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條令(五)
“這一次,我一定會是第一。”陽賢說了說後,便開始熱身。
“平常心,平常心。”三班長道。
“我知道了。”
“肖烈啊,那個三班的陽賢跟你有仇?”李依凡問道。
“沒有啊。”肖烈道。
“那他怎麽會處處想贏你呢?”劉野說道。
“好勝心是每一個男人有生俱有的,這沒有什麽奇怪了,再說了,人如果沒有一個可以競爭的對手,那多沒有意思啊?”肖烈道。
“肖然啊,這四百米障礙不是你的長項,隻要盡力,就不要逞強,以後的機會還多著呢。”趙莊傑說道,他是擔心在障礙之中如果稍不注意就會受傷,這與長跑是不一樣的。
“明白了,班長。”
比起肖烈來說,陽賢最先出場一點,在他之前最好的成績是四分鍾,當他跑了一個三分三十秒的時候,三班長就覺得陽賢拿第一沒有什麽問題了。看到這個成績,肖烈心裏覺得熱驚訝的,四百米障礙賽不同於其它,這中間有高牆,鐵絲網之類的,很是消耗體力的。所有的新兵看到這個成績時,心裏都覺得沒有戲了。
輪到肖烈的時候,他不慌不忙地走到起跑線上,當發令槍響後,他便向終點衝了過去。
“加油!”
“加油!”
“加油!”
四周響起加油聲的時候,肖烈已經躥到了鐵絲網下麵,在下麵像一條蛇一樣地向前躥著,動作十分熟練。
“肖烈!如果你能得第一,我給你洗一個星期的碗。”李依凡大聲地叫道。
“如果你能得第一,我給你洗一個星期的衣服。”劉野叫道。
在場外的陽賢眯著眼睛看著肖烈的身影,臉麵沒有一點兒的表情。這時他的表情一鬆,因為他看到肖烈從那二米五高圍牆上一下子直直地落在地上。
當落地的那一瞬間,肖烈感到身上一震,然後一股疼痛的感覺一下子躥到腦海,但是瞬間他又爬了起來,向下一個目標衝去。
“好!”劉野叫道。剛才他看到肖烈從那上麵掉下來的時候,心裏一緊,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一般人摔出個外傷已經算是最好的了,如裏動作不到位,摔扭壞關節也是平常的,但是他現在好像沒有什麽大事。
在趙莊傑眼中就看得不一樣了,因為他看到肖烈的左腿明顯沒有用上什麽勁了。
肖烈來到吊橋上的時候,這時他發現自己的左腿有些痛楚難忍,說起吊橋,其實不過就像一個一個的秋千排成一排,雖然隻有十個,但是如果沒有一定的平衡力的話,那麽就容易掉到下麵的水池之中,而且在這裏不能求快,隻能求穩。
肖烈抓踏上第一個秋千的時候,然後猛地抓住第二個秋千,然後第三個,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好!”趙莊傑叫道。
邊上的新兵們也跟著叫了起來。
當肖烈用了三分二十八秒跑完全程後,一些人歡呼了,因為一個新的記錄產生了,更高光的算是與肖烈同班的新兵們。雖然許多人不在意這二秒鍾的差別,但是哪怕是多了零點五秒,那麽冠軍與亞軍就產生了。在場外的賢陽聽到這個成績手,他用力砸了下雪地。
在那歡呼的背後,肖烈卻感到左腿一陣陣的撕痛,而他也為他的第一名付了代價——肌肉拉傷了。
雖然這樣的第一名沒有什麽獎勵與獎狀之類的,但是對於肖烈來說,已經足夠了,因為隻有做到優秀,才能離他的目標的更近。
“來,你現在得最少休息半個月的時間,等過了半個月後再看看情況吧。”趙莊傑把藥遞給肖烈說道。
“那擔耽我的成績時怎麽辦啊?”肖烈問道。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有摔壞已經不錯了,你小子還想訓練啊?半個月的時間不會落下什麽的,如果你想訓練的話,可以做一些體能方麵的訓練。”趙莊傑說道。
“今天那小子對自己也夠狠的,居然敢用針刺自己,激發自己的潛能,一般人挨了一針後會感覺痛,然後活動就會很緊張,從而產生疲勞,而他到好,居然自己把自己給催眠了,然後真的超過了三班的陽賢。”連指導員張默說道。
“嗯,的確不錯,是一個好苗子,有一股軍人該有的破釜沉舟的氣勢,能對自己狠的人,對敵人也不會手軟到哪裏去,本以為這樣的人應該是獨立獨行的那種,但是他卻與同班的新兵們關係十分好,這也可見他有一股不驕的心態。”武明輝說道:“但是在四百米障礙的時候,這小子急於求成,也付出代價。唉,至於麽,至於麽?”
