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一章 涼州軍無奈退兵
和想象中的一樣兒,城內當然是沒有伏兵,應該說是什麽都沒有。如果要說還有什麽,那麽有的隻是一片狼藉,這個如果算是的話。
馬岱對士卒說道:“請大帥入城!”
“諾!”
作為先鋒,這邊兒是沒有什麽危險,連敵軍的影兒都沒了,那麽自然此時是要讓黃忠這個主帥也進城的,所以馬岱是讓士卒去請黃忠了。
沒多一會兒,黃忠就到了,畢竟他就在臨湘的城門口,所以還不是帶馬就進城了嗎。
黃忠一看城內的情況,便說道:“伯瞻帶千人隨我去太守府,其他人接手臨湘防務!”
“諾!”
馬岱和眾士卒都是齊聲應諾,這就是這時候最應該做的。
至此,涼州軍在黃忠他們的帶領下,是又拿下了臨湘,而長沙,也是馬上就會收入囊中的——
棘陽,梁寬被龐德說了一頓之後,他算是緩過來了,而等他再次帶兵帶兵進攻棘陽的時候,狀態卻是比之前可好多了。
李通是對著城下的梁寬冷笑,“梁寬,看起來你倒是不錯嘛,意氣風發?”
梁寬知道李通這就是故意的,是準備讓自己生氣,不過雖然他心裏確實是氣得不行,可還是忍住了。
此時就聽他說道:“李通李文達,今日讓你看看你家爺爺的厲害!”
李通聞言是哈哈大笑,“我軍怕得不成?梁寬,有種就放馬過來吧,誰害怕誰是孫子!”
要說李通可和梁寬不一樣兒。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打擊對手,也是顧不得其他的東西了。所以在語言這上麵,李通是一點兒都不比梁寬差什麽。反而有些地方還要比他強——
而梁寬這時候呢。他也不忘去“煽動”己方的士卒,好讓己方士卒士氣提高。拿出超過十成的本事來,對付城頭的兗州軍士卒。不過梁寬的想法是挺好,但是這事兒當然是不會讓他輕易如願了,等他就要上了城頭的時候。龐德那邊兒是再一次讓士卒鳴金收兵了,他最後也隻能是無奈地帶著己方士卒撤退。
而李通看著梁寬無奈的表情,他是哈哈大笑,梁寬自然是聽得出來,這李通是在嘲笑自己呢,可自己這時候也不好去喊什麽,還是回去找自己將軍為上。
又一日的進攻。梁寬終於是登上了城頭,對他來說,這確實是不容易的事兒,畢竟之前的幾日。他可是從來都沒有登上人家棘陽的城頭,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
可等他上去了之後,卻發現,和他所想的,還是差距很大的,至少在他看來,自己還沒怎麽去“大展身手”,可最後卻是壯誌未酬了——
對於梁寬能登上城頭,對於這一點,李通是一點兒驚訝都沒有。其實這個事兒,還是他李通自己故意放水的,就是為了讓梁寬能順利上城頭上來。不過這個誰也不知道,別說是梁寬還有涼州軍士卒了,就算是兗州軍的,也就隻有個別人明白,畢竟李通自己可幹不了這個事兒不是。
當梁寬上了城頭後,是拿著環首刀就奔向了李通。而李通一看,說實話,心裏是深深不屑。對他來說,梁寬無非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這麽一個將領罷了,卻是不足為慮啊。要是他梁寬有點兒頭腦,也就不至於是這麽輕易就中了己方的計了。
可等梁寬真正和兗州軍士卒交上手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好像是不太對。當然這個隻是一閃而逝,不過卻還是讓他給捕捉到了。
要說都這個時候了,除了自己之外,應該還有己方士卒也一樣兒是登上城頭,不過……——
不過結果根本就不是這樣兒的,城頭上就隻有他梁寬老哥一個,所以他是反應過來不對勁兒了,可他剛想撤,就已經是被兗州軍士卒給包圍了,人家能讓他輕易逃走嗎?
