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欲出征決意用兵

既然時間已到,按規則來說就沒有勝利者,全都敗了。但呂布沒那麽說,他說大家都是勝利者,未嚐沒有安慰他們的意思在裏。

雖然呂布都這麽說了,但李浩、王達兩人失落的情緒還是沒有減少多少。畢竟事實就是事實,沒勝利就是沒勝利。

呂布、李浩和王達,還有其他參加這一局比試的士卒都返回了練兵校場。校場的人以為此局定能分出最後的勝負,但比賽的結果還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沒想到雙方居然都超時了,也就是說都沒成功,平手啊。顯然雙方的士卒都不願接受這個結果。

這局平手,再加上前麵兩局的成績,雙方還是平手,他們對此都不滿意。甚至有人提議要不要再加一局定勝負。

高順和張楊看著手下士卒,他倆也都能理解。陷陣營和精銳營向來不和,彼此都是看對方不順眼,好不容易有了場演練比試,結果還是平手。那比了和沒比其實也沒什麽區別,根本就沒給己方出那口氣,所以雙方還是不服彼此。

馬超也能理解這幫士卒們,但他卻不好站出來說什麽。他想的更多的是這次的比試能不能讓雙方齊心協力一致對敵,要是一直這麽誰也不服誰,等到了戰場上可不好辦了。

就在這時,呂布說話了,“兄弟們,靜一靜,靜一靜!”

刷,全場立刻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想聽聽呂布到底要說什麽。

“我知道大家彼此都想爭個勝負,一決高低!但大家好好想想,勝負成敗真就有那麽重要嗎?我們同為並州男兒,同為一個整體,都是一家人,為何非要爭個勝負?其實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此次演練比試,沒有敗者,你們都勝利了!”

馬超聽著呂布的話,他突然覺得呂布的形象瞬間變得無比高大。他想不管呂布此人到底怎麽樣,至少他現在所說的不錯,很有道理,有助於提高他的正麵形象。

呂布此人也許人品不怎麽樣,但陳宮,高順這些人,還有手下士卒能效死命,確實說明他是有可取之處的。可惜呂布此人如在太平年代,也許能有所作為,成就未必就比衛、霍差。但生逢亂世,呂布也許算是英雄,但他不適合做諸侯,所以終究免不了兵敗被殺的下場。

馬超在想著,場下的士卒同樣在想著,高順和張楊當然也在想著。高順想得更多的是怎麽消除軍中隱患,從這次演練比試的結果來看,他是很滿意的。但看現在的這情況來說,隱患還是沒有被消除,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站出來說幾句。

於是,高順對大家大喊:“兄弟們,我們是一家人!我們陷陣營和精銳營都是一家人!平時不管我們怎麽樣,最後我們都是要在一起上戰場的!我們是袍澤、是兄弟!

今日,精銳營兄弟們和我們陷陣營兄弟們的比試,也給我們陷陣營的兄弟提了醒,讓我們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之處,我們應該感謝他們!

我們打成了平手,說明精銳營的兄弟們不比我們差,兄弟們越強,我們在戰場上就越強,那我們還在意什麽同為一家人的勝負呢!”

高順話音落下,片刻之後,“對,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是一家人!”陷陣營的士卒們齊聲高呼,不得不說呂布和高順的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當然也說明這兩人是深得軍心。

“陷陣營的兄弟們都發話了,我們精銳營的兄弟怎麽說!”張楊見此情景,也大聲喊著。

“一家人,兩兄弟!一家人,兩兄弟!”雖然精銳營的人少,但喊了足足能有一分鍾才停了下來。

馬超看著雙方的表現,鬆了口氣。呂布、高順和張楊同時也鬆了口氣。

陷陣營和精銳營的表現,標誌著雙方彼此都接受了對方。這回他們一起上戰場就沒有大隱患了。當然如今心裏最高興的是馬超,因為他為了今日付出了很多,這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情景。

此情此景,直到馬超晚年的時候他依然曆曆在目,深深記得當初在並州軍中所經曆的一切,在他的記憶裏寫下了濃重的一筆。

演練比試完了,該說的也都說了,高順和張楊讓士卒們各自回了營。他倆人也和呂布一起回了大帳。

回到軍帳,高順先支開了帳外的士卒,三人進了帳後,他對呂布和張楊說道:“這回總算是把隱患解決了,太不容易了!”

