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列車上的殺人事件17

第二天一早,紀子越向往常一樣去上班,因為他住的比較近。他走進辦公室,沒想到來了一個比他更早的人。

“鄭師兄早。”紀子越笑著打招呼。

鄭明遠雖然和他是一屆的,但是比他來研究所早年紀也比他還大,所以紀子越一直稱呼他為師兄。

鄭明遠雖然有些不喜歡紀子越,但是表麵工夫一直做的不錯,但是他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連紀子越和他打招呼都沒有反應。

紀子越看著他發呆,走過去又說了一句:“鄭師兄?”

鄭明遠猛地反應過來:“啊?怎麽了?”

紀子越笑著說:“沒事,就是看見師兄好像在走神。師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請假休息吧。”

鄭明遠站起來道:“對,我身體不舒服。”說完轉身就走。

紀子越看著他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

因為研究所裏是不許帶自己的手機的,所以鄭明遠先去拿了自己的手機給周傑打了電話請了假。

周傑聽說鄭明遠說身體不舒服,倒是沒有懷疑。鄭明遠做了他五年學生,一直都是很勤奮的。周傑關心了他幾句,就讓他走了。

鄭明遠離開研究所不久,紀子越請假出去了。他看著路上鄭明遠的車掏出手機給沈澤之打了個電話,然後他欄了輛車跟上了鄭明遠的車。

沈澤之接到紀子越的電話後立刻出門。

沈澤之昨天去的就是鄭明遠的家。其實最開始沈澤之懷疑的是吳偉傑。但是也是因為吳偉傑太值得懷疑了,讓他最終把監視對象變成了鄭明遠。

按照沈澤之的推理,參與那項計劃中最有可能泄密的人隻有兩個,吳偉傑和鄭明遠。他在鄭明遠租住的房子對麵開了一間房,用遠程攝像監視器監視鄭明遠。紀子越則進去研究所成為了吳偉傑的學生。

結果他的預感沒有錯,有問題的還真是鄭明遠。張誌恒出事那天,秘書叫張誌恒來研究所給陳博士購買儀器的文件簽字。當時她打電話的時候辦公室裏除了他還有兩個人,楊波和維修空調的工人。

沈澤之查過那個維修空調的工人,他那天離開研究所的時候張誌恒已經死了,而他進入研究所的時候接受過檢查,身上沒有任何通訊工具。也就是說他離開研究所之前是沒有辦法和外麵聯係的。其次,這個人就是個普通工人,他沒有和任何身份不明或者有嫌疑的人聯係過。

這樣排除了這個空調維修工,就剩下來加班申請儀器的楊波了。沈澤之讓何朗查過楊波的低,他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他不可能是那個間諜組織的人。但是張誌恒來研究所這件事卻是他透露出去的。何朗查了那天楊波辦公桌上的話機撥出去的所有電話,有一通電話是撥打到鄭明遠手機上的。楊波和鄭明遠是一個大學畢業的,楊波比鄭明遠小幾屆,是鄭明遠的學弟。而且根據紀子越的觀察,鄭明遠平時對楊波很照顧。楊波給鄭明遠打電話的時間正好在張誌恒出事前一個小時。

這樣,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鄭明遠,但是遲遲讓沈澤之不能確定的是,鄭明遠做這件事的動機。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當然憑推斷肯定是不能確定鄭明遠就是殺死張誌恒的人,沈澤之把推斷和何朗說了之後,何朗立刻調出了張誌恒出事那天張誌恒居住的小區和附近馬路路口的監控錄像。錄像裏麵果然找到了鄭明遠。這才有了沈澤之去鄭明遠家。還有就是沈澤之去研究所找張誌恒出事那天在研究所裏的人了解情況的時候,問到楊波時沈澤之特意問了這件事,楊波說他當時的確和鄭明遠說了張誌恒要來研究所的事。

但是,鄭明遠為什麽要做這件事?這讓沈澤之始終想不明白。鄭明遠從研究生開始就在蓉城藥物研究所,這五年研究所從來沒有發生過泄密事件。五年前那項計劃啟動,鄭明遠一進研究所就參與了這向計劃,可見周傑,包括張誌恒對他還是不錯的。還有就是這項計劃從頭到尾他都是參與者,他去張誌恒家裏到底是偷什麽?

