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妹妹不要再說了!姐姐一心一意等著丞相大人!”
“詩詩姐你為何如此固執?”綠柳怎麽也想不通,她怎會如此油鹽不進,好賴話全都說了,怎麽就不聽勸?
“別再說了,我不會改變主意的!”靳詩詩說得異常堅定,能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她的決心。
綠柳有些氣急敗壞,“詩詩姐,娘可容不下你這樣的性子!”
靳詩詩這回沉默了。
她知道老鴇不好糊弄。
“詩詩姐,你我姐妹一場,實在不忍你受折磨,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綠柳覺得自己要離開了,不然她肯定繃不住情緒。
她見靳詩詩依舊無動於衷,隻好妥協離開。
之後的事情交給娘做就行!
靳詩詩她還能扭得過娘?多少烈女子在娘的手裏還不是得乖乖的。
她靳詩詩還能烈到哪裏去!
綠柳這麽一想,心裏就覺得好受多了!
——
綠柳又回到老鴇的房裏,把方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老鴇臉色凝重,但同綠柳說話的時間還是擠出了一絲笑意。
“綠柳,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好生伺候賈老爺就行!詩詩那裏我自會料理!”
綠柳離開。
老鴇在那裏想事情。
她沒有想到,靳詩詩的性子竟然野了!
不過是伺候一場丞相大人,心就收不住,忘記自己是個什麽身份!
長得再美的女人,在她春風樓裏也是個掙錢的貨物,她的搖錢樹!誰要是不給她掙錢,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老鴇氣息冷凝,誰要是跟錢過不去,就是同她過不去!
賈老爺那邊她已經答應了,由不得靳詩詩不從!
老鴇她離開了房間後,往靳詩詩那裏去!
又是敲門聲,靳詩詩不勝其煩的催著白芷過去開門。
她們心裏都清楚來人是誰,可躲著也不是辦法。
白芷不情不願的去開門,如果可以的話,她恨不得把門外的人給打出去!
“是白芷呀!你們姑娘呢?”老鴇話裏雖是詢問靳詩詩,可眼睛卻停留在白芷身上。
以前沒看出來,白芷長開了也是個清秀的小美人,這青澀的勁兒恐怕很多老爺會喜歡。
“在裏麵呢!”白芷不走心地說。
老鴇沒有計較,她今日心情好得很。
“娘,你快進來吧!”裏麵的靳詩詩傳出聲音。
老鴇一進來,第一眼便發覺靳詩詩更美了!
比起之前多了點風韻,到底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青澀的丫頭。
“詩詩比起之前要美得多了!”
靳詩詩隻覺得這是一句場麵話,心裏其實並沒有多在意。
“娘你坐吧!”靳詩詩請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
“詩詩啊,娘疼你你是知道的吧!”
“娘自是疼我的!”靳詩詩這話倒是不假。
自從她來到春風樓,一應待遇都是極好的。除了學東西的時候吃點苦,其他時候便如千金小姐一樣被嬌養著。
可她不會因為這些就對老鴇感恩戴德。
老鴇養她本就是因為有利可圖。
上一次老鴇賣了她賺來的錢都夠她半輩子的花用了,她根本就不欠她。
更何況她現在還想賣她靳詩詩第二次!
“你也知道,賈老爺看上你許久了!賈老爺的背景複雜,娘的這小小春風樓可得罪不是他!看在娘這麽些年對你好的份上,你就幫幫娘吧!”
“娘!詩詩已經是丞相大人的人了,如何能背棄他!你個傻丫頭,丞相大人把你留在晉州,這麽久都不曾派人過來接你,明顯已經忘記你了,你也忘了他吧!”
“娘,可萬一他心裏還記得詩詩呢?娘可得罪得起丞相大人嗎?”
靳詩詩這話說的著實有些不客氣,可也確實說到了老鴇的要害之處。
可她不知道的是,老鴇已經想得很清楚。
老鴇她之前確實顧慮這個問題。
可賈老爺的錢也很香啊!
為了那三萬五百兩銀子,她拚了!
誰知道丞相大人心裏是否還記掛著靳詩詩,恐怕隻有丞相大人自己知道。
她也總不能為了這麽一點虛無縹緲的可能就一直放著靳詩詩這顆搖錢樹供著吧!
“詩詩你就別再想了,丞相大人這樣的人物又豈會記掛一場露水姻緣,他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老鴇也懶得再哄著靳詩詩,把事實說給她聽,讓她認清現狀。
靳詩詩沉默不語,一時之間看著有些可憐。
老鴇的心軟了一下,“詩詩,你不能空守著他這麽一輩子!聽娘的話,趁著現在還算年輕貌美,就多掙些銀子,等你老了才能過得好。”
說實話,這已經算是青樓女子不錯的歸宿。
“娘,詩詩不願!一心隻想等著公子!”靳詩詩知道自己這話會觸怒老鴇,可她還是得說。
早說晚說都是一樣,但至少現在還能為自己多爭取一點時間。
老鴇冷下了臉,靳詩詩正如綠柳所說,油鹽不進!
可她記得靳詩詩之前可是一個聰慧的性子,如今這般,不過是性子左了!
性子左了沒有關係,她有的是辦法治。
“詩詩,你這是非要娘得罪賈老爺不成?”老鴇拉長聲音陰陽怪氣地說。
靳詩詩保持沉默,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錯的。
老鴇可不樂意再慣著她,直接放下話:“這事你樂意也好,不樂意也罷!這事由不得你!這幾日你好好準備吧!賈老爺等著呢!”
靳詩詩的臉色當場白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老鴇可不管她,誰能給她掙錢,誰就是她的乖女兒,不聽話的自然要給個教訓!
靳詩詩沒想到,老鴇竟會這般毫無顧忌,哪怕她抬出了公子,想來是這銀子太過誘人,以至於老鴇什麽也顧不上了。
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就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她若真的落入賈老爺之手,今後就算公子派人來接她,她也無顏麵跟著走!
她心裏害怕,賈老爺那樣的人她不願意。可她隻要一天還在這春風樓,就逃脫不了老鴇她的控製。
老鴇她的手段多得很,靳詩詩自己也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老鴇半點不可憐她。
她要是這般心軟,這偌大的春風樓她也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