此時就聽李通是大喝了一聲,“梁寬,你以為這是你家不成,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看刀!”
說著,李通已經是拿著刀,直奔梁寬而來。別看兗州軍士卒已經算是包圍了梁寬,不過他們那武藝,和梁寬還是有差距的。哪怕梁寬隻是個三流武藝,可也比那些不入流的士卒強啊。
至於李通,他是看出來了,自己武藝雖然不高,但卻足以製住梁寬,所以他是沒辦法就參戰了。而梁寬一聽李通喊話,他心說不好,趕緊是往後退,哪怕後麵也有不少的兗州軍士卒,可如今還能顧及什麽,他心裏就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跑,趕緊跑!
可李通和兗州軍士卒能幹嗎,所以梁寬是受阻了,不過雖說如此,可也已經讓他是來到了棘陽城頭的城牆邊兒上——
就在梁寬認為自己是能馬上就撤退的時候,他卻是一下就中箭了。而放箭的不是別人,正是李通。
李通以為自己速度夠快,不過梁寬逃命的本事,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所以前麵還有那麽多士卒,所以李通心裏比誰都清楚,以自己的速度來說。可能是沒到梁寬的麵前,他就可能跑了,所以這事兒他能幹嗎。
最後他讓士卒拿來弓箭,結果是一箭就傷了梁寬的右臂。畢竟梁寬隻顧著逃走。他也確實是沒有注意到什麽箭矢之類的東西。
而此時。梁寬是圓睜二目,對李通的方向喊道:“李文達。今日一箭之仇,他日必報!”
說完,他先是用左手直接拔出了箭矢,往地上一扔。然後又是幾刀下去。砍死砍傷了好幾個兗州軍士卒,然後就順著雲梯就滑城頭去了。這個可絕對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事兒,至少基本上是九成九的士卒都做不到,但是士卒做不到的事兒,卻並不代表帶兵的將領也做不到——
這也並不是說士卒不會去做,隻是他們也如此做的話,絕大多數的人。掌握不好,那麽最後不是死就是受傷,而梁寬顯然是沒有什麽事兒,隻是他胳膊中箭了。所以對他的傷口影響是更大,並且是疼痛異常,而且還是鮮血直流。
就在梁寬從雲梯車滑到城下的時候,龐德是正好讓士卒鳴金收兵了。說實話,他雖然是不可能看得特別清楚,但是梁寬從雲梯滑落,他還是看到了,所以這時候不鳴金,更待何時。
其實在梁寬的心裏,他也是傾向這時候退兵了。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麽,但是自己右臂受傷,雖說不是什麽太大的傷害,可是肯定對今日的戰事有了影響,所以自己將軍此時讓士卒鳴金收兵,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帶著萬分不甘和無奈,梁寬是帶著己方士卒撤退了。不過雖然是再一次退走,不過他卻還是沒忘了對城頭的李通大喊,自己還會回來報仇的。至於說李通,倒是沒說什麽,隻是對梁寬笑了笑,貌似根本就沒把他說的放在眼裏——
梁寬見到龐德後,龐德看到梁寬右臂的箭傷,忙問道:“傷勢如何?”
梁寬此時則是一咧嘴,對自己將軍說道:“無大礙!”
龐德一搖頭,說道:“趕緊隨我回營,好讓醫者好生看看!”
梁寬也隻能應諾,然後和龐德一起回了大營。不過說實話,對自己將軍能如此關心自己,梁寬的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自己將軍人確實是不錯,可卻也不是說把什麽都掛在嘴邊兒的人,今日能關心一下自己的傷勢,其實也算是挺不容易了。至少在梁寬看來,是比較難得的,畢竟他可跟隨龐德多年了。
回大營之後,龐德是趕緊讓醫者給梁寬治傷,等一切都好了之後,他這才問道:“你認為如今我軍在棘陽的戰事如何?”
