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你……”盧植是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被氣得臉蛋通紅。
但是,他卻不敢如同董卓所說,斷開他和李知的關係。
如果他僅僅是為了自己,他當然不害怕死亡,但是,他知道,一旦他斷開和李知的關係,恐怕陛下立刻就會成為階下之囚!
所以,他隻能強忍著董卓的羞辱,直直的站在了劉協的麵前,說道:“你說的沒錯,如果不是驃騎將軍,老夫確實早已被你殺害!
如果老夫隻有一人,老夫絕對會和你拚了!
即便是死,老夫也要見你一身血!
但是,老夫身後還有陛下,所以,即便是丟盡臉麵,老夫也不會尋死!
老夫要堅定的站在陛下麵前,為陛下遮風擋雨!”
說到這裏,盧植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老夫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冒著被驃騎將軍報複的危險而謀害老夫!”
一旁的楊英聽到盧植的話語之後,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屁的關係!就算是董卓將你殺了,我家主公也絕不會對董卓動手!
雖然你確實曾經有恩於我家主公,但是在後來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和我家主公決裂了嗎?
怎麽到了現在,你又和我家主公交好了?無恥之徒!
當初,我家主公可是已經還上了你的恩情,如今,你和我家主公井水不犯河水,何來的關係?
董胖子啊董胖子,趕緊幹掉他,不要再自己嚇自己了!”
當然,這話楊英隻是在心裏想,並沒有說出來,現場的局勢與他何幹?他才懶得理會呢!
站在盧植身後的劉協,聽到盧植的話語之後,突然眼睛一亮,滿臉急切的對著楊英說道:“使者,如果你能為朕擋住董卓,那朕便答應你封驃騎將軍之義弟為州牧!
而且,到時候,朕可以讓他隨意選擇天下的各州!”
“哦?”楊英在聽到劉協的話語之後,瞬間來了精神,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隻要在下擋住董胖子,你就會封奉孝先生為州牧?”
說到這裏,楊英害怕劉協誆騙他,所以便滿臉嚴肅的威脅道:“你要知道,某家乃是驃騎將軍的使者,所代表的就是驃騎將軍!
如果你騙了某家,就相當於是騙了驃騎將軍!
到時候,說不定驃騎將軍會發兵來攻打長安,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當然!”劉協在聽到楊英的話語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怒色,隨後便被他掩蓋了下去。
隨後,劉協用真誠的目光看著楊英,說道:“隻要你答應擋住董卓,朕現在便可以發下聖旨,封驃騎將軍之義弟為州牧,並且,大漢十三州任由他選擇!”
“……”盧植在聽到劉協的話語之後,本來打算阻攔,但是想了想現在的情況之後,又閉上了嘴。
楊英聞言,眼中一亮,正打算答應,卻被一旁的董卓打斷道:“使者何必親自動手?
區區一州而已,隻要使者兩不相幫,本相將皇宮全部掌控之後,亦可讓驃騎將軍之義弟選擇大漢十三州中的任意一州作為州牧!”
說到這裏,他麵無表情的看了看楊英,說道:“使者,你可想好了,如果你答應了陛下的要求,就必須要和本相以死相搏!
要知道,使者現在所在的地方不是洛陽,而是長安!是本相的大本營!
本相雖然落寞了,但是本相的麾下總還有三四萬大軍。
就憑使者這千餘騎兵,恐怕擋不住本相的大軍吧?
再說了,隻要使者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兩不相幫,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一州之地。
如此,豈不比你答應陛下的請求,和本相拚死相搏來的容易多了?”
楊英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撇了他一眼,說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萬一某家兩不相幫,等你完全掌控皇宮之後再出爾反爾,那該怎麽辦?”
“嗬!”董卓聞言,指了指劉協之後,冷笑道:“使者,要說出爾反爾,恐怕當今陛下出爾反爾的可能性更大!
因為,某家的實力不如驃騎將軍,如果出爾反爾,就得做好被驃騎將軍攻打的準備。
但是當今陛下卻不同,就算是他出爾反爾,驃騎將軍也不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對其動手!
而且,難道使者沒有看出來嗎?剛才陛下其實非常反感驃騎將軍索要兩州之地。
所以,本相篤定,如果使者真的擋住了本相,那等此事過後,陛下一定會出爾反爾!”
“……”楊英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略一思索,便漠然無語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便悄悄的退後了兩步,站在了大殿的柱子一旁,其選擇不言而喻。
劉協在見此之後,怒氣衝衝的指著楊英,大聲的喝罵道:“難道驃騎將軍已經背棄了大漢和董卓同流合汙了嗎?!
使者,你可要想明白,你代表的是驃騎將軍,如今你的所作所為可是在置驃騎將軍於不義!”
說到這裏,劉協話語一轉,苦口婆心的勸道:“使者,就算是不為了那一州之地,為了驃騎將軍的名聲著想,你也必須要擋住董卓。
董卓乃是國賊,人人得而誅之,若是驃騎將軍的麾下見而不誅,等今日之事傳遍天下之後,天下人一定會唾罵驃騎將軍!”
楊英乃是一根筋,並且,跟隨李知時間長了,他隻看重實際利益而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所以,他在聽到劉協的話語之後,摳了摳鼻屎抹在了柱子上,滿臉不屑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嗬嗬……!”董卓見此之後,得意的笑了一聲。
“哼!”隨後,他又看著還打算勸說的劉協,冷哼了一聲之後,說道:“陛下,不要再妄作掙紮了,老老實實的認命吧!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使者擋住了本相又能如何?
