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危機重重
韓遂、馬騰二人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對勢力範圍內的領主玩家征收額外的錢糧，相當於新賦稅，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有了前車之鑒，其他npc諸侯在利益的召喚下，跟進隻是遲早的問題。
五萬餘領主玩家所擁有的財富和人口，是一個驚人的數字，當諸侯們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就如同蜜蜂戀上花蕊一般，難以舍棄。
可以想見，不同的諸侯對此事會有不同的尺度，徐州的陶謙、幽州的劉虞向來有愛民的形象，他們轄區內的領主玩家的日子可能好過一些；雍州、司隸的領主玩家們碰到董卓這樣的暴君，領地被掘地三尺也不奇怪。
領主玩家的寒冬即將來到！
阿牛頭痛的是，如何才能使龍飛避過諸侯可能接踵而至的過分盤剝。鳳翔城沒有屈服的習慣，隻是龍飛的特殊情形，讓阿牛處理這件事情時不得不格外謹慎。鳳翔可以驕傲地沐浴在陽光下，接受眾人形形色色的眼光，但特別領地龍飛，最好永遠不要被人知曉，永遠在暗地裏默默地操縱一切！
就在阿牛還未能就此事作出決斷時，陳宮繼續著他的報告。龍飛現在麵臨的困難局勢，不隻是陳宮一直擔憂的韓遂的動向，還有一些蛛絲馬跡傳遞出來的信息，令人不安。
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玩家，注意到了偏於一隅的龍飛城！
龍飛升級為一級城市的時間比較靠前，由於陳宮等人行事低調，且龍飛所處的位置相當偏僻，特別領地建設的前期，很少引起別的玩家注意。但這樣的情形，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龍飛的飛速發展，逐漸改變，尤其是和氣商會在涼州建立辦事機構之前，陳宮不得不派出了人手。與附近的領地進行貿易，龍飛逐漸浮出水麵，進入玩家們的視線範圍。
越來越多的金城郡玩家，對這個很少與外界往來、占地偏僻、神秘氣息十足的龍飛城。充滿了好奇。
“龍飛城的領主是誰？”
“他的領地所處的位置怎麽那麽奇怪啊，就在一座山穀出口處，易守難攻，那地勢絕了！”
“是的，我從城外遠遠地望見過那個領地，城牆裏布滿了箭塔，山穀內盡是多層次、立體防禦工事，我的天哪，那個領主腦袋瓜子裏裝的什麽？他準備把整個領地打造成一個碉堡嗎？”
“奇怪啊，龍飛城很少與外界往來。嚴格禁止玩家進入那個領地消費，但他們的發展速度居然如此之快，未必有些不可思議吧。”
除了金城五鼠，沒有任何一名涼州的玩家能夠進入龍飛城內部，一些冒險玩家想方設法地想混進龍飛城尋幽探秘。無一成功，“那個城市的防衛太嚴密了！”
龍飛的“近鄰”、東北方五十裏的青草城城主爭分奪秒，曾在龍飛剛剛建立之初、青草鎮時期，就派出一支五百人部隊來耀武揚威，結果被李進帶著同等數量的騎兵嚇得抱頭鼠竄狼狽不堪地回去了，從此之後，爭分奪秒一直暗中關注著龍飛的發展情況。
龍飛的飛速發展。令他目瞪口呆！
爭分奪秒怎麽都想不通，一個剛剛起步的領地，為什麽可能在一級鄉鎮時期就擁有五百人的騎兵部隊？為什麽可能在閉關自守的情況下那麽快地升級到城市？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人口和資金？為什麽……
貌似龍飛的附屬領地隻有三個啊——人們還不知道，那三個附屬領地並不屬於龍飛，而是鳳翔。龍飛城根本無法擁有附屬領地！
龍飛城的存在，讓爭分奪秒腦子裏蹦出太多的為什麽。
當這位一級城市的城主將自己對龍飛長期觀察得出的結果發布到網上後。龍飛一夜成名。更多的涼州玩家想一探究竟，揭開龍飛城神秘的麵紗，甚至一些雍州、益州的冒險玩家也慕名而來，但龍飛城不可能向這些玩家開放，他們隻能望城興歎。
“神秘的龍飛城主是誰”。成了遊戲中的一樁懸案！