梁寬一聽,自己將軍問了這麽一句,難道說自己將軍這是要……——
此時梁寬的心裏確實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至少自己將軍這個語氣,這個態度,之前可是沒有過啊,難道說自己受了點兒小傷,就這樣兒了?還是說,是因為其他別的什麽原因。
不過不管是什麽,也阻擋不了他的詢問,此時就聽梁寬問道:“末將愚鈍,卻是不知將軍此話何意?”
龐德看著梁寬,是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才對他說道:“如今我軍在棘陽與兗州軍鏖戰,說實話,你也不是沒有看到,我軍卻是沒有占到何便宜,反而還……”
梁寬一聽自己將軍的話,他就都明白了。其實哪怕是他確實也並不想承認,可心裏卻也不得不說,己方如今不占優勢,反而是人家占優,所以看自己將軍這樣兒,這是有退兵的意思啊。
畢竟他追隨龐德那麽多年,而且話裏話外,也是不難聽出來自己將軍的意思。可是在梁寬的心裏,他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退兵——
可他也不傻,所以在仔細權衡之下,就已經想明白了。其實自己將軍如此的意思,何嚐不是迫不得己呢。要說自己將軍肯定是比自己更加不願意撤退,可如今這個情況,確實是讓己方如何更好。
反正梁寬他確實是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而且他也是看得出來。自己這個將軍,也依舊是如此啊。久攻不下棘陽。對己方士卒士氣的打擊,自己又不是看不見,而自己將軍更不會不知道。再加上自己今日意外受傷,可以說己方士卒的士氣。已經是降到很低很低了,要是明日再強攻之後撤退,那麽己方士卒可能就要沒有什麽戰意了。
並且梁寬也知道,己方士卒這幾日的傷亡也不算是少,至少對於這麽一個棘陽來說,已經是算多了,所以要己方怎麽去做。
梁寬此時直接問道:“不知將軍的意思是不是說。要退兵?”——
龐德是無奈地點了點頭,說實話,他想退兵嗎,他當然也不想。可不退兵,還能怎麽辦。己方就那麽點兒人馬,能包圍人家棘陽,可能圍城圍得水泄不通嗎,不能。
那麽如果說消耗敵軍糧草的話,對方有多少糧草,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這個仗要打到什麽時候去?至少在己方消耗對方糧草的時候,李通估計早就派人去搬兵求救了,到時候己方可更不一定能勝人家了。
多少龐德還是知道兗州軍在南陽的兵力的,可以說比己方多,而且人家在南陽的勢力比己方大,地盤比己方大啊。
更何況如今兩梁寬都受傷了,當然了,他那不過是輕傷。可即便如此,己方士卒可不管你是輕傷重傷,總之自己主將是傷了,所以他們的士氣是沒有多少了,那麽還能再戰嗎?或者說還能和人家戰多久,至少越在棘陽鏖戰,是對己方越沒利,而對人家好處多——
龐德知道,梁寬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所以聽他說完,他便說道:“對,為今之計,也隻能是如此了,不知你以為如何?”
梁寬一聽自己將軍的話,他是忍不住苦笑了一聲,他能不如此嗎,雖說自己是想繼續種戰下去,可對己方有利嗎,能一下就破城嗎,自己將軍能讓嗎?再說了,所謂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啊,自己說不也沒有什麽用啊,更何況是對己方沒有利的事兒呢。
所以他是忙說道:“將軍之意,末將已經明白,隻是,隻是……”
龐德一皺眉,說道:“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
“諾!末將的意思就是,不知大帥要何時退兵?”
龐德是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明日!如此可好?”
“好!大帥決定,末將自當遵從!”