驃騎將軍的使者總有走的一天,等他走後,這長安城還是歸本相統管!
到時候,你隻見占據這一座半荒廢的皇宮又有什麽用?
難道你還能在皇宮之內種植糧食嗎?
隻要本相將皇宮圍起來,你除了餓死之外,還會有什麽結果?”
“報……”正在董卓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侍衛猛的闖進了大殿之內。
他來此之後,也沒有理會別人,直接對著劉協稟報道:“啟稟陛下,敵軍太厲害,人數也太多,我等快要擋不住了!
他們現在已經攻到了花園中,再過約有一刻鍾的時間,他能恐怕就要攻到此處了,請陛下早做定奪!”
說到這裏之後,這人的目光微微的看向了董卓。
隨後,他又把目光轉回到了劉協的身上眼中帶著詢問之意。
劉協在見到這侍衛意有所指的目光之後,眼中一亮,突然說道:“來人!將董賊拿下!”
“不可!”盧植在聽到劉協的話語之後,大驚失措,連忙出來阻止道:“陛下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一旦董卓出什麽意外,攻打大殿的那些人馬恐怕立刻就會發瘋!
到時候,這大殿之內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無妨!”劉協在聽到盧植的話語之後,冷笑了一聲,說道:“朕並沒有打算將董卓如何,朕隻是想將他控製起來。
然後,朕便可以學董卓之法,用董卓逼退他麾下的大軍!
當初,丞相在諸侯聯軍進攻長安之時,不就是用朕逼退了諸侯連軍嗎?
如今,朕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盧植在聽完劉協的解釋之後,眼中一亮還沒等劉協吩咐,他便立刻來到了董卓的身旁,欲將其擒拿。
董卓在見此之後,皺著眉頭,退後了兩部,心想:“文優怎麽還不來?
他不是說,隻要本相拖半個時辰的功夫,他便能來此嗎?
現在已經半個多時辰了,他為什麽還不來?
難道出了什麽意外?
而且,他不是說能保證本相的安全嗎?”
帶著這種種的疑問,董卓快步的向後退去。
他這些年雖然頹廢了一些,但是底子還在,所以盧植在短時間之內還真追不上他。
等董卓退出大殿之後,殿內的大臣皆都麵麵相覷。
此時,他們皆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絕之色!
隨後,他們就像是瘋了一半,瘋狂的朝著大殿之外衝去。
“殺!”
“誅國賊!!”
“莫走了董卓!”
然而,等眾大臣來到大殿外麵之後,他們突然便滿臉驚恐地停住了腳步,緩緩的向後退著。
因為,在他們麵前的是數百弓弩手,此時這些弓弩手全部都搭弓引箭,對準了從大殿之內跑出來的大臣。
而董卓此時卻已早已經退到了弓弩手的身後,麵帶冷笑的看著大殿之內的群臣。
此時,盧植滿是不可置信的對著董卓大聲的問道:“董卓,你從哪裏找出了這麽多的兵馬?!
你的兵馬不是還沒有攻到這裏嗎?”
董卓在聽到盧植的話語之後,裝作胸有成竹的說道:“你等難道以為本相想不到你們等會對本相動手嗎?!本相早就防著你等了!”
話雖如此說,但是此時董卓卻在心想:“本相哪知道從哪冒出來這麽多兵馬!
不過看著情況,他們肯定是文優布置的。
本相就說嘛,文優何時那麽不靠譜了,為了勝利,竟然連本相的安危都不顧了。
如今看來,是本相誤會文優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原來,在董卓在跑出大殿之後,立刻從四周的角落裏跑出了數百弓弩手。
本來,董卓以為這些是擒拿自己的人,正在害怕,這些人中的首領便走了出來,對其拱手一禮道:“丞相莫要害怕,我等乃是軍師安排,在這裏接應丞相之人!”
董卓在聽到此人的話語之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隨後,董卓便來到了他們的身後,如此,才有了剛才的這番場景。
盧植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身形立刻委頓了的下來,臉色也變得蒼白不已,好像一時之間變老了十餘歲一般。
“嗬嗬……”隨後,盧植苦澀的笑了兩聲,有氣無力的說道:“沒想到,老夫等人到底還是沒能鬥得過你,董卓,你贏了!”
說完之後,盧植便閉上眼睛,癱軟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他此時像是被抽了骨頭一般,攤在地上,成了一堆爛泥……
其他大臣在聽到盧植的話語之後神色各異,有的滿臉害怕、有的和盧植一般頹廢、更有的人畏畏縮縮的向後退去,看那模樣,像是想要逃跑一般。
“哼哼!”董卓在聽到盧植的話語之後,得意的冷哼了兩聲。
隨後,他便一揮手,對著自己麾下的兵馬說道:“眾人聽令,將大殿團團圍住!”
本來他以為這些人會聽他的命令,但是,他沒想到這些人的首領在聽到董卓的命令之後,麵帶難色的悄悄退到了董卓的身旁。
隨後,他小聲的對董卓說道:“丞相,屬下麾下的這些人皆都是些內侍宮女組成,就是個花架子,不堪一用!
如果一旦行動,肯定會露餡兒!
還請丞相忍一時之氣,等大軍打過來之後,再對付這些老頑固!”
“嗯?”董卓聞言,瞳孔一縮之後便恢複如常。
隨後,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故作大聲的說道:“你說的倒也沒錯,既然如此,那便饒他們一命,讓他們多活一些時日吧。”
說完之後,他推開麵前這人,來到了眾臣的麵前,大聲的說道:“你等到是要好好的感謝一下這位小將!
