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向你求個人情,今日的事情就算是明浩瀚不對,你可以原諒他了嗎?”岑明遠語氣十分平和,沒有半點的生氣和怒氣。與傳說中的第一死士有著非常明顯的不同。

若換做是旁人,一定會答應他的這個要求,倘若可以讓岑明遠欠下自己一個人情,這絕對是非常劃算的一件事情。要知道岑明遠一般不求人,但是一旦開口,就沒有拒絕的道理。你若是幹脆的接下,他以後可以為你做任何的事情。可是若反對,那麽他就隻能用他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

岑明遠的行事作風,慕容垂也是知道,隻是不想就這樣放過明浩瀚,他傷害了曉驍,就應該得到懲罰,至於岑明遠,不過是麻煩一些,他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應付。

“慕容將軍這幅模樣,莫不是我給我這個方便?”明浩瀚推著輪椅,又往前走了幾步,語氣也不似剛才那麽平和,隱隱有些殺人的怒氣,“好吧,那我也隻能用我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

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輪椅,然後一陣異香撲鼻而來,慕容垂反應過來的時候,見得曉驍已經跪坐在了地上。

“你做了什麽!”這異香對他卻沒有半點的影響,想必是專門針對女人調配的。岑明遠擅長調配各種毒藥,而且隻有他這一處才有解藥。慕容垂當即就將他從輪椅上捉了起來,“你最好馬上給我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

“嗬嗬。”岑明遠隻是兩聲輕笑,他身子本就瘦弱,被慕容垂這麽一帶,連連輕咳了好幾聲,感覺連自己的肺都要給咳出來了,“我已經長得這麽好看了,你就不用再讓我好看看了吧。”

平心而論,岑明遠長得確實不錯,雖然陽剛不足,陰柔有餘,但也是一等一的俊俏男兒,尤其是身上略帶的邪魅之氣,更是讓人為之傾倒。

“你應該知道,這解藥隻有我一人才能配置,如果你想要殺了我的話,那麽就準備為她收屍吧。”隻要慕容垂稍微加大力氣,他就會身首異處,但是岑明遠還是非常輕鬆地說道。

聽得岑明遠的話,慕容垂隻能鬆開了禁錮他的手,將岑明遠推倒在了地上,“我告訴你,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將解藥交給我,我可以放你們離開,否則我甘願玉石俱焚。”

濃烈的殺氣再一次蔓延了出來,慕容垂緊咬著牙關怒目瞪著岑明遠。岑明遠卻是又冷笑一聲,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慕容垂渾身上下濃烈的殺氣。隻是支撐著自己羸弱的身體,重新坐到了輪椅上麵,才微微出了口氣,“其實我挺喜歡玉石俱焚這個結果。我是君王,苻堅也是君王,你是將軍,明浩瀚也是將軍,我們兩人換你們兩人的性命可是不虧,更何況還搭上了那個女人的性命。”

岑明遠說得異常輕鬆,“隻是,慕容將軍,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想讓她死的話,最好還是聽聽我的條件。”

慕容垂皺眉,他不喜歡這種被人威脅的感

覺。可是又不能置曉驍的生死於不顧,隻能將頭偏向一旁選擇了妥協,“好吧,你說說你都要什麽。”

曉驍跪坐在地上,已經沒有半點的力氣,她覺得自己渾身疲軟,像是至於沼澤泥淖中,不能動彈。她衝著慕容垂搖頭,她不知道岑明遠會提出如何過分的要求,他不想讓慕容垂為了她選擇就範。

慕容垂總說自己會給曉驍帶來災難,曉驍卻覺得自己才是給慕容垂帶來災難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話,他現在也不會被人要挾,不知道應該如何抉擇。

“我想要很多東西。”岑明遠將輪椅推到了曉驍的身邊,一下子就將曉驍提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我想帶這個女人回岑國,然後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半月後,我會親自將她送回來的。”

“你……”慕容垂咬牙,對岑明遠的這個想法分明不同意。可岑明遠隻是微微搖頭,“若你不願意的話,那就隻能讓她死在這裏了。還是這句話,我們兩人,換你們三人,應該不虧吧。”

慕容垂瞪了岑明遠一眼,他不放心讓曉驍一個人去岑國,而且這一去還是半個月,岑國上下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瘋子,曉驍到了岑國又該如何自保呢?可是倘若不許的話,曉驍現在就可能丟了性命,這還真是進退兩難了。

