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和稀泥滴
媽媽,爸爸,嗚嗚嗚,我被別人關了,嗚嗚嗚。媽媽,爸爸,我好想你們,我發誓,如果我能回來,我一定聽你們的話,去相親,去參加聯誼會。要不你們要我嫁誰,我就嫁誰,嗚嗚嗚……
我邊哭邊腹議,現在我是知道料大哥為什麽選這間屋子給我“休息”了。因為這間屋子連窗戶都沒有,隻有一條門,而且還是實心門板的。料大哥這一關門,屋子裏是伸手不見五指。這會我是又想爸媽,又懷念當乞丐的好處。乞丐雖然齷齪,但至少還有人身自由權,不至於被人關黑屋子。
剛才還慶幸自己遇貴人,結果貴人變惡人。那官兵趙丁,最多就是把我們這些流民送到城外自生自滅,想比起來我感覺趙丁比料大哥可愛多了。
黑屋子,黑屋子,黑屋子……救命啊……
在我喊了無數次救命之後,突然聽到“咯吱”然後兩聲爽朗的男聲傳了過來,一個五大三粗的聲音我還記得,正是那官兵趙丁。另一個同樣是粗聲粗氣的,我猜想會不會是料三。適才料大哥不說,要趙丁叫料三晚上來吃蛇肉麽?
我正思慮要不要喊救命,又想到後院的那位青兒美婦。雖然隻是隻字片言,但她臉上的那種柔情,絕對是裝不出來的。那麽溫柔的一個女人,那麽孱弱的一個女人,那麽玲瓏的一個女人,怎麽會害我?就算我不是幼兒,一個無傷大雅的人,她要害我做什麽?
就在我亂七八糟瞎想一通的時候,聽到來人笑道:“大哥,我回來了。”
“料大哥,我來討酒喝了。”趙丁的聲音放的很小,顯然是經常來這裏,知道後院美婦青兒重病的事情。
“嗬嗬嗬來的正好,蛇肉剛好煮熟了,來,坐下吧。”料大哥溫和的一笑,揪著胡須指指著院中石桌上的酒菜。
料三張望了幾眼後笑道:“大哥,我聽說找到幼兒了?”料三嘴裏的幼兒說的很生澀。
“是啊,你嫂子也見過了。”料大哥神色不動的笑道。
我在屋子裏暗罵,左一個幼兒,右一個幼兒,好像真的是親戚一樣,結果你們大魚大肉,我卻在黑屋子裏挨餓受驚。我到底要不要求救?求救有用?料三姓料,用豬腦子去想,肯定跟料大哥是親戚。那趙丁又是個五大三粗,憑什麽相信我說料大哥軟禁我的事?和他個稀泥滴,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麽?
人販子?想把我賣到青樓?不對,一個人是人販子,要是一夥人,就是人販子團夥。我邊想邊冷汗淋漓,完全忽視掉,從頭到尾,人家都是一口一個的侄兒。男孩子買到青樓做什麽?龜奴?
“那幼兒呢?”料三坐了下來,拿起酒壺給料大哥倒滿酒。
料大哥皺著眉,看了看南廂房說道:“我讓他在南房休息,這孩子又驚又怕,讓他清靜下也好。”
什麽?把我關黑屋子,這叫讓我清靜?我眼淚都掉了快一缸了,你這不是叫讓我清靜,是讓我清瘦,是精神虐待,是讓我有黑屋子後遺症。
“怪我,怪我,今日是我嚇壞那孩子了,他沒事吧?”趙丁一臉歉意的撓著頭發說道。
“沒事,沒事,男孩子這種場麵都受不了,以後怎麽成家立業。”這時料三拍了拍趙丁的肩膀,插話說道。
和你個稀泥滴,我是女的。
“等等,我叫幼兒出來吧。”料大哥突然站了起來說道。
靠在門板後麵的我,猛的一怔,這人到底想做嘛?難不成在三國,人販子團夥,已經囂張到這種地步?販人當職業?正大光明?我狂暈。
我還在稀裏糊塗的亂想一通,遲鈍的身體就立馬做了個狗吃屎的動作,驚的我趴在地上倒抽一口氣。心裏暗罵,這些人都不懂敲門的麽?害我沒有心理準備,跟著門板的打開,摔了個狗啃泥,洋相都出盡了。
趙丁和料三呆怔了半響,立馬同時爆出一連竄的大笑聲。
就連料大哥的臉上也忍不住的抽搐,暗想,隻怕這孩子真的不是幼兒。隻是她的樣貌又是極像,加上青兒又肯定了她右臂上的齒痕,前思後想,料大哥都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幼兒……”
我又抽了口氣,狼狽不堪的爬了起來。本想發發小姐脾氣,但一起料大哥下午那張不陰不陽,能殺人的表情,趕緊把所有的不滿都咽了回去。
唯唯諾諾的站好,低著頭拚命咬著下唇,盡全力告訴自己,這些人惹不起,我要忍、忍、忍……
料大哥深吸了口氣,把臉上的表情放柔再放柔,然後對著我說道:“幼兒過來坐吧,休息了一下午,現在也餓了吧!”