如果不是他的勸說,本相現在便將你等千刀萬剮!
不過這位小將說的也沒錯,如果本相將你等殺了,那本相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說不定,天下人會又引來一次諸侯討董!
既然如此,隻要你等願意站在本相的一邊,本相便大人大量,放了你等!”
在董卓說完之後,眾大臣便一片嘩然!
他們之中有一些人,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便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的人。
看那模樣,他們已經打算投靠董卓,但是卻害怕別人辱罵他們,所以不敢冒頭。
而其中有一人卻直接站了出來,對著董卓大聲的說道:“丞相有大功於朝廷,陛下卻多次侮辱丞相,可見,陛下乃是昏君也!
在下不才,願為丞相鞍前馬後,永不背叛!”
說完之後,他便三步並作兩步地小跑,到了董卓的麵前,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
“哈哈哈……”董卓在聽到此人的話語之後,立刻得意的大笑起來。
隨後,他來到了此人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讚賞的說道:“既然你有此心,那本相便……”
董卓話還沒有說完,便橫生變故,就聽一聲……
“董賊去死!!!”聲音落定之後,就見正在對董卓行禮的那人,從腰間掏出一柄小刀猛的朝董卓刺去!
董卓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但是,因為他這些年太過於墮落,所以身手大不如從前。
雖然他的腦子反應了過來,但是他的身體卻依然呆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小刀朝著他的胸口刺去,就在這時……
“丞相小心!!”站在董卓一旁的那弓弩手的首領見到此刻的狀況,瞳孔一縮,大吼一聲之後,側身飛起,朝著刺殺董卓之人踹去。
“噗呲!”然而,首領的動作確實太慢了,刺客離董卓也太近了,他的刀已經刺入了董卓的胸口中。
“啊!!”好在,董卓在最後的關頭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雖然小刀刺進了董卓的胸口,但是卻還沒刺進多少,他就在慘叫了一聲之後,猛的一蹬地,朝後退去。
“砰!!!”董卓的這一後退,卻是為那弓弩手的首領贏得了時間。
此時,他一腳踹到了刺客的胸口,把刺客踹出了一丈多遠!
“噗……”刺客在被踹飛之後,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隨後他便吐出了一口鮮血,再也爬不起身。
首領在將刺客踹飛之後,沒有理會刺客,急忙來到了董卓的身前,將他扶起身,小心翼翼的問道:“丞相可還好?可曾傷到哪裏?”
“呼哧呼哧……”董卓此刻正喘著粗氣,緊緊的捂著胸前的傷口,一言不發。
他此刻還有些驚魂未定,雖然聽到了首領的問話,但他卻還沒有反應過來。
“呼……”在過了好久之後,董卓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滿臉憤怒的對著首領吼道:“給本相將那刺客捉來!本想要將他活剮了!!”
董卓這一次確實是被嚇怕了,他在吩咐完首領之後,使勁的捂著胸前的傷口,喃喃自語道:“就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啊!
就差一點兒本相就死定了,本相要殺了他!本相一定要殺了他!……”
“喏!”首領在聽到董卓的喃喃自語之後,立刻低下了頭,裝作沒有聽見一般應了一聲。
隨後,他便匆匆忙忙的朝著刺客跑去,一邊跑,一邊在心中暗暗的想道:“剛才我見到了丞相出醜的一麵,他會不會殺人滅口啊?
不行,不管怎麽說,一定不能承認自己聽到了丞相剛才說的那番話!
一定要裝作不知道,不然的話,怕是小命難保!”
想到這裏,首領立刻麵色嚴肅的將正在吐血的刺客一把擒住。
隨後,他便將刺客拖到了董卓的麵前,說道:“丞相,刺客已被捉拿,請丞相發落!”
說完之後,首領便直直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雖然他看起來十分的嚴肅,但是他的內心卻在的說道:“不要注意我,不要注意我……”
首領之所以如此快的將刺客捉過來,就是希望能夠引開董卓的注意力,以免被董卓殺了滅口!
好在,董卓根本就沒有想起來,自己剛才是在屬下的麵前丟了臉。
所以,他沒有理會首領,一腳踩在了刺客的胸口上,聲色俱厲的說道:“說!是誰讓你來刺殺本相的?”
“呸!咳咳……”刺客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朝他吐了一口血痰,不過刺客的傷勢太重了,他在吐了這口痰之後,便立刻的大聲咳嗽了起來。
隨後,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瞪著血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董卓,斷斷續續的說道:“沒…沒人指使某家!
董卓!你乃是國賊!人人得而誅之的國賊!
天下萬民人人恨不得噬爾肉飲爾血!在下亦做此想,殺你還用別人來指使?!”
“呸!哈哈哈哈……”說到這裏之後,刺客又對著董卓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瘋狂的大笑道:“董賊,雖然今天某家失敗了。
但是,天下的能人誌士數不勝數,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其他人的刀下!某家在九泉之下等著你!”
說完之後,刺客腦袋一歪,嘴中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之後,便再無聲息!
董卓見此,臉色一獰,他知道,這是別人派來的死士!
而想要他死的人,就隻有……
董卓用嗜血的目光一一的掃視著在場的眾位大臣。
他知道,刺客一定是出自於這些人之中!
