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李知用鋒銳的目光看著愁眉苦臉的郭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奉孝賢弟,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怎麽看起來你的臉上沒有興奮之色?!”

郭嘉聞言,苦著臉看了李知一眼之後,說道:“兄長,嘉剛才隻是一時的心直口快,並不是有意揭兄長的老底兒,還請兄長下手的時候輕一點兒。”

說到這裏,郭嘉又覺得有些不妥,於是便趕緊辯解道:“嘉這麽做,其實也是為了兄長好。

畢竟兄長也知道誠信做人的道理,嘉這麽多就是為了讓兄長誠信做人。”

“是嗎?”李知聞言,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之後,麵無表情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趕緊將手中的酒放下,並且,在以後的日子裏不可飲一滴酒!”

郭嘉聞言,愣了一下之後,滿臉錯愕的問道:“為何?”

“哼!”李知看了郭嘉一眼之後,冷哼了一聲說道:“當初你可是答應過為兄不再飲酒,但是沒過幾天你就失信於為兄,偷偷的喝起了酒。

所以你還是不要喝酒了,不然的話豈不是也要和為兄一樣失信於人?”

郭嘉聞言,臉色一苦,他知道李知還在記剛才的仇。

但是不讓他喝酒還不如殺了他,所以他的眼珠一轉之後,笑嗬嗬的對著李知狡辯道:“兄長此言差矣!

兄長乃是一方勢力的首領,所以必須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讓人覺得名不符實。

而嘉卻不同,嘉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謀士罷了,就算是失信於人又能如何?!

天下人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唾罵嘉。”

李知聽到郭嘉的狡辯之後,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酒說道:“奉孝賢弟啊,你聽說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嗎?

你雖然和為兄的地位不同,但是你我同是讀書人,應該聽從孔夫子的話吧?

你覺得孔夫子這句話說的有道理嗎?”

說到這裏,李知端著酒盞笑眯眯地看著郭嘉,眼中滿是戲謔。

“這……”郭嘉在聽到李知的話語之後,立刻愣住了,隨後,他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說道:“聽到是聽說過,但是……”

說到這裏之後,郭嘉心一橫,索性耍賴道:“反正嘉就是要喝酒,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說到這裏,郭嘉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語一般,端起酒盞,咕咚咚的灌了起來。

喝完之後,他還用挑釁的目光看了李知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我就喝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有本事打我啊!”

李知見此,用平淡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之後,那色平靜地說道:“喝吧喝吧,慢慢喝吧,總有你後悔的那一天。”

說完之後,李知便不再理會郭嘉,夾了一筷子菜,填入了嘴中,細嚼慢咽的品嚐了起來。

“咕嘟……”郭嘉見此,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有些發顫。

因為他了解李知的脾氣,李知越平淡,就證明暴風雨來得越猛烈!

在以往的時候,他可沒少吃李知的苦頭。

隨後郭嘉的大腦瘋狂的運轉了起來,仔細回想著自己有什麽把柄被李知抓在手中。

然而,在想了半天之後,郭嘉一無所得,所以他隻能無奈的一攤手,說道:“兄長你愛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借用你的一句話,今朝有酒今朝醉!

嘉今天先將酒喝足了,至於日後之事……日後再說吧!”

“嗬嗬……”李知聽到郭嘉的話語之後,笑嗬嗬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賢弟你就好好的喝吧,想吃點什麽就吃點什麽。

如果不夠就向為兄要,畢竟你的時日也不多了,你我兄弟一場,為兄怎麽也要滿足你最後的願望。”

郭嘉聞言愣了一會兒,隨後便當真如同李知所說的那樣,瘋狂的吃喝了起來,就像是在吃最後一頓飯一般!

坐在曹操一旁的呂布,見到這種場景之後滿臉的不解。

隨後,他悄悄的戳了戳曹操,小聲的問道:“孟德兄,難道驃騎將軍非常的嚴厲嗎?為什麽郭嘉會這麽害怕?”

“嗬!”曹操聞言,輕笑了一聲之後,搖了搖頭,小聲的回應道:“溫侯有所不知,在平日裏,對待其他人的時候,行之賢弟非常的和藹。

就算是你得罪了他,隻要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他也一般不會發火。

但是行之賢弟在麵對奉孝賢弟的時候,態度卻截然不同。

可能是因為他看著奉孝賢弟長大的,不自覺的將自己當成了奉孝賢弟的長輩。

所以,他對於奉孝賢弟非常的嚴厲!

並且在懲罰奉孝賢弟的時候,往往無所不用其極,什麽樣的陰謀詭計都用上!

所以,奉孝賢弟非常害怕行之賢弟。

但是奉孝賢弟本身又非常的聰明,所以他在被行之賢弟懲罰之時,屢次想辦法逃脫懲罰。

如此,他們兄弟二人便鬥上了。

雖然他們之間的爭鬥,大多數已行之賢弟取勝而終止。

但是,也有好幾次奉孝賢弟依靠自己的智謀逃脫了懲罰。

而逃脫懲罰之後,行之賢弟便不再繼續追究。

如此一來,卻養成了奉孝賢弟那作死的性格。

因為他覺得自己聰明,一定能逃脫得了懲罰,所以他才會屢次的挑釁行之賢弟。

而就是因為如此,行之賢弟的懲罰才會一次比一次的狠……”

說到這裏之後,曹操突然愣住了,他摸著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喃喃自語道:“難道正是因為如此,奉孝賢弟才養成了那讓人頭痛的性格?”

