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間的較量(一)

按照夜瀾國的國禮,但凡是本國的公主與其他國的皇子聯姻,成婚第二日妻主要帶新夫入宮,接受女皇以及百官的祝福。入宮之前,司禮官都會給新夫送來夜瀾國皇室男眷的衣服,在替新夫更衣的時候借此檢查是否真的禮成。由於彤隱花暫時隱去了南宮千月的初君砂,南宮千月和夜凝殤就這麽蒙混過關了。

司禮官看著南宮千月傾城傾國的容貌與一身華美的宮廷盛裝不由得感歎:“皇子真的是很有魅力呢!我們七公主自皇甫伺君過世以後,傷心欲絕,從此不近男色。這下我們女皇可以放心了。”

南宮千月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夜凝殤說了句應景的話,為的就是給司禮官聽:“我很是喜歡千月。一會兒進宮,一定要好好謝謝母皇和父後給我安排了這麽好的婚事。”她知道自己若是表現出對南宮千月的冷淡,急著抱孫子的母皇和父後肯定還要讓她娶更多的伺君,她可不想消受了。

“千月,我們進宮吧。”

“是。妻主。”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夜凝殤和南宮千月在一起的時候自有一種羨煞旁人的默契。身為從小在皇室長大的公主與皇子,他們優雅的舉止,可以成為宮廷禮儀最標致的典範了。

剛要走,被戚流一給叫住了。“公主,喝了這碗藥再走。”

夜凝殤知道戚流一就是對醫好病人有執念,昨夜說要調理好她的身體,肯定是會認真的不能再認真的。這不,立竿見影、火速行動、天亮就送藥來了。

南宮千月關切的問:“這是什麽藥?”

“補身體的藥!”司禮官、南宮千月的小侍、公主府的管家還有在場的下人集體露出心照不宣的詭異笑容。他們笑的是這個新的伺君可真是厲害,新婚之夜把公主折騰的次日清晨需要喝藥補身。

南宮千月生性敏感,看懂了眾人笑中的深意。這種事情欲蓋彌彰,沉默是最和適宜的表現。

夜凝殤接過藥碗一飲而盡,要是她不喝完,戚流一肯定是不能放她出去的。

“流一,謝謝你!哦,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他是戚……”夜凝殤想了想,昨夜說從今以後給戚流一自由,再說他是自己的伺君就不合適了。就介紹名字,然後說他是神醫吧。剛想說他是戚神醫,就被戚流一自己搶先開口了。

“我叫戚流一,也是公主的伺君。” 南宮千月回想了昨晚和夜凝殤的對話,明白了彤隱花就是他做的。麵對這個知道他新婚之夜內情的人,他莫名的覺得有點尷尬。

說實話,夜凝殤基本上沒有聽過戚流一說自己是她的伺君,這麽一說她聽了都覺得陌生的不自然。

“本皇子姓南宮,名千月。幸會戚伺君。”

戚流一仔細的看了看南宮千月,看完五體投地的佩服夜凝殤的定力。與如此美男共處一夜,居然能讓她坐懷不亂,“隻看不吃”,又是娶來當擺設的。看來公主酒醒以後除了氣質和性情大變以外,這個嗜好還是沒變。這讓戚流一心中莫名的高興。

戚流一是在江湖長大的,不會說皇室中人打交道的客套話。“嗯嗯。幸會幸會!以後身體不舒服可以找我看病哦!不耽誤皇子和公主進宮了,回頭聊。”他是性格溫和的樂天派,對南宮千月露出了友好的微笑。陽光的笑容宛如一縷清風沁人心脾。南宮千月把他的美看在了眼裏。

戚流一接過夜凝殤手中空空如也的藥碗,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戚流一剛走,又撞見了早早等在公主府門口的北堂心汲和雲清陌。雲清陌的出現是順理成章的,因為每次夜凝殤外出,他都作為侍衛隨身保護。北堂心汲出現在這裏倒是讓夜凝殤有些意外。事實上北堂心汲從昨天晚上麵對夜凝殤開始臉紅心跳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正常了。

南宮千月打量著北堂心汲和雲清陌,二人也不約而同的打量著他。眼神中有欣賞,更多是美男之間容貌的較量。

北堂心汲看了看夜凝殤的狀態,發現她的精神不是很好,一副困意未消的樣子。他有些責怪的看著南宮千月,心想難道他就看不出夜凝殤身體虛弱嗎?昨夜還忍心這麽折騰她。

北堂心汲先是關心夜凝殤:“流一給你的那個叫彤什麽花的藥不管用嗎?怎麽還這麽累?”

