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心裏麵也很無奈。
很多事情,還真不能就簡簡單單的去區分一個對錯。
雖然單獨留下他們幾個的性命,對於那些百姓來說很不公平。
可要是不真的饒過範昭,眼下府衙裏麵的事情就沒有人處理了。
同樣的,要是把那幾個副將全部都給處置了,那要是大遼軍隊攻進來,那要怎麽應對?
江辰心裏麵再次感歎道,還是可用的人都沒有,要不然他也不用那麽愁了!
“公子,有人送糧食過來了!”
江辰猛然一驚,然後大喜。
糧食總算是送過來了。
江辰顧不上其他,直接往外衝。
他一路走過去,沒走多久,就遇見了押送糧食的車隊,旁邊還有眾多駐軍的將士跟了過來。
他們邊走邊喊糧食來了!
幾乎所有人臉上都露出喜悅之情,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江辰當眾宣布:“這段時間所有人都辛苦了,今天晚上讓廚房加菜!”
“多謝丞相大人!”
“多謝丞相大人!”
“多謝丞相大人!”
江辰的臉上布滿了笑意。
“見過公子!”
隻有琅琊閣的人喚他公子。
江辰看向他們,“這幾日辛苦你們日夜兼程的趕過來!”
“公子說的是哪裏的話?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江辰還想說什麽,抬眼一看,就看見他們滿身的疲憊。
“你們先去吃些東西,然後再去休息吧!”
幾個人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狼狽,遂點頭答應。
“失禮之處,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你們辛辛苦苦的為我們送來大批的糧食,身上狼狽一些也是正常的,你們不必放在心裏。”
“接下來你們好好的睡上一晚,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精神了!”
“去吧去吧!”江辰擺擺手讓他們去休息。
這個時候,糧食已經被駐軍的將士們搬去了廚房。
江辰的心裏麵放下了一大塊石頭。
糧食的危機已經解除了,那麽接下來應該考慮的就是如何對上大遼的軍隊。
——
第二天,安陽郡裏麵的所有百姓都聚集在午門。
有的甚至已經一大早在那裏等著。
他們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拿著一些東西,上麵還飄著某些不明的味道。
時辰快到了,今日過來主持的範昭帶著一些衙役趕了過來。
隨之,一大群罪犯也被押了過來。
範昭一眼望過去,全部都是熟悉的麵孔。
那一眾犯人抬起頭來看見範昭,本來已經麻木得無欲無求的臉上突然激動了起來。
“範昭!是你對不對?”
“範昭!你個王八蛋!”
“範昭!你不得好死!”
“憑什麽把我們都抓了?範昭卻還能坐在這裏?他範昭跟我們一樣是同謀!你們也應該把他抓了才是。”
“我們不服!憑什麽他範昭還是好好的?”
“放開我,放開我!”
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憑什麽所有人都被抓起來了,獨獨他範昭例外?
所有人心裏麵都不平衡了起來,都一致認為範昭就是在他們的背後捅刀子,不然江辰把郡守那幾個一起抓了就是,為什麽也要把他們其他人給抓?
“我們根本就沒有罪!放了我們!”
“有罪的是郡守等人,與我們何幹?”
“冤枉啊!郡守做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場麵變得越來越混亂,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因為範昭的出現,他們分外不甘心。大家都是一樣的,憑什麽範昭例外?
“放肆,都給本官安靜下來!”範昭一拍驚堂木,很生氣的喝道。
外麵的百姓還沒有鬧出事情來呢!他們這些犯人倒是自己鬧了起來。
“你們不必大喊冤枉!你們所做過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有證據在此!”
範昭的這句話嚇到了所有犯人。
盡管有些事情他們自認為自己處理的很幹淨,可誰知道還會不會留下些什麽?
尤其是很多事情他們對自己人根本就不設防。
範昭一直在府衙內,誰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這一回,他們也算是明白了怎麽回事。
肯定是範昭搜集到了他們的證據,然後拿去邀功保住自己的一條賤命。
所以,在這麽多人當中,隻有他一人春風得意。
這分明就是踩在他們的屍骨上求生!
一個個恨得牙癢癢,對範昭怒目而視。
範昭完全不受影響。
要不是當初的他拚了一把,眼下在這些人當中,他也是其中一個。
範昭非常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來人,將他們的罪行一一說出來!”範昭下令,當即有人站了出來,拿出手中的冊子一一將他們的罪行說出來,其間還將確鑿證據展示給一眾百姓看。
本來還心存僥幸的,這一下麵容灰敗,再無神彩。
光是將這一眾人的罪行全說出來,都整整花了兩個時辰。
這一下,他們也不在喊冤了。
安安靜靜的全跪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
現在的他們心裏麵非常的明白,這一次,他們是罪劫難逃。
有些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心生悔改,有些人心裏麵或許有那麽一絲悔意,但也僅僅於此。
如果他們要是不怎麽做的話,那他們如何在官場上立足?他們又如何能過上這麽些年的好日子?
等把這些人罪行都公布完之後,範昭揮一揮手,“帶主犯!”
這時,四個衙役分別把兩個犯人押了上來。
是郡守和薑洤。
郡守早就被折磨的隻剩下一口氣了。他似乎早晚知道自己有一死,如今被押了過來也沒有什麽反應。
薑洤他就不同了。
他是習武之人,盡管在牢裏麵也受過百般折磨,但精神到底比郡守要好很多。
也是他鬧騰的最為厲害。
“你們放開本將軍!放開本將軍!”
“江辰呢!叫他出來!”
“他憑什麽抓我?”
“你們要是敢動我,我駐軍的將士是不會饒過你們的。”
“放開我,放開我!”薑洤即便現在渾身是傷,你就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大力氣?掙紮著差點讓押著他的兩個衙役都控製不了他。
不過好在他到底沒撐多久,沒一會兒身上的力氣已經全部用完了。
兩個衙役就趁這個機會將他牢牢的控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