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了,明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話,一起吃個飯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也要吃飯。”

回去再吃,確實更浪費時間,新項目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好,那就麻煩徐董了。”

“不麻煩,順路的事。”

徐勻一直強調順路,是因為知道明術不喜歡麻煩他,怕被她拒絕。

看著徐勻帶她來到一家很小的菜館,明術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不是她看不上這種地方,而是沒想到徐勻也會來這種小餐館吃飯。

徐勻別有深意地盯著明術,明術有些不自在,“怎麽了徐董?”

徐勻欲言又止,“明小姐,之前來過這裏吃飯嗎?”

明術搖搖頭,“我剛來H市,這種藏匿於市井中的小飯店,我很難找到。”

“相信我,很好吃,你會喜歡的。”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徐勻誇讚這家店的菜好吃,可明術又從中品出不一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嗯,我也相信徐董的眼光。”

徐勻笑了,“謝明小姐謬讚。”

走到門口時,徐勻突然說:“明小姐,可否請你幫我個忙?”

“徐董言重了,你幫過我很多,你盡管說,我能做到的,都會盡力去做。”

“那家店的老板娘,叫李姐,她見過顏術,所以,一會兒你進去了,她肯定會把你當成顏術的,我不想告訴別人顏術離開的消息,所以,希望明小姐能配合我一下。”

明術懂了,徐勻是想讓她扮演顏術。

“明小姐不用擔心,我知道你不是顏術,我的妻子,任何人都不可能成為她的替代品,我隻是希望別人以為我們還很幸福,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麽,出了這家店,我們依舊隻是合作關係。”

明術不擔心徐勻對她做些什麽,畢竟,之前在施工現場,他背著她走下幾十層樓,從未有過什麽越界的行為。

“這個忙,也隻有明小姐才能幫我了。”、

說著,徐勻拿出他和顏術的結婚證,明術看到後,睫毛微微顫抖。

照片上這個人,真的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隻是,看起來青澀了一點。

徐勻笑著說:“沒有騙你吧,現在,你能理解為什麽我把你當成顏術了吧。”

“嗯。”

這世間,真有人長得一模一樣。

可轉念一想,徐勻那麽大權勢,偽造一個結婚證也不難,萬事小心為妙。

“我答應你,一會兒扮演你的妻子。”

“謝謝明小姐。”

進店後,徐勻往明術身邊靠了靠。

明術有些不適應,但沒有推開他,假扮夫妻,不能露餡。

李姐一回頭,就看到顏術了。

她忙碌的臉上瞬間布滿大笑,“顏術,你可來了。”

看到一個比自己大了幾歲的中年婦女熱情走向自己,明術疑惑地看著徐勻,徐勻小聲說:“這就是店家李姐,顏術以前跟她關係很好,經常在店裏吃飯。”

明術明白了,立馬換上笑臉,握著李姐的手,“李姐。”

李姐伸出手相模明術的臉,又縮了回去,笑著說:“手上有油煙,小心弄髒你的臉。”

明術笑得乖巧,“沒事李姐,這麽多年不見,我很想你。”

李姐瞅著顏術看了半響,說:“你這女娃,三年來,真是長大了,以前像個小孩似的,現在成熟了許多。”

明術笑著不說話,更多的是怕說錯什麽話。

“今天想吃點什麽菜?”

明術看著徐勻,徐勻說:“李姐,還要以前她喜歡的口味,你最清楚了,、她都三年沒吃了,一直說想嚐嚐你的手藝。”

“好!你們先坐,這頓飯,我親自下廚,你們放心,這幾年我雖然不怎麽掌廚了,但我的手藝一點都沒有變化。”

徐勻帶著明術坐到之前那個位置,看著明術熟悉的臉,百感交集。

明術突然說:“說不上來為什麽,李姐讓我覺得很親切,我能感覺到,她肯定很喜歡顏術。”

“嗯,明小姐,你有興趣聽我講一講顏術的事嗎?”

明術不是個八卦的人,但此刻,她也想了解一下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事情。

“反正閑著無聊,就當聊聊天吧。”

“我記得跟你說過,顏術是個孤兒。”

“嗯。”

“十幾歲那樣,她被顏家收養,徐家和顏家是鄰居,挨得很近,所以,我也算跟顏術從小一起長大,他們都以為,是顏術先喜歡我的,就連顏術也這樣認為,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很早之前,在她還沒被收養的時候,我就見過她了。”

明術沉默不語,一直看著徐勻,徐勻講起顏術時,嘴角和眼尾都帶著笑,眼神裏,滿是愛意。

這一刻的明術才十分確信,徐勻不會把她當作顏術的替身。

因為她看出來了,徐勻很愛顏術,這麽愛一個人,怎麽會接受別人呢。

“那次我被我爸罰跪,偷偷跑出去了,不想回家,漫無目的閑逛,中午沒有錢吃飯,坐在公園裏發呆,突然,一個小女孩遞給我一根棒棒糖,她很喜歡笑,她身後有很多朋友,她問我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坐了這麽久,我不說話,有個大人來叫他們回家,我看見那人衣服上寫著孤兒院的字樣,臨走前,她把棒棒糖放在我手裏。”

“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那天,我得知顏家從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女孩,我突然想到了她,我沒有抱希望,可偏偏就是她,她長大了,但我能認出來,就是她,她好像忘了我,她的朋友很多,忘了我也正常,忽然,她扭頭了,跟她對視的那一秒,她對我笑了,她還是那麽愛笑,我覺得,她的世界很美好,我也希望她一直這麽愛笑,後來她說她喜歡我。”

明術靜靜地聽著這個娓娓道來的故事,覺得耳邊的嘈雜聲都變小了。

“她笑著說她喜歡我,那一刻,我突然變得結巴,不知道怎麽跟她說話,她問我喜歡她嗎,我落荒而逃,所有人都以為我對什麽事都運籌帷幄,隻有她,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隻希望她能一直這樣笑著,因為我很少笑過。”

“後來,在我處理好一些事情後,她好像對我死心了,她要離開了,我知道她愛錢,就告訴她,配合我領證,我會給她一大筆錢,她答應了,婚後,我想一直守護著她,可徐家繼承人的身份,婚姻不是自由的,我計算好了一切,甚至想到了拋下一切帶她離開,可我唯獨沒有算到她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