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〇四章 楊任押糧赴房陵

是,徐晃武藝不錯,可要是再智謀超群的話,那別人可真都沒有活路了。你讓那些謀士軍師都幹什麽去啊,所以是不是,不可能所有人都是那麽強,又能文能武,文武雙全的。像周瑜那樣兒,能當武將能做謀士的,整個天下也沒幾個啊。

徐晃是讓兗州軍士卒時刻防範著涼州軍,生怕涼州軍這個不按照常理去做的軍隊,整不好,哪個時候就來攻城了。但是一連三日,涼州軍卻是半點兒動作都沒有,所以徐晃也是不得不納悶,心說,這涼州軍,王伉他們幾人到底是要做什麽?

徐晃他確實是疑惑得不行,你說涼州軍是為了讓己方麻痹大意,放鬆輕敵,然後再給己方迎頭一擊,可是對方卻遲遲沒有動作。畢竟在自己看來,這都一連三日停戰了,他們一直都是如此平靜,難道說是要再等等,尋找機會?還是說,他們真就沒準備如何?

可是這個可能嗎,徐晃都不相信,要說涼州軍沒有什麽陰謀,估計他們自己都不相信吧,可是這……

一連三天,涼州軍是半點兒動靜都沒有,徐晃確實是不得不去多想。沒辦法,他是不可能不如此,畢竟與其像如今這樣兒,他覺得還不如讓涼州軍來每日攻城呢。畢竟攻城那可是真刀真槍地去幹,你說如今這涼州軍做的,這卻算個什麽事兒啊。

所以徐晃之後就想了個主意,就從涼州軍停戰的第四日開始,徐晃是派士卒,不間斷地在城頭齊聲大聲高呼。“涼州軍是孫子!是烏龜!縮在殼裏不敢出來!”

類似的話,那可多了去了,最後連帶著拐彎或者直接罵人,那當兵的嗎。罵人的話可有的是。平常不一定都能用到,但是這個時候還別說啊。真是派上用場了。

涼州軍大營,此時士卒前來稟報,“報大帥,城頭兗州軍依舊是汙言穢語。辱罵我軍,辱罵各位將軍不敢出戰!”

這時候,王伉、龐柔還有王平三人,可都是在大帳中呢,不過三人聞言,也不過就是苦笑了一下罷了。

說實話,在房陵城頭的兗州軍。那可是上萬,就算這時候沒有全出來,那也有個五六千,所以齊聲大喊。那聲音絕對不小。所以在涼州軍大營這兒,王伉的中軍大帳這兒,還真是能聽見,盡管聲音變得小了,但確實是能聽到。這也是為什麽徐晃讓兗州軍士卒大喊得原因,還不就是為了讓王伉他們三人聽到嗎,所以才如此的。

要說王伉他們三個生氣不,當然生氣了,可有幾個被人罵而真是不生他氣的人呢,說實話,有,但真就是太少太少了。至少王伉、龐柔和王平三人,肯定是做不到就是了。他們三個,其實一個脾氣比一個不好,盡管聽了兗州軍士卒的辱罵,也是氣得不行,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他們卻知道,這個時候為了己方的大計,必須要忍。你不忍的話,要做什麽?

去和兗州軍交戰?去強攻房陵嗎,那隻能是徒增己方的傷亡罷了,而這可也正是那個徐晃的用意所在,也正是他說希望的啊。所以你要真是忍不住,沉不住氣了,直接帶兵去強攻,那麽恭喜你,你終於是中了人家徐晃的計,然後進入了他早已為你挖好了的陷阱之中了。

所以他們三個對於徐晃的舉動,雖然都知道,都明白,但是就隻能是強忍著,要不你還能如何,所以說除了忍忍忍之外,沒有他途了。

在士卒來再次來稟報的時候,王伉、龐柔和王平三人,也隻能是苦笑了一下。

此時就聽王伉對士卒一擺手,然後說道,“知道了,下去吧!對兗州軍的汙言穢語,卻是不必理由,告訴我軍弟兄們,早晚,我軍必破房陵!”

“諾!”

聽了自己大帥如此有信心,無比自信的話,士卒也是受到了感染。是啊,雖然之前己方確實是戰事不利,但是如今兗州軍在城頭辱罵,還不就是他們想讓己方去強攻房陵嗎,可己方不中他們的計,最後讓他們無計可施,看看是誰笑到最後!

