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3 萬不可行
薑維沒搭理他,又朝著劉禪下拜拱手,“皆有聖上定奪,臣一片忠君之心,天地可鑒,隻求莫讓臣上陣迎敵。看到”
“薑維,你如此膽小怕事,枉負丞相對你的栽培。”吳懿吵嚷不絕。
劉禪左右為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薑維依舊不看吳懿,繼續說道:“臣不願參戰,自有緣由,若是得勝,自可證實我心,若是敗了,卻要擔上投敵之嫌。”
“大敵當前,你不言不哼,不是判敵又是如何?”吳懿步步緊逼。
劉禪卻喝令吳懿退下,誠懇說道:“無論何時,朕都相信將軍的一片赤誠之心。”
薑維感動的落淚,連連叩頭謝恩,也不多說,起身安靜的站在一邊。
“與荊州血戰到底!”吳懿不知死活,高聲疾呼。
一群盲從之輩,也跟著齊聲高呼,頗有聲勢,除此之外,便是沉默之人,劉禪難排眾議,隻能無奈點頭,打算同意與荊州開戰。
至於戰爭結果如何,劉禪心裏沒底兒,大不了等見到皇叔後好好求情。皇叔若真是惱火自己對相父不恭,還有彌補餘地,反之這江山便由著皇叔拿去吧!
“聖上,臣有一計,可讓荊州不戰而退。”征西大將軍袁綝出列道。
“將軍講來!”劉禪眼睛一亮。
“王寶玉打著為丞相討要公道之辭,實為妄圖幹涉我國朝政,依我看來,莫不如將丞相之弟諸葛均,其子諸葛瞻囚禁,他若執意進攻,便可斬殺,讓其背上不忠不義之名。”袁綝道。
“不可!”蔣琬立刻提出對。
“大人感恩丞相,我等並無分別,同樣敬重丞相高德,不過,值此生死存亡之秋,若不及時應對,禍來則晚矣。”袁綝道。
“王寶玉聚集天下奇人,駕馭神獸來去無蹤,誰能禁錮得住?而王寶玉一反常態,輕易放諸葛瞻歸國,想必是胸有成竹,早有打算。”蔣琬分析道。
別看劉禪平時一幅不長腦子的姿態,但是,在這件事兒上卻看得很明白,他堅定的擺手道:“此事萬不可行,朕知曉四叔脾氣秉性,若是害了丞相的親眷,隻怕我國將被夷為平地,無人能夠偷生!”
眾人聞言都打了個寒顫,前將軍鄧芝出列道:“聖上,臣願親自前往荊州,勸王寶玉罷兵。”
“準奏!”
劉禪立刻爽快的答應,他根本就不想打仗,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有數。
袁綝、吳懿被派往前線,鄧芝出使荊州,劉禪亡羊補牢,立刻派人前往定軍山,為丞相修建祠堂。
彝陵含章樓的議事大廳內,王寶玉正跟眾人商議進軍方案,既然要打,那就別猶豫,雖然他瞧不上蜀軍,但戰爭不是兒戲,關係萬千將士的性命,必須要有完備的作戰計劃。
太尉陌千尋多年前就籌劃過此事,翻箱底一連拿出若幹個進攻方案,個個都經過了深思熟慮,而其中一個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荊州出兵二十萬,兵分兩路,水路並進,大致進攻策略分為了南北兩線。
南線兵馬沿長江流域推進,奪取白帝城、巴東、綏定、臨江等地。北線兵馬沿著漢江行動,從上庸向西挺進,奪取漢中各地。
兩路兵馬分頭行動,最終在成都匯合,逼迫劉禪交出皇權。
王寶玉和陌千尋親自率領南線兵馬,以韓子魁為先鋒,馬雲祿為大將;北線兵馬則由飛雲鼠帶領,大將田野為先鋒,鄂煥為大將,上庸太守山濤為軍師,張琪英帶著赤炎鳥跟隨,幫助探查軍情。
聽說又要打仗了,範金強過來請求隨軍出征,雖然從冥界戰場還陽之後,武力盡失,但範金強願為王寶玉扛旗牽馬押運糧草,死而後已。
王寶玉推拒,大哥年紀大了,不能上戰場,且孩兒年幼,尚需照料,婉言讓他幫忙守好彝陵大本營便可。
範金強十分遺憾,王寶玉要掀起滔天巨浪,屆時風雲驟變,天下易主,可惜自己卻不是陪著他堅持到最後的人,難免落寞好幾日。
忙碌了半個多月,兵馬備齊,王寶玉正想出征,蜀漢使者鄧芝來到,根本不用問,一定是來勸和的。
鄧芝曾經來過彝陵,正是因為他的配合,才讓王寶玉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荊州之地,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鄧芝來談,多增勝算,這也算是劉禪為數不多的明智之舉之一。
但是,如今荊州已經宣布跟蜀漢開戰,不能顧念昔日的情分,王寶玉根本沒見鄧芝,而是吩咐下去,直接將他扣下,關押在含章樓上,可以好吃好喝好招待。
鄧芝本來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反複揣摩,如何開場白,如何據理力爭,如何商談都做了極為細致的打算,卻完全沒有派上用場。
鄧芝連王寶玉的麵都沒見上,就被送進了含章樓,高樓遠眺,看到的不是美景,而是朝廷茫然的未來,他不甘的高聲大喊:“皇叔,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你不能如此啊?”
沒人搭理他,鄧芝急得都想跳樓,攀到窗戶上沒人攔著,看看下麵,更沒人接著,高的有些眼暈,心想連句話都沒說,就這麽死了,實在是委屈,隻能坐在屋內生悶氣。
含章樓下,兵馬聲吵嚷不絕,兩日之後,又變得安靜下來,王寶玉已經帶兵離開了彝陵。
鄧芝懊惱萬分,情知王寶玉已下定決心,暗歎皇叔好耐力,隱忍這麽多年,終於將三國蛤蟆在涼水裏煮熟了。
鄧芝不肯用餐,守衛照常端來飯菜,又把上次的飯菜原封不動的撤下去,沒人前來勸說。
如此堅持了三日,平時食量很少的鄧芝,也終於扛不住了,再不吃飯,隻怕餓死也白死,身後也會有人罵他草率,死得輕於鵝毛。
就在鄧芝吃過一頓飯之後,屋內被打開了,蔡文姬出現在門前,衣著雍容華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相國!”鄧芝拱手,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
“鄧先生,可以安靜的說幾句嗎?”蔡文姬輕啟朱唇,淡淡的問道。
“請相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