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史阿和童風突破了張濟的攔截,張濟還是不認為他們有機會出城。

現在整個洛陽城門緊閉,戒備森嚴。

那些暗部戰士武藝就算再高,也無法將幾輛馬車憑空運出城外。

不過現在他能做的隻是收拾殘局,回去向李儒複命。

在王允府邸門口,負責接應王允的王越和黃敘二人,也被數百西涼軍攔住了去路。

西涼軍為首的一將是一名青年將軍,身穿墨色戰甲,手持一把銀色的勾鐮槍。

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冷峻的氣質,仿佛讓周圍的空氣都低了幾度。

黃敘和王越心中一驚,此人至少是與他們實力相當的高手。

墨甲將軍高聲喝道:“我乃都亭侯呂布麾下大將張遼!

今日奉董相國之命,請王司徒前往府中一敘,有要事相商!

閑雜人等速速退避,否則休怪本將軍不留情麵!”

有如此良將在此,黃敘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他也不答話,將背上寶弓取下對著張遼麵門就是一箭!

張遼不閃不避,黃敘的箭矢還沒到張遼身前就被另一隻箭攔截了下來。

西涼軍中竟然還有這樣的神射手?

!黃敘的箭術深得黃忠真傳,就算袁術麾下能與自己比肩的也不過寥寥數人。

張遼身後一個身穿褐色戰甲,身材削瘦的將軍對黃敘笑道:“小將軍箭術果然厲害,攔下這一箭我曹性(注1)都沒什麽把握呢。”

黃敘戰意盎然的對他說道:“將軍箭術不下於黃某,可敢出來比一比兵刃?”

曹性連忙擺手拒絕道:“不了不了,曹某就這手箭術還算拿得出手,比兵刃你還是找張文遠吧。”

黃敘將手中寶兵‘黃龍斬’一橫,朗聲對張遼邀戰道:“我看將軍氣勢不凡,手中勾鐮槍亦不是尋常兵器,可敢上前一戰?”

“有何不敢?

!”

張遼也知道,想要徹底擊潰這支敵軍必須要先擒下為首之人。

“曹性,我去討取敵將。

你指揮將士們圍殺賊軍,用箭術拖住另一名敵將!”

不愧是統兵有方的帥才,張遼第一時間就下達了最有利於己方的命令。

他手中的兵器名叫‘五爪神飛勾鐮槍’,是一件不遜於黃龍斬的寶物。

張遼和黃敘同時策馬向前,二人手中的兵器重重的撞擊在了一起!

“嘭!”

二人心中同時讚歎對方果然好武藝,槍來刀往的戰作一團。

王越則指揮著麾下暗部精銳突圍。

張遼雖然勇猛,西涼兵的戰力卻比暗部差太多。

再加上王越在中間縱橫無敵,西涼兵很快便節節敗退。

曹性見王越如此神勇,也知道自己上去根本就是送死。

他躲在西涼兵之後不停的對王越放冷箭。

王越早有準備,左右閃躲,腳下步伐卻不斷的向曹性接近。

張遼與黃敘二人戰鬥正酣,二人都著急拿下對方,好能幫助自己的友軍。

因此都使出了全力,但是戰了七八十個回合還是不分勝負!

王越找準時機,縱身一躍,閃至曹性身邊。

“唰!”

王越手中長劍直抵曹性咽喉道:“讓你手下的兵都放下武器,放我們過去。

否則宰了你!”

王越說著緊了緊手中寶劍,曹性的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

這絕對是曹性離鬼門關最近的一次,差點沒把他嚇死。

他戰戰兢兢的說道:“這位大俠,你可千萬別衝動。

我不是主將,你要挾我也沒有啊……”王越寒聲道:“原來你是個無用之人,那你就去死吧!”

曹性都快哭了,連忙改口道:“有用,有用!

千萬別殺我!”

他帶著哭腔對跟黃敘交戰的張遼喊道:“文遠!

快,救救兄弟吧!”

張遼聞言虛晃一槍,退出了戰圈,轉頭對王越說道:“放開曹性將軍!”

王越不但沒放開,反而將劍更貼近曹性的脖子。

他豪邁的對張遼笑道:“放開他?

好說好說,隻要將軍能讓出一條路,讓我們安然退去。

我自然會放了他。

否則將軍就隻能給他收屍了。”

張遼與曹性的關係還是比較好的,否則也不能一起出來執行任務。

何況如果曹性真的折在這,他也沒法跟呂布交代。

略一思索,張遼便對王越應道:“好,我可以放你們走。

不過你得保證曹性將軍的安全。”

王越傲然道:“我燕山王越說的話,從來就沒有不作數的!

你讓他們先走,我留下。

等他們走之後我就放了此人!”

張遼沉聲對麾下西涼兵說道:“放人!”

西涼兵往兩側閃開,讓開了一條道路。

王越挾持著曹性,對黃敘說道:“黃將軍,你先護著王司徒往目的地撤退,我隨後就到。”

黃敘點了點頭,王越的本事他還是知道的。

隻要沒有人拖累,就算千軍萬馬之中,王越也可以來去自如。

待到黃敘一行人走幹淨了,張遼沉著臉對王越說道:“王師傅,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到了,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王越用劍柄敲擊了一下曹性的後背,將曹性推到張遼身邊。

他也不忙著逃,而是不慌不忙的對張遼笑道:“將軍果然是守信之人,以後若有機會,王某也願與將軍切磋一二。”

說罷轉過身,慢條斯理的向外走去。

西涼軍沒有主將的命令,也都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的看著王越揚長而去。

王越走後,曹性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還是心有餘悸。

他咬牙切齒的對張遼問道:“文遠,剛剛隻剩他一人,為何不將他留下?”

張遼頗有些無奈的搖頭道:“似王越這等高手,不是憑借人多就能留下的。

除了徒增傷亡,沒有任何作用。”

曹性有些愕然,他的武藝還遠未達到張遼的層次,有些理解不了他的話。

隨即他又問道:“那這次行動失敗了,我們如何跟相國交差?”

張遼語氣淡漠的答道:“李儒讓我等前來捉拿王允的時候,並沒有說會遭遇敵軍。

這隻是一個簡單的抓捕任務。

剛剛我們經曆的完全都是意外,他沒有任何理由斥責我們。”

曹性點了點頭,他們之前都是丁原的並州軍。

現在雖然跟隨呂布投靠了董卓,但是跟董卓麾下的西涼派係還是有些格格不入。

曹性對剛剛王越劫持自己,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他幸災樂禍的說道:“逃了又怎樣,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麽出這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