眾位大臣在被董卓的目光掃過之時,神色各有不同。
有的人立刻低下頭,渾身發抖、有的人卻直直的盯著董卓,眼中帶著譏笑之意。
更有好幾個人,此刻正在躍躍欲試,看起來,像是他們也要刺殺董卓一般。
董卓在見到這些人的表情之後,臉色恢複了平靜,捂著自己的傷口,緩緩的退到了眾弓弩手的身後。
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他乃是堂堂的大漢丞相,當然不能將自己至於危險之中,所以,他才會但是忍下這口氣。
隨後,董卓麵色陰沉的看著眾人,心中想道:“等本相的大軍來了之後,一定會和你們好好的結算此次之仇!”
在大殿之內的楊英,在等了一會兒之後,並沒有聽到外麵有什麽喊殺聲,便滿臉好奇的走路出來。
等他出來之後,就發現,董卓正捂著自己的胸口站在一隊弓弩手的身後,正和眾位大臣對峙。
見此之後,楊英便笑嗬嗬的走向董卓,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站住!”然而,還沒等楊英走幾步,正在護衛董卓的首領,便立刻站到了楊英的麵前,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他,大聲的喝問道:“你是何人?!”
等此人的話語落定,還不待楊英回答,站在他身後的董卓便有氣無力的說道:“放他過來吧。”
“可是……”首領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麵帶難色。
萬一要是董卓死在了他的麵前,那李儒一定會將他的九族上下全都誅滅!
所以,他不能讓董卓出一丁點兒的意外。
楊英本就生的人高馬大,臉色更是猙獰不已,一看便是一員勇武的戰將,讓此等人物靠近董卓,太危險了!
所以,首領沒有聽從董卓的話語,依然固執的站在了楊英的麵前。
“……”見到首領的動作之後,董卓本來打算嗬斥他,但是突然董卓像是想到了什麽,便立刻閉上嘴巴,裝作沒看見。
楊英見此,看了看董卓之後,也沒有太在意,笑嗬嗬的站在原地,對著董卓問道:“董胖子,你這是怎麽了?難道是被人刺殺了嗎?”
董卓在聽到楊英的話語之後,瞳孔一縮,神色莫名的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本相被人刺殺得?
剛才你應該是在大殿之內,根本就沒有看到本相被刺殺的那一幕吧?”
楊英聞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董卓一眼,無語的說道:“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
說到這裏,楊英指了指地上死去的那個刺客,說道:“你受傷了,地上又死了一個人,這中場景,除了是這人刺殺你之外,還有其他的可能嗎?”
說到這裏,楊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滿臉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之後,對著董卓問道:“董胖子,剛才你那麽問,不會是以為這刺客是某家派的吧?”
“哼!”董卓在聽到楊英的話語之後,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此事。
“哈哈哈……”楊英在見到董卓的反應之後,立刻瘋狂的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踉踉蹌蹌,險些沒有站住。
董卓在聽到楊英的笑聲之後,滿臉陰沉的問道:“你因何發笑?難道見本相被刺殺就這麽好笑嗎?”
“哈哈……”楊英聞言,一邊笑,一邊點了點頭,說道:“好笑!太好笑了,不過不是你被刺殺可笑,而是你的想法可笑!
如果某家真的想對你動手,豈會隻派一個刺客?!”
說到這裏,楊英笑聲一聽,臉色一肅,直直的盯著董卓,說道:“不說主公麾下的那些能人異士,就說某家麾下,就有好幾十人擅長於刺殺之道!
如果某家真的想要對你動手,僅憑那幾十個人便能將你千刀萬剮,豈能讓你活到現在?!”
說完之後,楊英便對著董卓威脅道:“董胖子!某家警告你,某家來此,所代表的是驃騎將軍。
如果你再如此口不擇言,那就不要怪某家當真派人刺殺你了!”
“哼!”董卓在聽到楊英的話語之後,臉上怒色一閃而逝,隨後便哼了一聲,不過,他卻並沒有發作,反而隱忍了下來。
“哼!”楊英見此,也冷哼了一聲之後,沒有理會董卓,反而把目光轉向了在場的眾位大臣。
隨後,他慢悠悠的走向眾位大臣,一邊走,一邊說道:“都說說,到底是誰要刺殺董胖子?隻要說出來,某家便保他的性命無憂!”
眾位大臣在聽到楊英的話語之後,麵麵相覷了一會兒。
隨後,他們皆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楊英。
其中還有一人在眾人身後的大臣,小聲的嘀咕道:“連傻子都看出來,你已經和董卓同流合汙了,就算是我等當真是刺殺董卓的主謀,也不敢站出來啊!
誰知道主謀之人站出來之後,你會不會立刻就將他轉手交給董卓。”
楊英離此人較遠,所以他沒有聽清楚此人在說什麽。
此刻,他正興致勃勃的對著眾人說道:“真的,某家沒有騙你們,隻要主謀之人站出來,某家一定會保其安全!
董胖子雖然厲害,但是他再厲害,也厲害不過驃騎將軍?
而某家來此,所代表的就是驃騎將軍,隻要某家發話,董胖子一定不敢處置那主謀之人!”
然而,在楊英連續說了幾遍之後,眾大臣依然一言不發。
“唉……”楊英見此之後,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某家聽主公說過一句話,好良言難勸那該死的鬼!
看來,這句話確實沒有說錯!
某家好不容易發一次善心,卻沒想到你等竟然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那某家便不管你們了!”
說完之後,楊英一甩衣袖,便打算朝大殿之內行去。
正在這時,楊英的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使者且慢!”
楊英聞言,立刻轉過了頭,看著那說話之人,問道:“你是何人?叫住某家所為何事?”
那說話之人不答反問道:“剛才使者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如果主謀之人當眾承認,你便會保其安全?”