正在曹操喃喃對語的時候,坐在主位上的李知突然對著呂布問道:“奉先,本侯聽說你的部下陷落在了董卓的手中?”

呂布聞言,也顧不得和曹操說話,猛的站起了身,深深的對著李知行了一禮之後,說道:“主公說的沒錯!

在此次的突圍過程中,屬下的那些兄弟為了讓屬下突圍,所以便拚死攔住了董卓的大軍,被董卓的人給俘虜了。

屬下懇請主公,想辦法將屬下的那些兄弟給救回來!”

李知聞言,點了點頭之後,抬手虛扶道:“奉先快快請起!

既然你已經投靠了本侯,那你的兄弟也是本侯的麾下,本侯豈能見死不救?

你放心吧,明日本侯便書信一封,讓董卓放了你那些兄弟。”

“多謝主公!”呂布在聽到李知的話語之後,立刻滿臉高興地直起了身。

他知道,董卓現在不敢得罪李知,所以隻要李知開口,那董卓一定不敢違背。

等呂布坐下之後,李知又皺著眉頭問道:“奉先本侯聽說你已經成了親,並且有了一女,她們現在何處?”

呂布愣了一下之後,苦笑道:“啟稟主公,屬下的家小也落在了董卓的手中。”

“什麽?”李知在聽到呂布的話語之後,滿臉怪異的看著他問道:“那你怎麽不提醒本侯,好讓本侯將你的家眷一起帶回來?

難道你不在意你家眷的生死?”

其實說這句話李知自己都不信,因為在原來曆史上,呂布不管逃到哪裏都會帶著他的家眷。

所以,他才會對呂布竟然對自己家眷不管不問,而感到非常的詫異。

“這倒不是。”呂布苦笑了一聲之後說道:“屬下之所以不擔心屬下家眷的安危,乃是因為賤內和董卓之女非常的要好,乃是手帕交。

所以,就算是董卓俘虜了屬下的家眷,有董卓之女在,董卓不會拿她們怎樣。

而屬下的那幫兄弟卻不同,董卓對屬下恨之入骨!

所以,他在俘虜了屬下的那幫兄弟之後,一定會一定會嚴加考問。

他也不是為了問出什麽,而是為了出出心中的惡氣!

是由輕重緩急相比於屬下較為安全的家眷來說,屬下的那幫兄弟更加的危機。

所以,屬下才會隻提屬下的那幫兄弟,而不提屬下的家眷。”

“原來如此”李知了然的點了點頭,摸著手中的酒杯,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不過,你的家眷放在董卓那裏也不是個事兒。

所以,此次本侯便一起將他們要回來吧。”

呂布聞言,興奮的站起了身,對著李知行的一禮之後,說道:“多謝主公!”

李知擺了擺手之後,滿臉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有何可謝的?此乃本侯分內之事!

既然你已經投靠了本侯,那本侯為你鏟除後顧之憂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沒必要如此感激,沒的生份了我等之間的情份。”

說到這裏之後,李知話語一變,好奇的問道:“本侯得到消息,說是劉辯在和董卓交鋒的過程中,沒過一個時辰便大敗而歸,並且他也被董卓給捉住了。

雖然本侯得到了這個消息,但是卻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可否請你講一下劉辯和董卓交鋒的過程?”

“喏!”呂布聞言,點了點頭之後,便將此次交鋒的過程,緩緩的說了出來。

當然,他隻說到他突圍的那時候,其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嘶……”李知在聽完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揉了揉額頭,對著呂布問道:“你是說,劉辯的麾下隻有那些世家的家丁?就沒有別的精銳部隊嗎?”

呂布聞言,愣了一下之後,滿臉不解的問道:“當然隻有世家的家丁,難道除了世家之外,還有其他人支持劉辯嗎?”

“呼……”李知在聽到呂布的話語之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隨後,他轉過頭,對著正在大吃大喝的楊英問道:“伯雄,本侯不是讓你去聯絡皇室的那隻秘密部隊嗎?難道你沒找到他們?”

“噠!”楊英聞言,將手中的肉骨頭朝著一旁一扔,滿臉無奈的回應道:“啟稟主公不是屬下不用心,而是實在是找不到他們。

當初屬下等人在去長安的時候,便立刻將一些細作分布了出去,去尋找主公所說的那些秘密部隊。

但是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他們!

