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知和曹操來到了一座青樓,下車之後,李知望著這前生、今世,兩輩子都沒有來過的地方,心中自嘲道:“沒想到,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竟然是為了陷害別人。”

見李知在那裏發愣,曹操推了他一下,戲謔的笑道:“怎麽?行之賢弟到了此處反而褪卻了?

要是讓別人知道區區幾個青樓女子便把我大漢的驃騎將軍給嚇退了,想必這青樓之中的女子必然會身價大增。”

說到這裏,曹操撫著頜下的短髯,若有所思的說道:“要不…行之賢弟就試試?

我們現在就走,然後把這消息傳出去,看看這些姑娘們的身價到底會不會增長。”

曹操越想越有趣,隨後,他當真要拉著李知要往自己車架之上走去。

李知聞言,瞬間便回過神,一把甩開他拉著的衣袖,沒好氣的說道:“孟德兄長就不要再打趣小弟了,小弟這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心中有些感慨嘛。”

說完,李知也不再理會曹操,大步的朝裏麵走去。

等李知進去之後,就聽到一道甜膩膩的聲音傳來:“喲……這位公子可眼生的緊,可是初來洛陽?咱們洛陽之中有規矩,白日姑娘們可不待客。”

李知聞言,轉過身,就見一旁走來了一個老鴇子。

聽完老鴇子的話之後,李知眉頭一皺,轉身看向走進來的曹操:“孟德兄,你既然知道她們白日不待客,為何還要帶在下前來?”

曹操聞言,朝李知擺了擺手,走到老鴇子的身前,粗聲問道:“怎麽?連某家你也不接待?”

那老婆一看曹操,瞬間便認出了他,隨後,她立刻轉變了臉色,笑容滿麵的說道:“喲~看曹公子這話說的,既然曹公子來了,奴家哪有不接待的道理。”

說完之後,那老鴇子朝著樓上大聲的喊道:“姑娘們,起來接客啦~~”

李知聽到這句話之後,滿臉的怪異,心中怪怪的想道:“我總算是聽到這句話了,以往在電視上聽到的那些都是都是假的,第一次聽到真的,我怎麽反而有些……想笑?”

就在這時,從樓上走來了幾個睡意朦朧的姑娘,邊走邊說道:“媽媽,怎麽這麽早就喊我們起床,天不是還沒黑嗎?”

那老鴇子的聞言之後,三角眼倒豎,跑到了這幾個姑娘的身邊,挨個在她們身上擰了一把。

老鴇子一邊擰,一邊狠狠說道:“你們這幾個浪蹄子,讓你們接客,你們老老實實的接客就是了,竟然還敢反駁,莫不是還沒吃夠苦頭?!”

“啊…”

“疼……”

“媽媽,奴家再也不敢了……”

那幾個女子被著老鴇子擰的哇哇大叫,麵帶畏懼之色的連連求饒。

“好了!都給本…本公子住手!”見老鴇子虐待這些女子,李知看不下去了,滿臉不悅的喝止了老鴇子。

那老鴇子聞言,轉過頭打量了一番李知,見他身上穿的甚為普通,腰間連玉佩都沒有掛一塊,隻以為他是跟著曹操混吃混喝的。

老鴇子撇著眼看著李知,嘲諷道:“她們都是老娘手下的姑娘,老娘教訓他們與你何幹?”

說到這裏,她看著李知身上的衣服嘲笑道:“你既然是跟著曹公子來混吃混喝的,就莫要管這麽多閑事,不然出了事情,老娘怕是你擔當不起!”

“放肆!”一旁的曹操見老鴇子對李知冷嘲熱諷,心中勃然大怒,這老鴇子如此行為,不僅是在嘲諷李知,更是在嘲諷他。

想到這裏,曹操怒視著老鴇子,厲聲問道:“我兄弟二人來此那是為了尋歡作樂,而不是看你這老娼的臉色!難道你燕來樓就是如此待客的?”

“喲~曹公子這話可真把奴家給嚇到了!”說到這裏,老鴇子的故作害怕的拍了拍自己肥碩的胸膛。

隨後,老鴇子麵色一變,指著曹操不屑的問道:“曹公子,這裏可不是鄉下小城,洛陽之中大官無數,還輪不到曹公子多管閑事。”

這老鴇子還真就不怕曹操,因為在往日他所接待的眾位公子之中,有數十人曾經戲弄過曹操。

而曹操卻拿這些人毫無辦法,隻得苦苦忍耐,可見曹操的在眾公子哥兒之中地位十分的低微。

曹操初來燕來樓之時,是袁家大公子袁紹帶來的,要不然的話,老鴇子才不會接待的曹操。

李知聽到老鴇子的話之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來了興趣,一把攔住正要發怒的曹操,向老鴇子問道:“聽你這意思,你這裏常有大官來此作樂?”