楊英在聽到此人的話語之後,摸著自己的下巴,興致盎然的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某家一口唾沫一個釘,從來不說謊話!
隻要主謀之人站出來,某家便保其安全!怎麽?難道你就是那主事之人?”
那人在聽到楊英的話語之後,立刻說道:“某家乃是楊氏楊值,見過使者!
使者說的沒錯,某家就是此次刺殺董卓的主事之人!”
“楊氏?”楊英在聽到此人的話語之後,了然地點了點頭,說道:“這麽一說,咱們倒還算得上是親戚。
某家乃是楊氏的旁支的旁支,雖然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但是我等確實有血脈聯係。
既然如此,那你便加入某家的麾下吧。”
“讓開!”正在眾人身後的董卓,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他一把推開了擋在他麵前的弓弩手首領之後,麵色陰沉著朝著楊英走來。
楊英見此,也沒有說話,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
等董卓來到了楊英的麵前之後,先是用嗜血的目光看了楊值一眼。
隨後,他直勾勾的盯著楊英,問道:“使者,你剛才可是說過要兩不相幫,現在你怎麽出爾反爾,要幫那小皇帝了?”
楊英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搖了搖頭說道:“這怎麽能算是幫小皇帝呢?某家這是在幫自己的本家!”
“哼!”董卓聞言,冷哼了一聲之後,看了看楊值,說道:“本家?你也說了,都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了,怎麽能算是本家?!
而且,天下李姓楊姓之人都不勝數,難道你等要一一的幫他們嗎?
如此一來,那本相豈不是什麽人都不敢殺了?!”
說到這裏,他麵色認真的看著楊英,問道:“使者,本相問你,你可願意將這主使之人交給本相?
隻要你交給本相,本相便依然會待你如貴賓。
如果你執意不交,那就不要怪本相強行奪取了!
反正就算是驃騎將軍知道此事之後,也絕對不會怪罪本相!
因為,這一定是你的自作主張之舉,驃騎將軍一定不會同意你這麽做!”
楊英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到也沒錯,主公確實不可能因為此事和你作對,不過嘛……”
說到這裏之後,楊英一把抓住一旁的楊值,扯著他朝著大殿之內行去。
董卓見此,眼神一獰,對著身後的弓弩手一揮手,說道:“準備好,朝中大臣一旦有所異動,立刻放箭將他們射殺!”
說完之後,他又對著弓弩手的首領吩咐道:“你隨本相進去看看。”
說完之後,他便急匆匆的朝著大殿之內走去。
他倒要看看,楊英到要耍什麽花樣!
等他來到大殿之後,就發現楊英正在皇帝麵前的幾案上寫著什麽。
此時,劉協正滿臉蒼白的看著進來的董卓,顫顫巍巍的問道:“董卓……丞相,眾位大臣呢?你把他們怎麽了?難道是叫他們殺了嗎?”
說完之後,劉協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哼!”董卓在聽到劉協的話語之後,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直直的朝著劉協走去。
“你別過來!!”劉協見此,嚇得連滾帶爬的朝後退去。
董卓見此,用鄙夷的目光看了劉協一眼之後,便沒有在意劉協,把目光看向了楊英。
此刻,楊英總算是將他想要寫的都寫完了。
寫完之後,他從腰間掏出了一塊小印璽,“噹”的一聲按在了紙張上。
隨後,他吹了吹墨跡之後,將紙張遞給了楊值。
楊值在接過紙張之後,往上一看,就發現這張紙是一份告身文書。
文書上所說的乃是,封楊值為驃騎將軍侍衛軍的副首領,此命令即刻生效。
楊值在見此之後,滿臉疑惑的抬起頭看著楊英,眼中滿是詢問之意。
“嘿嘿……”楊英在賊笑了兩聲之後,沒有理會楊值,而是對著前來的董卓說道:“董胖子,你說的沒錯,如果楊值僅僅是某家的遠方親戚,你殺了他,驃騎將軍確實不會管。
但是,現在他可是驃騎將軍的侍衛副首領!
你應該知道驃騎將軍的脾氣,他稱得上是愛兵如子。
如果你敢對他的侍衛副首領下手,那驃騎將軍恐怕會大發雷霆,到時候……”
說到這裏,楊英對著董卓挑了挑眉毛,眼中滿是戲謔之意,他篤定董卓一定不敢再對付楊值。
董卓在聽到楊英的話語之後,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沒想到,楊英竟然會想出這種餿主意。
是的,現在楊值已經是驃騎將軍的侍衛副首領,董卓確實不敢對付他。
在想到此處之後,董卓帶著陰沉的能滴出水的臉色看著楊英,問道:“你當真要趟這趟渾水?”
楊英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笑嗬嗬的搖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某家絕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但是楊值兄弟現在乃是某家的副手,如果你將他捉了去,某家顏麵何存?!
所以,你隻要不動楊值,那某家便和剛才一樣,兩不相幫!”
“哼!”董卓在冷哼了一聲之後,又用嗜血的目光看了小皇帝。
隨後,他便氣呼呼的朝著大殿之外走去。
弓弩手首領見董卓走後,趕忙小跑的跟上了他。
在出了大殿之後,首領小聲的對著董卓問道:“丞相,這楊英如此的可惡,您為什麽不讓屬下將其拿下。
屬下的麾下雖然大多數人都是些花架子,但是也有十幾個好手。
隻要您一聲令下,屬下一便會帶領他們將那賊子拿下!”
“拿下?”董卓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腳步一頓,轉過頭,氣呼呼地盯著首領,嗬斥道:“拿下他倒是簡單,但是拿下之後,你該怎麽辦?
