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天不怕地不怕,但終歸是董卓的部將,見鄭逸安表達的情況頗有些道理,也有點打退堂鼓了。

他沒有繼續針對鄭逸安,離開時隻舉起刀朝著鄭逸安比劃了兩下,算是做最後的示威。

鄭逸安就看著郭汜背影離開並未在說什麽,自己也回到了房屋中去。

這一夜裏,每一個人都各懷心思。

鄭逸安將最近經曆的事情從頭至尾的想了一遍,發現仍然還在自己的計劃之內,並不再過多考慮,自在睡去。

與他相隔的另外兩個房間裏卻是不同的情況。

郭汜這個人想事情是一時一刻,與鄭逸安的這點矛盾並不影響他休息,呼嚕打的震天響。

再遠一點,就是李儒的住處,這時候他的房間裏燭火也已經熄滅,人卻沒有馬上休息。

回想起這幾天與其他名士交流的情況,越發覺得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不僅僅是因為鄭逸安,是那些襄陽的名士們讓他心底裏邊已經生出了許多的不屑。

起初他認為這裏會有一些人才,在目前來看,人才是有一些,卻從一開始就已經表現拒絕。

是那些並不怎麽出眾的人,現在有些兩麵三刀,讓他心生厭惡,也有因為被那些人耍了以後的挫敗感。

無奈的他歎了口氣,最終把思緒轉到了另外一麵。

是董卓把他派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請襄陽散人出山,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做到了,便是這第二件事讓他很為難。

“襄陽散人出山是因為父兄,如果要邀請其他的人是否也可以用這樣的方法呢?”

李儒自言自語,此次出來,他必定不能白白浪費時間,一定要帶除了襄陽散人以外的人回去。

助相國打江山就是幫助自己,他們本就是一個陣營的。

想到了此處,李儒心裏已經沒有太多的糾結,並且也已經想好了先從鄭逸安這裏入手。

一大早醒來,來到院子中央的人們這已經發現了,這一天有著很大的不同。

而這不同全都是因為鄭逸安而起。

士兵向李儒匯報完畢,李儒聽完眼神再次淩厲起來。

鄭逸安正在自己房間裏煮茶,就看到李儒走路帶風似的來了。

他打量對方一番後說道:“李大人今天是有什麽急事?可沒有往日風度。”

李儒本就不太高興,被鄭逸安這麽一說更覺得自己剛才似乎表現也變得不佳了。

不僅如此,他看到鄭逸安煮茶,甚至聞到了些其他香料的味道。

知道剛剛的士兵所言非虛,這個襄陽散人真就清閑的緊,竟然還焚香煮茶自得其樂起來。

“襄陽散人倒是清閑,是不是已經忘了曾經答應過文優的事情?”

這時候李儒已經坐在了鄭逸安的對麵,頗有一點氣勢洶洶的樣子。

鄭逸安知道他心裏現在正為難,並不以為意,細細的品著手中的茶。

放下茶杯後才慢吞吞的開口:“李大人,逸安答應下來的事情也都已經盡力,這你都看在眼中的,怎麽能說忘了?”

“那為什麽現在一個人也找不到?這樣回去如何向相國複命?”

鄭逸安嗬嗬的笑了起來,讓李儒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越發覺得鄭逸安好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可越是這樣想就越想要重新翻盤。

“李大人,該做的都做了,那些人不願與你一起走,難道你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

實話講,李儒多半多了解,知道那些人是因為董卓的名聲。

這就是越靠近洛陽城,越遇到阻礙,他們必須得在這些人中找到一些突破口才行。

李儒也笑道:“其他的沒什麽要緊,主要是你曾經所答應的事情還是得辦到才好,不然你清楚後果!”

靠這樣的威脅讓鄭逸安再找一些人,是李儒沒有辦法的辦法。

果然,鄭逸安這邊的表情有些鬆動。

這一回鄭逸安變得十分正式起來。

“這邊的人雖然認識,但並沒有達到什麽熟絡的狀態,更何況李大人也發現了,這裏大多也有一些庸才,即便是名家,也因為固執不肯一起走。”

“那你說怎麽辦?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解決的方法,而不是說所遇到的這些困難!”

“辦法是有的。”鄭逸安淡淡地說。

李儒聽了,專注地等著鄭逸安繼續說。

鄭逸安這才道:“要說這裏的人,既是有才能者,又能跟我一塊去洛陽城,我倒是有一個人選,那就是黃月英。”

“黃月英?”

李儒皺眉,以前鄭逸安說過要過來見這個人,從名字上他判斷出對乃是一女子。

但並未見過,加上鄭逸安特意去見,便派人去查探。

最後得知不僅是個女子,而且年齡尚小。

在聽到黃月英三個字的時候,李儒就覺得鄭逸安是在拿他開玩笑。

倒不是他看不起女子,實在是對方乃是一孩童,如何能有什麽大才?

“文優在此憂心,而你卻如此兒戲!”李儒提高了聲音。

隨後他又道:“既然你能夠與她相熟,那她的父親黃承彥你自然也是很相熟的了。”

“黃老與家師是朋友。”鄭逸安緩緩說著。

這本就是眾所周知的事,李儒提的是鄭逸安和黃承彥之間的熟悉程度。

可鄭逸安並沒有直說,讓李儒隻能言語試探。

“何不讓黃承彥去洛陽?文優相信隻要通過你這邊的努力,沒有什麽是無法達成的。”

麵對李儒的堅持,鄭逸安也表現的平淡。

“如果真的可以也不用等到今天,逸安說了,在逸安看來帶著黃月英一起即可,隻要你點頭,馬上就可以啟程出發!”

鄭逸安不解釋黃月英的能力,而李儒也根本不想聽,他不相信一個黃毛丫頭能夠對他們的事業起到多大的作用。

隻覺得是鄭逸安故意在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他。

見著這時候的鄭逸安是不可能再配合,他直接拂袖離開。

鄭逸安仍然忙著自己手中的茶盞,他不著急。

依照如今的情勢,即便李儒找不到其他的人,隻帶著有襄陽散人名號的他回去複命也一樣可以。

之所以李儒還繼續在這,大多是他心裏和麵子上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