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先來的人卻是蔡邕。蔡邕是呂布未來嶽丈,見呂布請帖有意邀客人夫人家眷同來,當然要先來看看怎麽回事,當心呂布失禮於人。

中平二年十月,許相為司空,劉宏於西院造萬金堂。呂布領軍回代郡,至高柳時才知道鮮卑並無來犯,隻是賈詡當心呂布會被招進洛陽,而與荀悅等人商議的計策。呂布知道眾人當心他的安危,心中高興,便叫人準備,要設大宴款待眾人。

呂布至朔方來便很少設宴款待部下,原因到不是呂布吝嗇,隻是軍資匱乏。就是繳些戰力品,也隻是充做軍資。再說北疆寒苦,朝廷又極少調撥錢糧。軍資基本上都是呂布劫掠蠻夷,或剿匪得來的戰力品。所以呂布一向很節儉。

這次不同。一來呂布平羌亂歸來,皇上遷封呂布為鄉侯本該宴飲。二來呂布出軍前答應過有空要好好款待一下荀悅等人。所以呂布這次便召集郡府上下人手,好好準備,要痛快的飲宴一次。

說到喝酒招待大家,嚴妮自然也很興奮。難得有機會暢快一下。她來至後時代女孩,當然也很喜歡熱鬧。所以便對呂布說道:“唉,你招待大家,可不可以順帶叫上他們的夫人啊,小姐的也一起請來熱鬧一下?”

呂布正在檢查請帖,當心有疏漏了誰沒。聽嚴妮這麽一講,說道:“本來也應該這樣,可是在這個時代這樣做合適嗎?”

嚴妮嘟著嘴說道:“有什麽不合適的,熱鬧一下而已。怎麽就允許你們男人逍遙快活,就不許我們女人也湊湊熱鬧?”

呂布說道:“我倒是無所謂,可是我當心,我們好意叫大家看來卻不和禮儀。你也該知道,這時代的男人很注重男女禮儀的。”

嚴妮挽著呂布的手,輕輕搖晃著。嬌撒道:“就一次嘛。我叫人把宴會客廳用屏障分成兩半,女人這邊我來主持,男人那邊你來主持,這不就行了。”

呂布想想也不錯,便答應道:“也好,人不能老守舊律,就應該變通一下。不過要做好準備,免得出意外。”

嚴妮聽了高興得忙去叫上李雨兒帶人去準備。

呂布則叫人在請帖上再寫上:可帶夫人家眷陪同而來。

隨後將二三十份請帖交由趙雲叫人派送往各處。所請之人武有高順、徐晃、張遼、臧霸、郝萌、鮮於輔、張燕、管亥、夏侯蘭、張繡、趙雲等人。文有賈詡、荀悅、蔡邕、閻忠、張玄、荀攸、荀諶、荀彧、郭嘉、歐質子等等。也有些武將因輪值守戒關隘未來。

眾人接到呂布請帖,多有驚奇者。倒不是歡喜呂布宴請,是驚奇呂布所請竟連夫人家眷一並邀請。有些歡喜呂布開化明朗。有些則有點怪呂布不知禮儀。隻是到郡府時,盡多佩服呂布想得周到。

眾人如時到郡府大門,見郡府有兩處迎客隊伍。大門處趙雲帶夏侯蘭正衣著鮮亮的招待來客。一處在郡府側門,呂布義妹李雨兒也帶著一班丫鬟等候迎客。

李雨兒雖然才十四五歲,但卻久隨嚴妮身邊,這些年來多有成熟。詩書禮儀學了不少,端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孩。雖然第一次門外迎客有些緊張,不過有嚴妮在院內主持。倒也舉止得禮,心下不慌。

第一個先來的人卻是蔡邕。蔡邕是呂布未來嶽丈,見呂布請帖有意邀客人夫人家眷同來,當然要先來看看怎麽回事,當心呂布失禮於人。

趙雲見蔡邕下馬車,急上前笑迎到:“蔡中郎有禮。”

蔡邕知道趙雲是呂布近侍都尉,也回禮道:“原是趙都尉在門外迎客,有禮有禮。奉先何在?”

趙雲引蔡邕道:“將軍正在大廳恭候。”

蔡邕下了馬車,後麵也下來一女孩,卻是蔡琰。趙雲見蔡邕有帶家眷,有呂布先前交代,忙招呼李雨兒。李雨兒見客到,已迎了過來,見有女眷隨來,急上前迎接。李雨兒自然也認識蔡琰的,李雨兒大蔡琰一兩歲,年齡相差無幾,說話也投緣。

李雨兒先對蔡邕鞠福問好,而後上前拉著蔡琰的手笑道:“琰妹妹快隨我來,夫人正在院中等候,專門叫雨兒接待女眷。今日也叫我們暢飲一番。”

蔡邕本見李雨兒專門接待女眷,心中安慰,正要說呂布想得周到,卻聽李雨兒說要暢飲一番,忙對蔡琰到:“琰兒,奉先好意,要家眷隨來赴宴,汝卻莫貪杯,失了禮儀。”

蔡琰正要回答,李雨兒卻對蔡邕鞠福到:“蔡中郎放心,今日女眷不飲酒。我家夫人有一寶,專為女眷而設。”

一旁趙雲也道:“蔡中郎放心,夫人自會照顧蔡小姐。蔡中郎,裏麵請。”