你敢動他們嗎?
他們可是李知的使者,所代表的是李知的顏麵!
一旦本相動了他們,那便會惹惱李知,李知一定會發兵進攻長安,到時候本相該怎麽辦?拿你去頂嗎?!
況且,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如果本相當真將楊英等人拿下,那本相便會受到天下所有人的恥笑!
到時候,你拿什麽來彌補本相的名聲?!不知道就不要亂說!退下吧!”
說完之後,董卓便氣呼呼的一甩衣袖,朝著眾弓弩手行去。
弓弩手的首領在董卓走後,低著頭,小聲地嘀咕道:“丞相啊丞相,你哪還有什麽名聲?就算有,也全是罵名!
既然如此,那你害怕什麽?
而且,就算是你不扣押楊英等人,難道驃騎將軍便會和你和解嗎?
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將楊英等人扣押!
某家可是聽說過,楊英從很早的時候就跟隨了驃騎將軍。
驃騎將軍乃是重情之人,隻要將楊英扣押下,那必然能夠用他威脅驃騎將軍!
到時候,我等的日子不就好過多了嗎?!”
說完之後,首領便趕緊跟上了董卓,他也隻是發些牢騷罷了,真讓他將這話遞給董卓,他還真不敢說。
等董卓出來了約,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楊英帶著楊值大搖大擺的出來了,他出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張聖旨。
隨後,他便帶著楊值來到了董卓的前方,大聲的說道:“董胖子,某家的事情已經辦完,就先回去了,至於你嘛……”
說到這裏,他看了看畏畏縮縮的眾大臣之後,不屑地笑了一聲,說道:“你就繼續在這裏跟這些懦弱之人玩耍吧,某家就不奉陪了!”
董卓在聽到楊英的話語之後,眼中流露出一抹殺機。
但是他卻不敢動手,所以隻能裝作視而不見。
楊英見此,不屑的撇了撇嘴之後,帶著楊值朝著宮外行去。
但是,還沒等他走幾步,就見一隻渾身是血的大軍衝了進來。
隨後,李儒從大軍的身後閃過來,對著正在捂著胸口的董卓行了一禮之後,說道:“丞相,屬下不負丞相所托,終於將皇宮重新掌握在手中!”
說完之後,他便站起身,滿臉激動的看著董卓。
這一看,卻讓他大驚失措!
因為他發現董卓正在用手緊緊的捂著胸口,手縫間流露出不少的鮮血,看起來像是被刺穿了心髒一般!
李儒見此,瞳孔一縮,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董卓的身旁,對著他急切的問道:“丞相,這是怎麽了?您為何會受傷?”
“哼!”董卓的心氣兒本就不順,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怎麽了?還能怎麽了?!本相這是被刺殺了!
你是怎麽辦事的?!如果不是本相身手矯捷,恐怕此刻本相的屍體已經擺在你的麵前了!
怎麽?難道你當真打算置本相於死地,然後繼承本相的位子嗎?”
李儒在聽到董卓的誅心之言後,連忙對著他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滿臉誠懇的說道:“請丞相贖罪,屬下沒想到,這皇宮之內竟然能進入刺客,是屬下疏忽了,願受懲罰!”
說完之後,李儒對著弓弩手的首領使了個眼色,詢問是怎麽回事。
首領見此之後,小跑到李儒的身旁,對著他耳語了一番。
李儒在聽完之後,臉色一陰,用陰狠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諸位大臣。
眾位大臣對於李儒的害怕,更勝於董卓!
因為平日裏,董卓根本就不上朝,將事情都交給李儒。
而李儒此人行事非常的狠辣,曾很多次謀害國朝中的大臣,所以朝中的大臣非常的害怕他。
朝中大臣害怕李儒,楊英可不害怕,他正要走,卻被李儒大軍擋住了道路,便大大咧咧的對著董卓問道:“怎麽?董胖子,你真的打算將某家留下?”
楊英的所作所為,李儒也聽弓弩手的首領說了。
所以,他目光轉向了董卓,詢問董卓到底要不要將楊英留下。
董卓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頹廢的說道:“讓他們走吧,現在我等不宜與驃騎將軍為敵!”
“哼哼!”楊英聞言,得意的冷哼了兩聲之後,把目光看向了李儒。
李儒在見此之後,眼神一冷,看了看一旁的楊值,略一思索之後,冷笑了一聲,說道:“使者,你恐怕是讓這楊值給騙了!”
“哦?”楊英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略顯意外的問道:“此言何意?”
李儒聞言,沒有理會楊英,慢慢的來到了楊值的身旁,直直的盯著看了他一會兒,直到把楊值看的不敢與其對視之後,李儒才開口問道:“楊值,在下問你,你是因為什麽而跟隨使者?”
楊值此時也平複下了心中的害怕,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麵色平靜的回答道:“想必剛才你也聽你屬下說了剛才之事。
某家之所以跟隨使者,乃是因為,某家在刺殺董卓之後,害怕董卓報複,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當真如此嗎?!”李儒在聽到此言之後,又走近了幾步,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楊值,眼中滿是戲謔。
“當…當然是真的!”楊值被李儒看的有些發毛,並且,他心中也有鬼,所以他在說話的時候便結結巴巴的。
“哼!”聽到楊值的話語之後,李儒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死鴨子嘴硬!
既然你不說,那就讓在下猜一猜!”
說完之後,李儒把目光看向了楊英,問道:“使者,如果在下能夠證明此人心懷鬼胎,使者願不願意將此人交給在下?”