我那是休息了一下午,我是哭了一下午,現在眼睛還腫著呢!
“你就是幼兒?”這時料三站了起來,止住笑意,打量著我。
我能怎麽說?我說我不是幼兒?我想不起來了?
拿眼去瞅料大哥,隻見他溫和的眸子深處,閃過陰霾,清清涼涼的掃了我一眼,我嚇的脖子立馬一縮。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碰到真正讓人害怕人,我是一點皮也跳也不起來,隻能繃緊了皮小心應付。相比諸葛亮和諸葛均真的要好相處多了,現在後悔有個屁用,下山那時,我把溫飽拋到腦後,把骨氣放在第一,現在後悔……悶……
“他是料三,你的三伯,你二伯料二不住在襄陽,以後有機會再見吧。”料大哥表情收了收,慢步走向料三和趙丁。
我緊隨其後,心裏微微一怵,剛才聽到那美婦青兒叫料大哥一哥,該不會,他們料家,是以一、二、三為名的吧?料一?料二?料三?有沒有料四?
“過來坐,給你三伯和趙大伯倒杯酒。”料一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然後拿眼瞅我。
我趕緊撈起酒瓶,給趙丁和料三倒酒。看料三也是一身公服,兩個官兵外加高深莫測的料一,我還能怎麽著。除了服從,聽話,我實在是想不到目前我有什麽辦法可以脫身。
“好了,好了,幼兒還這麽小,又受了這麽久的驚嚇,大哥,你就別為難他了。”料三看到我膽戰心驚的神色,眉峰輕皺。
這時趙丁也趕緊附言道:“就是,就是,這明明還是個孩子,身上都沒幾兩肉,料大哥就等他大些,再好好教導吧。”
料一借坡一滾,把臉上僵硬的肌肉放鬆下來,笑道:“好吧,看在你趙大伯和你三伯的份上,就不罰你了,以後行事,可不能這般鹵莽,還好,你此行沒有大礙,若真有個什麽事,我怎麽和你娘你爹交待。坐下吃吧,但不許喝酒。”
我暈,料一滿口胡編的什麽東西?下午不是還說,我是他侄兒,說是來這拜先生學東西,怎麽到了晚上,又變了個腔調?難不成這趙丁又傻又瞎還耳背?
