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秦無名咳嗽兩聲,沒有回答。

看著秦無名和江辰以及八千精兵通過了北關防線,剛剛那個士兵眼神一下子暗淡下來。

“將軍,我想,回家了!”

張天順的心髒莫名的揪了一下。

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士兵的訴求。

畢竟,一個士兵的心中已經沒有了希望,哪裏來的動力?

或許,離開這裏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吧!

......

“什麽?燕王秦無名通過了北關防線?”

秦聞溪得知消息的時候,大驚失色。

手下的大臣們更是惶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下麵議論紛紛。

“我們現在已經距離南荒不遠,燕王這個時候逼近京城,豈不是意味著我們要被偷家了?”

“不用懷疑,就是!”

“完了完了,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的啊!”

“......”

秦聞溪冷靜的分析著一切,北關防線放秦無名通過,一定是有理由的。

“陛下,我們要不要現在分出來一部分人馬回到京城防守?”

司琴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說道。

秦聞溪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如果秦無名的目標真的是京城的話,兩天就能殺到京城!”

“現在京城防守的人馬不足一萬,而且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戰鬥力空虛,根本就抵擋不住秦無名的進攻!”

“我們現在隻能祈禱,秦無名真的是想來增援南荒吧!”

秦聞溪也沒有了什麽好的辦法。

司琴焦急的說道:“可是陛下,要是真的被秦無名攻陷京城的話,我們可就成了孤魂野鬼了!秦無名隻需要用京城之中的家眷要挾一下,我們這邊的人心就會渙散!”

“屆時,大梁江山搖搖欲墜!”

“朕明白!”

秦聞溪臉色冰寒,外麵一群大臣吵吵鬧鬧的,已經很是影響她的情緒了。

前段時間說要跟自己合作的假九公子,現在也沒有了身影,不知道在幹什麽。

“啟稟陛下,這裏有一封您的書信!是琅琊閣的人送來的!”

忽然,一個騎兵快馬加鞭趕上來。

“琅琊閣的書信?”

秦聞溪一臉疑惑的接過來信封。

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行飄逸的字體。

【陛下,想必你看到我這封信的時候,已經知道了燕王秦無名通過北關防線的消息了吧?】

【是的,首先要告訴你的是,我還活著!而且,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你不必擔心!】

“公子!九公子!”

秦聞溪看到這熟悉的話,頓時一下子捂住嘴,淚水無聲地流了出來。

“陛下,你,你怎麽了?”

司琴見到秦聞溪一下子哭出來,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九公子,還以為是秦聞溪思念九公子過度了。

“陛下,您,是不是又想起來九公子了?”

“九公子,還沒死!”

秦聞溪將第一頁書信遞給了司琴。

而看到書信的司琴也是渾身一個震顫,接著眼眸中流露出激動的神色。

“九公子還活著,太好了!”

自從知道九公子不在了之後,秦聞溪似乎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秦聞溪顧不上和司琴交談,連忙繼續看著信封。

【陛下還是暫緩禦駕親征的步伐吧,禦駕親征,證明一個國家到了真正生死存亡的時刻,如果這個時候被其他的國家得知了消息,大梁豈不是會被無數的國家覬覦?】

【而且,我已經和燕王秦無名達成協議,說服了北關守將,這才借道給我們!如今我已經帶領八千精兵趕往南荒!】

【如果陛下已經到達南荒,那就請穩住局勢,不要隨意出擊!】

【如若陛下沒有趕到南荒,那就請放緩步伐,等我一等!】

【等著吃進口水果的,江辰!】

看到最後的落款,秦聞溪竟然破天荒的笑了出來。

“可惜啊,九公子,我們現在已經快要到南荒了!”

“司琴,傳令下去,全軍放緩速度前進!”

“遵命!”

與秦聞溪的歡喜相比,此時外麵的大臣已經是非常驚慌。

“各位同僚,我現在是真的很想掐死那個諫言的家夥啊!”

“要不是他,我們現在還在京城呢!豈能落到這個地步?”

“就是,附議!”

一時間,一眾大臣怨聲載道,紛紛表達著想要回去的願望。

“食君祿,要受國恩!”

忽然,一聲冰冷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眾人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司琴。

此時的司琴殺意凜然,這群家夥平常在朝堂上裝的可乖了,給陛下建言獻策,分擔國事。

可是,真的到了拚命的時候,一個個的又變成了慫包軟蛋。

“司琴大人,這個真的不能怪我們啊!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在京城滿是牽掛,這讓我們如何不擔心啊?”

“哼,陛下後宮三千,還沒想著回去呢,你們怕什麽?”

“陛下就算是後宮三萬。她又享受不了,隻能看著豆腐製作,又吃不了......”

一個大臣在後麵悄悄的嘀咕起來,一時間,所有的大臣都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生怕笑出來。

司琴臉上更是陰雲密布:“我警告你們,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給我出什麽幺蛾子,一律按照逃兵處理!”

“斬首,株連九族!”

冰冷的話說出來,讓一眾大臣瞬間心頭一凜,打起精神,不敢再多說話。

“哼!”

司琴冷哼一聲,回到秦聞溪身邊去了。

“這娘們是真的凶啊!”

司琴走後,一個小官員終於受不了了,低聲埋怨道。

“咱們列位大臣,竟然沒有一個敢於反駁她的?”

“敢於反駁她的,現在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有的大臣微微搖頭。

當年的丞相徐元卿,還有追隨徐元卿的那無數朝廷官員,現在大多數已經成為了一抔黃土。

那位大臣聞言,頓時咽下一口唾沫,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畢竟司琴是秦聞溪身邊的女官,平日裏最得秦聞溪的崇信。

和她作對,那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那咱們,就這樣幹等著,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到時候京城淪陷,咱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成為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