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表明誌向
徐晃和劉琦進得書房來,隻見此時的劉表已經坐在了書桌旁的椅子之上,手中拿著書簡,坐姿端正而且很有氣勢。
原本剛才在劉琦進來時臉上一臉慈愛之色的劉表,現在臉上慈愛之色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現在劉表所有的更多是上位者所有的威嚴之色。
“父親,孩兒把壯士帶來了。”劉琦走到劉表近前,俯首帖耳的說道。
“哦?”劉表仿佛剛剛察覺一般,慢慢的放下書簡。
這才緩緩抬眼看去,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書簡上轉移到了徐晃身上。
“布衣徐晃見過劉大人。”
這時徐晃見到劉表投射過來的眼神不禁身子微微一震,有些激動的行禮道。
“嗯,你就是琦兒所說的那個救他的壯士不成?”
劉表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眼中流露出些許驚奇之色。
“不才正是在下,因為我的原因公子挺身而出卻差點收到傷害,在下實在是罪過不已。”徐晃臉上顯現出了愧疚之色。
“哎!犬子頑劣,壯士能將他和我老友蔡伯喈的女兒一起從蹇家惡徒手中救下,實在是我劉家的恩人,這份情劉某記下了。”劉表感謝的說道。
劉表自從徐晃邁入書房中來其實他的餘光已經在注意徐晃了。
後來看向徐晃後,發現徐晃兩眼清明,骨骼奇正,行為舉止甚是得體。
觀察良久終於斷定,這樣的人決計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徒,定是一個原則性極強的人,也更不會是朝中爭鬥的兩派監視之人。
想想也是,朝中清流和宦官兩派鬥爭不休,斷不會有精力來監視自己。
他們投鼠忌器,不會將自己這個可能爭取到的潛在盟友得罪了。
更何況若是被自己發現了,隻會對他們更加的不利。
畢竟自己所代表的這一派投到任何一方對另一方都是災難。
“不敢不敢..”徐晃隻能誠惶誠恐的回應道。
“聽琦兒說你好像剛到洛陽,盤纏用盡不得已才會變賣家傳巨斧是嗎?”劉表問道。
“是的,晃乃河東郡人,好不容易到洛陽來,盤纏無以為繼,能想到的隻能賣掉家傳巨斧當做投軍之資。”徐晃老實回答道。
“好!你能在這樣的情形下,以你的能力沒有落山為寇,也沒有做不法之事以獲得不義之財,實在是難能可貴。
再加上你救過琦兒,對我劉家有著大大的恩德,不知壯士可否屈尊到我劉表手下。
我劉表定雖不是什麽位高權重之輩,僅是一北軍中候的虛職耳,但我保證,我劉景升絕對不會虧待壯士的。”劉表在聽完徐晃的敘述之後,於是做出了讓徐晃留下的決定。
“敢不從命!”徐晃興奮的答道。
“屬下徐晃拜見大人!”徐晃趕緊躬身向劉表行禮道。
“哈哈哈哈..快快請起,這樣你可是見外了。對了,你可有字號?”劉表問道。
“回大人,家父曾為晃取表字公明。”徐晃恭敬的回答道。
“哦?不知公明父親是?”劉表對徐晃父親有些興趣了。
畢竟在那個時代裏大部分人是沒有表字的,能給別人起表字的都是有一定本事的人。
“晃父母都已過世。家父生前讀過兩年書,後羌人犯邊,遂學那班超投筆從戎,隨張奐大人征討羌虜,之後不久就聽聞戰死沙場。”說到這裏徐晃的眼圈有些紅了。
“原來是忠烈之後,失敬失敬。”劉表聽到之後感到很驚訝,不由對徐晃的父親升起一種崇敬之情。
“公明大哥不要悲傷,料想伯父雖戰死沙場,但大丈夫馬革裹屍,伯父也算死得其所了。”一直沉默著的劉琦這時聽到徐晃的父親的事跡,也不由崇敬之情大生,插言道。
“嗯,這些晃知道,這是家父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的選擇,要我我也會這樣選擇的。”徐晃略帶崇敬道。