“好了,好了,幼兒來吃塊肉,多補補。別跟你大伯生氣,他是自從接到你娘的信開始,就擔驚受怕了數十天,人都瘦了一大圈。你呀,下次可真別這麽鹵莽了。”料三笑了笑,滿臉毫無城府的夾了一塊肉放在我麵前。
我張了張嘴,看著碗裏那一截柱子一樣的肉,上麵還能瞧見細小的肋骨。
媽呀,蛇肉……
“唉呀,喝酒,喝酒,這孩子這麽小,懂個屁,我家那小子跟他差不多大,除了瞎搗蛋還能做啥,隻要人平安就好,來來來,喝酒。”五大三粗的趙丁,猛的舉起酒杯,就是自動自發的幹了個幹幹淨淨。
料一和料三對視一眼,也跟著粗獷的笑了起來。從你敬我一杯,到你一杯,我一杯,再到粗紅著脖子,壓低著嗓子劃酒拳,吃的不矣樂呼。
酒席當中,料一和料三都沒搭理我,一開始我還有些害怕,到後來,他們喝的熱火朝天時,我也實在忍不住了。肚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見他們沒人注意我,我所性放開腮梆子,海吃海喝。當然,除了那鍋讓我實在興不起食欲的老母雞燉蛇肉。
好在料一準備的吃食份量很多,我海吃成這樣,桌上還隻是少了一角,相比起他們麵前擺放的骨頭,我麵前真是清潔溜溜。不是我吃的惡,而是這桌吃食,除了蛇和蛇湯裏的老母雞帶骨,別的涼盤都是沒骨頭的。
吃了個大飽,讓我感覺很心滿意足,和稀泥滴,這是我來三國以來,第一次吃飽的時候,而且肉類還不少。至於這味道,我不敢說,有道是人太餓了,就算是吃一坨狗屎,也會津津有味。
吃好了,我的腦子也就稍稍清晰了點。從頭到尾回憶了一翻,從料一把我從趙丁手上救下來,再到見到美婦青兒,然後料一的那一翻自說自話。我前思後想,都有些感覺他們不是壞人,但也不是好人。料一不會保護我,但也不會害我。我低著頭把視線放在料一和料三身上來回的轉,心想,最後我想的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而我身子的主人,應該是那美婦認識的人,而料一又極其愛護美婦青兒,所以料一不會護我,也不會害我。但是我到底是誰?錯,是我這個身子原本是誰?幼兒不像是名字,到是像乳名。
而且料一嘴裏到底有幾份真假?料三是圓謊還是早就知情?吃飯前料一和料三的那一翻話,我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喝的有些大舌頭的趙丁,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口齒不清的說道:“我不能再喝了,再、再喝,我就要醉了。我家那賤人,要是,要是看到我,喝醉了回去,能,能羅嗦幾,幾十天。”
料三也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大力的拍拍趙丁的肩說道:“好,下回再喝,來來來,我送你回去,省的弟妹,還以為你喝花酒去了。”
“放屁,勞子要喝花酒,還回去做甚,早就,早就,讓那些娘們敖敖亂叫了。”趙丁圓眸一瞪,粗著嗓子就是一吼。
媽呀,男人喝醉灑,果然是這幅死德性,腦子裏除了下半shen,就沒想別的。突然,我腦子一怵,心想諸葛亮喝醉了,是什麽樣子?會不會也是髒話連篇?粗劣不堪?
料一睜著薄醉的雙眼,站起身摸著花花白白胡須。有料三在,這種大老粗,是用不著他出手的。
“是,走吧,走吧,那我送你到門口。”料三晃著頭笑道。
趙丁雙手用力一推,把料三推的差掉摔倒,還好站在身後的料一扶了料三一把,又把身子穩了下來。
“別送,送啥,我、我趙丁,最討厭這一套,都、都別送,勞子回家找那賤人瀉火去。”越丁臉紅脖粗的又是一嗓子吼。
聽的我全身起雞皮,白日就聽他左一個勞子右一個勞子,現在又把閨房裏的那點事掛在嘴邊,真是受不了。
料三見他越說越渾,嗓門也越說越大,趕緊錘了下腦袋,說道:“好,不送,那你回去慢點,我總得關門吧。”
“你關,你關……”趙丁喝的稀裏糊塗,口齒不清,擺了擺手,就左一腳,右一腳的往外走。
趙丁一走,料三就把門關好,一轉回身,我就感覺氣氛變了。酒意沒了,倒是有分審犯人的味道。隻見明明醉態橫生的料三,此時精神抖擻的站在門前看著我。再看剛才睜著醉意通紅的料一,此時神情也變的格外清涼起來,兩雙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我瞠目結舌,張著嘴硬生生的咽了口唾沫……
原來重頭戲是要放在最後的。
原來古人常言,人死之前,都會給個飽飯,是真的。
原來所謂的團夥,是不包括趙丁的。
也是,像趙丁這種粗人,那像藏的住話的人。
完了,他們想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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