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很滿意這些大臣們的表現,他將尚書台起草的罪己詔給讀完了之後,擺了擺手,剛才射出一波箭雨的漢軍會意,又從身旁的箭匣子裏麵抽出些許箭矢架在了長弓之上。
對著那些手無寸鐵的匈奴精銳傾射而下,一時間血流成河,哀嚎聲不絕。
半響,聲音驟停,一瞬間鴉雀無聲。
此時皇帝咧嘴一笑,看向了群臣道:“現如今天下大亂,但大亂不代表我大漢就要將亡!朕不是秦二世,你們也都不是李斯!”
“臣等願意輔佐陛下將天下重新肅清!”
袁隗、楊彪等人哪裏不知道這漢靈帝葫蘆裏麵賣得是什麽藥啊?現在他的意思很直接也很明確,那就是讓這他們交權!
皇帝現在是要集權了。
是的!
現在局勢使然,如果一個皇帝還不能將權力全部收歸如一身的話,不能做到令行禁止的話,那麽這個江山算真的是涼透了。
不過好在漢靈帝之前就有了部署,他說罷,那何進就率先開了口。
導致後麵的一大批世家大族的代表都臉色鐵青,著實是有些麵相難看,但這又能怎麽辦呢?皇帝要集權,若是擱在平時,他們怎麽可能會讓步?
但現在是戰亂啊!亂世用重典啊!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的權勢再怎麽重要,哪裏有屠刀重要?現在皇帝就算滅了他們其中任意一個人的十族,也不會有人議論什麽的。
形式比人強!
“怎麽?就何愛卿一個人願意與朕一起匡扶漢室,力挽狂瀾嗎?”劉宏說話的時候,眼睛故意地睜大的一些,語氣也逐漸地加重了起來,“難道爾等不願意嗎?要一個個地去效仿李斯跟趙高嗎?”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
劉宏雖然是不稱職的天子,但他好歹也是一個像模像樣的天子,他此時的憤怒的確是有些嚇人的。
“啊?”
前排的幾個老臣都趴在地上顫顫巍巍的了,最後幾排的新人哪裏見過這個陣勢?一個個戰戰栗栗地跪在了地上,高呼道:“陛下,我等不願做亡國之臣,願與陛下一起效仿光武故事,重新振興大漢!”
“陛下聖明!我等君臣一心,上安天道,下安黎庶,大漢必將再次中興!”
......
很快,這些死撐著的世家大族們也開始一個個服軟了,他們知道,不按照漢靈帝的意願交出部分權力,他們今天會很難走出這裏的。
畢竟劉宏是一個聰明人!
他會利用現在大勝匈奴的威風來脅迫他們來觀禮,這現場血腥的場麵無一例外地是在恐嚇這群文人們。
其實他也是知道的,就憑這點兒功績哪裏能夠來告祭大漢的先祖們啊?這豈不是讓先祖們笑掉大牙嗎?
但卻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不將這群士人們給嚇唬一頓,他們還真的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這漢室江山到底是他們說了算,還是皇帝說了算呢!
“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朕很欣慰!”劉宏麵上又洋溢起喜悅的笑容,似乎剛才的暴怒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袁隗等人心裏苦啊,他們知道,今天一過,明天劉宏就要觸及到他們的利益了,到時候不給,就是滅頂之災;給了,就要從身體上割下一塊老大的肉啊!
皇帝頒布罪己詔的事情應該在短短的半個月內就傳遍了大江南北,但他與群臣的較量就鮮有人知了。
當然,趙政也因此大火了一把。
當劉宏知道趙政是首功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夜晚了,他罪己詔都頒發出去了,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於是乎,就硬著頭皮將趙政的海捕文書都給撤銷掉了,甚至還生出了捧殺趙政的心思。
“你趙政不是很牛逼嗎?聽說還泡上了匈奴公主!有點東西啊!真的是有點東西啊!”劉宏怒極反笑,他整張臉上都被憤怒的紅暈給沾滿了。
“陛下息怒啊!”
站在劉宏身旁的張讓倒是為那趙政在心裏麵捏了一把汗,雖然他對趙政有種莫名的情愫,但擱在大是大非麵前,他肯定是挺皇帝的!
“算了,算了!”劉宏擺了擺手,隨後帶著些許笑意道:“讓父不必擔心!既然這趙政如此厲害,那朕就加封他為涼州都統,分擔一下董卓的軍權,挑起他們的內部矛盾,再將他進行一番捧殺吧!”
“捧殺?”
張讓有些納悶了,這陛下怎麽一下子就變得聰明了呢?好像一下子就被高人醍醐灌醒了,這種陽謀應用出來倒是有些令人無解啊!
“嗯!他現在不已經是‘天下第一劍仙’了嗎?那朕就給他加封唄!加封他為‘天下第一戰神’!而且,隻要有人能夠光明正大的正麵擊敗他!這個稱號就可以轉嫁給挑戰者!”
劉宏說罷,眼睛裏麵盡露陰狠。
“好啊!陛下此謀一出,那趙政日後可就沒有什麽好日子過咯!”張讓聽罷,心裏暗歎一聲好狠。
然後麵上帶了些許喜悅地恭維道。
“哈哈哈!隻要有誰能夠擊敗趙政這個可惡的家夥!為朕出一口惡氣,朕就算賞賜他黃金一萬兩都不為過!”
一向愛財如命的小氣皇帝劉宏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出了如此的“豪言壯語”,著實是有些讓張讓驚訝的。
而趙政呢?
不知不覺之中就榮獲了殊榮,從之前被朝廷通緝的囚犯,一眨眼間就成了保家衛國的大英雄,什麽涼州的都統,這華麗的轉身,實在是有些太過於戲劇化了。
乃至於很多人對他的經曆都趨之若鶩。
尤其是他獲得了“天下第一戰神”的稱號,以及這個稱號所帶來的負麵效果,著實有些讓那些個潛伏在江湖各個角落的俠客們蠢蠢欲動了。
可趙政會在意嗎?
會在意這些江湖宵小對他的企圖嗎?他根本就不在意,因為他這個時候還正在前往金城郡的刺史府中呢!
丁原竟然在塞外被埋伏了,那是被圍困住了,匈奴人是要圍點打援,還是他們要逐步蠶食這支孤軍呢?
這是趙政目前最為在意的問題,至於其他的虛名薄利,他還是真的不怎麽關心。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
那丁原為了自己能夠獲得首功,利欲熏心的他自然是排擠西涼派係的,所以理所當然地就進行分兵。
自己獨自帶著呂布等人孤軍深入了,以至於西涼軍在賈詡的掌控下穩紮穩打的推進,跟並州軍幾乎完全脫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