“管用。”夜凝殤隻想用簡短的回答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北堂心汲帶著敵意將目光轉向南宮千月,陰陽怪氣的說:“月辰國第一美南宮皇子男真是名不虛傳啊!不過我家妻主過去酗酒太多,導致身體不好。皇子以後要憐香惜玉才是。”

南宮千月聽得懂他的話裏有話,故意不說破。“你是?”

“我是凝殤的伺君北堂心汲,昨夜本來是想去和皇子打個招呼的,不過凝殤說讓我早點休息,我後來就沒去了。我的住處離皇子是最近的,以後有空來坐坐。”北堂心汲有意表現得和夜凝殤的夫妻關係很親密,還故意讓南宮千月聽出來昨天他們新婚之夜的時候,夜凝殤去過他那裏。

在從小對皇室禮儀諳熟於心的南宮千月來說,直呼妻主的名字是不禮貌的,他以為他們的關係真的很好,殊不知其實是從昨夜才開始好的。

“千月就不用介紹自己了。那這一位呢?”南宮千月將視線轉向一直沉默不語、手握長劍,英氣十足的雲清陌。

“我是公主的另一個伺君,也兼任貼身侍衛。負責保護公主的安全。皇子和公主進宮,我會隨行的。”

夜凝殤詫異府中的這些男人今天都怎麽了,全都主動承認自己是她的伺君。流一、北堂、連從來都是“侍衛兼伺君”而不是“伺君兼侍衛”這個順序介紹自己的清陌也是如此。

南宮千月一早見過了戚流一、北堂心汲、雲清陌這三位伺君。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容貌是引以為傲的,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夜凝殤的伺君都是男人中的絕色。雖然他和他們比絕對沒有花容失色,可也不敢說容貌上勝過他們幾分。戚流一陽光的笑容、北堂心汲拒人千裏的帥氣、雲清陌深沉但英氣逼人的眼神,各有特點,但是都俊逸的讓人過目不忘。南宮千月對夜凝殤的品位了然於心了,他覺得自己的妻主果真是非同反響。在他看來,娶什麽樣的男人能看出一個女人的最高品位,反之同理。這些伺君的出現反倒加深了南宮千月對夜凝殤的好感。

“馬車已經備好了,千月、清陌走吧。” 夜凝殤示意二人上馬車。

“等等,我也去。你昨天為了我靈力受損,最近妖怪光天化日之下屢次現身皇城。為夫有責任保護你!”這是北堂心汲第一次說自己是“為夫”,他都沒想到說的時候感覺這麽自然。夜凝殤聽了不禁一怔。

“沒事,有清陌呢。馬車坐不了這麽多人。”

“你們聯姻要接受百官的祝福,我娘是左相,自然也會來,我想娘了,想順便看看她不行嗎?”北堂心汲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個性,“想娘了”的確是個名正言順到不能再名正言順的理由了,夜凝殤知道北堂心汲是個孝子,也就不再拒絕了。

“那清陌就回去吧。”雲清陌一向不喜歡和別人爭什麽,但自己的貼身侍衛一職臨時被北堂心汲代勞了,有些不甘。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堅持隨行,考慮到北堂心汲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有他隨行倒也放心,於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夜凝殤和南宮千月先上了馬車。

雲清陌和北堂心汲在後麵嘀咕著。

雲清陌:“我記得某人說過討厭公主,今天怎麽上趕著自稱為夫?”

北堂心汲不想被雲清陌笑話自己的殷勤,想了個折中的解釋還連帶著反擊:“我原先隻是覺得她呆美呆美的,又無腦,相處起來很是無聊。不過她又沒有做過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討厭她的話隻是說說罷了。話說,我也沒聽過某人主動說自己是她的伺君來的?”

雲清陌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看來夜凝殤變迷人了,是一種伺君之間的共識。

“心汲,快走了!”夜凝殤聽不清他們在嘀咕什麽,催北堂心汲上馬車。

北堂心汲敏捷的躍上馬車,坐在了南宮千月的對麵。美男看美男,四目相對,饒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