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早知道江東世家,乃是天下難得深明大義,顧全大局之士人群聚之所!”
“我孫家除了匠人,學士,天下難得的奇寶,更有可比長安太學的博士!”
“若想讓丹陽之學,遍及九州,光靠孫策一人,哪裏能夠?”
“我有意在丹陽興建工坊,修建學塾,請江東願意景從我孫策的世家子嗣,到學塾中精研家傳之學,卻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誰讚成,誰反對?”
小霸王今日意氣風發,說話間,不自禁的帶了穿越前,影視作品的烙印。
他本來已經想好,不管誰說一句我反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去,正好在丹陽立威。
江東高門,比起後世島上土鱉,可要聰穎許多了,孫策話才出口,最為敏捷的虞翻,已經拍著胸脯接上了話。
“我讚同伯符之言,新辦學塾,則那麽多奇學,從此才能真正紮根江東郡縣!”
“我虞家,願意盡數獻出家中子嗣,追隨伯符大人,另外,獻上金銀綢緞,糧米柴草,以壯伯符聲威!”
虞翻如此急迫,知道孫策手緊,當場就要掏錢讚助,引的曲阿新主,不禁連連點頭,看著虞翻,滿眼都是欣賞。
此間廳堂內,都是江東頂級世人,誰不是人精。
此時除了虞翻,其餘人也反應過來了,孫策沒有言說,如何分配孫家私學,學塾學子份額。
這明擺著,誰出的力多,他家中的子嗣,能在孫家學塾學到的學識就多。
百匹綢緞,幾千斛糧米,在那精鹽,逆天糧種,農具,冶鐵之術麵前,又算得什麽?
其餘不說,就這些天工開物的紙,要是被江東哪一門世家拿捏在了手中,富比王侯,也就是兩三年的功夫吧。
一時間,廳中,又傳來了江東世家,新一輪的諂媚。
吳郡陸抗,張昭未到,顧雍,朱治抓緊機會,將家門財力,人力,展示在了孫策眼前。
那麽多新學,哪一門生發的快,賺的多,也是有講究的,眾人言語恭維間,也開始試探,孫策如何分配今日湧出的這許多產業。
這方天地的小霸王,可不是史書之上,以肌肉整合世家的風格。
孫策聽到虞翻,張昭問出的關鍵問題,隻是含笑不語,並沒有當堂,做出什麽承諾。
眾人之中,最為淡定的,自然是孫策嶽丈,劉繇了!
這個半月前,還恨不得和孫伯符血戰大江的漢室宗親。現在看著女婿的眼神,全是喜愛和尊崇!
劉繇甚至想,孫策和女兒孩子,要是能過繼到劉家一個,他劉正禮,就敢搏一搏大漢江山。
看著以儒雅聞名的顧雍,一支胳膊,慢慢架在了小霸王的肩膀上。
麾下許劭,更是笑的花朵一般,不住在孫策麵前,吹噓自己族兄許靖的經天緯地之才。
劉繇輕輕咳嗽兩聲,將眾世家高門士人的焦點,又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伯符征戰天下,又方才納妾,想來已經頗為疲累了,這些都是細務,不用今日說定的!”
“今日曲阿會盟,乃是江東大事,我有意匯聚眾世家之主,以伯符為尊,就在此間祭祀天地會盟!”
“如此江東,也算渾然一體,不再複為荊州劉表,淮南袁術之類輕視,諸位意下如何?”
劉繇言語,已然將今日在曲阿的江東豪門,同不在曲阿的江東豪門,分了開來。
此舉正合眾人之意,劉繇言畢,眾人轟然應諾。
孫策含笑不語,任憑老丈人安排這些場麵之事!
他穿越前,也有幾年職場經驗,現在看來,老祖宗玩了那麽久的東西,千年過去,其實底蘊都是一樣的。
曲阿會盟,吳郡,丹陽,會稽世家,商定以孫策為尊!
暫時定下曲阿為中樞,興辦學堂,工坊。
眾人酒酣耳熱之際,商議三月後,再來曲阿商議大事,這才肯放孫策離開。
江東小霸王得了宋應星臂助,從史上江東過街老鼠,成了人人敬服的明主。
隨後數日,聚集在曲阿的吳郡,會稽之豪強,分別回到各自所在郡縣,眾人本來聚在此地,是相助漢室宗親,揚州刺史劉繇,對抗孫堅殘暴子嗣孫策的。
沒想到,不到一個月,這些人,已然成了孫策治理江東的擁躉。
不知不覺間,孫伯符已然在曲阿,耽擱了一個多月。
六月時候,正是夏糧收取之時,對此方天地,糧食畝產多少有些數的江東猛虎,這一次,也被丹陽土地的貧瘠所震懾了。
孫策久在淮水之畔,壽春田土,雖然不能和穎川,關中相比,一畝兩斛麥粟,卻還是能收到的。
漢代一斛,大約是一百二十斤,丹陽郡的田地,居然大半,一畝地,連一斛麥粟,都收取不到。
曲阿城外,孫策在宋應星,嶽雲護衛下,縱馬穿過忙碌的收割場,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怪不得九州之地,直到宋末,江東,才漸漸昌盛起來!”
“如此貧瘠之地,又無勞作之人,哪裏能夠生發?”
“主公,這些地,其實都是極好之地,隻要翻土深一些,水渠多修一些,正好種植玉米,占城稻種!”
“丹陽多山,山間種植土豆,不過數年,曲阿就再不相同了!“
“而且我麾下之人,探查這附近郡縣,山川,此地雖然人煙稀少,銅鐵礦脈,連同石涅,都有分布!”
“隻要此次賣去益州的布匹,細鹽多換回一些糧草,木料,便能招募流民,營建曲阿了!”
“宋應星要是沒記錯的話,曹孟德,劉玄德,呂奉先三人荼毒徐州,就在今載!”
“徐州流民,若有飯食,定當大舉南來!”
宋應星對三國曆史,也是門清,一句話說出,同孫策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小霸王一眼看到,田間,小舅子劉基,拉著一個普通農人的手,正在議論收成的樣子,心中很是高興。
劉基史書之上,能被弟弟孫權看中,確實有過人之能。
其餘不論,宗室子弟,能沉的下去,和農樵之類共處,在漢末,已然是很了不起了。
就在孫策覺得,形勢大好,江東指日可定,隻等子嗣生出養成,就可收割天下時候。
身後,忽然傳來了黃蓋,韓當,氣喘籲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