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馬騰的心思
經過一番波折，隨著華雄攻入皇宮，代表著向雲最終還是拿下了長安，贏得了此次勝利。
而曹操，也履行了當日的誓言，立刻令夏侯惇停止了與趙雲的廝殺。
見此，向雲也讓趙雲約束將士，各自退回本陣。
雙方罷戰不久，馬騰與韓遂也領兵姍姍來遲，見皇宮城牆飄揚的旗幟，馬騰與韓遂麵色各異。
與馬騰複雜的神色相比，韓遂的臉色就比較難看了，顯然，益州軍拿下長安，這並非韓遂所希望見到的。
而無論韓遂心思如何，益州軍殺入皇宮已成定局，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至於長安城內的物資與俘虜，甚至包括漢獻帝劉協在內，他們也別想再染指，這是三家當初的賭約，除非曹操、韓遂不顧誓言強奪，那麽這些皆已是向雲囊中之物。
韓遂最擔心的是，向雲拿下長安，下個目標很可能會對包括他在內的西涼諸多軍閥用兵，韓遂自知西涼軍閥內訌不斷，而他與馬騰更是麵和心不和，向雲大舉進軍，西涼軍閥難以抵擋。
而韓遂此人素有野心，對此自是如芒在背。
韓遂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所以韓遂這才暗中與曹操約定，隻要他幫助曹操贏了這場賭局，迎回天子，那麽曹操答應將長安交由他為立足之地。
可惜，貌似已經失敗了。
看著皇宮城牆上飄揚的旗幟，韓遂咬咬牙，目光不經意間瞥向曹操。
曹操似乎也察覺到韓遂的目光，不可察覺的搖搖頭，示意韓遂稍安勿躁。
三方對持，向雲作為勝利者正準備說些什麽，皇宮內一偏將卻突然匆匆來報：“報...主公，皇宮內僅存一千老弱殘兵，天子並不在寢宮，李傕與張濟等西涼將領也不見蹤影！”
“什麽！”向雲聞言一驚，正要發問，北門方向突然傳來火光與喊殺聲，頓時豁然驚醒：“糟糕，李傕這廝裹脅陛下要逃，傳令，全軍即可趕往北門，不能讓李傕突圍！”
說到這，向雲眼角餘光突然注意到曹操神色，心中一涼。
聽到這個消息，曹操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顯然早有預料。
想到這，向雲忽然想起，當初向雲與曹操、馬騰等人的約定是誰先攻入皇宮，誰就獲得包括長安內在內的一切物資俘虜，如果李傕裹脅天子逃出皇宮，那豈不是說不包括在長安以內了？而曹操，也正好有機會與他搶奪天子？
念此，向雲頓時恍然大悟，不由暗惱，這曹操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居然和自己玩文字遊戲。
見左右侍衛還傻望著，向雲不由揮鞭怒斥道：“還望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追！若放跑了李傕，讓天子受難，爾等提頭來見！”
“諾！”眾侍衛聞言一顫，紛紛策馬朝北門狂奔而去。
說完，向雲轉過頭對身後諸將吩咐道：“漢升領五千精兵去打理皇宮，子龍率騎兵隨我來！”
“諾！”
說完，向雲揚鞭當先往北門而去！
“嗬嗬，隨某去看看！”其後，一旁看戲的曹操笑眯眯的道了句，也帶著麾下將士跟了上去，雙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也不知在打什麽注意。
“走，我們也去瞅瞅熱鬧！”韓遂見狀，亦是冷笑一聲，帶著親信將領及本部兵馬隨同而去。
最後，皇宮前隻剩下馬騰一隊人馬。
“父親，我們怎麽辦？”馬騰身旁，一身鎖甲，英氣逼人的馬超問道。
此時，馬超心中正糾結呢。
說實話，馬超並不希望父親放棄自家勢力歸順向雲，可惜父親非要與向雲立下那麽一個賭約，如今向雲攻破皇宮，事已成定局，馬超亦是無奈至極。
當然，馬超也知道父親這麽做的苦衷，西涼太過偏僻，山高水深，土地貧瘠，人口稀薄，要想發展，必須有一個優良的根據地，而長安顯然就很合適。
不過馬超知道，以西涼軍閥的情況，要想獨自攻下長安很難，所以父親才下定決心與向雲立下這麽一個賭約，不成功便成仁。
一來，如果向雲成功打敗曹操，取得長安，那馬騰帶領全軍投效，也算為子女謀一個好出路。
二來，就算向雲失敗，亦可爭取向雲這個盟友，為下次卷土重來，奪取長安留下鋪墊。
這是一場豪賭，不管誰贏，都能獲得不可想象的利益，反之則付出及大的代價。馬家失去爭奪天下的機會，而向雲，則將失去爭奪天下的最佳時機。
看起來馬家似乎更虧，但誰叫馬家勢力不如向雲呢。
而如今，明顯是向雲賭贏了。
可...他們真的就這樣放棄自己經營多年的勢力，為向雲做嫁衣嗎？馬超想想還真不太甘心。
另一邊，龐德亦是看著自家主公，頗為遲疑道：“如今衛將軍已成功攻破皇宮，完成當初的賭約，主公真的決定...”