“老武啊,這樣的苗子我們得多看著一點啊。而且還得多練練他。”
“抬起頭,你們看到了什麽?”武明輝高聲地叫道。
“軍旗!”新兵們的聲音整齊地吼道。
“對!對,是軍旗。但是你們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麽?看看你們的素質,看看你的精神,一個月時間了,卻還是像一群剛會走路的小朋友。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你們所在地方是全軍訓練最艱苦,要求最高的地方。知道為什麽麽?因為在這裏與八個國家接壤,在這裏時刻活躍著國外間諜,恐怖分子,如果一旦發生戰爭,我們會麵對多國的打擊。在這裏我們學會的最重要的事就是隨時準備捐軀,為我們身後的民族。但是,看看你們這些熊樣,在我眼中根本就是一堆垃圾,一群隨時被你們的敵人消滅的垃圾。如果你們想活下去,就得學會對自己狠,隻有對自己狠的人,才有資格對你們的敵人狠。”
“累不累?”武明輝叫道。
“不累!”
“冷不冷?”
“不冷!”
“好,那我們洗一個熱水澡吧。全體都有,目標操場,給我跑十圈!”
新兵們早就習慣了武明輝所說的熱水澡,在剛來的時候,一聽見要洗熱水澡,兵們十分高興,但是很快就發現不是那麽一回事了,幾圈下來以後,身上的確像洗了澡了一樣的濕潤,隻是那水是自己的汗水而已。
士兵開始跑操的時候,在操場一邊的雙杠上肖烈正做著引體向上,結了一層冰的鐵杆十分冰冷,十分滑。肖烈刮去那上麵的薄冰,雙手緊緊地抓住那雙杠,一股冰冷的感覺一下子將雙手凍得麻木,但是他並不理會,而是開始做起引體向上。
做完成一套引體向上後,他馬上又躺在雪地之中開始做起仰臥起座,雪粘在他的衣服上麵,慢慢化成水,浸入到棉衣之中,但是他絲毫不去理會。做完一組仰臥起坐後他又馬上起來開始做引體向上,這一樣一輪接一輪,中間隻休息一分鍾,不一會兒他的身上居然冒起一絲絲的熱氣,汗水順著他的雙頰流淌了下來。
士兵們練習博擊的時候,他就站在沙袋麵前,雖然左腿不能了,但是還有雙手,在那士兵們之中每一次隻有他出拳最狠最重,好像那沙袋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的。經過一個夜晚的之後,沙袋就會被凍得硬梆梆的,雖然雙手戴著一雙手套,但是打在沙袋上的時候就和打在石頭上沒有什麽區別。
如果說好勝心是一種動力的話,那麽當肖烈沒有放鬆對自己的要求的時候,而在訓練場上還有一個人對自己比以前更狠了,那就是陽賢。仿佛有一些人天生就是拿來做榜樣一樣,陽賢看到肖烈的第一眼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找到了對手,時間一長,全新兵營就知道了這對冤家,雖然兩個人從來沒有交往過,沒有說過話,更沒有發生過衝突,但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把兩個人放在對麵,相互打量,相互較量。
“你還記得我們剛來時間的歡迎晏麽?”李依凡說道。
“記得。”劉野說道。
“那是我們吃得最好的一次了。”
“是麽,我就記得當時給我們洗一個熱水澡的後,然後才把我們給拖進食堂,聽了幾句話後就開食,吃了以後累得要死。還得聽老班講一半天才能睡覺。”劉野說道。
“要不要看看我們肖班副啊,這一個星期也挺可憐的,本來受了傷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吧,結果還是玩命一樣的訓練,是不是有自虐的傾向啊?”李依凡說道。
“得了吧,比起他來說,那三班的陽賢還不是一樣。你說這兩個是不是有仇啊?搞得像玩命一樣的爭?有意思麽?”
“有仇,上輩子一定有仇。這兩個從來見麵都不說一句話,但是眼神射出來的可都七點六二的子彈。”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呢?”肖烈出現在兩人麵前問道。
“說你的死對頭。”劉野道:“老實說,你們這樣杠下去,不累麽?”
“累。”肖烈說道:“不累才怪,老子早就累死了。”
“那你們還杠?”李依凡說道。
“說得好聽就是競爭是向上的動力,說得很直白就是我打死也不去跟他講和,這隻腿還是受他所賜的呢,這個麵子我拉不下。”肖烈說道。
“啊,班副,你平常不是這樣的啊。”劉野說道:“不是說要對戰友像春天般的溫暖麽?”
“好啊,你有溫暖,你去說說。”
“不,還是不要了吧。”想起陽賢那雙冷冷的眼神,劉野就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