玩家對於特別領地的評論阿牛自然知曉，對此，阿牛沒有感到意外。龍飛城無法飛天遁地，要想這麽多玩家從頭至尾都看不到龍飛城的存在，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幻想，阿牛的底線是不要讓任何玩家發展涼州龍飛和青州鳳翔城間的關係，隻要沒越過這條底線，外界的流言蜚語根本不會被放在眼裏。
阿牛所不知道的是，金城郡實力最強的幾個玩家勢力，都已經對神秘的龍飛城產生了強烈的興趣。隻要稍稍有些眼力的人都不難看出，依山傍穀而建的龍飛地理位置優越，領地將偌大一個山穀圈成自家的後花園，實在“幸運”得讓人無話可說，如果龍飛城主不是天生的幸運兒，那就隻能說明另有原因！
另外，雖然行事十分低調，但龍飛以虎踞龍盤之勢坐落在金城郡的邊荒地帶，仍然讓金城郡較強的玩家勢力感受到了威脅。並不平靜的涼州大地，又多了幾股暗流。
除了npc諸侯勢力、玩家的潛在威脅外，陳宮從芒中、卡紮等人口中，得知羌人世界裏也有一些不利的消息傳來。
在與鳳翔開始貿易合作之後，燒當羌實力以驚人的速度複蘇，當和氣商會的觸角伸入羌人世界後，商會在羌人世界的代言人燒當羌，得到了更多的好處，以及驚人的財富。現在的燒當羌，雖然還未能進入羌人族群的強者行列，卻也早已不複昔日的孱弱。
燒當羌異乎尋常的崛起，引起了羌人世界內部的強烈關注，關於燒當羌崛起之迷，出現了多種不同版本的傳言，其中的一條就是：燒當羌與涼州的漢人私下合作，通過與漢人的貿易提升領地的實力，燒當羌部族中大量的漢人商品就是明證！
這個傳言，與事實真相十分接近！
還有一些猜測，令人啼笑皆非。
“燒當羌為了羌人事業付出的努力，得到了神靈的讚賞，無所不能的神靈開始補償燒當羌的犧牲。這樣也好，燒當羌的實力恢複。守住秘道擋住漢人可能發起的攻擊，就更有把握了！”
“芒中他們在大山裏發現了一片露天金礦，好多好多黃金！正是因為有了大量的黃金，燒當羌才能迅速恢複實力。”……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羌人各族群中暫時還沒有人明確地指出，燒當羌與漢人的合作，利用了八寶穀秘道，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是，燒當羌首領芒中和陳宮都不敢大意，一旦八寶穀外的真實情況被其他羌人部族知悉，即使燒當羌也很難公然站在阿牛這一邊，龍飛很可能麵臨極其嚴峻的考驗！
前所未有的艱難考驗！
直到陳宮講述完畢，阿牛才長歎一聲，“沒想到最近形勢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公台的壓力很大啊！涼州山字營隻擴充到了四千人夠用嗎？鳳翔升級到三級城市之後，城裏多了一個重步兵訓練營，我已經下令在鳳翔組建一支兩千人的重步營部隊，如果你這裏需要，我讓魯漢帶著重步營過來駐防。”
先前還認為涼州要不了這麽多部隊的阿牛。現在才明白陳宮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忙不迭地希望再為涼州添一份力量。特別領地的存在，對鳳翔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即使資金流轉不容樂觀，阿牛也絕不會在龍飛的安全投入上缺斤少兩。
涼州諸侯勢力、玩家勢力、羌人世界的變化，任何一處發難，對龍飛而言。都是巨大的挑戰。
對鳳翔無比重要的特別領地，危機重重！
陳宮想了一下，“主公想召回先登死士，是否有意近期對外用兵？如果是這樣的話，重步營暫時還是留在青州吧，我打算讓雷霆騎這段時間先不要進入匈奴大草原。現在涼州也不缺那兩千重步營。待青州戰事結束，再調過來也不遲。”
“也好。涼州的情勢如果繼續惡化，公台可視局勢需要自行決定是否增兵，無論需要多少資金和人才，我們在青州在大本營。都會全力支持！以鳳翔的物力，難道還滿足不了龍飛的需要？公台大可不必太過節省。”阿牛沉聲道。