不得不說,這個涼州軍士卒想得倒是挺好,但是真想破了房陵,那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此時的南鄭,太守府,就聽門外有人快步跑來,“報太守,王伉將軍帳下,王小四求見!”

張既一聽,他就知道,這是王伉從房陵派來的快馬,在漢中,自己早就有令,戰時快馬不用通稟,直接就可以隨便出入自己太守府,所以這不就來了。但是其人為了禮貌,卻還是在自己門口這兒打了招呼,估計不是什麽太緊急,十萬火急的事兒,要不根本就顧不上去做這事兒了。

不得不說,張既的分析還是不錯的,可見其人確實是思維敏捷,不一般。從隻言片語,從言行舉止上,就能發現一些端倪來。

放下手中的事務,張既便說道,“請進吧!”

“諾!”

王伉所派探馬進了張既的書房,見到太守後,趕緊施禮道,“見過太守!”

張既點了點頭,“不必多禮,你是從房陵而來?”

要說如今的張既。他最為關注的,就是天下的兩個地方。這第一,就是天下人都關注的,也就是荊州。尤其是荊州的江夏郡。自己主公帶領大軍在江夏作戰,他當然是不得不關注了。

之後。那自然就是房陵的戰事了,畢竟是漢中本地的,所以張既可能是不關注嗎。

而且這兩個地方,可以說排名不分先後。都是張既最為關心關注的地方,他當然是不會怠慢。

士卒對張既說道,“回太守的話,正是!王伉將軍派……”

接著,王小四便把王伉他們三人要做什麽,都告訴了張既,而張既呢。聽著是點了點頭。

最後聽王小四說完之後,張既對他說道,“好,王小四。你先下去領賞,我與各位好好商議一番此事!”

“諾!多謝太守,小四告退!”

王小四告退後,張既便讓士卒去請閻圃他們過來,說要一起相商要事。

沒多一會兒,閻圃他們就都到了,坐下後,還是閻圃先問了出來,“不知太守找在下等人,是所為何事?”

張既一笑,“是這樣兒,王伉……”

於是,張既就把王小四的話,給閻圃他們重複了一遍。他們聽了之後,也是點了點頭。

其實要說王伉他們三人的想法吧,其實還是不錯的,畢竟如今是人家占優,而己方不占優。那麽用己方的劣勢去對戰人家的優勢,你說己方能占到什麽便宜嗎?至少張既他們幾人也不認為能占到什麽便宜,至少暫時,就是這樣。

不過如果是單純消耗糧草的話,那就不一樣兒了。為什麽這麽說呢,還是因為,他房陵,徐晃兗州軍的糧草,不是小看他們,怎麽能和己方,一個漢中郡相比呢,所以這個卻是王伉他們用己方的長處來對付敵軍的短處,那麽這個徐晃兗州軍就不會再占優勢了。

所以在聽了自己太守說完後,閻圃是直接就說道,“太守,在下同意,王伉三位將軍想法甚好,至少如此一來,徐晃徐公明,卻是討不到什麽便宜的!”

說完,閻圃還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著什麽。

而張既聞言,點了點頭,要說他當然也是同意,畢竟己方糧草這麽多,怎麽都是要消耗,所以與其在糧草裏都發黴被處理掉,還真是不如就依王伉幾人所說,用於消耗徐晃兗州軍的糧草,這樣兒的話,也許真就能奪取房陵也不一定啊。

而這時候張既說道,“好,看來先生是同意的了!”

之後他看向了楊任,問道,“不知楊將軍以為?”

楊任一聽,心說我就知道,太守不會放過我啊,這不還是問我了嗎。自己還能說什麽,當然是跟著先生還有太守走了,要不自己也說不出別的來啊。

要說楊任這人,他確實是沒有什麽太多的主見,這個是真的。

不過他倒是和閻圃的關係不錯,畢竟曾經兩人都是張魯的手下,而如今還是同僚,不過就是換主公了而已。並且楊任對這個閻圃閻先生,他是特別敬重,因為他心裏清楚,閻圃是個真正有本事的人,哪怕在天下來說,可能是排不上什麽號,但是在漢中這兒,卻絕對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並且自己肯定是不能和先生比,所以楊任很佩服閻圃。

所以如今一聽閻圃同意了,而且他看自己太守那意思,也是同意的,所以他還哪敢說不同意。關鍵是他其實也是同意的,所以就聽楊任說道,“太守,在下這也是讚同的啊!”