龐德是點了點頭,他當然也沒覺得梁寬會抗命不遵。再說了,他如今可是受傷了,對他來說,雖然不是什麽大傷,但是要說一點兒都不影響他帶兵攻城,這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龐德是拍板兒做決定了,明日便帶著剩下的人馬撤退。
他也確實是檢討了自己一下,這次出兵確實是太過想當然了,雖說他不認為自己是過於輕敵,但是怎麽說呢,他認為自己還是小看了李通啊。
所以此時他對梁寬說道,“唉,李通李文達此人,我卻還是有些小看了他。至少曹孟德能讓此人鎮守南陽東部重鎮,其人當得我軍重視,而且還是要非常重視其人才可!”
而梁寬呢,在聽了自己將軍的話後,是不住點頭。他認為,連自己將軍都認為是有些小看了其人,那麽自己是不是更是小看了對方你。雖然沒覺得對方是很厲害,可是連自己將軍都這麽說了,自己當然是不能不聽,也得是更重視起來其人才行。不過如今都要撤退了,好像想這些也沒大用了吧,不過所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總還有機會和其打交道的。
想到這兒,梁寬便說道:“將軍之言極是,末將謹記!”——
一日之後,士卒前來稟報:“報將軍,涼州軍此時正在拔營!”
李通一聽,趕緊對其他人一招手,說道:“快,隨我前去查看!”
“諾!”
到了城頭上頭,他這麽一看,可不是嗎,涼州軍這是要撤退啊。他此時心說,龐德龐令明、梁寬,你們倒是跑得快啊,哼!
而在他身旁的士卒說道:“將軍,我軍要不要追擊?”
李通則是微微搖頭,“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焉知此不是敵軍之計?”
然後是對城頭的眾兗州軍士卒喊道:“弟兄們,堅守城池,不得有誤!敵軍此時如何,莫要去管他們,對我軍來說,‘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諾!”
士卒是齊聲應諾,對他們來說,倒是更喜歡聽李通說的這些話。畢竟誰知道涼州軍到底是打得什麽主意,再說了,要說龐德他們沒有什麽準備、後手,就連不少士卒,他們都是不相信的。所以一聽李通這麽說,他們是喊聲震天——
至於忙著拔營的龐德他們,哪怕是聽到了棘陽城頭的喊聲,他們也不會去管什麽。至少在他們看來,己方這時候自然是越快撤退越好。至於說李通能不能追來,龐德認為不可能,因為其人的謹慎小心,所以不會來趟這渾水。
孱陵,正是曹操和孫策還有劉備三人會盟的地方,而第一個到這兒的,不是曹操,卻是孫策和劉備,當然了,他們不可能把大軍都拉到這兒來,畢竟這個地方如今還是他曹操的地盤,而雙方都結盟了,也不至於說一直那麽提防著對方。當然了,所說兩人是沒帶著大軍來,可十幾萬的孫劉兩軍,卻也距離此地不遠,隻是在再往北一些,在南郡的地盤上而已。
今日因為是最後一日,所以孫策和劉備來到了孱陵後,也沒著急,不過在孱陵的,早已歸降了曹操的原來屬於荊州劉表一係的官員,卻是熱情地招待了兩人。畢竟這是曹操的貴客,也是曹操早都安排好了的,所以孱陵的官員是沒有一個敢怠慢的,本來就是新投奔如今的主公,所以沒有人敢給曹操留下個不好的印象——
在縣令府中,孫策和劉備還有他們帶來的幾人,是受到了本地官員的熱情招待。畢竟這也不止是曹操早就已經說好了的,而且更是因為孫策、劉備和曹操兗州軍的關係,還有兩人的身份地位,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敢怠慢了他們。
算是閑來無事,眾人是閑聊了兩個多時辰,這時候就聽孫策問道:“曹司空估計也快到了吧,文遠帶人去看看!”
說完,孫策還看了眼劉備,劉備會意,忙說道:“是,孫將軍所言不錯,不知各位以為呢?”
眾人是趕緊附和,這事兒誰敢說個不字,不想活了?
然後就聽張遼說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