而後,屬下便覺得他們可能藏身於皇宮之中。

所以,屬下在見到小皇帝之後,曾經親自審問過他。

但是……”

說到這裏,楊英更加無奈了,他揉了揉額頭之後說道:“當時,屬下都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然而,他快嚇尿了,都說不出那隻部隊現在藏身何處。

而等屬下出了皇宮之後,董卓便和劉辯對峙了起來。

那時候,屬下已經沒有餘力再繼續尋找那支部隊了,所以隻能罷了。”

“這樣啊……”李知揮了揮手,讓楊英繼續吃喝之後,摸著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道:“看來那支部隊已經放棄了劉辯!

也對,就憑劉辯那副蠢樣子,沒人會效忠他!

如果不是世家需要一個傀儡,他們也絕對不會投效劉辯。

算了,我想這些幹什麽,那隻秘密部隊也不過僅有七八千人,算不得重要,他們愛支持誰便支持誰吧。”

說到這裏之後,李知抬起頭,對著楊英問道:“伯雄,本侯讓你辦的第二件事你辦妥了嗎?”

“第二件事?”楊英聞言眨了眨眼之後,滿臉不解的問道:“還有什麽事兒?”

李知聽到楊英的話語之後,滿頭黑線的問道:“本侯不是讓你為孟德兄討一道分為徐州牧的聖旨嗎?難道你忘了?!”

曹操在聽到李知的話語之後,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炯炯的看著楊英,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哦哦…此事屬下辦了,辦了。”

說完之後楊英在自己的衣擺上擦了擦手,從懷中掏出了兩封聖旨,恭敬地遞到了李知的手中。

李知接過聖旨之後,皺著眉頭問道:“怎麽有兩道聖旨?”

楊英聞言,撓了撓後腦勺,滿臉茫然的說道:“主公不是讓屬下為奉孝先生也跑一個官位嗎?”

“哈?”李知滿頭問號的問道:“本侯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主公沒說過嗎?”楊英滿臉茫然的說道:“當初主公不是說過,總有一天要給奉孝先生討一個官職,讓他好好的辛苦一番?”

“……”李知聞言,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頭之後,無奈的對著楊英說道:“伯雄,然後說的那是氣話,豈能當真?”

說完之後,李知便打開了兩道聖旨,仔細的看了起來。

越看,李知眼中的怪異之色越加明顯。

隨後,他抬起頭看了看醉醺醺的郭嘉,又低頭看了看聖旨,又抬頭看看郭嘉……

如此往複數次之後,李知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將左手的聖旨交給了坐在他左下方的曹操,說道:“孟德兄,這是給你的。”

早就已經急不可耐的曹操,聽到此言之後,猛的站起了身,幾步來到了李知的身旁,一把抓過了聖旨,仔細的觀看了起來。

在看了一會兒之後……

“哈哈哈……”他猛的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大聲的說道:“王霸之業至此始也!!”

正在大吃大喝的夏侯二兄弟,聽到曹操的笑聲之後,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隨後他們二人滿臉興奮地站起了身,異口同聲的對著曹操恭喜道:“恭祝大兄喜得王霸之基!”

“恭喜孟德兄”

“孟德可要多喝幾杯……”

“……”

“……”

眾人在聽到夏侯二兄弟的話語之後,立刻紛紛的向曹操道起了喜。

就連正在發愣的李知和醉醺醺的郭嘉都有氣無力的對他道了一聲恭喜。

曹操在高興了一會兒之中,無意間發現李知此時竟然滿臉的鬱悶。

於是他便好奇地問道:“行之賢弟為何如此鬱悶?”

“唉……”李知聞言,歎了一口氣,看了郭嘉一眼之後,滿臉無奈的對著曹操問道:“孟德兄,你猜奉孝賢弟得到了什麽官職?”

“嗯……”曹操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滿臉篤定的說道:“但凡用聖旨所封的官職都不是小官兒,最少也要是一個富庶之郡的郡守。

而為兄觀行之賢弟臉色如此怪異,可是奉孝賢弟被封了一個大官兒?”

說到這裏,曹操愣了一下,他知道李知不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麵的人。

如果僅僅是一個郡守,李知何至於如此?!

想到這裏之後,曹操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臉色巨變,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知,問道:“行之賢弟,不會是……”

李知聞言,滿臉無奈的點了點頭之後苦笑道:“正如兄長所想,奉孝賢弟也被封為州牧,並且還是天下第一州——冀州的州牧!

不僅如此……”

說到這裏,李知揉了揉額頭,滿臉無奈的看著郭嘉說道:“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奉孝賢弟竟然還被封為冀侯!”

“冀……冀侯?!!”曹操在聽到李知的話語之後,立刻就愣住了。

要知道,在大漢朝,封號就代表著他的封地!

就像是國家他被封為冀侯,那整個冀州都是他的封地!

大漢總共就十三州,而冀州更是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州,郭嘉的封地竟然如此大、如此富庶,這比王爵都厲害!

此時,楊英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他隻能把目光看向了楊英,無奈的問道:“伯雄,你到底是怎麽討要到這道聖旨難?

難道劉協傻了嗎?!

他無緣無故的封奉孝賢弟為侯爵也就罷了。

然而,他竟然將首屈一指的冀州封給了奉孝賢弟,這是要瘋了嗎?!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如此的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