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年之後

時光匆匆,猶如白駒過隙,三年的時間,幾乎是彈指一刹。

十五歲的穆山,身軀比起村內的青年人更加的壯碩,在村內也是小有名氣的存在。

三年的時間,不停的修煉《蒼穹訣》,穆山發現自己不僅修煉出了一身的內力,而且肉體的力量,成長的更是可怕,甚至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會對著月光,低聲的問自己,是不是因為自己不是人類的原因,才會擁有那麽強悍逆天的身體。

穆山從村外回來,肩上挑著兩大捆柴禾,回到村內,習慣性的往街角處賣冰糖葫蘆的老人喊道:“關伯,給我來兩串,包好帶走。”

老人看見穆山,臉上浮起一絲和藹的笑容,打趣道:“吉祥啊,怎麽今兒個不打獵,改賣柴禾了?”

“關伯,瞧您說的。我又不是什麽獵戶,幹嘛非要靠打獵為生。昨天關莊主交代我娘,讓我娘給他們關家莊送些柴禾,所以我這才上山隨意砍了一些,正準備回去交差呢。”

關伯臉上神色一變,焦急而又帶著幾分訓誡:“上山,你該不會跑到後山去了吧!吉祥,雖說你的力氣很大,可是後山真的不能去,那裏可是住著會吃人的妖魔!”

後山,我的確去了,山裏那些龐大異常的野獸,對我已經構不成威脅,妖魔鬼怪,大概已經讓大叔殺幹淨了吧,轉悠了那麽久,一個也沒有看見。

三年了,《蒼穹訣》共有七層,如今我已經修煉到了第二層,用大叔的標準評價,應該介乎後天上階的水準,隻是後麵的修煉感覺好漫長,不知何時才能突破瓶頸,進入第三層的境界。

三年的時間,擁有名師指導,又有世間頂級功法的長生,現在應該比我更強大吧。

嗨,已經有四個月的時間沒有送信來了,不知道長生在那邊過的怎樣了。

穆山腦海中閃過諸多的念頭,雙眼微眯,微笑著說道:“關伯,您多慮了,我怎麽會好端端的跑到後山去呢!我可還沒活夠呢,就算要死,也得先討個媳婦,再生兩個胖娃娃才行。”

“呸呸,烏鴉嘴。虧你的小名還叫吉祥呢,盡說些不吉祥的話。”關伯取出兩支冰糖葫蘆,用手帕包好塞進穆山的懷裏,一臉曖昧的笑道:“又是給秀娘的吧。每天給她買冰糖葫蘆,也不怕把她給喂饞了。嗨,可惜啊,秀娘已經許給關家莊的少莊主關祥了,要不然你們兩倒是挺般配的。”

“關伯,您說的哪裏話呢。我一直都把秀娘當成親妹妹看待,再說了吉利那可是我兄弟,他們在一起,不是兩全其美嗎!”穆山神色微微一窒,眼神開始變得複雜起來,趕緊岔開話題道:“關伯,時候不早了,我得趕緊把柴禾送到關家莊交差,不跟你瞎扯了,先走了。”

關伯深深的盯著穆山的雙眼,悠悠的說道:“嗨,但願你心裏真是這麽想的!”

穆山隻覺得自己的心事好像都被關伯看穿了一般,不敢再做停留,急急忙忙的奪路而走,看那架勢,活像是一個落荒而逃的士兵。

“臭小子,別忘了月底把你欠下的冰糖葫蘆的錢給我!”

“知道了!”穆山遠遠的應了一聲,嘴角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容。

“嗯?那是什麽?”穆山正朝著關家莊走去,忽然感覺到頭頂有一朵黑雲急速的掠過,遺留下淡淡的黑氣,散落在村莊裏。

“嘎嘎……”一聲低啞如同鴨叫的聲音,帶著一種讓人莫名心慌彷徨的情緒,從黑雲之中隱隱傳來。

“難道是我聽錯了?”穆山先是抬頭凝視著那朵急速朝著後山方向飛掠而去的黑雲,而後疑惑的打量著著四周,道:“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還有會飛的鴨子,躲在黑雲裏叫喚不成。”

“不過,這氣味,真是夠難聞的!”穆山翕動著鼻子,仔細的嗅了嗅空中略帶腐臭的氣味,雙眉漸漸的皺了起來:“奇怪,這麽弄的臭味,為什麽周圍的人都聞不到呢?”

