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和他離開家去郊遊的時候是一個模樣,幾乎沒有變動。
周坤的眼淚在看到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間時,再也止不住了。
那一瞬間,所以的情感全部爆發了出來。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雖然他已經十七歲了,但是父母寵溺的生活並沒有使他提前成熟起來,而在乾陽山的修煉也隻是身體上的。
所以,在看到這熟悉的環境後,他終於哭了,畢竟他還是個處在青春期的少年。
看到周坤的眼淚,令狐弈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還是個孩子!
而這個孩子不在是山裏長大的那些心靈通透的孩子,而是在父母的溺愛和嬌慣下長大的孩子,還在青春期的孩子。
就是這個孩子,在半年的時間裏,卻要麵對生活的巨大變化,這些變化在她的眼裏可能微不足道,但是在這少年的眼裏卻是天翻地覆一般。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周坤的眼淚,令狐弈心裏突然升騰起一絲憐愛,他突然覺得自己麵前的這個少年,需要她的照顧,而她有責任和義務幫助他成長起來。
“好了!小坤!別哭了。看看你父母給你留下了什麽東西?我感覺有些事情很蹊蹺。”
周坤沒有聽出令狐弈語氣的和藹和轉變,但是他還是照做了。
“咦!這兩個罐子是什麽東西?”周坤發現餐廳的桌子上放著兩個陶罐。
這家裏的東西他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即便是離開家半年多也是一樣。
而這兩個古怪的陶罐是實在是礙眼,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這是……這是骨灰壇!”
令狐弈黛眉輕皺,快步來到陶罐前,伸手在上麵一抹。
劈裏啪啦一陣脆響!好像是什麽禁止被打開了。
陶罐‘呼’的劇顫了一下,哢嚓一聲,兩個陶罐竟然同時碎裂。
一股淒厲的陰風,夾雜著一陣灰白的骨灰,直飛向窗戶。
“咣”的一聲,玻璃自動碎開,骨灰竟然飛出了窗外。
“好狠毒的手段!殺了人不說,還把利用骨灰將魂魄也禁錮在這陶罐裏!真不知道是什麽人所為!”
“令狐前輩!你告訴我!那是不是我爸媽?是不是我爸媽呀!”
周坤聽明白了令狐弈的言語,他明白了什麽,他歇斯裏地的吼道。
令狐弈沉默了!
她的眼色犀利無比得盯著窗外。
周坤幾乎崩潰了!還沒有真正成熟的他,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他瘋了一般衝到窗戶的位置,準備跳出去,追那兩團飛起的骨灰。
突然他的身後,令狐弈一聲暴喝!像一個晴天霹靂一般。
“周坤!你給我冷靜點!”
周坤嚇得一呆。
“那不是你的父母!”令狐弈冷冷得道。
“什麽?真的不是麽?您就這麽肯定麽?”周坤的眼睛裏圈是淚水,也有一種期待。
“你認為你父母死後,魂魄能驅物飛行,還能炸開窗戶麽!”
是呀!父母不是修煉中人,真的是他們的骨灰的話,那也隻能是乖乖的待在陶罐裏,這麽能突然飛上天呢?
外麵兩團灰白的骨灰,成霧狀在空中盤旋。
不過看起來他們很迷茫,不知道要向哪裏飛。
於是淒厲的慘叫聲,在空中回**,隻不過這聲音隻有‘開神’的人,才能聽到。
而普通人隻能感到一陣的寒意和陰風。
“好慘呀!我死的好慘呀!”
令狐弈看著這兩團在空中飄浮的骨灰,淡淡得道:“原來這魂魄也不全了,竟然被煉化一魂一魄,這到底是什麽人幹的?這手法好像魔門中人所為呀!”
“那我父母去哪裏?這是這麽回事呀?”
“小坤!你冷靜點,我先收了這兩個冤魂,看看能不能得到點什麽信息。”
說著,令狐弈身形一晃,人竟然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外麵的兩團骨灰,劇烈的扭曲滾動著。
周坤甚至能感覺到那痛苦掙紮的情緒。
“周—天—法—理,於我何關?我認之求,無礙無疆!妙仙聚魂大法!給我收!”
令狐弈的身形,出現在了空中,她輕念咒語,手中白光大起,像一個吸盤一樣,發出無邊的吸力。
空中兩團骨灰,立刻成螺旋狀向她的手心集中而去。
頃刻間,便在她的手心處化為兩個乒乓球大小的骨灰丸!
同時,空中那淒厲的叫聲也消失了。
可是這骨灰丸成型後,突然裂了一個細細的縫隙,好像要散開一樣。
“嗯?你們敢!還不老實得給我呆著!”
令狐弈冷哼道。
那骨灰丸立刻再次複合,好像聽的懂人言一般。
就在這時!令狐弈的眉梢微微一挑,轉頭像後看去。
隻見一道談粉色的光團,從縣城外的一個山坡處激射而來!