陳宮點點頭，“其它異人對龍飛心生好奇，多番試探，這些我倒不是太擔心，時間久了他們感覺到無趣時自會散去；其他羌人族群驚訝於燒當羌的發展速度，但他們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芒中與我們的關係。芒中等人與主公私交良好，燒當羌又在與和氣商會的代理業務中嚐到了甜頭後，不可能輕易放棄與我們的合作，有起事來也會盡力幫我們渡過難過；
現在我最擔心的反而是韓遂，龍飛就在韓遂的勢力範圍之內，討要些錢糧倒也罷了，就怕他們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雷霆騎的上品西羌戰馬，對韓遂這樣的諸侯極具吸引力。易地而處，換作我是韓遂，得知一個一級城市擁有近千匹優質戰馬，很難想象不生出把這些戰馬據為已有的念頭，那樣的話……”
陳宮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阿牛從來都不是反應遲鈍的笨蛋，陳宮已經不需要再講什麽。
某城主深吸了一口氣，應對這次的麻煩頗有些難度，盡管還沒有發生，但陳宮如此鄭重其事，阿牛不敢心存僥幸。
“公台的意思呢？”
陳宮苦笑道：“若那樣的情況發生，拒絕不合理要求、與韓遂拚個魚死網破是不行的，即使我們盡起大軍與韓遂攤牌，在金城郡我們的勝算也不大，且還會暴露龍飛屬於鳳翔城的事實，明顯不可取；若過分示弱，又難免徹底淪為諸侯的附庸，予取予求。思之再三，除非能讓韓遂感覺我們不容易對付，強行攻打得不償失，從而主動的降低對我們的盤剝，否則此事很難安然化解。”
某城主垂著腦袋想了一會，笑望著陳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公台打算將龍飛升級為二級城市了？”
“主公英明，宮確有此打算！”
陳宮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這還是阿牛此次來到涼州後，第一次看到陳宮不那麽嚴肅。
“如果我沒有記錯，龍飛早就達到升級為二級城市的條件了吧？”
“是的。一級城市階段耗時最長的兩大工程，便是馳道和石製城牆。當初鳳翔城花了不少時間才得以完成，但龍飛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附屬領地，隻需要鋪設到三個附屬領地的馳道即可；至於石製城牆，八寶穀兩端的山壁就是天然的城牆。龍飛的石製城牆隻有兩麵，工程量大幅度減少。至於人口，燒當羌那裏還幫我們養著數千鄉民呢，龍飛隨時都可以晉級為二級城市。”陳宮笑道。
阿牛眉頭一展，斷然道：“幹吧，先登死士我暫時留給你！如果他們的要求不太過分，公台就當施舍窮人，滿足一下他們的要求；若是得寸進尺，把我們的戰馬當成他家地裏種的青菜，那就看他們願意讓多少士兵死在八寶穀外！”
“主公放心！”
陳宮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先盡可能地提升龍飛城的實力，並借助堅固的防禦體係，對圖謀不軌的勢力帶來一定程度的震懾，從而最大限度地降低爆發激烈衝突的可能性。
鳳翔人沉澱在骨子裏、流淌在血液中的驕傲與堅強，使得鳳翔人從不畏懼任何挑戰。阿牛可以因為龍飛的特殊情況。作出某種程度的讓步和妥協，但對方若越過容忍的低線，鳳翔人不惜以最激烈的手段維護自己的權益！
亂世之中，能否活下去，能否自由自在地呼吸清新的空氣，很大程度上由實力決定！
現在涼州已經有了不少二級城市，此時升級也不會很礙眼。二級城市最多可以有一萬人的部隊。配以八寶穀的防禦係統，即使韓遂對龍飛城近千匹西羌戰馬垂涎三尺，也得好好考量一下，付出的代價與得到的收益是否成正比。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些細節不知公台準備如何應對。若形勢真的惡化到必須兵戎相見的地步。龍當鎮、牧歌鎮、鐵錘鎮都在八寶穀外，無險可守，這三個附屬領地怎麽辦？”阿牛沉聲問道，他已經習慣在作出決策時，先考慮如何應對最壞的可能性。以免屆時手足無措。