說這話的時候,李儒的眼角餘光一直都看著楊值。
楊值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心中大急。
他害怕,萬一要是楊英當真答應了,而李儒又能證明他確實心懷鬼胎,那可就什麽都完了!
所以,他便立刻著急的說道:“使者!千萬不要答應他!
某家雖然確實有些算計,但是某家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謀害過使者,更沒有想過損害驃騎將軍的利益,某家是真心誠意的投靠驃騎將軍!”
“哼哼……”李儒在聽到楊值的話語之後,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果然心懷鬼胎!”
“你……”楊值也是聰明人,他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隨後,他指著李儒,滿臉憤恨的說道:“你剛才的那些話語是在詐某家?
你根本就不知道某家是否真心投靠驃騎將軍?”
“別心懷僥幸了!”李儒嗬斥了一句之後,麵無表情的說道:“在下在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之後,便立刻知道,你肯定另有打算!
不過,剛才在下有些不太確定,如今在下確定了!”
“唉……”楊值聞言,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隨後,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某家確實另有打算!
某家之所以投靠驃騎將軍,乃是因為,某家想有所成就!”
說到這裏,他先是對著楊英深深的行了一禮之後,滿臉愧疚的說道:“請使者恕罪,某家之所以如此做,就是為了向驃騎將軍顯露某家的能力和膽魄,從而得到驃騎將軍的賞識!”
說到這裏,楊值站起身之後,話語一轉,滿臉悲切的說道:“某家乃是弘農楊氏的旁支,雖然嫡脈之人並沒有虧待過某家,但是卻也沒有給某家多少資源。
某家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靠自身!
但是某家卻不甘心!
大丈夫在世,豈能沒有誌向?
某家想要發揮自己的所長,所以,隻能用這種辦法引得使者的注意,從而將某家介紹給驃騎將軍,讓某家有機會驃騎將軍麵前施展自己的本事!”
說完之後,楊值又對著楊英行了一禮,滿臉懇求的說道:“使者,請您給某家一個機會!某家日後一定會好好的報答您!”
“真是這樣嗎?”楊英在聽到楊值的話語之後,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楊英總覺得楊值說的這些話有哪裏不對,但是他腦子笨,又說不上是哪裏不對,所以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旁的李儒在聽到楊值的話語之後,不屑的笑了一聲,對著楊值問道:“你這騙人的話語倒是張口就來!怕是騙了不少人吧?!”
楊值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瞳孔一縮。
隨後,他對李儒說道:“某家所說句句當真,怎的就騙人了?!”
“哼!”李儒聞言,冷哼了一聲之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問你,你說你是因為想得到驃騎將軍的賞識,所以才謀劃了這場刺殺,對吧?”
說到這裏,他指了指已經死去的死士,問道:“在下有三個疑問,希望你來回答。
第一,如果你真的是臨時起意,想要展現一番你的手段和魄力,那你是如何將這死士帶入宮中的?
要知道,宮中守衛森嚴,想要將一個死士安排到宮中,難如登天,根本不是一日就能辦到的!
使者來長安也不過才是一日的功夫,他在來此之前,連某家都沒有收到風聲,你怎麽可能知道他要來此的消息?
如果你沒有提前收到消息,那你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就安排好這一切?”
“這……”楊值在聽到李儒的問詢之後,結結巴巴的回答不出來,隻能含糊其辭的說道:“某家自有某家的辦法,你是逆賊的屬下,某家豈能告訴你!”
楊英在聽到楊值的回答之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現在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所以他便沒有說話,繼續作壁上觀。
因為他知道,如果楊值真的有問題,李儒一定會將這些問題說出來,從而讓他將楊值留下。
果然,李儒在聽到楊值的回答之後,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這隻是其一,其二,你說你刺殺丞相是為了引起驃騎將軍的注意?”
“沒錯!”楊值見李儒沒有繼續追問第一個問題,暗自鬆了一口氣之後,點了點頭。
“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李儒在爆喝了一句之後,指著楊英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驃騎將軍的使者,一定會因為此事而向驃騎將軍推薦你?
萬一要是使者根本就不理會你呢?
隻要不是個傻子便能猜到,你如此做,使者有很大的可能會因為避嫌而無動於衷!
到時候,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可就全賠上了!
難道你當真如此傻,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便堵上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
楊值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立刻便用眼角的餘光悄悄的看著楊英,在見到楊英眼中的懷疑之色後,他的臉色立刻變得刷白。
隨後,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不會這…這麽做,不代表某家不會這麽做!
某家覺得,使者一定會管此事,所以才會賭一把,你看,某家這不是賭贏了嗎!”
說完之後,楊值的臉上流下了大量的汗水,看起來像是洗了一把臉一般。
就楊值現在這狼狽的模樣,傻子都看得出來,他肯定心虛了。
“哼!”李儒聞言,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在下還有第三問,你是如何知道使者今日要進宮的?
今日之事,事發突然,連使者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今日會進宮,你是如何知道他要進宮,並準備好了一切?!難道你有未卜先知之能?!”
“……”楊值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不停的擦著臉上的汗,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也看得出來,剛才他的那番話語中的破綻全部都被李儒給找了出來,所以他隻能無言以對。
李儒在說完之後,便把目光轉向了楊英,問道:“使者,想必你也看得出來,剛才在下的三個問題,此人都回答不上來。
他的那些回答,皆都是些狡辯之言罷了!
既然如此,那使者是否還要將他帶出宮外?”
