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古村秘事 02

第二天一大早,沈澤之和紀子越吃了老倔頭做的早餐就上山了。這邊的山都屬於未開發的原始山林。當地人都在村子周圍的山上開荒種地,但是開的地也很有限,這裏的山被保存的很好。

紀子越背著畫板一路走走看看,沈澤之跟在他身邊,脖子上還挎著個相機,看起來就和好奇的遊客一樣。山裏的村民都很勤勞,沈澤之覺得他們已經起的夠早的了,但是他們一出門就發現村民已經出門下地了。

紀子越走出村子對身邊的沈澤之說:“組長,你發現沒有,村子裏的人好像對我們完全不好奇。”

沈澤之點點頭:“對,他們很排外。一般來說村子來了外人,好奇是最正常的表現。但是村子裏不管是老人,大人還是孩子,看我們的眼神都很戒備。還有敵視。”

紀子越道:“為什麽會這樣呢?”

沈澤之道:“這個村子裏的人過的幾乎是一種與世隔絕生活,對於外界的排斥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出於恐懼,對於未知的事物出於本能保護的排斥。還有就是村子裏有不想讓外麵的人知道的秘密。”

紀子越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是第二種。”

沈澤之問:“哦?怎麽說。”

紀子越道:“我們住的老倔頭家的兒子和媳婦就在外麵打工,可見他們對外麵的生活並不是完全不知道。所以他們不排斥自己的人出去,反而是怕別人進來。”

沈澤之道:“分析的不錯。”

兩個人說著走到一處高山上,這時候已經已經十點多了,雖然是盛夏,但是山裏的溫度很低,連個人都穿著長袖的薄襯衫。站在山頂上俯視整個村莊,沈澤之皺起眉毛:“看不出來。”

紀子越問:“什麽看不出來?”

沈澤之道:“記得我昨天和你說過的這個村子外麵有結界。但是村子的布置很普通,看不出特意布置的痕跡。”

紀子越道:“這說明什麽?”

沈澤之道:“這說明村子外麵的結界另有蹊蹺。”

紀子越道:“我們不能直接開口問,村子裏的人又對我們很防備。失蹤的三個警察八成就是在這裏失蹤的。組長,你覺得他們還活著嗎?”

沈澤之道:“活著的可能性很小。要是村子裏真的有什麽秘密,還被那三個警察發現了。那麽最可能被滅口。”

紀子越道:“他們三個人是追捕逃犯來這裏的,那個逃犯呢?”

沈澤之道:“按照他們給的材料來看,那個逃犯也是在這裏失蹤了。”

紀子越皺眉:“這裏到底有什麽秘密?”

沈澤之道:“遲早會發現的。”

兩個人沒有找到自己像找的東西,隻好下山。等到再回到村裏已經是中午了。

老倔頭有一兒一女,兒子在城裏打工,女兒已經嫁到村裏一戶中。這些事是吃飯的時候沈澤之和老倔頭聊天時說的。因為兒子打工掙的前不少,所以老倔頭家裏隻有兩畝地,很少幾畝地,種一點自己吃的糧食。山裏基本都是靠天吃飯,老天爭氣風調雨順就多收一點。遇到氣候不好的年份,大旱或者大澇顆粒無收都是有可能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澤之從車上拿下倆一瓶白酒,老倔頭喜歡喝酒,也喜歡愛喝酒的人,因此和沈澤之暢飲幾杯慢慢話多起來了。

幾個人正吃著飯,老倔頭的女兒過來了。老倔頭的女兒叫英子。英子慌慌忙忙的跑進來:“爹!爹!”

老倔頭放下筷子往外走:“出啥事了,看你著慌慌張張的樣子。”

英子道:“大東家的妮子今天早上沒啦。爹……”

“咳!”老倔頭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我們出去說。”

英子聞言往屋裏瞟了一眼,看見兩個長得電影明星似得男人正坐在屋子裏吃飯。她轉身和老倔頭一起去廚房了。

“爹,屋裏的人就是他們說的外人?”英子壓著聲音問。

老倔頭問:“大東家的妮子沒了?”