那老鴇子鄙視的看了一眼李知,仰著頭,高傲的說道:“那是,平日你等難得一見的高官,都是我燕來樓的常客,這種高官,你等鄉野小民怕是一輩子都難見一次。”

“哦?”對於老鴇的態度,李知不以為意,這種人在後世之時多了去了,見多了也就沒什麽了。

李知麵帶笑容,興致勃勃的問道:“那不知都有什麽樣的人物?可否說來聽聽,也好讓在下這個鄉野小民開開眼界。”

見李知被自己說了一通也不發怒,老鴇子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正好她閑來無事,也就回答了李知的問題。

“你且站穩了,別嚇倒了!”

李知一聽,哭笑不得的問道:“難道來的還是什麽玉皇大帝之類的神仙人物?本…本公子也算是見多識廣,你就說吧,本公子還不至於被一個名字嚇倒。”

“哼!”那老鴇子怒哼了一聲之後,掰著手指,一一的說了起來:“官職從大到小,數起來能有數十個。

這第一嘛…當然要說是何大將軍了,哎呦~~那可是天大的人物,奴家記得他來之時,奴家的腿都軟了……”

說到這裏,老鴇子雙手捧臉一臉花癡相,連嘴角都有口水流出。

“何進?”李知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他不明白為什麽何進會來這種地方,以何進的身份來說,家中美貌歌姬無數,怎麽也不應該看上這些庸脂俗粉吧。

聽到李知直呼何進的名字,那老鴇子眉頭一豎,大聲嗬斥道:“大膽!你膽敢直呼何大將軍的名字?!不怕被和大將軍殺頭嗎?”

“殺頭?”李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戲謔的說道:“本公子還真不怕,本公子這脖子是鐵做的,一般人物還真不見得能砍下本公子的頭顱,何進也不能拿本公子如何。”

說完之後,李知見那老鴇子正要發聲,揮手打斷道:“好了,今日本公子來此不是與你爭辯這些,你且繼續說吧,說完之後,本公子重重有賞。”

言畢,李知從衣袖之中掏出兩塊金餅,扔到了老鴇子身前的桌子之上。

那老鴇子見到金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把奪過了金子,辨別了一下真偽之後,迅速的朝懷裏一揣。

此時,老鴇子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用甜的發膩的聲音向李知道謝:“多謝公子,看來奴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剛才是奴家失言了,該打!”

說著,這老鴇子朝自己的嘴上輕輕地碰了一下,算是打了自己一耳光。

雖然老鴇子說的好聽,但是心中對李知卻是更加的瞧不起:“又是一個從家中偷了錢財出來裝闊的田舍奴,隻望他那老父親別被他氣死才好,不然就太晦氣了。”

李知見老鴇子說完之後就有些發呆,皺起了眉頭,伸出手在她前麵晃了晃:“發什麽呆呢?趕緊說!”

“啊?哦哦…”老鴇子回過神之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第二大官嘛…當屬張公了。”

“張公?”李知聞言,細細的想了一遍朝中大臣的姓氏,卻發現,能被稱為重臣之人沒幾個姓張的,於是便問道:“這張公到底是何人?”

老鴇子聞言,白了李知一眼:“你這人當真是孤陋寡聞,連張公都不知道,張公乃是陛下內侍,大名鼎鼎的十常侍之首張讓是也!”

說完,老鴇子怕李知不知道張讓的厲害,便為他解釋道:“你可不要覺得張公官位小,張公官位雖小,但是他整日伺候陛下,要是說誰一句壞話,定然會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這可是天大的權勢。”

然而,李知卻是沒有聽到她說什麽,在聽到“張讓”兩個字的時候,李知已經懵了,呆呆的看著老鴇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鴇子見李知呆愣愣的看著自己,自傲的一笑道:“怎麽樣,害怕了吧?這張公可是我們燕來樓的常客,你若是敢犯混,當心奴家把此事捅給張公。”

李知聞言,呆呆的點了點頭,喃喃的說道:“是怕了,本候是真怕了,太監都能逛青樓,本候還能不怕嗎?”

說完之後,李知努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平複了一下複雜的內心,直直的看著老鴇子,問道:“這張…張公不是…不是已經去了勢嗎?怎麽還來這煙花之地,難道他就不怕別人嘲笑他?”

“誰敢?!”老鴇子眉頭一豎:“就憑張公的身份,整個大漢之中誰敢嘲笑於他?莫不是活膩了?!”

李知聞言,疑惑不解道:“那張公來此到底為了何事?他又不能人道,總不能是為了找姑娘吧?”

“誰說不能?”老鴇子滿是鄙視的看了李知一眼:“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閨房之樂豈會如此簡單?似你這種不懂情趣之人,當然不會了解另類的樂趣。”

說完,這老鴇子像是想到了什麽,滿臉不屑的朝李知說道:“剛才老娘聽到你自稱為“本候”,你莫不是癔症了吧?

這“本候”二字,也是你這種升鬥小民能自稱的?不怕被官家拿了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