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領漢軍一萬,其中還裹挾了數千軻比能的部眾,滿打滿算一萬三千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騎兵,僅有無當飛軍一千多一點。
漢軍兵出桌子山,一路北上攻拔朔方郡,準備驅逐這裏的羌胡人馬。
不過馬謖才走了幾天的時間,人都剛進入朔方郡,就聽說了鮮卑族的單於領兵迎上來了。
鮮卑一族,也算是北境羌胡的分支,與烏桓一樣都一樣都屬於東胡。因為隨著北境越來越冷,這幫胡人開始不斷南遷,進而侵占了農耕文明的地盤。
鮮卑原來在漠南,這近百年時間也遷移到了雲中雁門一帶,最靠南的部眾甚至到了太原。而步度根,便是這個鮮卑一族的大單於,曾經控製了自朔方到雁門等一大片領地。
為啥說曾經呢?因為近些年他一直被雁門的軻比能暴打。雁門代郡等地全被搶走了,領土縮水了一大半。
到目前為止,步度根也僅僅具有雲中五原朔方諸郡,實力大減。
這一次,漢軍兵出北地郡,基本讓整個河套平原上的所有羌胡人全都風聲鶴唳。畢竟漢人上百年沒有兵出長城,現在突然殺了回來,究竟是幹啥呢?
尤其是馬謖擊破北地胡人,根本沒有停手,反而領大軍繼續北上。這讓北境胡人盡惶之,都生怕漢軍殺回來清算他們。
此時作為朔方郡的主人步度根聽聞漢軍北上之後,也迅速做出反應。命自己的從兄領雲中之兵東進奪雁門,準備趁軻比能被漢軍俘虜的機會收複失地。
而他自己,則盡起五原朔方之兵,前來抵擋漢軍。
“稟將軍,這一次北境胡人出動騎兵約三萬,後續還有大量援軍趕來,貌似是打算與我們硬碰硬了!”
探馬把所探查的所有情況全部匯報給了馬謖,交予馬謖處理。
“三萬之眾?看樣子這個鮮卑單於是打算跟我們拚了?”馬謖挑了挑眉,看著地圖感覺有些驚異。
“嘖……我估計這個單於是有些風聲鶴唳了,他該不會以為我們是來滅掉他的吧?”
關於北境的情況,馬謖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正常來說,馬謖抓住了軻比能,雁門無主,步度根應該全軍出擊來收複失地的。
畢竟朔方郡與雁門郡哪個更值錢,步度根是明白的。
不過他卻隻派了偏師去收複失地,自己率主力前來抵禦漢軍。這樣看來大概率是步度根已經草木皆兵,以為漢軍是北上滅國來了,所以盡力出兵抵抗。
對此,馬謖也隻能嗬嗬了。
“既然他自己迎上來了,那我們就把他一起收拾了。他麾下那三萬之眾與朔方郡的部眾,我要全部留下!”
“唯!”薑維張嶷等幾個將領皆拱手接令道。
“將軍下令吧,我們願為將軍擊破此賊!”
“很好,軍心可用!”馬謖點了點頭,確定了麵前這一幫子將領一會一個都不能留在身邊。
一個個的戰意凜然,留他們在身邊自己作死早晚得被背刺。
這一次因為麾下部將也多了,馬謖打算下盤大棋。最好是一場團戰激烈廝殺結束,各部兵馬皆戰功赫赫,但他卻能死於亂軍之中的那種。
不過這樣具體該怎麽實施呢?馬謖攤開了地圖,對朔方郡敵人各部位置盡數標畫出來。隨後馬謖針對地圖,沉吟了良久,突然開口說道。“薑維!束吉!”
“在!”二人立刻站了出來,向馬謖行禮接令道。
“你們二人各領兵三千,自此出發從左右兩個方向迂回敵後!”馬謖指了指羌胡主力的後方,隨後麵色平靜的吩咐道,
“此戰步度根已是驚弓之鳥,必然領大部而來。其後方部落必然男丁缺乏,防備鬆懈。汝二人左右包抄,毀其後方,以破敵之軍心也!”
“遵命!”薑維束吉二人立刻大喜,立刻領下了軍令。
他們倆人自從跟了馬謖,就從來不缺仗打。自家將軍還不會大權獨攬,經常把打仗的機會分給部下培養。
這讓薑維這種好戰分子就極其的高興,不缺仗還不缺軍功,咱蜀漢真棒!隨後馬謖又看向了張嶷,沉吟了一番對張嶷下令道。
“張嶷領四千之兵屯於東境,與桌子山的駐軍策應,防止敵軍主力切斷我軍退路並保證糧道!”
“唯!”張嶷也接下了命令,對於防守他也沒問題,他屬於萬金油,啥仗都會一點。
“很好,屆時我會親率無當飛軍一千人,領羌胡兵三千屯於黃河岸邊,以此來策應你們的。”馬謖點了點頭,最後做出了自己的部署。
馬謖的計劃很簡單,就是以張嶷領主力屯守,防止退路被斷。隨後把薑維束吉撒出去,毀掉敵人後方,以此兩麵夾擊。
對此部署,張嶷迅速發現問題,並提出了質疑。
“將軍,您的駐屯的位置貌似與我們太遠了吧?而且你隻帶無當飛軍,那您的本部兵馬怎麽辦?”
“自然是全權交給你,由你來負責駐屯抵禦!”馬謖擺了擺手,神情嚴肅的看著張嶷說道,
“至於我的位置為什麽那麽遠,這個我自有打算。你們隻管負責好自己的任務,若是步度根敢來我自然會親自破之!”
說完,馬謖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轉身就離開了。
馬謖離開之後,留下的幾個人都麵麵相覷,有些懵逼。
“將軍這是……打算玩空寨計?但是那幫胡人會信嗎?”束吉撓了撓頭,下意識猜測道。
其他幾個人也都很奇怪,不明白自家將軍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無論怎麽看,自家將軍自己駐紮的那個地方,也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而且將軍本人用的極其順手的本部都交給了張嶷,難道他想隻用幾千被裹挾的羌胡兵擊破敵人嗎?
總而言之,這個布置就很怪!“萬一……將軍真的能用幾千降兵擊破敵人?”薑維也猜測起來。
這個時候,張嶷突然想起什麽,提出了一個建議。
“等等,我們不如去問一問老鄧吧,他極其擅長揣摩將軍的心思,好幾次都把征北將軍的想法分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