“撤回八寶穀！”
八寶穀麵積很大，穀內就有水源，且涼州領地的糧草物資大多存放在穀內，穀底秘道又能通向燒當羌人營地，即使長時間被圍攻也不會有斷水斷糧之虞。隻要多建幾座難民營，人口的問題便解決了。
陳宮早有定見，這幾乎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行的辦法，這個時候，已經無法奢望附屬領地的生產還能繼續下去，戰爭總是有代價的。
因此，除非萬不得已，鳳翔不會輕易以強硬姿態開啟戰端。
歸根結底，每一場戰爭都是利益的博弈，戰爭隻是爭取利益的手段，而非目的！
燒當羌的營地，已不複當初阿牛第一次去時的寒酸模樣，與鳳翔城的貿易往來讓燒當羌獲得了大量急需的物資，成為和氣商會在羌人世界的主要代言人，更是讓燒當羌獲得了驚人的利益。現在的燒當羌，已成了羌人世界中名副其實的富庶部落，按照卡紮的說法，“這還是我們刻意保持低調的結果！”
族群的日趨強盛，使燒當羌首領芒中在羌人世界中的地位顯著提升，神情舉止中威嚴更盛，份量不夠的人他是不見的，但是，當芒中聽到鳳翔城主前來拜訪的時候，頓時失去了平常那份沉穩，虎地一下從帳內站起，“阿牛兄弟在哪裏？”
阿牛是芒中和卡紮的朋友，鳳翔與燒當羌的合作關係又如膠似漆，阿牛受到了燒當羌的隆重接待。
將卡桑大叔的家書交給卡紮後，某城主很快便同芒中等人談及了羌人世界近期對燒當羌的議論，這件事情，不僅僅是燒當羌的事情，同時也牽涉到了特別領地龍飛城的安全。
芒中對待此事的態度十分謹慎，作為族群的首領，芒中深知一旦燒當羌與鳳翔利用秘道合作的事情敗露，燒當羌將成為羌人世界裏的異類，族人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阿牛兄弟，我們這段時間最好盡可能減少使用秘道的次數，為了以防萬一，我甚至想暫時把秘道封閉起來，等避過風頭再行開啟。我曾與陳先生商議過，封閉秘道對你的龍飛城沒有太大影響，之所以還沒有付諸實施，是因為和氣商會與我們交易的物資都依賴於這條秘道運輸……”
說到這裏，芒中欲言又止，阿牛在來此之前，就已經從陳宮那裏獲悉了這件事的始末，早有計議。
“芒中兄弟不必顧忌，你的想法合情合理沒什麽不妥，現在的情形，和氣商會繼續使用秘道運輸貨品已不現實，暫時封閉可以減少被發現的機率。
和氣商會那邊我會去打招呼，錢夕夕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再讓你為難。和氣商會一心要成為羌人地區最具影響力的商會，貿易規模隻會越來越大，過於依賴秘道運輸很不現實，商會必須想辦法建立起一條安全、穩定的貿易通道，中原地區生產出來的貨物，將通過這條通道進入羌人地區，羌人兄弟用來交易的貨物，也能方便地從這條通道進入中原！”
“不錯，開辟新的貿易通道勢在必行。這不僅僅是和氣商會的事情，也是我們燒當羌份內之事，若有需要我們出力的地方，阿牛盡管吩咐便是！”芒中喜出望外。
“有芒中兄弟這句話，阿牛就放心了。為了大家的友誼，以及愉快的合作，請滿飲此杯！”某城主遙遙舉杯，笑著向芒中和卡紮示意著。
“幹！”
“幹！”
臨行之前，阿牛就龍飛現在麵臨的形勢向芒中和卡紮兩人作了說明，鄭重地向兩人提出，若龍飛城外爆發戰事，希望燒當羌盡可能地助上一臂之力。
芒中和卡紮慨然應諾。
和氣商會進軍羌人世界之後，燒當羌的利益已經與鳳翔城牢牢地捆綁在一起，如果特別領地龍飛失陷，對燒當羌勢必帶來直接的影響。因此，芒中等人作出這番表態也在情理之中。
阿牛在涼州呆了兩天，兩天時間裏，除了通過秘道前往燒當羌營地，與芒中和卡紮等人相聚之外，阿牛著重與陳宮就未來一段時間龍飛可能麵臨的種種問題，以及如何應對進行了深入的交流，龍飛麵臨的重重危機讓阿牛實在無法等閑視之。
兩天之後，阿牛匆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