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劉璋在原地來回徘徊,臉上表情凝重,

在他左右的是王累和黃權,表情也是很嚴肅,想開口說什麽,但是劉璋沒有開口,所以他們也什麽都沒說。

剛剛從病中痊愈的張鬆也在一旁,隻不過他此時沒有開口,隻是暗自觀察所有的反應。

無一例外,所有人都很焦急,而且都明確的表達在臉上。

至於是什麽事情,自然是和張魯的戰事出現了問題。

張任被劉璋所懷疑,所以用防禦劉備的名義調了回來,

讓自己的侄子劉璝和嚴顏接替了張任。

結果這兩人剛到前線,張魯等人就像吃錯了藥一樣,率領軍隊或者說是教眾發起了對劉璋據點的猛攻。

劉璝和嚴顏雖然堅守了很長時間,但是並不能抵禦住張魯的全力進攻,

隻能放棄幾個據點,向後退守,雖然說不上一潰千裏,但是情況也是相當不妙。

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張任一走,張魯就發動猛攻?

黃權其實也是擔心過這個問題,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問題發生的這麽快。

劉璝和嚴顏絕對不是無能的將領,他們抵禦不住張魯,說明張魯的進攻確實很猛烈,就算換張任估計也是夠嗆,張任被調離隻是降低了難度而已。

他看向王累,王累的表情已經快憋不住了,他有話要說。

“主公!”

王累開口了。

“請您盡快下決斷,不要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了!這樣並不能解決問題!”

“丟失的已經丟失了,與其在這裏糾結,主公最好想出解決的方法。”

劉璋看了一眼王累,表情有些不耐。

“那你們倒是給我一個建議?你王累除了在這勸誡,還能說什麽?”

“你們倒是給我想一個解決方法啊?”

王累直接開口回答。

“主公要麽立刻派遣援軍,要麽就派遣使者去向張魯求饒!難道還有什麽別的法子?”

“還是主公你要親自上陣擊敗張魯?”

“王累!”

劉璋深呼了一口氣,跟王累說話簡直要氣的他折壽,

“你這說的是什麽屁話?讓我去找張魯求饒?虧你說的出來?”

“至於援兵,我在那找援兵去?本來各地兵源就不足,我在哪抽調兵力?”

王累剛想回話,黃權則是阻止他,他可不想讓王累把劉璋的脾氣點炸了。

“主公,如果想要派遣援軍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不然讓張魯氣勢起來了,我們就不好對付他們了。”

“現在就從各地抽調士兵支援前線吧,不能再拖遝了。”

黃權提出建議,劉璋則是猶豫了一下,然後看向了張鬆。

張鬆也是心裏無奈,然後開口了。

“黃權說的沒錯,如果要派遣援兵現在就要開始召集了,不然確實會錯過做好的時機。”

張鬆本來應該提議讓劉璋向劉備求援,但是他如果這麽直接開口就有點惹人懷疑,所以張鬆沒有直接開口。

“援兵援兵,在哪裏找援兵?”

劉璋可不知道自己的下屬想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已經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弄得很頭痛,都有些不知所措。

“對了,我要讓劉備帶兵去抵禦張魯,讓他們互相消耗,這樣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你們認為怎麽樣?”

眾人聽了劉璋的話,都先沉默了一下。

“這個劉備不是傻子,他為什麽要幫助主公?”

王累直言不諱,表示對劉備此人非常擔心,

“他為何要損失自己集結的力量去和張魯對決?而而且劉備如果要去抵禦張魯,那麽他就一定會借道成都。主公就不擔心他襲擊成都?”

聽到王累說劉備會襲擊成都,劉璋則是笑了起來。

“襲擊成都?劉備憑什麽?就憑他積聚的那些力量?”

“我家占據成都已經兩代人,修繕成都不知道多少次,雖然比不上長安洛陽的堅固,但是也不會被人輕易攻打下來,你究竟是在擔心什麽呢?”

王累沒有回答,因為他也認為劉璋說的沒有問題,

劉備也許是有襲擊成都的野心,但是以他目前的紙麵實力如果強行襲擊成都,那就是以卵擊石,

失敗了對於劉備的打擊是很大的,王累也無法斷言劉備會不會冒險。

“我們肯定也會對劉備防範,想必劉備應該不會冒險,這一點主公可以大膽一點。”

張鬆則是開口了,他開口分析起來。

“劉備既然在益州收買人心,那麽就必須要做出表率,如今益州陷入危難,他劉備可不能置身事外。所有主公放心的使用他,但是同時也要保持警惕。”

這番話說的很切實,黃權和王累也是點點頭,但是心中也是有些疑惑,

畢竟有傳言說張鬆暗地裏投奔了劉備,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樣,他們好像誤會了張鬆。

如果張鬆知道了這些人的想法,估計會笑出聲,他是故意這麽開口的,

因為他了解劉璋,別看劉璋開口看似是在詢問屬下的意見,

但是不管手下是同意還是否定,劉璋的決定都不會改變,

這就是劉璋,看著軟弱但是其實又是一個很堅定的人,隻是這種堅定比較負麵罷了。

“好,子喬,你親自去拜訪劉備,就說我請他派遣援兵對付張魯。”

劉璋點點頭,但還是有點不放心。

“劉備應該不會拒絕吧?”

“主公放心,我一定會說服劉備派出援兵,至於主公要做好附近的警戒,要讓張任將軍盯緊了,不能給劉備可乘之機。”

張鬆拍了拍胸脯,表示這件事情交給他了。

“好好。你們也聽到了,快去加緊附近的防禦。”

劉璋聽到張鬆的保證也是非常高興,同時也安排黃權王累去督促附近的警戒。

命令下達,張鬆直接上路去江州拜訪劉備,

黃權和王累負責督促成都的防禦,兩人一起漫步在城中,

王累先感歎了一句。

“原來張鬆也是忠心耿耿啊,看來我以前是看錯他了。”

張鬆這幾次對劉備非常的針對,王累也是覺得自己不該懷疑張鬆,覺得有些慚愧。

聽了王累這番話,黃權則是麵色怪異。

“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你一說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麽?”王累則是沒有明白黃權的意思。

“張鬆為什麽突然這麽針對劉備?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黃權開始解釋起來。

“我們以前懷疑張鬆,是因為他的至交法正現在是劉備的謀士。”

“按照道理來說,張鬆就算沒投奔劉備,也沒有必要如此針對劉備。剛才那一番對話,張鬆可以說是每一句話都在告誡主公小心劉備。”

“這實在是不正常啊。”

王累也不是傻子,聽了黃權這番解釋,也是好好的思考了一下。

“你說的不錯,可是這並不能告訴我們張鬆究竟是什麽目的。不過目前起碼對我們沒影響不是嗎?”

王累這麽一說,黃權也是點點頭。

“對,對。”

“但是我們還是要小心張鬆,搞不清他的目的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我倒希望他隻是和劉備狼狽為奸,而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目的。”

王累隻是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

“畢竟我們的主公……不得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