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我…我家主人正在大廳之中等著將軍。”仆人雖然想明白了於禁的意思,但是他卻也沒辦法,隻能結結巴巴的實話實說。
“讓他來見某家!”於禁聽到仆人的話語之後,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仆人滿臉遲疑的苦笑道:“將軍就不要為難小的了,小的實在是不敢將將軍的話傳達給我家主人,要不然小的恐怕性命不保!
請將軍看在小的的性命的份上,就去見一見我家主人吧。”
雖然這奴仆話語說得十分的卑微,但是他的意思卻十分的明確,讓於禁去拜見袁家主!
而且這奴仆十分的滑頭,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於禁。
如果於禁不去拜見袁家主,那就是置這奴仆的性命於不顧!
一旦這件事傳出去,再加上世家的推波助瀾,一個欺淩弱小的名頭就會落到於禁的頭上!
可以說這是一種變相的道德綁架!
但是於禁的智慧,可不是這個奴仆能比擬的。
所以,他在聽到奴仆的話語之後,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盡管去稟報便是,至於你的性命…某家保下了?
某家自認為自己還有幾分顏麵,區區一個奴仆的性命,奴家某家還是能保得住的,放心去吧!”
“……”奴仆聽到於禁的話語之後,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他當然相信於禁能保住他的性命,但是他就是害怕於禁保他的性命!
這話雖然說的繞口,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因為一旦於禁為他說情,那他在世家那裏瞬間就成為了一個不可信任的人!
不管他以往做出什麽樣的貢獻,在於禁為他說話的那一刻,他便成為了可疑之人!
到時候,袁家主可能會礙於禁的顏麵而不立刻處死他。
但是肯定不會再信任他,日後會慢慢的疏遠他,甚至於到最後會讓他悄無聲息的死在某個角落,以除後患!
“哼!”於禁看著臉色煞白的奴仆嘴角微微的勾起,冷笑了一聲,心中想道:“袁家不愧是世家大族,區區一個奴仆都有這種智慧,不過……
想和某家玩心眼?你還嫩了點!”
“你還在弄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通報你家主人,難道還要某家請你嗎?!”在想完之後,於禁立刻大聲地嗬斥起了奴仆。
“這……”本來滿臉蒼白的奴仆,聽到於禁的話語之後立刻回過了神。
隨後,他一咬牙,點了點頭,“請將軍在此稍後,小的去去就回。”
他算是看出來了,就他這點小聰明和真正的聰明人比,差的太遠了!
所以,他再也不敢耍小手段,點了點頭之後便匆匆而去。
等過了一炷香之後,袁氏家族的中門大開,袁家主大步走了出來。
“哈哈哈……於將軍大駕光臨,著實令寒舍蓬蓽生輝!”
說完之後,他臉色一變,轉過身,一腳踹在了那引路的奴仆身上,滿臉怒色的大聲嗬斥道:“你好大的狗膽!竟然將於將軍拒之門外?!
你可知於將軍是什麽人?
那可是曹公的心腹大將!殺你便如屠狗一般!
你這賤婢竟敢不知死活的阻攔他?!看老夫不打死你!!!”
說完之後他不待錯愕的奴仆反駁,便一腳踹在了奴仆的嘴上,將他的一口牙給踹的一幹二淨,讓他沒辦法再說話!
隨後,袁家主更是毫不客氣地使勁在奴仆身上胡亂的踹著。
不一會的功夫,奴仆便被原家族給踹的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死去了!
“……”於禁看著暴怒的袁家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切,眼中滿是玩味。
他知道這是袁家主在趁機發泄,而且,隻要奴仆死了,那袁家主便可以將沒有親自出來迎接的罪過都嫁禍到奴仆身上,將自己推得一幹二淨。
沒錯,就是罪過!
袁家族雖然是世家家主,說起來確實是身份尊貴。
但是真要論起來,他也不過是一介白身罷了,和於禁這位將軍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所以按禮節來說,他確實應該出來迎接於禁。
但是他為了給於禁一個下馬威,所以才沒有出來。
而如今被於禁逼到了頭上,他也隻能將這對過加諸到奴仆身上了,要不然他沒法應付於禁。
“好了!”就在袁家族快要將那奴仆給打死的時候,於禁才開口說道:“區區一點小過錯罷了,沒必要把他打死。
還還望袁家主能看在某家的麵子上饒他一條小命吧。”
“這……”袁家主聽到於禁的話語之後,抬起的腳一僵,隨後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被他踹得不成人形的奴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於禁為什麽會為這奴仆求情。
難道是為因為心軟?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玩笑!
