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水寨,
寒冷的冬天才剛剛過去,春天溫暖的氣息也才慢慢到來,
江夏的水兵們強忍著春日特有的疲倦,打起精神在江上巡視。
不管天氣再好,空氣再清新,
他們都清楚的明白,在江的那邊,
孫浩一直是在虎視眈眈,想要保衛疆域,那就必須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當然,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希望孫浩一輩子都不要進攻,一輩子都不要打過來。
但是這種事情是不存在的,
就在這個春光明媚的好天氣裏,
江夏的水軍斥候,發現了來自江東的先鋒水兵,
為首的大將乃是曾經的舊將甘寧,可這個舊將也是一點不顧念情分,張弓拉箭就把幾個沒有反應過來的江夏水兵射下了船。
剩餘的人抱頭鼠竄,也是立刻回去傳信,孫浩前來進攻江夏了!
消息傳到了中軍,文聘也是非常的冷靜,他沒有立刻下決定去做什麽,
隻是先派親信去通知西陵的黃祖,
然後他走出營寨,觀察了一下水上的局勢。
說是前鋒,甘寧也隻是率領著四五艘艨艟,粗略估計也不過百人,
這隻是前來挑釁我們的?
文聘如此想著,同時也讓人揮舞令旗,派出了十艘艨艟出擊,
隻是並不攻擊,隻是和甘寧對峙。
甘寧見到文聘派出軍隊,也是不再前進,反而後退了一段路程,
這種看起來就像是誘敵的套路,文聘雖然疑惑甘寧做的這麽明顯,
但也不會腦子一抽就去試探一下。
敵不動,我不動,
文聘心裏清楚,和強大的江東相比,自己一方處於弱勢,
想要以弱勝強那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隻有先守住了,才有考慮其他事情的資本。
正思考之間,隻看見甘寧陣中劃出來一條小船,
上麵幾個士兵開始高喊起來:
“黃祖小兒,出來決一死戰!不要讓文聘給你做擋箭牌!”
“黃祖小兒,怎麽如此貪生怕死?”
“文聘早降,可免一死,我家主公定然會重用於你。”
文聘也隻是一笑置之,這年頭罵陣也都沒什麽好詞了啊。
那邊叫的越囂張,文聘也是打定主意越冷靜,
你不過來進攻,我也不會過去,我和你慢慢僵持,看誰先沒有耐心。
文聘這麽想著的時候,他旁邊的親衛則是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將軍,將軍。”
“怎麽了,大驚小怪的?”
文聘順著親衛的手一指,他也是愣住了,遠處的江麵上,一艘巨大的樓船出現在江麵上,
甘寧率領的那幾艘艨艟一向對比瞬間變得渺小起來。
“我算是明白了,孫策一直隱藏的是什麽了。”
文聘也是苦笑起來:“讓他們先回來,這可不是能硬碰硬的對手啊。”
“同時再派一個人去黃祖大人那裏,就說這裏的情況十萬火急。”
——
樓船“鯤鵬”,
孫浩站在船頭,看著文聘把派出去的軍隊又收攏了回去,
他對著身旁的劉曄和陸遜笑了起來:
“看來這樓船威懾力很大啊,文聘這瞬間被嚇得縮回去了。如果他知道我一共也就帶了三千人過來,會不會直接衝出來打我。這樓船是個威懾,但是也是個大靶子啊。”
畢竟孫浩過來,隻是為了誘敵,他一共隻有三千人馬,
但是劉表為了保衛江夏,一共駐紮了一萬人馬在江夏,
這可是孫浩三倍的兵力,哪怕孫浩的士兵怎麽勇猛,也沒有辦法輕易應付。
“文聘是個穩重的人,他不會輕易進攻的。”
“而且,就算我們告訴他我們隻有三千人,對麵也不一定會相信啊,不是嗎?”
劉曄則是顯得很淡定:“我可是陪著主公一起來冒險的,所以主公放心,我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那你要不陪我來,就能拿我的性命開玩笑了?”