英子道:“是,今天早上剛沒的。今年開春的時候就說了他家妮子活不過夏天了,果不然,今天早上沒啦。唉!可惜了,那妮子長的可好看了。”

老倔頭問:“今天年初的時候你不是和他們家訂了親了嗎?”

大英道:“是啊。我們家小叔子前年沒了嘛。他們年紀也合適,到了地下正好配成一對互相解個悶做個伴。”

老倔頭道:“這件事得問問族長。”

大英臉上出現一抹愁色:“年初的時候本來是已經說好的了。可是現在村裏來了外人。我怕族長……”

“那你咋個意思?”老倔頭皺著眉頭問。

大英道:“爹你和族長關係好,您去幫我問問唄。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出的主意,現在要是辦不成了,我們成子他們家人肯定怪我。”

老倔頭想了想說:“成,晚上我去問問。不過我問出來之前,你們別胡來。”

英子點頭:“哎!知道了爹。”

沈澤之和紀子越坐在桌子上細嚼慢咽,一直吃到老倔頭回來。沈澤之不著痕跡的問:“倔頭叔,來的是英子姐?”

老倔頭心不在焉的說:“啊。”

沈澤之問:“那咋不進來呢?”

老倔頭拿起碗吃飯:“有事。”

看著老倔頭語氣不善的樣子嗎,沈澤之識趣的沒有再問。吃完飯和紀子越一起回房間了。

夏天中午的時候太陽太毒,大家基本上中午都在家裏睡覺。沈澤之站在床邊看著老倔頭回堂屋睡覺了。

紀子越道:“組長,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沈澤之道:“停英子的話,好像是有人死了。”

紀子越道:“和我們的案子又關係嗎?”

沈澤之搖頭:“應該沒關係。不過也是個機會?”

紀子越不解的看著他,沈在之解釋道:“這是個發現這個村子古怪的機會。”

下午的時候,老倔頭做好的飯草草吃了幾口放下碗筷就出去了。老倔頭走到一戶人家。裏麵一個老人對著桌子上神龕拜了拜。

老倔頭道:“組長。”

族長轉身道:“坐吧,你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大東家的妮子今兒早上沒啦,年初的時候她和你們英子婆家的老二的事還是我給定的。”

老倔頭問:“那現在是不是算個日子辦事了?”

族長道:“可是,你們家住的那兩個人……”

老倔頭道:“他們就是普通的來玩兒的人,晚上他們不會出去的。不會發現的。再說就算發現了也沒什麽。我們是辦冥婚,這也不算是犯法的事吧。”

族長猶豫了一下道:“好吧。他們兩個人的八字我這裏都有,你讓你們家英子明天中午來家裏取日子。夏天天泰熱了,人放不住,要辦的話就要趕緊辦。”

老倔頭站起來到:“好,我馬上去和英子說。”

老倔頭走後族長的眉頭死死的皺著,他總是覺得不安心,尤其是最近村子裏來的那兩個人,讓他看不出底細來。尤其是高個子的男人,深不可測。

下午四點,外麵的熱度退了下去,沈澤之和紀子越又拿著畫板出門了。早晨他們是從村頭出去上的山,下午他們向村尾走過去。這個村子不大,也就是幾十戶人家的樣子。大部分村民家的房子都不怎麽好。沈澤之和紀子越第一天進的村長家和他們最近住的老倔頭家裏居然是村裏房子中最好的。可見村子裏的經濟情況不怎麽好。不過想想也是,村子這麽閉塞,他們根本不想發家致富。

走到村尾的時候就是一小片樹林,林子裏有一種很漂亮的小鳥。紀子越找了塊石頭坐下來,他把畫板放到腿上開始畫畫。

沈澤之也取下相機開始拍照。一時間周圍隻有鳥叫聲、沈澤之相機快門聲還有紀子越筆尖的沙沙聲。

忽然,林子裏傳來一聲動靜。沈澤之和紀子越機警的對視,兩個人看著聲音傳過來的地方。沈澤之把相機收起來道:“我過去看看。”

紀子越道:“我和你一起去。”

沈澤之笑道:“好。”

這片小樹林並不大,但是裏麵住的樹都是很有年頭的了,一個個長得遮天蔽日的。一進林子沈澤之立刻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降低了幾度。紀子越搓了搓胳膊,胳膊上起了一層密密的雞皮疙瘩。

“這裏怎麽這麽冷?”紀子越壓低聲音問。

沈澤之皺眉:“這裏陰氣太重了。”

陰氣?紀子越看著周圍,他問:“怎麽會有陰氣?”