作為為一位將軍,於禁見過的死人數不勝數,豈會為了一個得罪過他的奴仆心軟?
如果不是心軟,那這奴仆的身份可就值得懷疑了。
也不怪他如此多疑,因為忍誰都知道,李知手中的間諜太厲害了!
當初他袁家的袁紹就是因為間諜而功敗垂成!
所以袁家主對於間諜那事痛恨到了極點!
任何有疑點的人他都會盡可能的消滅,以免重蹈袁紹的覆轍
不過,雖然袁家主心中起了疑心,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笑嗬嗬地說道:“既然於將軍,起了殺心,那老夫今日便饒著賤婢一條命吧!
來人將這賤婢帶下去!”
說到這裏,他臉色一變,笑嗬嗬地對著於禁說道:“於將軍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快快隨老夫入府詳談吧。”
說完之後,他沒等於盡回答便自顧自的在頭前引路,一像是一點兒也不在於禁。
於禁見此,眼睛一眯,隨後也沒說什麽,跟著袁家主朝著內院行去。
等來到了大廳之後,就見大廳之中有數十位世家家主此時正在那裏喝茶。
他們雖然人數眾多,但是表情卻如出一轍,個個都麵無表情。
見於禁進來他們也沒站起,而是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等於禁進來之後,掃視了一周,臉色更加難看了。
因為大廳中所有的椅子都被人占據了,也就是說……
這裏沒有他的座位!
袁家主在坐回了自己的主位上之後才像是突然發現廳中沒有於禁的座位。
隨後他一拍額頭,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若有所指的說道:“請於將軍見諒,老夫廳中的這些座位全都是按照人數來布置的。
老夫也沒想到於將軍會突然來此,所以此處就沒有為專門位於將軍座位。
不如這樣,老夫暫時讓人位於將軍設一個座位如何?”
說到“暫時”這兩個字的時候,袁家主著重加重了口氣,像是在暗示著什麽。
於禁聽到袁家主的話語之後,哪還能不明白,袁家主這是不希望他掌控世家的軍隊,隻希望他能暫時為世家訓練一下仕途,然後嘛……
當然是從哪兒來滾回哪裏去!
不過,於禁來此可是帶著曹操的命令來的,所以他絕不能從了袁家主的心意。
所以他在聽到袁家主的話語後,沒有說話,麵無表情的掃視了一眼便來到了袁家主左下方的那個位子麵前。
這個位置是除了袁家主這個主人之外最尊貴的位子!
而這個位子上做的正是周家主!
等來到這個位子麵前之後,於禁也沒客氣,一把抓住了周家主的衣襟,使勁的朝外一輪……
“砰!”
“啊啊啊!!!”周家主隻是一個養尊處優的文人,哪能受得了這一摔?
所以,在摔出去一丈之後,他立刻躺在地上,大聲的慘叫了起來。
看到於禁的動作之後,整個大廳瞬間就像是炸開了鍋
“大膽!!!”
“你怎敢如此?!”
“有辱斯文,實在是有辱斯文!!!”
“……”
“砰!!!”聽到眾人的大聲吼,罵之後於禁兩色一沉,一拍麵前的桌子大聲吼道:“爾等放肆!”
“……”於禁的聲音非常大,像是霹靂一般,他在吼完之後,整個大廳便立刻就像是按下了靜音鍵,變得鴉雀無聲。
在大廳靜下來之後,於禁才緩緩地坐在了屬於周家主的位置上。
隨後他用冷冽的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之後,沉聲說道:“某家乃是主公麾下將領,階同郡守,而爾等呢?”
說到這裏,他略一停頓,看了看鴉雀無聲的眾人,不屑的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爾等雖然說起來身份高貴,但是說到底不過也就是一群白身罷了!
爾等有什麽資格讓本將站著?!”
說完之後,他沒有再理會眾人。雙手環胸,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起來。
“……”眾人聽到於禁的話語之後,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皆都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於禁說的沒錯,雖然他們自認為自己的身份比於禁高貴,但是在職位上,他們確實沒有於禁高,於禁還真有資格這麽嗬斥他們。
然而,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是他們卻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