“道友!手下留情呀!”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那光團裏傳來。
遁光散去,一位女修士出現在令狐弈的麵前。
這女子麵容美豔至極,腰肢款動間,那股媚到骨子裏的風情,便顯現了出來。
令狐弈待看清來人麵容後,不禁黛眉微皺。
“嗯?櫻花夫人!”
周坤在屋中見有修士到場,便很明智地沒有出去,也沒有出聲,而藏在窗後偷偷的看著。
吳嬸和小月卻已經昏迷了過去,那是令狐弈在進屋前做的手腳,畢竟有些事情讓凡人看見對她們也不好。
空中兩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對立著,氣氛顯得異常的古怪。
“咯咯……!我還以為是誰有這種大神通?原來是令狐師妹呀!師妹我們好久不見了!”櫻花夫人嬌笑道。
“哼!是師姐呀!真沒想到在這還能見到你,我記得師傅仙遊前和我說過,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把你請上山,給師尊她老人家祭靈呢!”
周坤聞言心裏一驚,令狐弈和這櫻花夫人竟然是師姐妹!
而這位令狐前輩說話的語氣看似和緩,可是言語間那股衝天的殺氣卻毫不掩飾。
“哈哈哈哈哈!難得師傅她老人家到死還惦記著我,真不知道是我的榮幸呀?還是我的悲哀?”
“榮幸也好!悲哀也罷!你當年判出師門和‘迷情道人’司徒空私通
,讓妙仙山受盡大辱,你認為這事就這麽完了麽?
我聽說百年前,倭亂之時,你那拚頭被烏斯藏密宗的‘九世班斯達禪波上人’行了‘滅頂藏’,最後元神都泯滅了,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
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
令狐弈言語間看似隨意,實則卻是一招陰毒的殺招。
剛年這位櫻花夫人反出師門,就是為了能和‘迷情道人’司徒空比翼雙飛,而現在這迷情道人隕落,等於櫻花夫人失去了依托,令狐弈故意說這件事,就是要勾起她的傷心事,破她的道心。
而櫻花夫人聞聽此言果然麵色一變,明顯是受了刺激。
不過很快她就轉變了過來。
“哈哈哈!師妹,好狠的招呀!不錯!那賊漢子是隕落了,連魂魄也沒有留下來,不過那又能怎麽樣?
至少我們有過一段幸福的時光,而在他隕落前,他將他剩下的一切全部給了我!我已經知足了!
反倒是你!依舊這麽美麗動人,聖潔的不可方物!可那又如何?你還不是要孤獨到死!”
“哼!看來這迷情宗的也有震幅心魔的法門。我剛想趁你心性大亂出手,沒想到這麽快你就反唇相譏了,果然厲害。不知道師姐這趟來是什麽事呀?難不成要這兩個骨灰丸?”說這句話的時候,令狐弈的臉上有顯出一絲詭異。
“師妹!我雖然出了師門,可是一直沒有做對師門不利的事情,再說在你開神之前,都是師姐我在照顧你,連你的入門功法都是我帶師尊傳你的。
而我出師門,也隻是為了一個‘情’字!和你也沒有一點關係。你又何必如此對我!你我無冤無仇,師姐我隻想要你手中的那兩個骨灰丸。那是我門下最傑出的弟子,我不想他們死後連魂魄也留不下。”
“哈哈哈哈哈!範梨花!你別在我麵前掩飾了,你大名鼎鼎的櫻花夫人,會為了兩個弟子大老遠跑到這來!?而且在麵對我這個昔日同門的時候,竟然肯放下身段,向我要這兩個骨灰丸?
這兩個魂魄,我剛才查看了一下,一男一女,靈魂波動異常相似,想來是一對孿生兄妹吧?該不會是你的孩子?”
原來這櫻花夫人原名叫範梨花。
“你!令狐弈!咱們師姐妹一場,我不想和你性命相搏,想來你也知道你未必就一定能贏我。不錯!這兩個是我的孩子,是我夫君留給我的!隻要你放了他們,我現在轉身就走,要不然……。”
“哦?要不然怎麽樣?”
“你看!”說著櫻花夫人,從懷裏拿出一個原型的紫銅缽盂。
這缽盂樸實無華,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可是令狐弈的臉色卻是一變。
她可認識這個東西,這是妙山門的另一震山之寶‘月巴墨紫金缽盂’!
“原來這件至寶還在你手上?”令狐弈的眼神中,殺氣已經不加掩飾了。
“不錯!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骨灰丸給我,我把這至寶還給你,也算物歸原主。另一個,就是你我拚個魚死網破。
我知道那皓月鏡在你身上,不過你也知道如果真的這倆件至寶對抗起來的話,可能寶物都會損壞。何去何從你看著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