蔡邕這才放心隨趙雲入大門,蔡琰則隨李雨兒從側門進郡府。隨後高順、徐晃、張遼、賈詡、閻忠、張玄、荀悅、郭嘉、荀彧等等便陸續前來。趙雲、夏侯蘭、李雨兒忙依依迎接。有的攜眷而來,有的孤家寡人。

人到齊。呂布這邊便招呼男賓入座,女眷那邊嚴妮也招待女眷入宴。呂布這邊男賓飲酒作樂,海吹胡侃,說的盡是社稷江山,國家大事。女眷那邊也不多讓,談的便是女紅胭脂,更多的是稱讚嚴妮款待的好茶清香宜人,配合糕餅甜點食用最合適不過。

嚴妮十分不喜歡現在男尊女卑的觀念,則趁這機會向各位夫人小姐大談特談女權主義,聽得那些女眷們一懵一懵的。害得閻忠、張玄等人不久後老來找呂布訴苦,說嚴夫人常聚攏女眷,談些什麽女權主義。搞得他們家門一日不得安寧。呂布隻好好言安慰,說會管管嚴妮行為。

隻是說歸說,呂布也沒那麽多時間管這些瑣事,便放任嚴妮胡搞。嚴妮一時得意,還順帶搞什麽人權主義。叫作坊女奴,工人們要維護自己的權益,最後還安排每逢初一、十五放假。人人都有時間休息。使得幾乎整個北疆都知道嚴夫人仁慈、大義。人人稱嚴妮為聖母。此後話不多言。

話說回來,談起清茶,嚴妮可下了不少功夫。嚴妮來於後世富貴人家,不比呂布適應得快。起先日常生活很多都不習慣,器具極少,光吃飯就很不方便。

後來呂布實力漸大,嚴妮也慢慢適應起來。器具不多,但張燕、管亥帶來的百萬流民中,各種匠師不少。嚴妮便尋匠師燒製陶器。

嚴妮先見所燒陶器粗糙,又不知道怎麽得瓷釉,做成瓷器。便用水將粘土攪成泥水,再混合染料,用毛筆加以描繪,便燒成簡易瓷器。雖沒有瓷釉那般精致,卻也光滑色豔。

有了瓷器日常生活便方便許多,也為呂布多出一條生財之道。陶瓷方便燒製,碟、盤、碗、杯一出,水壺、茶具自然也跟著出現。有了茶具便想著飲茶。

現在的飲茶不比後來,以煮茶祭祀為主,也少用於藥用。也有人煮茶而飲,但現在的煮茶自然沒有後來的衝茶來的清香。

呂布軍中禁酒,北疆也少糧食,所以酒少,但宴客卻要用酒。嚴妮也不會飲酒,便以開水衝泡清茶款待女眷。這清茶一喝,還真不得了,盡受女眷喜歡。

酒宴午後便開始。呂布難得有空閑,今日得便招群將謀士飲宴閑談。難得眾人一聚,宴後呂布未盡興,還欲叫眾人多閑聊。呂布以前聽說過茶能解酒氣,隻是從未試過。現在見嚴妮以清茶款待女眷,便也叫嚴妮再以清茶招待眾人,以解酒氣。

這時的茶來至揚州丹陽臨城黃山毛峰野茶。原先呂布也見過煮茶的,隻是煮茶多配料,難得自然清香。呂布喝茶如喝湯,難以適應。現在見嚴妮叫人煮沸水衝泡而飲,喝起來清香宜人。蔡邕、賈詡等人更是讚不絕口,盡佩服嚴妮手巧心靈。於是清茶、茶具便於此傳揚出去。後來呂布叫人專建茶器作坊,專人烘烤茶葉。一時供不應求,此也後話,一筆帶過。

呂布宴後與眾人閑談,便多談及其他事務。

時呂家騎多有奔襲時跛蹄,呂布便與歐質子商議造馬蹄鐵。隻是此物新奇,好在北疆多馬匹。呂布便叫人先以老馬、病馬為實驗,待匠師手藝成熟後,再將馬蹄鐵打於戰馬蹄上。更有談及紙書一事。嚴妮與呂布閑時談過改進白紙,造活字印刷術的事。隻是呂布一刻不得空閑。如今有時間,便要張榜召集造紙匠,雕刻木匠。蔡邕聽及此事極力稱讚。

於是呂布便擴建造紙作坊,尋求改進白紙,生產紙張。白紙活字印刷一出,訂成書冊,大受士子們喜愛,慕名而來者甚多。一時間紙張銷量供不應求。

說到紙、書。呂布便欲開設官家學院。此事一提,文士們大受,各出其思。

呂布以前一直很忙,今日閑下與眾人飲宴閑談,跪坐久了便雙腿發麻。呂布想起以前的桌椅、沙發就覺得舒服。沙發不用想了,桌椅卻不難造出。北疆良匠木工多得是,於是便叫嚴妮畫了些椅子、桌子圖案。叫來手巧的木匠依圖做家具。

不想家具一出大受,呂布便設官家家具坊,家具便也供不應求。

呂布戰時神將,閑時與嚴妮奇思妙想,北疆之地無不敬仰二人。

隻是北疆軍民敬仰呂布、嚴妮二人。鮮卑蠻夷卻視呂布為惡魔閻羅。呂布之惡無人可及,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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