“算了,還是先去關家莊,把柴禾換成銀錢,再幫娘把手裏的雜活幹完,也好早點回家。”

穆山搖了搖頭,懶得去理會那未知的事物,徑直朝著熟悉的街道,急行而去。

而就在穆山離開之時,一個身穿黑色衣袍,年約三十,一臉溫和笑意的青年,悠哉悠哉的走進了天印村,那雙眯的僅剩一條縫隙的眼睛裏,不時有陣陣精光閃過,一臉笑意的打量著四周的村名,低聲呢喃道:“又要增添幾百個亡魂,看來此行,倒也頗有收獲。嘿嘿,絜鉤,無論你怎麽掙紮,始終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你的黃泉珠,我要定了!”

穆山挑著兩擔柴火,大大咧咧的走進一座規模頗為龐大的府邸裏,剛一進門,便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遠遠傳來:“吉祥,你怎麽又當起了挑夫,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幹這種下人幹的活嗎!堂堂七尺男兒,就該如班超一般,立誌驅逐胡虜,保疆衛國,怎能幹這些沒有前途的雜役!”

穆山看著前方身著華貴綢衣,眉清目秀的男子,當下無所顧忌的答道:“嗬嗬,吉利,我也想啊,可是這不是你爹交代要的嗎。再說了,像班超一樣,名垂青史,我可是想都不敢想。我啊,沒什麽遠大的誌向,就想守著兩畝田,討個貼心的媳婦,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就成。”

“你……,哼,胸無大誌!”男子怒哼一聲,片刻之後才稍稍消氣,道:“算了,人各有誌,我也不勉強你。但是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再幹這種粗活。我去跟爹說說,給你安排一個像樣的好差事,也好讓你少受點折騰,多點時間陪陪秦伯母。”

穆山正想應承吉祥,好樂得輕鬆,沒想到卻又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好事:“吉利,你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快去練功?”

吉利回身,朝著來人躬身道:“爹,孩兒正想到外麵買點兵書回來研讀。孩兒以為,戰場之上,個人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唯有懂的駕馭指揮眾人的智慧,才能真正立於不敗之地。古之孫武,韓信,莫不如此!前些天孩兒拖幾個朋友找的兵書,眼下已經有了著落,孩兒想去把它們取回,細心琢磨參悟,將來也好謀取些功名。”

“嗯,難得你有這份覺悟,不錯。去吧,早去早回!”

與吉利的眉清目秀不同,關莊主的麵容十分的剛毅,濃眉大眼,臉上還帶著一副絡腮胡子,若不是從小就認識,穆山實在不敢把他跟吉利的親生父親聯係到一塊兒。

“吉祥,柴禾放下就可以了,沒事就早點回去。”關莊主斜睨了穆山一眼,道:“還有,秀娘的年紀也不小了,且與吉利有婚約在身,為了她的名聲著想,你還是少見她為好!”

穆山心中稍有芥蒂,但是念及對方是吉利的親爹,也不好就此發作,沉聲道:“莊主,您多慮了。我與秀娘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斷然不會做出任何有違禮法的事情,還請莊主放心。”

關莊主不屑的瞥了穆山一眼,一拂衣袖,大步的轉身離去:“人言可畏,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省得整天聽到一些流言蜚語,煩都能把人煩死!”

穆山目送著關莊主離開,不悅的說道:“自以為是,若非看在你是吉利他爹的份上,我才懶得跟你說話呢!”

穆山輕車熟路的將柴禾送到柴房裏,從懷中掏出兩支包裹好的冰糖葫蘆,歡快的朝著關家莊的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