沈澤之道:“我們再往裏走走。我估計這周圍應該會有墓地。”

紀子越聞言邊走邊看,很快他們就看到了沈澤之說的墓地。這裏的確有一片墓地,還是很大一片墓地。墓地裏全是墳,鄉下的墓地和城裏的不一樣。這片墓地隻有一塊墓碑,上麵是一個名字。後麵澤是上百個土堆,這些土堆也叫墳包。土堆下麵埋得的就是死人。

紀子越道:“這是焦家村的墓地,整個村裏死的人都埋在這裏吧。隻有一個墓碑,他們是怎麽區分誰是誰的墳?”

沈澤之蹲下來看著周圍道:“他們是集體祭祀的,這麽多年,這麽一個焦家村說起來都是親戚吧。”

兩個人正在這裏查看,忽然後麵呼三喊四的跑來幾個年輕人,領頭的男人直奔著沈澤之過來,紀子越本能的想擋在沈澤之前麵,可是還沒等他動,那個男人就狠狠推了他一把。紀子越重心不穩一個趔跌差點跌倒。沈澤之從後麵扶住他,他把紀子越攬到自己身後問:“你們幹什麽?”

“幹啥?你說你想幹啥?”領頭的男人還想推沈澤之,沈澤之一把捏住他的胳膊隱隱用力。

男人猛的甩開胳膊,他往後推了半步謹慎的看著沈澤之。

沈澤之和顏悅色的問:“我們隻是出來畫畫。”

男人冷哼一聲:“畫畫?你們來我們村的墳地畫什麽?我看你們就是想幹壞事。”

沈澤之道:“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剛發現這裏是墳地。要是提前知道我們一定不會過來的。”

男人冷笑:“提前知道,你們這些城裏人心眼太多了,我也不說別的了,收拾東西立刻滾出我們村,這件事就算了。不然……”

“不然咋樣?”一個威嚴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男人一愣立刻轉身,他身後的人讓開,幾個人從年輕人後麵站出來,站在最前麵的正式村長和老倔頭。

沈澤之道:“對不起村長,我們真的不知道這是村裏的墓地。我們不是成心來這裏的,隻是看見這裏環境好,所以我弟想過來畫幾張畫。”

男人沒好氣道:“來墳地畫?說的全是鬼話。”

村長道:“行了!”他看著沈澤之道:“我們鄉下有我們鄉下的規矩,墳地外人是絕對不能進來的。不過。”他話音一轉道:“你們是第一次,算是不知者不罪。這次就算了,但是以後絕對不許來這裏。”

沈澤子立刻道:“是是。我們知道了。”

村長對老倔頭道:“人你帶回去吧,回去給他們講講,不要讓他們犯了鄉裏的忌諱。”

老倔頭看了沈在之他們一眼道:“好,我回去就跟他們說。之前也是我疏忽了。”

村長點點頭,他轉身看著一臉不服氣的年輕人說:“這麽大的人了,還是這麽莽撞。誰給你的權力帶人來這裏鬧事的?胡鬧!”

年輕人低聲嘟囔:“村長,是他們先闖道這裏的。”

村長喝道:“住嘴,還學會頂嘴了。回去。”

“是。”幾個年輕人垂頭喪氣的走了

村長對來的人道:“大家都回去吧。”

村長這麽說了,大家都散了,沈澤之和紀子越跟著老倔頭回家了。老倔頭一路上板著個臉,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回到家裏後,老倔頭道:“你們剛去的那個地方我就不說了。除了哪裏還有樹林後麵的聖潭,那裏可以去看,但是絕對不能下水,也不能對潭水做不敬的事情。村裏就這麽兩處地方。這回知道了就不要亂跑了。下次再給人抓住,我也保不了你們,你們就收拾東西出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