楊英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看了看滿眼皆是祈求之色的楊值,略一猶豫之後,對著李儒問道:“文優先生,你能不能猜測一下此人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楊英自己腦子笨,他最佩服的就是智者。
所以,在李儒顯露出自己的能力之後,楊英便改變了自己的稱呼,稱其為先生。
李儒在聽到此言之後,點了點頭,把目光看向了楊值,說道:“讓在下猜一下,這一次的刺殺,你等確實是為了接近驃騎將軍。
但是,你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在驃騎將軍的麵前展露自己的才華,而是保住你楊家,在下說的對吧?”
“噗通!”楊值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眼無神的看著李儒,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在過了許久之後,他滿臉蒼白的對著李儒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我楊家有你的暗探?”
“嗬!”李儒聞言,嗤笑了一聲之後,滿臉不屑地說道:“這有什麽難猜的,還用得著暗探?!”
“猜…猜的?”楊值聽到李儒的回答之後,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說,你僅憑猜測就猜到了某家的計劃?”
李儒在聽到楊值的問詢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在一開始的時候,在下確實不知道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但是在下卻知道,你作為楊家子弟,絕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置你楊家於死地!
你此次刺殺丞相,就算是你自己能因為驃騎將軍的緣故而逃的是性命,但是,你楊家一定會因為你的緣故被丞相剿滅!
在下也和不少的世家子弟打過交道,在下發現,不管那些世家子到底是英明還是紈絝,他們這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皆都非常的看重自己的家族!
所以,在下不相信你會因為一己之私而放棄家族!”
楊值在聽完李儒的解釋之後,滿臉驚愕的問道:“你難道僅憑這點就能確定某家如此做是為了保住家族?”
李儒聞言,搖了搖頭之後,看了看遠處的盧植,說道:“剛才,在下確實沒有猜到你的目的。
但是,等待下無意間看到盧公之後,便立刻將一切都想通了。
盧公因為驃騎將軍的緣故,屢次觸犯丞相,而丞相卻不敢對他動手。
在下知道,對於你們這些朝不保夕的世家來說,這種特權,令你們非常的羨慕!
而等在下想到這一點之後,便立刻明白了,你等一定是想和驃騎將軍沾上關係,從而讓丞相不敢對你們動手!”
說到這裏,李儒看了看臉色已經像一個紙人一樣白的楊值,問道:“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你跳出來向使者承認自己便是刺殺丞相的幕後主使之人,恐怕是你的自作主張之舉吧?”
雖然是的疑問,但是李儒的眼中卻滿是篤定之色。
楊值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用看妖怪的目光看著他,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能看透人心?”
李儒聞言,用鄙夷的目光看了楊值一眼之後,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你等之所以自殺主公,乃是因為驃騎將軍和主公乃是敵人。
而你等著刺殺之舉,完全可以作為投名狀,讓驃騎將軍相信你等的誠意,
恐怕,你們的原來的計劃是,等刺殺完丞相之後,便隱藏起來,等夜深之後,你們便會派人和使者接觸。
到時候,你等便會用刺殺丞相之舉作為投名狀,投靠驃騎將軍。”
說到這裏,李儒冷笑了一聲,看著楊值,說道:“本來這個計劃還算不錯,如果真的按這個計劃執行下去,說不定驃騎將軍還真會接納你們。
但是,你卻自作聰明,當使者說出要保刺殺丞相之人後,你便覺得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所以才會跳了出來,承認了是你刺殺的丞相!
但是,正是你的自作主張之舉,害了你們楊家!
如果在剛開始的時候,你直接向使者坦白你們的計劃,怕是使者還真會接納你們。
但是,你卻自作主張的隱瞞了此事,此時,即便是使者想要看在同族的份上搭救你,也做不到了!
因為,你欺騙使者,就相當於欺騙驃騎將軍!
使者就算是為了驃騎將軍的顏麵,也不能接納於你!”
說到這裏,李儒把目光轉向了楊英,笑嗬嗬的問道:“使者,在下說的沒錯吧?”
楊英在聽到李儒的話語之後,微微一笑,心中想道:“如果某家當真是一個普通的使者,你這麽說倒也沒錯。
但是,某家來此的目的,除了要為曹操討得徐州牧這個職位之外,還要激怒你們,所以……”
想到這裏之後,李儒搖了搖頭,說道:“文優先生此言差矣,就算是此人騙了某家,某家也不生他的氣。
因為他的初衷並不是謀害我家主公,而是為了投靠我家主公!
你作為我家主公的敵人,應該仔細研究過我家主公的性格吧?
我家主公隻看重實際,而不看重虛名!
楊家雖然有些敗落,但是總還是算得上一股不小的勢力。
既然他們有意投靠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一定會保下他們!”
說完之後,楊英對著楊值說道:“行了,你也別坐在地上了,站起來,跟我走吧!”
說完之後,楊英便不理會臉色鐵青的,李儒和董卓,大搖大擺的衝著軍隊走去。
楊值在聽到楊英的話語之後,臉色一喜,連忙站起身,連滾帶爬的跟在了楊英的身後。
李儒看了看兩人離去的背影,對著一旁的董卓小聲問道:“丞相,是否將他們留下?”
董卓聞言,臉上像個萬花筒似的變換了一會兒臉色之後,頹廢的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李知太難對付了,我等不能冒此的風險,放他們離去吧!”
“唉……”李儒聞言,有些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隨後……
“放行!”李儒有氣無力的對著一旁的士卒揮了揮手。
士卒在接到命令之後,立刻分開了一條道路,讓楊英等人通行。
楊英見此,微微一笑之後,帶著楊值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