“屬下話還沒說完,不會拿主公的性命和屬下的性命開玩笑。”
“你一邊去吧。”
孫浩也是有些好笑,然後拍了拍陸遜:
“你怎麽了,看起來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隻是有些激動。”
陸遜連忙開口:“這麽大的樓船,真的……武帝時期,武帝曾坐這樓船出遊,但是在戰場上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但是我們將它投入了戰場。”
“雖然隻是用來威懾別人,有點浪費了。”
“再厲害終究是在水上,你難道還指望這樓船去攻城嗎?而且樓船一旦出現,隻要是人都會有一些恐懼。”
“除非他們也能拿出一艘樓船,不然哪裏會冒險進攻?”
陸遜點點頭:“所以主公現在就是要在這裏和他們僵持了?”
“不是僵持,是誘敵。”
孫浩哈哈笑了起來:“我才三千,對麵可是有一萬呢,我憑什麽和他僵持。”
“不過時間一長,如果我遲遲沒有動靜,對麵終究還是會懷疑的。”
“所以,有些準備工作還是要搞起來啊,就看對麵接不接招了。”
“劉曄,讓你準備的,準備好了嗎?”
劉曄抬起頭,有些無奈。
“其實我真的不明白主公為什麽要準備這些東西,不過主公好出奇計,那屬下也就拭目以待了。”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馬忠!把我的弓拿來!”
喊了一聲馬忠,孫浩則是笑眯眯的站在了船頭,生活太無趣,總要多一點樂趣。
幾日後,
水寨中的文聘,接待了來自江東的使者。
“你是說你們主公,請我在江上遊玩?他到底是打什麽主意?”
聽著使者匪夷所思的請求,文聘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我隻是來傳達我們主公的請求,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主公說了,將軍如果害怕,可以不來。”
“無聊的激將法,告訴孫策,我會準時赴約。”
“明白了。”
使者恭敬的離去,而文聘的親信們則是瞬間炸開了鍋。
“將軍,你在想什麽?”
“孫策狡猾,這事情肯定有詐。”
“將軍,不能去啊。”
“都閉嘴!”
眾人七嘴八舌,吵得文聘大吼了一句。
“我又不是傻子,心裏自然是有數的。我雖然不知道孫策為什麽要弄這麽一出,但是應該不會有詐。”
“況且我的性命是這麽好拿的?”
——
幾日後,
帶兵離開水寨的文聘,看著江中飄**的幾十艘小船,也是有些疑惑,
在那些小船之上都緊緊的固定著一個稻草人。
文聘疑惑的時候,隻看到江東那邊,有一艘艨艟已經緩緩駛來,
船頭站立之人正是孫浩。
“敢問小霸王,這些小舟和稻草人是要做什麽?”
文聘指著這些稻草人也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孫浩則是笑著開口:
“我想和文聘大人來一場軍中技藝的比拚,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興趣?”
“且先說來聽聽。”
“想必文聘大人也已經看到了這江中漂浮的小船,以及上麵的稻草人。我們來一場軍中的射箭比賽如何?各選出軍中健兒五十人,分五輪射這稻草人,得分高的一方獲勝。”
“可以是可以,隻是這比分應該如何確定,雙方又應該如何區分呢?”
“射中稻草人頭部十分,身體五分,腿部三分,如果能射中較為纖細的手臂部分,也可以拿十分。”
孫浩開口,麾下士兵也替他大聲傳達:“我們在箭矢上綁白布,你們綁黑布,這樣就可以便於區分。”
“好,不過我為什麽要陪你小霸王玩這個,我們可是對的關係啊。”
“既然是我發起的,那我自然也會拿出一些甜頭。”
孫浩指了指身後:“我會拿出萬錢作為勝利的獎賞,平分給獲勝的那五十名精銳,一個人二百錢,這可不是小數目了哦。”
“那我就要提前多謝小霸王賞賜了,我這就挑人。”
“哈哈,你還真是大言不慚!”
文聘一開口,孫浩也是哈哈大笑。
“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