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妙哉周公瑾
卻說周瑜斬了曹*的使者，隨即傳令下去命令甘寧甘興霸率軍兩萬戰船一百艘為先鋒，韓當老將軍兩萬戰船一百艘為左翼，蔣欽將軍率軍兩萬戰船一百搜為右翼。周瑜自部領諸將大軍十七萬戰船一千艘做為中軍接應三方兵馬。來日四更造飯，五更開船，鳴鼓呐喊而進要與曹*對戰於長江之中。
卻說曹*知周瑜毀書斬使，大怒，便喚蔡瑁和張允二人等一班荊州降將為前部，曹*親自為後軍，催督戰船數千艘，到三江口與周瑜會戰，此乃曹*與周瑜的第一次會戰，所以周瑜和曹*二人把此次會戰看得都十分重要。此時曹*率軍來到三江口，早見周瑜所帥東吳船隻，蔽江而來。為首一員大將，坐在船頭上大呼一聲道：“吾乃東吳虎將甘寧甘興霸也！誰敢上前來與吾甘興霸決戰？”蔡瑁見此左側令旗一出，命令蔡瑁之弟蔡壎前進。兩船將近，甘寧親自拈弓搭箭，隻見弓開如滿月，箭走似流星。甘寧一箭破空而來，望蔡壎射來，蔡瑁之弟蔡壎應弦而倒，身死於長江之中。此時甘寧見射中曹*軍中主將，便親驅戰船大進與曹*戰船，隻見甘寧命萬弩齊發，弓箭遮天蔽日而來。曹軍主將已亡，兵將早喪戰心，在觀江東軍在甘寧的帥令下士氣如虹！曹*水軍不能抵當被困在陣中！隻見此時周瑜在樓船之上，命人搖動令旗！隻見右邊蔣欽，左邊韓當，率軍直衝入曹軍隊中。曹軍大半是青州和徐州之兵，素不習水戰，大江麵上，戰船一擺，早立腳不住。甘寧等三路戰船，縱橫水麵。周瑜又催船助戰。曹軍中箭著炮者，不計其數，從巳時直殺到未時。周瑜雖得利，隻恐寡不敵眾，遂下令鳴金，收住船隻。
曹*軍大敗而回，一見損失了數萬將士。曹*親登旱寨，再整軍士，喚蔡瑁和張允斥責說道：“今東吳兵少，吾軍百餘萬反為周瑜所敗，是汝等不用心耳！”蔡瑁見此急忙撩袍跪倒以頭觸地說道：“今荊州水軍，久不*練；青州和徐州之軍，又素不習水戰。故爾致敗。今當先立水寨，令青州和徐州軍在中，荊州軍在外，每日教習精熟，方可用之。”曹*聽此說道：“汝既為水軍都督，可以便宜從事，何必稟我！”於是張允和蔡瑁二人，自去訓練水軍。沿江一帶分二十四座水門，以大船居於外為城郭，小船居於內，可通往來，至晚點上燈火，照得天心水麵通紅。正所謂人過一萬徹地連天，人過十萬遮天蔽日！此時曹*大軍兵過百萬，光旱寨相連就三百餘裏，煙火不絕。壯觀之極，前所未有！真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
卻說江東軍在大都督周瑜的率領下得勝回寨，大都督周瑜下令犒賞三軍，一麵差人到吳侯孫權處報捷。當夜周瑜親登高山觀望曹*水寨，隻見西邊曹*水寨之中火光接天。左右告周瑜說道：“此皆北軍燈火之光也。”周瑜見此心中大驚，臉色也變。次日晚間，周瑜欲親往查探看曹*大軍水寨，乃命收拾樓船一隻，帶著鼓東，隨行健將數員，各帶強弓硬弩，一齊上船迤邐前進。至曹*寨邊，周瑜命人下了矴石，樓船上鼓樂齊奏。周瑜暗窺曹*軍中水寨，看罷多時周瑜大驚失色仰天長歎道：“此水寨深得水軍之妙也！”問身邊眾將道：“曹*水軍都督是誰？”左右將官急忙答道：“乃荊州候劉表舊臣蔡瑁和漲允二人也。”周瑜聽此心中暗暗思索道：“蔡瑁和張允二人久居江東，諳習水戰，吾必設計先除此二人，然後可以破曹。如若不然破曹難也！”卻說周瑜正窺看間，早有曹軍飛報曹*說道：“稟報丞相，見周瑜率軍偷看吾軍水寨而來。”曹*聽得周瑜親至此處，大喜急命縱船擒捉周瑜。周瑜在江中望見曹*水寨中旗號舞動，急教將士收起矴石，兩邊四下一齊輪轉櫓棹，望江麵上如飛而去。等到曹*軍水寨之中船出來時，周瑜的樓船已離了十數裏遠，蔡瑁和張允兩位水軍都督見此追之不及，回報曹*。
