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原本容貌俊秀,風度翩翩的哥哥穿著囚服坐在鐵窗中,吳莧不由得眼淚直流。

“兄長,你本來兵法韜略學習的皆是不凡,為何不聽父親的話捐一個官做?

如果你不去芙蓉閣當什麽名角,能有今日之禍嗎?”

吳懿何嚐不後悔,他有些頹然的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我被那周異判了十年,這一輩子基本上就爛在牢裏了。”

吳莧擦了擦眼淚,對吳懿說道:“兄長,周異已經去揚州很久了,他應該不會再關注你這個案子。

父親已經托宗正劉焉大人為你求情,你很快就能出獄了。

隻是作為求情的代價,你以後必須得效忠劉焉大人。

咱們吳家都得靠到劉焉大人這棵大樹上了。”

吳懿一聽自己有機會出獄,興奮的說道:“隻要能讓我從這個鬼地方出去,我就是把命賣給劉焉都行!

現在每天為兄都快把紡布的器械踩冒煙了,這種生活我早就過夠了!”

吳莧麵帶憂色的說道:“兄長,這次出去之後你可不能再去做什麽名角了,會把爹氣死的。”

聽到‘名角’二字,吳懿臉上突然顯出仇恨之色。

他恨聲說道:“小妹放心,為兄出去後一定不再當名角!

我必苦練武藝,勤習兵法!

將來一定要找袁術和周異報仇!”

吳莧輕聲勸道:“神威侯勢大,不是我們吳家能夠抗衡的。

隻要兄長出獄之後能夠平平安安,就比什麽都強。”

“小妹放心,為兄知道了。”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吳懿下定決心,今後一定要與袁術為敵。

……

半年後。

揚州的刺史府已經改名為神威侯府。

此時袁術正院落中小心翼翼的扶著貂蟬散步。

望著貂蟬微微隆起的小腹,蔡文姬撲閃著大眼睛,頗為好奇的對貂蟬問道:“蟬兒姐姐,你現在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呀?”

貂蟬微笑著答道:“這個隻有孩子出生的時候才會知道啊。”

蔡文姬眉頭微皺:“生孩子好辛苦啊,需要懷胎十月。”

貂蟬卻一臉幸福的對她說道:“辛苦是辛苦了一些。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馬上就會來陪伴自己,就不覺得苦了。

反而覺得有些期待。”

看著蔡文姬一臉茫然的樣子,貂蟬噗嗤一笑,又說道:“現在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很快你就知道了。”

蔡文姬臉色一紅,說道:“我才不要知道,我可以幫蟬兒姐姐帶孩子。”

袁術對二人溫柔的說道:“散步的時間不宜太久,現在該回去休息了。”

這半年的時間,揚州發展的很好。

建鄴城的建設,在袁術傾整個揚州之力支持下,已經頗具規模。

他還將麾下的心腹徐庶、童風、黃敘等人才派到了周異麾下。

這些基本上都是些年輕的小將,袁術沒有派資曆高的大將前去,怕周師弟用起來不順手。

徐庶把原來暗部第七小隊的幾個人才也都帶去了建鄴,現在周異手下可以說是人才濟濟。

最搶眼的莫過於小周瑜,他的身份比較特殊。

作為大都督周異的兒子和主公袁術的愛徒,周瑜也參與了建鄴的建設和水軍的籌建。

一開始大家以為周瑜隻是旁觀學習,可是隨著小周瑜連續提出幾條實用的策略,就再也沒人敢小看他。

尤其是徐庶帶來的郝昭、郭淮、鄧殊等幾員小將,竟然和周瑜形成了小團體。

他們還隱隱以小周瑜為尊,讓徐庶這個當隊長的都嘖嘖稱奇。

小周瑜特別擅長訓練水軍,周異試探了他幾次之後,發現有的時候周瑜比他這個當爹的做的還好。

於是在自己忙著處理建鄴公務的時候,就將水軍大寨交給周瑜負責。

周瑜也不負周異的期望,將水軍營寨的訓練和物資調度,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長江之上,十幾條快船在江麵之上遊**。

這支船隊船的數量雖然不多,卻種類齊全。

有鬥艦、有艨衝,還有幾條機動性強的走舸。

這十幾條快船全都以色彩豔麗的錦繡為帆,看上去非常惹眼。

船上的人也各個身著錦繡,腰間掛著長刀,背上背著弓箭。

看上去都是身經百戰的悍勇之士。

讓人奇怪的是,這些船隻明明都是戰艦,卻載滿了貨物。

中間最大的一艘艨衝之上,一名錦衣青年正叼著一根稻草躺在船脊上,愜意的曬著太陽。

這名青年皮膚很白,留著一頭細碎的短發,長著一雙狹長的鳳眼。

他的鼻梁高挺,看上去非常秀氣。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公子麵相。

但是他卻腰挎長刀,攜弓帶箭,頭插鳥羽。

腰間和手腕處更是掛著彩色的鈴鐺,隨著船體的搖擺時不時的叮當作響。

秀氣的相貌和野性的穿著互相碰撞,讓人感受到一種獨特的魅力。

一個體形彪悍的大漢赤著上身走到錦衣青年身旁。

大漢生得麵目猙獰,年紀不大就一臉的絡腮胡子。

身上的肌肉塊如同鐵打的一般,向外突出隆起。

他將手中酒囊扔給錦衣青年,笑著說道:“興霸,這次我們劫了吳郡陸家的商隊,收獲頗豐啊!

這些貨物夠兄弟們吃上一個月了!”

這個被稱作‘興霸’的錦衣青年,正是橫行於長江之上,赫赫有名的錦帆賊甘寧!

甘寧隨手抓起酒囊,往口中猛烈的灌了幾口,豪邁笑道:“陸家小兒膽小如鼠,運點貨物都偷偷摸摸的。

還想借著夜色偷偷運過長江,他也不看看我甘寧是何人?

這點小伎倆還能瞞過我的耳目?

這次陸家不守規矩,劫了他們的貨算是給他們個教訓!”

“興霸說的是,這次都是他們自找的。”

甘寧的錦帆賊雖然橫行於長江之上,卻盜亦有道。

經常在長江上來往的商隊,隻要獻出三成貨物,便可平安出入。

也許是吳郡陸家這次運送的貨物太過珍貴,不想交出三成。

他們趁著夜色想要偷偷渡江,結果還是被甘寧截獲了。

甘寧將酒囊扔在一邊,懶洋洋的說道:“劫掠吳郡陸家這些慫包們的貨物,一點意思都沒有。

文珪,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麽大買賣,值得我親自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