張既點了點頭。其實楊任的話對於他來說,還真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這麽些年了,自己帳下的這麽些人都有多大本事,自己還不清楚嗎。所以真是。別想指望著楊任太多,因為指望不上啊。

張既對著楊任點了點頭。笑道,“好,既然楊將軍亦是如此想法,那麽王伉他們幾人所想。便是通過了!”

閻圃和楊任是趕緊點頭,而楊任更是笑道,“那是,那是!”

張既覺得好笑,不過作為太守的他,卻是不好去嘲笑屬下的,所以也隻能是憋著了。

最後張既對楊任說道。“既然如此,那麽糧草事宜,就要拜托給楊將軍了!”

楊任一聽,是有些微愣。說道:“太守,我這……”

楊任那意思是說,我能做什麽啊?結果距離他不遠的閻圃便笑道,“太守是要讓你去押送糧草去房陵!”

楊任一聽閻圃所說,他一下就明白了,敢情是讓自己做這個啊,明白了。

所以他是忙拱手對張既說道,“太守有命,末將定無不從!”

像這個時候,太守要下令了,比較正式的場合,楊任就自稱是末將了。

而張既也是無比正色道,“楊任聽令!”

“末將在!”楊任大聲喊道。

“命你帶兵三千,押送五萬石糧草奔赴房陵,不得有誤!”

“諾!”

最後張既說道,“一切便都拜托楊將軍了!”

楊任正色道,“還請太守放心,末將在,糧草在!末將與我軍糧草共存亡!”

張既覺得有意思,不過他也不能笑,隻能是勉勵道,“壯哉,有楊將軍押送糧草,我算是放心了!”

“末將必不負太守所托!”

“好!”

於是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楊任帶領三千士卒,押運糧草五萬石,奔赴房陵。

五萬石絕對不算少了,並且這還隻是第一次的,之後隨著兩軍對峙,張既肯定還要再讓楊任押送糧草,所以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隻是第一次剛開始罷了。

吩咐完楊任後,張既便讓士卒叫來了之前前來報信的王小四,告訴了他自己的決定。

而王小四一聽,是喜出望外,因為自己的人物是圓滿完成了,可以和自己大帥交差了。

哪怕是之前他下去領賞,心裏也沒有這麽激動。對他來說,自己大帥讓自己來給太守說這個想法,自然是希望太守能答應下來,早早助己方在房陵的士卒一臂之力。要是太守不答應的話,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交差啊。不過還好,還好,太守這麽快便商議出結果了,讓楊任將軍帶領三千士卒,押送五萬石糧草去房陵,這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啊。

一日之後,楊任便帶兵出發了,跟著他的還有王小四,雖然他很想早早自己跑回去和自己大帥說這個事兒,不過太守說得清楚,不用太過著急,一起回到房陵也沒什麽,所以他就沒有動,畢竟太守的話,怎麽說也得聽的。自己大帥都不得不聽,就更別說是自己了。

楊任王小四這邊兒沒那麽著急,而王伉他們這兒呢,也同樣是沒太過著急的。

畢竟他們心裏可清楚,從房陵到南鄭得花時日,再返回來,而且路途要是再耽擱呢,所以他們沒什麽著急的。最為關鍵的是,王伉、龐柔和王平三人,可以說對自己幾人的想法,那是特別有信心,他們可不認為自己太守不會同意,不會支持他們。

怎麽說呢,如今自己等人的所作所為,還不就是如此嗎。至於說讓人去給太守說,那不過就是為了獲得太守的支持,畢竟糧草都在南鄭,所以為了獲得更大的支持,沒有太守手令調糧,那根本是不夠的。萬一真和徐晃兗州軍持久戰消耗糧草呢,怎麽己方這五萬大軍的人吃馬喂得跟得上吧。

畢竟人家徐晃兗州軍人馬雖然不少,但不過才一萬,是己方的五分之一,而己方可是五萬啊,是他們的五倍,那所要消耗的糧草,卻是要超過他們的五倍了,畢竟己方還有戰馬呢,他們的戰馬可沒有己方多啊。

所以他們因為需要大批糧草,所以是跟需要張既這個漢中太守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