“不錯,伏義你是功不可沒!如今軍中上下團結一心,士氣高漲,既然這樣,也是該進行我們計劃的時候了!”呂布眼中閃著精光握拳說道。

“我也覺得奉先所說不錯!”張楊附和道。

高順聞言也點了點頭,他也是覺得現在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為了報仇,我們已經等了太久,也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大好機會就在眼前,我們一定要把握住!”

呂布說的大好機會是指檀石槐每年九月初一,他都要去進山打獵。一去也許是兩三天,也許是三四天。細作傳來的情報說,檀石槐這幾年身體不太好,所以他很少露麵,一直在彈汗山鮮卑王庭待著。而在每年的九月初一,他必會進山狩獵,情況一直都是這樣。

所以呂布三人一致認為九月初一絕對是最好的機會,平時你就算能潛入到彈汗山,也基本不可能在十幾萬人守衛的鮮卑王庭中去殺檀石槐。而檀石槐每年狩獵的時候,就是大好機會。他狩獵的時候總不能領著十幾萬人一起吧,所以這樣呂布他們成功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

今日是八月初七,又快到九月初一了,呂布想利用這個機會擊殺檀石槐,以報殺父之仇。

“奉先此言大善,我們以前也分析過,九月初一確實是最好的時機,而且如今一千精銳也已成軍,軍心可用,正當用在用武之地!”高順對他們說。

“不過,在我們行動之前,有必要先把高二召回來,以他對彈汗山的了解,必對我們有大幫助!”高順繼續說著。

“好,如此甚好!這件事就交給伏義你了,務必用最快的速度把高二召回來!”呂布之前卻沒想到過,但經過高順的提醒,他已反應過來了。

至於張楊,他基本上就是軍中的路人甲,可以無視的。

高二此人就是高順派去彈汗山的細作。高二的本名不叫高二,而是叫陳二。因為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他父親就給他起名叫二。

他也是並州人,不過他母親是鮮卑人,父親才是漢人,也是有一半的鮮卑血統。陳二在十六歲那年,父母和大哥都被鮮卑人殺了,隻有他自己一人幸免於難,從此流落在外,直到他二十二歲的時候遇到了十七歲的高順。

當時陳二得罪了九原當地的一名鄉紳,人家一直在找他,正巧在抓他的時候遇到了正在遊曆的高順,高順出於好心就把陳二救了下來,而且還幫他解決了和鄉紳的仇怨。

陳二從此對高順感激涕零,在外混了五六年,第一次有人這麽幫他,他索性把自己的姓改成了高,以高順家奴自居,誓死也要追隨高順,高順實在是沒辦法,隻好收留了他。

他跟著高順一起遊曆,也向高順學了一些有用的東西,直到跟隨高順進了並州軍。後來高順要遣細作去彈汗山鮮卑王庭,高二自告奮勇就去了。高順一看高二是自己心腹,而且對自己的家仇也了解,也就同意了讓他去,如今高二已經在彈汗山潛伏快三年了。

高順也派了其他人去過彈汗山潛伏,但卻都沒成功,隻有高二這麽一個細作一直都是成功潛伏。這近三年來,高二給高順他們傳來過好幾個重大的情報,不得不說高二確實是有些本事的。

“好,此事就由我去辦!對了,奉先,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高順問道。

“早都備好了,就等著用呢!”呂布笑道。

“那就好,還有二十幾天就到九月初一了,我們還是有很多時日好好準備的!”

“那是,時日足夠了。!”路人甲張楊說話了。

“軍營的事就都交給伏義和稚叔了,今日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以後隻要空閑,我一定過來!”