“晃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率領士兵殺入羌人牙帳,為我父親報仇血痕。
而且讓得那些蠻夷之輩臣服於我大漢天子,重現我大漢榮光。”徐晃激動的說道。
劉表本來注意力還在徐晃身上,但當劉琦說出那“大丈夫馬革裹屍”、“死得其所”等語,不由驚訝的看向劉琦。
要知道現在的劉琦可隻不過是一個剛滿十幾歲左右的少年而已,能夠說出這種話來不由的讓劉表不感到驚奇。
劉琦既然能說出這種話來,除了別人的刻意傳授,但登時就被劉表否定了。
因為劉表了解蔡邕的為人,也相信以蔡邕的性子於公於私也都不會刻意教授劉琦這些。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話是發自劉琦內心的,現在徐晃的話讓劉琦產生了共鳴,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誌向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公明好誌向!真有那麽一日,吾自當把酒送君千裏,等候公明凱旋!”劉表讚賞的說道。
“不敢不敢,使君折煞屬下了。”徐晃趕緊謙遜道。
“好,就這麽定了。公明今後就先留在府上。想來今日也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吧。”劉表向徐晃建議道。
“來人,帶公明下去休息,好生照顧著。”劉表這時向下人喊道。
“那公明就不打擾大人了。”徐晃也看得出來,劉表好像突然有話要跟劉琦說,於是他也識趣的離開了。
徐晃能看出來劉表找劉琦有事,劉琦又何嚐看不出來。
隻是劉琦現在有些弄不清劉表突然要跟自己說何事。
“究竟是何事呢?難道是剛才我說的話?一定是了.。。”
也許是印證劉琦的想法,正在垂頭思考的劉琦被劉表的問話打斷。
“琦兒,剛才那‘大丈夫馬革裹屍’、‘死得其所’是你自己說的麽?還是有人專門跟你說過?”劉表疑惑的問道。
“回父親,這都是孩兒心中所想,剛才聽到公明大哥所言不由的將孩兒的心中所想勾了出來。並沒有人刻意教過孩兒。”劉琦一臉誠懇的跟劉表說道。
“哦?那這麽說這些都是你心中真實的想法了?難道吾兒誌向在此不成?”劉表嚴肅的說道。
“是的,父親。”劉琦堅定的回答道。
“告訴我你的理由。”劉表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是,父親。”
調整了一下狀態,劉琦接著開口說道:
“父親,孩兒認為馬革裹屍乃真大丈夫之所為也!孩兒不願做那整天隻知道搖首弄姿、整日隻知吟詩作賦空談時事的迂腐書生。
當今的大漢已不再是武帝時那麽強大的大漢了,孩兒希望大漢能在孩兒手下再放榮光。
孩兒想要像那衛、霍一流,率領我大漢好兒郎,殺入匈奴牙帳。如那陳湯一般,親手斬下匈奴可汗的人頭,重新向蠻夷申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劉琦激動的說著,說道關鍵處情難自已,雙頰已微微泛紅。
“唉,你這誌向倒和剛才的徐公明相像。”劉表自嘲的笑了笑,接著開口道:
“為父原本想要你在伯喈那裏學習一下,成為一名讀書識禮的名士,不成想你的誌向並不在此。”
“不,父親。雖然孩兒誌向在於為將帥,但孩兒還是知道隻知勇猛殺敵而不知動腦子隻不過是匹夫罷了。孩兒可是想著做一名文武雙全之輩。”劉琦見劉表有些誤解了自己的誌向,於是趕緊解釋道。
“好,看來得給你找一位在武藝上有造詣的師父了。”劉表見劉琦並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隻會想著匹夫之勇,不由的也有些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