐在吧台裏做著咖啡,才會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那短暫的平靜更勝過與這些夥伴共同貓在安全的別墅裏。

我能告訴瑩瑩我真的欣賞她麽?我也是一名狂熱的咖啡愛好者啊!以前泡咖啡館不是為了裝小資,是真的去品嚐現磨的美味咖啡啊!可現在,我也隻能每天衝上一杯速溶咖啡解解饞了!

瑩瑩終於見到誌同道合者,興奮不已,拉著我講了好多關於咖啡的知識,她果然是專家級別!唯一的遺憾是,我們沒有將雪鄉的咖啡機和咖啡豆搬回來,不然她可以天天煮咖啡給我們喝了。

說到這個,我也頗有些後悔,不過當時正值逃命,哪裏還能想到把雪鄉的咖啡機順走,瑩瑩說其實臨走時她想著的,隻是作為被營救者,實在不好意思麻煩我們回去休息室幫她搬咖啡機,畢竟她的行為在其他幸存者眼裏,一直都是沒有意義的。

在大部分幸存者眼裏,隻有活下去才是唯一有意義的事。

瑩瑩最後跟我商量,如果我們再去雪鄉附近,希望能把那台德國進口的咖啡機順道帶回來,最好能帶她一起去,她知道都有哪些東西有用,哪些咖啡豆沒過期。

我自然滿口答應,一想到以後可能又會喝到醇香的現磨咖啡,我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每個人都有自己抗拒不了的癖好,我也是!

紅燒肉風波就這樣過去了,離開食堂的時候我單獨找白豬哥三個聊了幾句,特別批評了大澎,他也正後悔中,不該張嘴閉嘴“你們你們”的,傷了別人不怕,要是惹那幾個標致的妹子傷心,他可還真心疼!

還好他們自己就消了氣,不會再惹什麽麻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