“奉先你先忙吧,這裏的事有我和稚叔足夠了,放心。”

“好,你們做事我放心!那我就先離開了!”呂布說完就出了大帳,上馬離開了軍營。

望著呂布離去的身影,高順歎了口氣,“這些年,奉先心裏隻有仇恨,看來當初的事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是啊,都好些年沒見他真心地笑了,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說完張楊也學高順歎了口氣。

高順聽後,搖了搖頭。其實他和張楊都能理解呂布為什麽變成了現在這樣,但他們卻無力去改變什麽。呂布從小沒有母親,沒有兄弟姐妹,隻有那麽一個父親和高順還有張楊這兩個朋友而已,其他親朋好友都沒有。

呂布父親死後,他就再沒親人了,那時他才十幾歲,所以呂父的死對呂布的影響是特別大的。從他的父親死後,呂布的腦子裏裝的都是怎麽去報仇雪恨,怎麽能殺死檀石槐,全都是這些東西。平時除了必要的說話外,其他多一個字他都不愛說。

高順和張楊當初這麽一看呂布,不行,之後就給呂布介紹了一門親事。結果呂布開始是死活不同意,說還沒親手手刃檀石槐,父仇未報,自己有何臉麵成家啊。後來在高順和在張楊的苦勸之下,呂布才同意成婚。

女方姓嚴,和他同歲,成婚後的第二年,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呂布起名叫玲綺。如今呂玲綺已經三歲多了,小姑娘長得是特別的可愛。

張楊拍了拍高順的肩膀,“伏義,我們能做得都已經做了。奉先這樣確實,我們也都不想看到,但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高順繼續搖頭,“以前我以為奉先成家之後能有所改變,但結果還是這樣,根本就沒什麽大變化!”

“這也隻能靠他自己,唉,不多說了!”張楊說完轉身回去了。

等回到了自己的軍帳,張楊看到了馬超,“孟起兄弟,我可要好好感謝你啊!”

馬超一笑,“客氣什麽啊,稚叔兄這麽見外!”

“行了,也不和你客氣了,都自己人,所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對嘛,這就對了。有什麽的,舉手之勞罷了!”

張楊在馬超身邊轉悠了好幾圈,還上下不住地打量著馬超,把他看得是心裏直發毛,這張楊張稚叔不會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吧。

張楊冷不丁地拍了下馬超的肩膀,“孟起兄弟,我算是服你了,佩服的那是五體投地啊!”說完他開懷大笑。

“孟起兄弟,你說你武藝不錯,還會練兵,會陣法,更重要的是你那麽年輕,真是讓我嫉妒啊。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沒你這樣的本事。當然了,就是如今,我也是沒你這麽大的本事啊!”

馬超能從張楊口中聽出他對自己的佩服,也有一點淡淡的失落。畢竟這麽年輕的人超過了自己不少,自己心中當然會有些失落的。

“不敢當,不敢當。我還有很多的東西是要和稚叔兄學習的。”馬超隻能謙虛地說著,其實他心裏在想,老子如今都三十四五歲了,還是從一千八百多年後來得穿越者,當然是比你這二十二歲的土著強多了。

張楊聽馬超如此說,他心裏爽,他這人就是愛聽別人奉承他,不管真心話還是假話,那都是來者不拒。

“哈哈哈,哪裏哪裏,孟起兄弟,我們是互相學習,互相學習!”張楊那個得意勁兒就甭提了。

馬超聞言笑了,“不知稚叔兄剛才去做什麽了?”

“這個,孟起兄弟是自己人,說了也無妨!”不得不說張楊這人對朋友的確很信任,是個可交之人。

張楊走出帳外,支開了守衛士卒。回到帳中,低聲對馬超說道:“剛才奉先、伏義和我三人商量對鮮卑用兵的事來著。”

果然,馬超心道。

“九月初一,就是大好機會,我們準備到時候就用兵。”

馬超聽了點點頭,接著張楊把三人帳中的對話,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馬超。

看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了,好啊,終於可以走出這該死的地方了,馬超心想。

他絕對是百分之二百讚成用兵的,這兩個月他覺得自己都快要長毛了,可算等到呂布他們要對鮮卑用兵,馬超他能不興奮嗎。

“此次用兵,定能成功!”馬超堅定地對張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