“好,你可以帶她走。”苻堅竟然半坐了起來,隻是身子極度虛弱,不過是說了這一句話,就已經氣喘連連,險些再昏厥過去,“隻是,倘若曉驍少了一根頭發,我就掃平你們整個岑國。用一個國家來換一個女人,這買賣應該不劃算吧。”

“是呀,是呀。”岑明遠伸了個懶腰,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明浩瀚,輕聲罵出,“怎麽,你還躺在地上裝死?趕快起來推著我離開呀。若是晚了,我怕他們會後悔。”

“後悔什麽?”慕容垂咬牙切齒,卻是奈何不了岑明遠。曉驍的性命在他手中,讓他不得不有所顧忌。

“後悔將自己心愛的女人,交到我的手上呀。”岑明遠微微搖頭,抱緊曉驍,然後在明浩瀚的幫助下,緩緩出了山洞。慕容垂和苻堅隻能目送他們離開。

“我保證,即便是他們安全地將曉驍帶回來,我也要滅了岑國。”苻堅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來,他一向溫潤,但倘若觸犯到了他的底線,那麽就隻有一個下場。

他不是不會心狠手辣,隻是不屑用這樣的手段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也保證。”慕容垂冷冽地說道,他難得竟然和苻堅有一樣的想法。隻是心中更多的是擔憂,岑國到處都是狼虎,曉驍孤身一人,如何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呢?

苻堅也很是擔心,她連照顧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麵對岑國的重重艱難呢?

…………

明浩瀚推著岑明遠出了山洞,山洞外停了一輛馬車,想是岑明遠來的時候準備好的,馬車很是簡單

,隻是非常普通的單乘馬車,明浩瀚將曉驍拖到了馬車裏,又才恭敬地將岑明遠連同輪椅一起抱入了馬車。然後走到前麵駕車。他有想過岑明遠會出現,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來得如此快速。

“你要這樣看我到時候呢?”岑明遠整好以暇地笑了笑,“還是說,你對我也有興趣呢?不過可能你會失望了,因為我並不喜歡醜姑娘,而且還要用這種麵具來自欺欺人的醜姑娘。”說著將錫箔麵具扔給曉驍。

曉驍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卻沒有接過錫箔麵具,不過是一張皮,她的確不應該再逃避了,“不用了,你說得對,我不應該再自欺欺人了。”

岑明遠一怔,女人都希望自己可以長得美麗而漂亮,鮮有人可以麵對被毀容過後的臉,所以這女人還真是稀奇呀。

“女人,如果我說可以有辦法讓你恢複容顏的話,你會想要嗎?”岑明遠笑笑地打量著她問道,“要知道我以前這張臉,可比你要嚴重許多,可是現在,什麽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不用了。”曉驍雖然想要恢複容顏,但是岑明遠卻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她不知道他的葫蘆裏麵到底放了什麽藥,所以並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岑明遠聽得曉驍拒絕,也是淡淡一笑,“好吧,等你想要的那一日,再向我開口就好了。”

曉驍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卻聽著窗外的動靜,感覺他們現在應該在城裏了,因為已經聽到了集市的喧嘩,還有一隊隊的士兵在尋問是否見過這兩個人。曉驍猜想,這些士兵怕是再尋找自己吧。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岑明遠皺眉問道。駕著馬車的明浩瀚說馬車被一個女人給攔了下來。岑明遠挑了挑眉毛,女人?什麽女人這麽大膽竟然敢攔下馬車。於是微微拉開車簾,站在馬車旁的女人長得非常一般,隻是眼眸之中有一抹厲害和狡黠,岑明遠注意到女人眼中淡淡的殺氣,那是隻有死士才會有的氣息,這麽女人竟然也是死士?

看來這次來西涼倒真是來對了,遇到了好多好玩的事物。岑明遠將手放在自己胸前,“死士小姐,我想知道你攔下我的馬車想做什麽?”

羊舌夢一怔,可沒有想到隻一眼岑明遠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想想也是,畢竟都是死士,渾身上下透露的氣息也應該是差不多的。所以他能認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羊舌夢?”曉驍皺眉,她怎麽找到這地方來了,她過來是做什麽呢?雖然覺得羊舌夢已經不會再針對自己了,但是曉驍還是有些忌憚。

“你是想要帶走她?”岑明遠冷笑,如果隻是為了這個目的,他會覺得她攔下自己的馬車,分明就是個錯誤,因為他不可能放了曉驍,曉驍離開了他,也斷然不能活。

“你放心,我不會帶走她。”羊舌夢輕輕一笑,“我隻是想讓她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慕容將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