在確定鄭明遠是嫌疑人之後沈澤之就開始調查他,調查的結果無疑進一步確定了他是凶手。鄭明遠用自己一個親戚的身份開了一個賬戶,半個月前他的賬戶裏轉進來一百萬美元。此外他用這個親戚的身份證辦了好幾個國家的簽證,而調出簽證的底子,裏麵的照片卻是鄭明遠本人。所以鄭明遠現在隨時都可以離開。沈澤之想鄭明遠沒有在殺死張誌恒偷走他的筆記本後立刻就走應該就是為了藥物的運送行動。

代號鷂子的國安局的人負責運送實驗成品,鄭明遠既然已經把這項計劃的內容那麽在泄露這次運送行動的相關內容就不算什麽了。

他是這項計劃的參與者,知道一點運送行動的事情也不奇怪,但是這件事畢竟不是他負責,他知道的也隻是大致內容。但是就是這些大致內容已經讓那個經驗豐富的間諜組織查到了這項計劃的具體行動時間。所以代號火狐的殺手殺掉了真正的何嚴,然後借用他的身份成為了g308的列車員,在列車上殺死了鷂子,可是他不知道藥物被一份為二,所以隻拿到了一部分試劑。

所以可以這麽說,張誌恒還有鷂子的死都要歸結為鄭明遠的背叛。他背叛了自己的研究和祖國。

沈澤之已經追到了鄭明遠的車後麵,看他的行車路線就知道鄭明遠是打算跑路了。

鄭明遠今天一直心緒不寧,其實從他殺死張誌恒那天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回不了頭了。但是他不是故意的,要怪就隻怪張誌恒那個老東西頑固。明明研究出了更為強大的藥物,為什麽要隱瞞下來,如果把那東西交上去,他們幾個人肯定就會成為國寶級的科學家,聲譽和地位都不是現在可以比擬的。

想到這件事鄭明遠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實驗出現意外是他的大意造成的,他本來以為闖大禍了,沒想到誤打誤撞合成了更加強大的藥物,可是當他興奮無比的把藥物交給張誌恒的時候卻被張誌恒臭罵了一頓,還銷毀了藥物讓他不要把這件事泄露出去。本來鄭明遠以為張誌恒這麽做隻是因為那藥物太霸道,可是沒想到張誌恒也隻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邊不讓鄭明遠繼續研究這個藥物,自己卻又偷偷記錄下了新合成藥物的重要成分。

當鄭明遠知道這件事後一股憤怒時時刻刻的充斥著他的大腦,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所以那天在聽到楊波無意中說了張誌恒要去研究所加班的消息,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以前去過張誌恒家一次,那個時候他就偷配了張誌恒家裏的鑰匙,可是誰知道張誌恒那麽快就回來了,鄭明遠一害怕就用椅子上的一條領帶狠狠的勒住了張誌恒的脖子。

鄭明遠深吸一口氣口中低聲道:“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

沈澤之看著前麵不斷加速的車子皺眉,來之前他已經通知了何朗,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堵住鄭明遠。抓住了鄭明遠就能把那個間諜組織撕開一個口中。沈澤之踩下油門。

與此同時,後麵傳來了警笛的聲音,沈澤之知道援兵來了。

前麵車上的鄭明遠聽到警笛聲立刻慌了,自從他殺了人他就不敢聽警笛聲,不敢見警察。每次一看到警察他就覺得是來抓自己的。鄭明遠咽咽口水又加快了車鎖。

沈澤之在後麵緊緊追著不放,前麵的路口也出現了警車。在蓉城區機場的路上出現了一幕追車大戰。

前麵一輛黑色的轎車,後麵是一輛黑色的suv,再後麵是三輛警車,警笛響徹天空。

鄭明遠額頭上汗水開始往下流,後麵警車上的擴音器傳來讓他靠邊停車的話,但是鄭明遠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停。他知道自己犯得罪,殺人,叛國。每一項都是可能判他死刑的罪,絕對不能落到警察手裏。鄭明遠再次加速,黑色轎車風馳電掣的向前衝去。

他後麵的沈澤之慢慢皺起眉頭,鄭明遠現在的車速很危險。

就在鄭明遠加速之後,前麵一個路口突然開出來一輛小型的油罐車,車身上是刺目的有毒氣體標誌。鄭明遠驚慌之下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踩下刹車的同時轉了方向盤想避開前麵橫在路上的油罐車。高速下的車子瞬間失控斜著撞上

了路邊的圍欄然後被反彈回來撞向了前麵的油罐車。砰的一聲巨響過後就是衝天的火光,爆炸聲接連響起。

沈澤之立刻踩刹車,車子輪胎和地麵摩擦發出尖銳的響聲,橡膠輪胎和地麵高速摩擦下揚起了白色的煙霧。沈澤之的車子最終橫著停在了離爆炸不遠處的馬路上。沈澤之從車上下來看著前麵的滾滾濃煙狠狠拍了一下車頂。

後麵的警車陸續停下來,有人叫了救護車和消防隊。但是誰都知道,車上的人絕對沒救了,就算沒撞死燒也把他燒成灰了。

這時紀子越從後麵跑過來看著前麵慘烈的車禍現場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