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委委屈屈的宰相
“嘩啦!”
天空一聲巨響,瓢潑大雨傾瀉而下。澆的費禕身心冰涼,我才非百裏,能治國,能領兵。居然去做刀筆小吏?
劉循沒能留意到費禕的才華,更沒理解費禕的心情,他自顧自的說道:“要知道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做刀筆小吏,你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到軍隊的運作等等,如果鍛煉深度夠了,再加上你的一點聰明才智,沒準真能成為坐鎮一方的將軍,或者刺史。”
言下之意,你不是什麽大將軍,相國之才,而是將軍,刺史之才。
“我日尼瑪,狗眼看人低。”老實仁厚的費禕,被刺激的不行,都想罵娘了。幸好他涵養功夫還不錯,硬生生的忍下了。
隻是一張臉很黑,黑如木炭,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劉循又不是瞎子,當然能看見費禕的神色,也能理解費禕的心情。但是在劉循的心中,始終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
這就是一個狗屎的攜恩圖報的狗屁親戚關係戶。
沒有當場將你打三十大板,再驅逐出去。反而讓你做刀筆小吏,給你進行深造機會,已經是看在你接濟我的麵子上了。
劉循心裏很大氣的想著。隨即,他又有點得意洋洋。
對付親戚關係戶的吃大戶行為,我進行了有效的抵抗,真是不錯,不錯。
總而言之,宰相才,在曆史上接替了諸葛亮,蔣琬,掌握了蜀漢大權,官居大將軍的費禕,被劉循給狠狠的鄙視了一把,看成了關係戶啦。
而此刻費禕又是一個什麽心思呢?
費禕很想一拳頭打在劉循的臉上,讓劉循知道花兒為什麽會那樣紅,徹底翻臉算了。但另一邊,費禕又很不服氣。
我費禕非百裏才。
在你眼中,我卻成了一般人才。
我就這麽沒有優點?沒有閃光點嗎?
如果我就這麽放棄了,我在你劉循眼中,豈不是一輩子都是那種人物?
對,我不放棄,我堅決不放棄。
刀筆小吏什麽的我幹了,我遲早要將自己的才華,將自己身上的閃光點展現在你的眼前,讓你知道,你曾經這樣對待了一位宰相之才。
讓你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費禕的另一個性格就是倔,他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一定要一雪前恥。一定要,將自己的才能展現出來,打劉循的臉蛋。
最後,傲嬌的嗯哼一聲。
總而言之,費禕這丞相才,與劉循較勁,接下了這刀筆小吏的活兒。
“校尉大人所言甚是,我還需要再深造,深造。刀筆小吏這活兒,我接下了。費禕,拜見校尉大人。”
費禕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朝著劉循行禮道。
“嗯,孺子可教。”劉循很滿意費禕的態度,老神氣的說道。
旁邊的胡廣兒張大了嘴巴,覺得很不理解二人之間發生的什麽事情。
因為按照費義的請求,應該是聘用費禕為校尉麾下書吏,掌管一切軍需用度,並決策軍機。現在咋成了刀筆小吏了?
不過,胡廣兒有有一點好,就是明白什麽不該問,什麽該問。
他見二人似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於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再去計較了。
反正,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對於劉循來說,費家居住,隻是一個插曲,收了一個刀筆小吏而已。真正的主菜,則是盤踞在綿竹的金純,金勳兄弟。
大戰綿竹,砍下金純兄弟的人頭,以報了前邊的恥辱,在劉循的眼中這才是一切。
於是,劉循隻在費家盤踞了一日,次日一早,就告別了費義,領著胡廣兒,費禕,以及一幹士卒,行軍向北而去。
這一日,天氣還不錯。
費家大宅門外,費義在送走了劉循大軍之後,仍然駐足了良久。
“刀筆小吏啊。這個起點,真是很低。不過我相信,你遲早能名揚天下,成為重臣。”費義已經知道了費禕做刀筆小吏的事情,他對費禕的前途也是信心滿滿,因此沒有半分的不滿,反而很輕鬆。
而在劉循經曆了兵敗,投河,修養這一段精彩的經曆的時候。
他兵敗的影響力也顯現了出來。
時間稍稍往回一些。劉循兵敗當日。就有快馬,往成都,稟報消息去了。
因為綿竹,成都之間的距離很近,因此,快馬就在當日夜晚,到達了成都城外
此刻,成都城城門已經緊緊的關閉,城池上,有許多士卒巡邏,駐守,在夜色的籠罩下,整座城池顯得寧靜,安詳。
“又是平靜的一天呐。”
城池上,士卒們在互相感歎。綿竹叛亂的動**,還沒有影響到他們。
確實,自從劉焉,劉璋父子立足巴蜀之後,雖然大環境很平靜,但小叛亂時常發生。這一次叛亂,除了離成都近一些,似乎與往日的一些叛亂沒什麽區別。
想必不用多久,就會被平息吧。
“噠噠噠。”
寧靜的黑夜中,驟然響起了清脆的馬蹄聲。馬蹄聲由遠而近,很快,一匹快馬出現在了士卒們的視線範圍內。
天色太黑,看不清楚馬上人的神色,但是從急促的馬蹄聲重,士卒們卻仍然能感覺到,馬上人的焦躁。
“發生了大事了。”
士卒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詳的預感。
“前方戰報,校尉劉循於綿竹城外與金勳交戰,雙方交戰不過瞬息,劉循就戰敗了。目前大軍潰散,不知所蹤。”
就在士卒們剛剛升起不詳預感的時候,城門下的那人大聲吼叫道。
“轟隆!”
猶如晴天霹靂,又如天威雷霆一般,城門上的士卒們隻覺得自己的耳膜都震**,整個身心都為之震顫。
“前方戰敗了?校尉劉循?大公子?!!!”
這一次劉循出征,本就不被劉璋,張鬆等人看好,因此,劉循出征非常低調,下邊的人,根本不知道領兵的人是誰。
現在,劉循出名了。
在下邊士卒們心中,劉循被打上了敗軍之將的標簽了。
而這一股風暴迅速的傳遞,很快就席卷了整個成都城池。
嘲笑者有之,冷笑者有之,擔心者有之。
無意間,劉循實現了自己以前的目的,刷存在感。不過,刷出來的存在感並不是正麵的,而是負麵的。
若劉循不能提金勳,金純兄弟的頭顱回來,他一輩子怕都是個笑柄。
而沒有人能認為劉循在戰敗之後,還能夠再次雄起,橫掃金純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