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嚇得魂飛天外,急忙向這人看過去,卻是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
機靈人就是機靈人,趙五反應極快,臉色微微一變,喝道:“你是什麽人,為何要胡言亂語,誰個要出城?”
中年男子一臉的緊張,低聲說道:“汜水關出事,牛縣尉派我等四人,在四個城門等候,阻止兄弟出城,以免落入西涼軍的手中。”
牛縣尉?
派四個人在四門阻攔?
必然是汜水關出了大事,趙五不由暗暗吃驚,莫非是我潛入城中之事,被人察覺?
不過呢,趙五對這個人的話,卻是完全相信了。
畢竟,他偷偷入城,偷偷見牛縣尉,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而已,旁人決計不會知道得這麽清楚的。
“兄弟,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且跟在下走。”說罷,中年男子拉著趙五,向城中走去。
趙五也不敢多問,隻得悶著頭跟著。
這一路上,趙五果然看到一隊又一隊的西涼軍,到處搜查和盤問。
不一會兒,中年男子拉著趙五進了一個酒樓模樣的地方,趙五進門之前,看了看匾額上的字:春風閣。
春風閣?
怎麽像是青樓?
二人剛進二樓的一個房間,就有一個花枝招展的老鴇推門而入:“五爺可是有段時日沒來了,姑娘們個個皆是想念牛爺之極。”
中年男子笑道:“汜水關遭受聯軍攻城,我家老爺忙碌於城防之事,五爺我豈敢來這樣的煙花之地享樂。”
“今日若非是陪我兄弟,五爺我也不敢來這裏。”
“我這兄弟與我多年不見,你速速去準備一個絕色美人兒,定要將我這兄弟伺候舒服。”
“嗯,人先備好,待五爺與兄弟敘完舊情,便可讓她進來伺候。”
趙五心下一動,故意笑著問道:“多年不見,看來兄長已是風生水起。”
老鴇一聽,用手帕捂著嘴笑道:“這位兄弟,你與五爺多年不見,自是不知。”
“五爺乃是成皋縣牛縣尉府中管事,在這成皋縣中,自是呼風喚雨人物。”
原來是牛方府中的管事,難怪啊,趙五心中的疑慮登時就消了一半。
老鴇出去安排姑娘,中年男子探首門外,兩邊看看,然後將房門關上,回身對趙五拱了拱手:“在下牛五,剛才情急之下,多有失禮。”
趙五也急忙拱手:“不敢,不敢,牛兄在上,在下趙五。”
見禮之後,二人落座。
牛五低聲說道:“聯軍之中有西涼細作,兄弟入關之事已被探知。”
“所幸,那細作隻知聯軍派人入關,不知兄弟身份。”
“於是,趙岑請示過華羽,派出西涼軍,四處搜查。”
原來如此,趙五一陣恍然,立即問:“牛兄,不知此處……”
牛五低笑道:“兄弟有所不知,不管是李肅,還是趙岑,以及縣令、縣尉與縣丞,都曾經受過清風閣老板的好處。”
“故而,在汜水關中,這裏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趙五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又問:“但是,西涼軍四處搜查,城門盤查必然更嚴,在下如何出城,向主公複命?”
牛五又笑道:“我家老爺已有定計,準備將一個死士交出,讓他主動承認是關東諸侯的奸細,如此就能化解兄弟出城的麻煩。”
趙五大喜,豎起大拇指:“難怪主公會看中牛縣尉,牛縣尉的謀略,真是高深啊。”
牛五含笑點了點頭:“兄弟可放心在此住上一晚,明日午時之前,城防必會鬆懈,兄弟便可輕易出城。”
“兄弟稍坐,待我命人備下酒菜,喊兩個姑娘侍奉,你我今日當好生痛飲一番。”
當下,牛五起身,將外麵等候的那個姑娘喊進來,又叫了酒菜。
這個姑娘,雖說並非是天姿國色,卻也是俏麗嫵媚,冰肌玉膚。
趙五是袁紹的親衛,平時負責護衛袁紹的安危,何曾有這樣的機會,很快就被身邊這個叫靈兒的姑娘給徹底迷住了。
一個時辰後,趙五就人事不省。
牛五這才將笑容收起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嘿嘿,看來,先生的計策就要成功了。”
立即,牛五費力將趙五拖到**,將他的衣服脫掉,一一檢查,並未發現有任何書信。
“奇怪……”牛五撓了撓頭,喃喃自語道,“文和先生交代,此人身上必有書信,但我為何翻找不到呢?”
牛五也是心細之人,便在趙五的身上仔細尋找起來。
不一會兒,牛五就發現趙五的左大腿處有一塊皮膚與四周的顏色略有不同。
用手一按,牛五就大笑道:“妙,妙極。”
牛五輕輕取出書信,仔細看了一遍,默記在心中,又將書信放回,將那塊肉皮恢複原樣。
望著靈兒,牛五淡淡問道:“之前交代,你可記清楚了?”
靈兒點了點頭:“大人放心,奴家絕不敢忘。”
“好。”牛五沉聲喝道,“此事若成,你就能獲得百金的賞賜,以及自由之身。”
“若有些許差誤,就隻能是人頭落地。”
靈兒嚇得一個哆嗦,急忙點頭答應下來。
牛五也不敢多逗留,急急忙忙去向賈詡複命了。
靈兒送走牛五,關上房門,將衣服盡數脫去,吹滅油燈,躺在趙五的身邊。
卻說牛五離開春風閣,匆匆去了賈詡的府邸,將密信中的內容告知。
賈詡聽完,並未有絲毫的得色,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暗想,此計成功,總算是可保性命了。
“汝且回去休息,待此計成功,必不會少了你的賞賜。”
“多謝先生,小人告辭。”
目送牛五離開,賈詡暗歎一聲,如此妙計,必會讓華羽震驚之極。
然而,日後隻恐詡再難居於幕後。
一夜無語。
第二天,卯時初刻,天色剛剛放亮。
春風閣二樓的那個房間之中,趙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昨晚的事情,突然間躍入了腦海之中。
不好,中計了。
趙五突然眼睛一亮,困意全無,一下子坐起身來。
但是,起身之後,趙五發現,他並沒有被繩子捆住,反倒是**。
再轉首一看,趙五驚訝地看到,昨晚陪他喝酒的姑娘靈兒,也被他驚醒,正揉著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來。
靈兒的身上,也是什麽都沒穿。
趙五驚呆了,昨晚,我…我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