卻說曹*問眾文武將官道：“昨日我軍輸了一陣，挫動銳氣；今又被他周瑜這廝深窺吾寨。吾當作何計破之？”言未畢，忽帳下一人出班拱手施禮說道：“某自幼與周郎同窗交契，願憑三寸不爛之舌，往江東說此人來降曹丞相。”曹*聽得此言大喜，急視之此人，原來此人乃是九江人，姓蔣，名幹，字子翼，現為曹*帳下幕賓。曹*見此便問蔣幹道：“子翼與周公瑾相厚乎？”蔣幹答曹*道：“曹丞相放心。今蔣幹到江左，必要成功。”曹*見此大喜便問蔣幹道：“要將何物前去江東去見周郎已做禮物，有用何人前去保護子翼？”蔣幹不以為意說道：“隻消一童隨往，二仆駕舟，其餘不用。”曹*聽之甚喜，親自置酒帥軍中文武大臣與蔣幹送行。
卻說蔣幹葛巾布袍，駕一隻小舟，徑到江東周瑜水寨之中，蔣幹命人傳報周瑜道：“故人蔣幹相訪周郎來也。”周瑜此時正在帳中議事，聞蔣幹來至，大喜笑對滿營諸將道：“說客至矣！”遂與眾將附耳低言，如此如此。眾皆應命而去。周瑜親整衣冠，引從者數百，皆錦衣花帽，前後簇擁而出。蔣幹引一青衣小童，昂然而來。周瑜拜迎蔣幹而入軍陣之中。蔣幹見了周瑜說道：“公瑾別來無恙！”周瑜說道：“子翼良苦：遠涉江湖，為曹氏作說客耶？”蔣幹聽此愕然沒想到周瑜一語點破自己來此的目的，便假意對周瑜說道：“吾久別足下，特來敘舊，奈何疑我作說客也？”周瑜聽此冷笑連連說道：“吾雖不及師曠之聰，聞弦歌而知雅意。”蔣幹見此隻好假意告辭周瑜道：“足下待故人如此，便請告退。”周瑜哈哈大笑而挽蔣幹手臂說道：“吾但恐兄為曹氏作說客耳。既無此心，何速去也？可入帳中敘敘衷腸！”蔣幹見此遂同周瑜入了大帳之中。
卻說蔣幹對周瑜敘禮畢，坐定，周瑜即傳令悉召江左英傑與子翼相見。須臾，文官武將，各穿錦衣；帳下偏裨將校，都披銀鎧：分兩行而入。周瑜都教相見蔣幹畢，就列於兩傍而坐。大張筵席，奏軍中得勝之樂，輪換行酒。周瑜告帳中眾文武百官道：“蔣幹此乃吾同窗契友也。雖從江北到此，卻不是曹家說客。公等勿疑也。”遂解佩劍付太史慈說道：“公可佩我劍作監酒：今日宴飲，但敘朋友交情；如有提起曹*與東吳軍旅之事者，即斬之！”太史慈應諾，按劍坐於席上。蔣幹驚愕，不敢多言。周瑜見此說道：“吾自領軍以來，滴酒不飲；今日見了故人，又無疑忌，當飲一醉。”說罷，大笑暢飲。座上觥籌交錯。飲至半醋，周瑜攜蔣幹之手而起，同步出帳外。左右軍士，皆全裝慣帶，持戈執戟而立。周瑜指著左右列陣的軍中士卒對蔣幹說道：“吾之軍士，頗雄壯否？”蔣幹見此說道：“真熊虎之士也，”周瑜又蔣引幹到帳後一望，見此時糧草堆如山積。周瑜對蔣幹說道：“吾之糧草，頗足備否？”蔣幹見此答道：“江東兵精糧足，名不虛傳。”周瑜此時佯裝大醉哈哈大笑道：“想周瑜與子翼同學業時，不曾望有今日也。”蔣幹見此說道：“以吾兄之高才，實不為過。”周瑜執蔣幹之手說道：“大丈夫處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義，內結骨肉之恩，言必行，計必從，禍福共之。假使蘇秦和張儀、陸賈和酈生複出，口似懸河，舌如利刃，安能動我心哉！”言罷大笑。蔣幹此時聞聽周瑜之言麵如土色，知道自己此來必要無功而返了。