說到這，龐德停了下來，不過他的意思亦是很明顯，這個賭約隻有向雲親信與馬騰、馬超、龐德知道，若馬騰意圖耍無賴的話，向雲還真沒辦法。
當然，如果馬騰真這麽做，會導致馬家與向雲成為死敵，不死不休的那種，將來如果被向雲擊敗，恐怕會是滅族的下場。
麵對兒子與心腹大將的詢問，馬騰顯得很平靜，擺擺手阻止二人再說：“人無信不立，既然許下諾言，就必須遵守，不然誓言還有何用？”
馬騰轉過頭看著馬超說道：“孟起，為父知道你心有不甘，覺得為父這麽做欠考慮，可孟起可否想過，你與你二弟、三弟喜歡爭強鬥勝，勇猛有餘，卻胸無謀略，為父老了，將來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兄弟三人，何人能挑得起為父這個重擔？諸侯，諸侯，表麵光鮮，一方權勢，人人敬重，可一旦成為諸侯，要麽擊敗所有對手君臨天下，至於偏安一隅，並非長久之策！”
聽著父親言語，馬超雖知道馬騰所說是事實，但心中難免有所不服，沒有吭聲。
知子莫若父，馬騰見狀如何不知馬超心中所想，搖頭道：“為父知道你心有不服，經過此戰，想必孟起應該知道謀士的重要性了吧？打天下靠的的智慧而非蠻力，西涼地處偏僻，土地貧瘠，一直沒有智謀之士投效，而天下世家也看不上這偏遠之地，更加不會支持，而西涼各路軍閥內訌不斷，為父與韓遂爭鬥多年，麵和心不和，如此一來，我們將難有發展，現在還好，各路諸侯正忙著爭奪地盤，沒空理會，可一旦將來諸侯勢大，必然將注意打到西涼，那時孟起又該用什麽來抵擋那些謀士如雨的諸侯？”
此時馬超年齡還不大，心中雖有野心但也不算強烈，經過馬騰這麽一說，心中頓時鬆動，點點頭，認同了父親觀點。
說服了馬超，馬騰又轉過頭，拍了拍龐德肩膀說道：“令明啊，你從投軍便隨我四處征戰，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更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你的本領我最清楚，我對孟起說的，很多也是要對你說的，既然衛將軍已完成賭約，大丈夫言出必行，我會如約投效，至於你，我不會勉強，你若覺得衛將軍值得追隨，就隨我一起，若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的未來，應該由你自己決定。”
馬騰這番話，令龐德極為感動，當即拜道：“主公不用說了，龐德永不忘主公栽培，主公去哪，龐德就去哪！”
馬騰聞言欣慰的點點頭：“好，準備一下，立刻領兵去北門支援衛將軍，我覺得，此次曹操、韓遂應該不會如此輕易罷休，待會恐怕還會有一場惡戰。”
“諾！”馬超、龐德紛紛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