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一決勝負

界橋位處清河郡和巨鹿郡的交界處,橫跨清河,寬達三十餘丈,後來袁紹為了和和公孫瓚交戰之時轉運糧草,又進行了擴建,將界橋拓寬到上百丈。

但這不是說曹操和李重要防守的戰線就上百丈寬,在冬天,界橋兩側數裏都可以通行。隻不過河岸高出冰麵一大截,防守起來容易一些罷了。

雙方的兵力對比是七萬對八萬,袁紹稍稍占據一些上風,騎兵袁紹要多一些,超過兩萬。

怎麽說這也是一場大戰,還是要見麵說說話的,於是李重帶著趙雲,袁紹帶著張合高覽,曹操帶著許褚,在界橋上騎馬相對。

此時風雪漫天,朔風呼嘯,卷動幾個人的衣衫,咧咧作響。

李重看著袁紹的麵容,心中感慨萬千,當年在虎牢關,三十七歲的袁紹看上去還英姿勃發,隻過了短短的八年時間,袁紹的身軀都有些佝僂了,臉上也爬上了深深的皺紋,隻是目光依然如同鷹隼一樣銳利逼人。

曹操看上去卻和袁紹相差甚遠,四十三歲的曹操看上去依然精神飽滿,身軀挺直,眼中散發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李重嗬嗬一笑,首先說道:“見過本初兄,孟德兄,虎牢關一別,二位兄長俱都威震天下,李重敬佩萬分。”

曹操哈哈一笑,朗聲道:“我說當年李子悔怎麽不願意投奔於我呢,原來是想要自門戶啊!很好,很好,我曹孟德果真沒看走眼,李子悔果真英雄了得,本初兄認為呢?”

袁紹要比《三國演義》上寫的豪邁得多,也不提曹操和李重聯手一事,反而點頭道:“李子悔確實英雄了得,嗯……比你曹孟德還有英雄了得,哈哈哈……”

曹操莞爾道:“本初兄又拿我開玩笑。”

袁紹搖頭笑道:“再不開玩笑,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也是!”曹操低聲說道:“也不知道我曹孟德有沒有機會回到陳留,但願不會埋骨他鄉啊!”

袁紹肅然道:“孟德如果身死,袁本初定然會讓你魂歸故裏的……袁紹如果身死,孟德就在邯鄲給我建一陵寢吧!”

“一言為定!”曹操轉而麵向李重,曹操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李重已經得到兩位天下霸主的認同,認為李重和自己可以平起平坐了。

李重卻毫不猶豫的說道:“我不用,我李子悔不會敗的!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曹操和袁紹對視一眼,一同大笑起來。

述過交情,就要分出生死了,三個人又叫人送上一壇烈酒,分而飲之。李重也知道,自己隻是適逢其會,袁紹和曹操之間才是真交情,也不多言,隻是默默的看著二人喝酒敘舊,偶爾才插言一句。

敘舊完畢,三人各自回營,安排明日的大戰。

李重和曹操並馬而行,商議如何抵禦袁紹的大軍,最後二人商定,以界橋為界,李重負責界橋以北的防線,曹操負責界橋以南的防線,多出的界橋則由曹操負責。

這個方案很合理,曹操雖然被袁紹一路追殺,但潛藏的軍事實力依然超過李重,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事實。

第二天中午,風消雪散,袁紹派人在界橋之上挑戰。

傷勢痊愈的文醜單人獨騎挺立在界橋之上,點名要找許褚單挑。

文醜很不忿,情同手足的顏良被關羽偷襲而死,自己本打算找關羽複仇,豈料關羽在斬殺顏良之後就銷聲匿跡,自己反而被張遼徐晃聯手夾攻,身受重傷,修養了大半年才恢複過來。

文醜知道,曹營之中最厲害的武將就是許褚,所以這才點名邀戰,想要出一口惡氣。

三方加起來共有十五萬大軍,文醜點名邀戰,許褚當然不能避戰,不然麵子就要丟光了。

曹操也不能讓自己的頭號猛人避而不戰,那樣全軍的士氣就要受到影響,也隻能仔細囑咐許褚兩句,什麽多加小心之類的廢話。

許褚自從見過關羽偷襲呂布的一刀之後就每日揣摩研習,力求在武藝上更上一層樓,其實許褚也知道,關羽和自己比起來也就是半斤八兩,但關羽秒殺敵將的能力卻超過自己。

關羽的第一刀勢如奔雷,防不勝防。

“哈……”反正是點名挑戰,也不用通名報姓,許褚出了本陣就將馬速提到極致,倒提著鋼刀,埋頭猛衝。

文醜一見到許褚的架勢就知道許褚想幹什麽,畢竟顏良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裏,文醜怎麽能不加以小心,提前預備。

所以文醜冷笑一聲,探手取出一張硬弓,在馬上吐氣開聲,拉的弓弦“吱吱”作響。

文醜的箭術雖然不如呂布、太史慈、趙雲、黃忠這樣的頂級神射手,但也非同尋常,不然的話也不能射傷張遼了,隻見文醜怒喝一聲,弓弦上的勁箭像閃電一樣激射出去。

潔白的尾羽撕裂空氣,發出嘶嘶的響聲,眨眼之間就飛射到許褚麵前。

許褚此時剛剛衝上界橋,見到羽箭飛來,連忙一刀劈下,按照許褚的武藝,區區一直羽箭自然傷不到他,刀鋒正好劈在羽箭的箭鏃上,將箭鏃震得粉碎,但許褚一路上凝聚的精氣神,卻全都隨著這一刀劈了出去。

文醜就趁著許褚其實低落的一刹那,猛撲以上去,手中的大鐵槍如同狂風驟雨一樣襲向許褚。

其實許褚、關羽、文醜、孫策這樣的武將武藝差距十分細微,誰對上誰都不會有絕對的優勢,有些時候,一個很小的細節就可能決定勝負。

就像許褚和文醜,其實在力量上許褚還能稍稍占到一絲上風,但被文醜一箭射的其實全無,頓時就落到下風。

同樣的道理,許褚一旦落到下風,想法扳回來就十分艱難了,至少在一百招之內,許褚都要處在劣勢,但也隻是處於劣勢而已,文醜想要取許褚的性命卻是千難萬難,幾乎是不可能的。

三方的兵卒卻看不出這一絲差距,在他們眼裏,二人正好打的旗鼓相當,槍如閃電,刀若匹練,看得人目眩神迷。

鼓手拚命敲打著手中的戰鼓,激**的戰鼓聲聲傳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