卻說周瑜複攜手蔣幹入了大帳，會諸將再飲；因指諸將說道：“此皆江東之英傑。今日此會，可名群英會。”飲至天晚，周瑜命人點上燈燭，周瑜親自起身舞劍作歌。周瑜作歌道：“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將醉；吾將醉兮發狂吟！”歇罷，滿座歡笑。
周瑜與蔣幹和滿營江東文武大臣飲酒直至夜深，蔣幹起身告辭周瑜道：“吾不勝酒力矣。”周瑜見此命人撤席，諸將辭出。周瑜攜手蔣幹說道：“久不與子翼同榻，今宵抵足而眠。”於是佯作大醉之狀，攜手蔣幹入帳共寢。周瑜和衣臥倒，嘔吐狼藉。蔣幹如何睡得著？伏枕聽時，軍中鼓打二更，起視殘燈尚明。看周瑜時，鼻息如雷。蔣幹見帳內桌上，堆著一卷文書，乃起床偷偷視之，卻都是往來書信。內有一封，上寫“蔡瑁和張允二人謹封拜大都督周瑜親啟。”蔣幹見此心中大驚，暗暗讀之。其書內容略為：“蔡瑁與張允二人投降曹*這廝，非圖仕祿，迫於勢耳。今已賺北軍困於寨中，但得其便，即將曹*老賊之首級，獻於大都督麾下。早晚人到，便有關報。幸勿見疑。先此敬覆。”蔣幹讀罷心中暗暗思索道：“原來蔡瑁和張允二人早已經結連東吳背叛了曹丞相！”遂將書暗藏於衣內。再欲檢看他書時，**周瑜翻身，蔣幹急忙滅燈就寢。周瑜口內含糊說道：“子翼，我數日之內，教你看曹*老賊之首級！”蔣幹勉強應之。周瑜見此又假意說道：“子翼，且住！……教你看*賊之首！……”及蔣幹先要問之周瑜時，周瑜又睡著。蔣幹伏於**，將近四更，隻聽得有人入帳喚呼喚周瑜道：“大都督醒否？”周瑜夢中做忽覺之狀，故問那人道：“此**睡著何人？”那人答周瑜道：“大都督請子翼同寢，何故忘卻？”周瑜故作懊悔之樣說道：“吾平日未嚐飲醉；昨日醉後失事，不知可曾說甚言語？”那人小聲對周瑜說道：“江北有人到此。”周瑜怒喝那人道：“低聲！”那人便閉口不言，周瑜見此便喚蔣幹道：“子翼。子翼。”蔣幹隻妝睡著。周瑜見此潛出帳外。蔣幹竊聽之，隻聞有人在外對周瑜說道：“張允和蔡瑁二位都督有言道：今曹*老賊防範甚嚴，急切不得下手，……”後麵言語頗低，蔣幹聽不真實。少頃，周瑜轉身入帳，又喚蔣幹道：“子翼。子翼.子翼”蔣幹隻是不應，蒙頭假睡。周瑜見此亦解衣就寢入睡。
蔣幹心中暗暗尋思：“周瑜是個精細人，天明尋書不見，必然害我。今趁夜色已黑，應當先逃！”蔣幹看周瑜睡至五更，蔣幹起身呼喚周瑜；周瑜卻裝作睡著。蔣幹戴上巾幘，潛步出帳，喚了小童，徑出轅門。軍士問蔣幹道：“先生那裏去？”蔣幹答道：“吾在此恐誤都督事，權且告別。”軍士亦不阻當。蔣幹下船，飛棹回見曹*。曹*見蔣幹已回便問蔣幹：“子翼幹事若何？”蔣幹說道：“周瑜雅量高致，非言詞所能動也。”曹*聞聽此言大怒斥責蔣幹道：“事又不濟，反為所笑！”蔣幹見此說道：“雖不能說周瑜，卻與丞相打聽得一件事。乞退左右。”
曹*見此便屏退左右，蔣幹取出從周瑜處偷來的書信，將上項事逐一說與曹*聽聞。曹*看罷書信大怒說道：“蔡瑁和張允二賊如此無禮耶！”即便喚蔡瑁和張允二人到帳下聽令。蔡瑁和張允聞聽曹*呼喚不敢有誤，急忙前來帳中求見曹*！曹*見了蔡瑁和張允二人便說道：“本相欲使汝二人進兵再戰周瑜。”蔡瑁和張允二人聞聽此言麵麵相覷，到底蔡瑁和張允二人怎麽應對曹*呢？請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