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再經驛站

“大過年的,哭哭啼啼,煩不煩啊?”王寶玉一邊肆無忌憚的寬衣解帶換衣服,一邊不客氣的埋怨道。

“我……”火丫說不出話,大哭了起來。

“哎呦祖宗,你能不能消停點啊!”

“嗚嗚……”

“行了,知道你那點鬼心思,過年了,給你點壓歲錢。”王寶玉從舊衣服裏摸出一兩銀子,遞給了火丫。

火丫幽怨的看了眼銀子,又瞪了王寶玉一眼。

“嫌少啊?你這胃口還真是越來越大,再多給一兩,算是按摩生意的年終獎金!”王寶玉又摸出一兩銀子。

“我不要!”火丫頭一次沒接銀子,哭著跑了。

“神經病!當我願意給啊,不要拉倒!”王寶玉罵咧咧的,拿上二十兩銀子,跟姐姐黃月英請了假,立刻出發趕往新野縣。

正值新年,王寶玉中途拐彎去看望了範金強和他的母親,既然是磕頭兄弟,該有的禮節自然不能忽略。

範金強的老母親看起來確實大不如以前,不但氣色很差,脊背也彎的更厲害。吃的越來越少,醒的越來越早,瘦的所以現在瘦的皮包骨頭,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下,所以平日大都在**歇著。

一見王寶玉來了,老太太還是十分開心,精神頭也好了不少,顫巍巍的掙紮著就要下地,忙乎著要去置辦酒菜,王寶玉忙說還有事兒去辦,留下十兩銀子就要走。

“兄弟,要去何處?”範金強問道。

“去一趟新野縣,上次那個關將軍來信相邀。”王寶玉沒隱瞞道。

“金強,快去相送。”有些耳背的老太太倒是聽清了,連忙說道。

“這怎麽行,大過年的,就讓大哥在家陪您。”

“我自有鄰裏照顧。”老太太固執道。

“母命難違,寶玉,正值元旦,車馬不易尋找,就讓為兄推你前往。”範金強也堅持道。

王寶玉當然希望能有範金強陪著,見母子二人態度堅決,便勉強點頭答應了下來,其實,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如今範家已然成為這裏的有錢人,一聽說有照顧老太太的活,立刻爭先恐後跑來了四五名婦女。

見此情形,王寶玉放下心來,坐上範金強的逍遙車,沿著大路,直奔新野縣城而去。

“寶玉,我見那名將軍,肌膚柔嫩,仿似一名女子。”範金強終於說出了心頭的疑問,當時他跑開去找車,並沒有見到卸下戎裝的關婷。

“嘿嘿,你猜得不錯,正是一名女將軍。”王寶玉笑道。

“真乃是女中豪傑!”範金強感歎道。

“在我們那個時代,有出息的女人比比皆是。”王寶玉自豪的說道。

範金強嘿嘿直笑,對於王寶玉的話還是難以理解,開玩笑道:“佳節相邀,莫非此女將軍相中兄弟?”

“其實她相中你了,不好意思直接找你,所以拐彎抹角的問我。”王寶玉一本正經的說道。

範金強哈哈大笑,當然不信,說道:“想那女將軍威風凜凜,豈能看上我,定是對兄弟有意。”

“哎,我可最怕這個,隻是普通朋友。”王寶玉連連擺手,直到現在他也沒轉過彎來,還把這個關婷當成了自己時代的那個,那可是好朋友的媳婦,朋友妻是不可欺的。

“我見未必,她看你之眼神,頗為不同。”範金強道。

“啥眼神啊,大哥,我看是該給你娶個媳婦了。”王寶玉對範金強的話很不屑,這傻大個,啥時候也學會偷著觀察女人了。

“嘿嘿,此時不急,且與兄弟辦完大事兒再說。”範金強嘿嘿笑道。

“我說要辦的大事兒,恐怕出去的時間會很長。”王寶玉提醒了一句,尋找大隕石並不容易,自此向北,路途遙遠,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

範金強沉默了半晌,他心裏可還是惦記著老母親,最後說道:“到時再想辦法。”

王寶玉知道範金強心中所想,暗自歎了口氣,他剛才仔細看過了範金強的麵相,天倉處泛白,歲動孝服,也就是說,從麵相上看,範金強的老母親,怕是過不了今年,隻是不能點破。

二人出發之時,已過中午,範金強奔跑如飛,已是全身大汗,熱的頭頂直冒白煙,王寶玉蜷縮在這露天小車上,幾乎都快凍成冰棍了,連說話都費勁。

看情形,今天也到不了新野縣,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程。天黑之時,二人再次來到了那個小驛站。

原本以為春節小驛站會非常冷清,隻是沒想到,此刻的小驛站卻是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斷,還夾雜著鼓樂之聲,很有過節的氣氛。

王寶玉跟範金強緩步走了進去,隻見驛站的院子裏,停了不少馬車,而且,從馬車的幔帳裝扮來看,似乎都是大戶人家才有的綢緞。

夥計劉二從屋內半敞著的窗口內,一眼就看見了王寶玉二人,忙不迭的跑出來,麵帶苦笑道:“二位,十分抱歉,實在不方便,可投往別處。”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讓我們去哪兒啊!不就是錢嘛!”王寶玉不悅道。

“公子不知,今日傅公子在此接待好友,不許外客居住,並非是小的有意為難。”劉二小聲道。

居然是真正的老板來了,那個什麽東曹椽的兒子,王寶玉暗自放棄了夜裏召喚馮春玲的想法,便商議道:“我們住一晚就走,不會打擾他們的雅興。”

夥計劉二哪裏相信王寶玉的話,王寶玉隻在這裏住過兩次,一次敲床,一次彈琴,還夾雜著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尤其上次,還吵得跑了些客人,如果將今天來的客人給驚到了,他這個小驛站的夥計兼管家,可就生死不明了。

“公子,算是小的求你了,還是轉向別處驛站吧!”劉二將腰彎成了九十度,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劉二,我們隻是暫住一晚,有何不可?”範金強忍不住說話了,而且嗓門還很大。

“範哥,這裏皆是公子好友,別無外人,實在不便。”劉二道。

就在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從屋內傳了出來,“劉二,何事吵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