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酒醉才子

“其人穿著不俗。而且。他已然酒醉。不肯離開。”仆人道。

靠。還是個醉鬼。王寶玉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趕緊找幾個人把他給弄走。”

“已經趕過好幾次。每每都賴著不走。非要見您。”仆人無奈的低著頭說道。

酒鬼。強種酒鬼。非要見自己的強種酒鬼。王寶玉隻好無奈的起身。來到了府門口。隻見一位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男子。身穿皺巴巴的錦袍。頭戴歪到一邊的絲帽。正仰著臉坐在地上拍著大腿高聲唱歌。

“美人妖且閑。采桑岐路間。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

曲調優美。歌詞多情。倒也不失是一篇佳作。而且嗓音條件不錯。適合唱抒情歌曲。細看年輕男子的長相。麵如傅粉。雙目如星。十分俊朗。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帥哥。

“喂。哥們兒。你是誰啊。找我幹什麽。”王寶玉上前打斷了他的歌聲。蹲在旁邊不客氣的問道。

年輕男子斜眼看著王寶玉。嗬嗬笑了起來。伸手就往王寶玉臉上摸。還含糊的說道:“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王兄倒是長得比女子還要俊俏。”

去你的。王寶玉惡心的連忙一巴掌打開年輕男子的手。大聲問道:“你到底是誰啊。”

年輕男子皺眉搓搓耳朵。伸了個懶腰。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乃曹子建是也。酒醉無法移步。勞煩相扶。”

曹子建。不就是曹植嘛。最知名的大才子。王寶玉連忙拱手道:“嘿嘿。大才子駕臨。幸會幸會。”

“何才之有。皆是虛言。隻盼與佳人同遊。一醉解千愁。”曹植費力的擺手道。

嘿嘿。果然是才子啊。說出來的話都秀氣。王寶玉剛對曹植有點好感。一陣冷風吹來。曹植不由縮縮脖子。迷糊糊的歪頭看著王寶玉。傻呆呆的問道:“你是誰家女子。可是無家可歸。哎。好生可憐。這些銀兩本公子賞賜與你。”

曹植說著胡亂從懷裏摸了一把。掏出的也無非是幾張詩稿。使勁塞王寶玉手中。公母錢紙都不分了。那是醉到家了。

“喂。你醉了。”

曹植卻充耳不聞。手指放在嘴唇邊。噓聲道:“莫要聲張。這些銀子隻是給你一人。莫要讓你兄弟得知。否則頃刻間便會搶走。都搶走。”

曹植說著說著竟然又抹開了眼淚。好像自己的錢被兄弟搶走一般傷心失望。

哎。年紀輕輕學什麽不好。整天喝得爛醉是要出毛病的。王寶玉吩咐兩名仆人將曹植從地上扶起來。攙著他向府內走去。一路上。曹植閉著眼睛。依舊哼哼唧唧的唱歌。唱著唱著便跑了調。有點像微微的鼾聲。

側頭看去。曹植可不就是睡著了嘛。頭耷拉到了胸前。走路都能睡著。還真是個人才。

沒法子。隻能先把曹植攙扶到床榻上睡下。曹植到了**便翻了個身。將頭紮在被子裏。像是個孩子依偎在母親的懷裏。睡得十分香甜。

對於這麽有才的人。王寶玉心懷敬重。吩咐仆人置辦酒宴。靜靜等著他醒來。

一直等到了半夜。曹植總算是醒了。酒意消退了不少。他稍微整理了衣服。仆人伺候他洗過臉。這才來到了大廳中坐下。

舉止得體。語氣謙和。這才像是人們想象中的曹植。曹植滿懷歉意的拱手道:“寶玉。多有叨擾。深感歉意。”

“子建。不是我說你。別喝這麽多酒。什麽樣子嘛。”王寶玉道。

“唉。心中愁苦無可解。唯有醉酒可忘憂。”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

“哦。寶玉出口倒也成佳句。令人佩服。”曹植驚訝道。

這哪是自己的話。是另一個超級酒鬼李白說的。王寶玉問道:“你找我啥事兒啊。”

“寶玉。請一定將文姬接回。她若不在。生之無趣也。”曹植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關於蔡文姬的事情。王寶玉聽得耳朵裏都起了繭子。翻來覆去的都寶貝一個二婚女人。能不能有點其他創意。

“不用這麽客氣。我一定盡力而為。”

“如此。植再次謝過了。”曹植再三拱手。這才又坐了下來。

“先吃點東西。有話慢慢說。”王寶玉道。

曹植夾了幾口菜。又喝了一杯酒。才算徹底恢複了精神。說道:“寶玉。你我素昧平生。今日一見。卻覺如昔日之友。”

“嘿嘿。太客氣了。”王寶玉嘿嘿一笑。又問:“你跟蔡文姬見過幾次麵。怎麽會有如此深的感情啊。”

“實不相瞞。隻見過一次。文姬嫻靜如蘭。才情高雅。顧盼生輝……”曹植興奮道。

“行了。”王寶玉不耐煩的擺手打住了曹植的話。對於蔡文姬的溢美之詞。他已經聽膩煩了。

在王寶玉的人生經驗中。再美的女人又能怎麽樣。又不是真正的仙女。終究難逃吃喝拉撒睡那些俗事兒。甄宓再美。也就像曹丕說的那般。過後連什麽模樣都想不起來。所以。作為人而言。誰也別說誰更高尚。

“子建同誌。咱除了女人。就沒有點高大上的追求嗎。”王寶玉問道。

“我欲仗劍掃平四海。怎奈無情最是帝王家。”曹植搖頭道。

“你的文學才華。本人十分佩服。但政治和女人不同。你整日醉成這幅樣子。怎麽能堪當大任。且不說你父兄看不慣。這樣也難以服眾。”王寶玉心懷慈悲的勸道。曹植的最終歸宿他還是清楚的。被封為東阿王。研習佛經。鬱鬱而終。隻有四十歲左右。

“唉。你且不知。即便我這般昏昏終日。兄長子桓亦視我為敵。若有日手足相殘。何其悲哀。”曹植坦誠道。

原來曹植不是隻會喝酒的傻子。心中倒也是十分有數。他這般酒醉。隻是為了消除曹丕的部分戒心。用來保全自己。

“這事兒得怪你父親。十幾個兄弟。能不爭嗎。”王寶玉歎了口氣。

“哎。還有幾位待產夫人。”

“嗯。加吧加吧得二十多個。你們家裏的事情確實也太複雜了。說實話。我真沒有摻和的興趣。”王寶玉皺眉道。

“此乃明智之舉。”曹植點頭道。

“子建。我覺得你跟我沒說實話。你如此喜歡蔡文姬。怕是另有原因吧。”王寶玉凝重的問道。

曹植一愣。隨即問道:“寶玉兄以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