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列車上的殺人事件24

紀子越聽沈澤之說著馬軍幹的那些事笑道:“他能活到今天也挺不容易的。”

沈澤之道:“馬軍到底是放高利貸的,別的不多,就警惕性高。”他拿出那張照片給紀子越看。

“這個人就是讓邵建軍去製造車禍撞死鄭明遠的人。”

紀子越拿起照片看了一會兒說:“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沈澤之看著他說:“你也有這種感覺?”

紀子越點頭:“我肯定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人。”

沈澤之看著照片皺眉,他也有這種感覺,但是在什麽地方見過呢?

紀子越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我們去找這個人嗎?”

沈澤之道:“找是一定要找的,但是恐怕不好找。馬軍手裏也就隻有這個人一張照片,我已經讓人查馬軍家茶樓附近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蹤跡。”

紀子越道:“要不然先把照片傳給關辛,讓她做個比對?”

沈澤之點頭,紀子越立刻用手機掃描了照片傳了過去。

案子查到這一步其實已經很清楚了,從5月11日,g308列車上國安局人員代號鷂子被殺開始,就牽扯出一個又一個人。蓉城火車站列車員何嚴,殺手火狐,火狐被殺,神秘的間諜組織。涉及國家機密的計劃,作用效果不清楚的實驗試劑。他們被九處調用來蓉城查蓉城藥物研究所所長張誌恒被殺一案。凶手是研究所的研究員鄭明遠。但是就在他們確定凶手之後,鄭明遠被殺,就在他們麵前。接著製造車禍的邵建軍同時死亡,現在有牽扯出一個可能和間諜組織有關的神秘人物。

沈澤之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總覺得他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研究所裏的人還不知道鄭明遠的事情吧?”沈澤之問。

紀子越道:“是,暫時的說法是鄭明遠休假了。”

“鄭明遠的資料呢?”

紀子越說:“在書房筆記本裏,從我們開始查鄭明遠開始,九處那邊就把鄭明遠的詳細資料傳過來了。但是他之前的資料我們都看過了,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沈澤之去把筆記本拿過來,調出鄭明遠的資料再看一遍。

鄭明遠是家中獨子,父母都是教師。鄭明遠家在平京,所以上學一直都在平京市,直到讀研究生才離開平京。從他這些年的經曆來看根本看不出他為什麽會和間諜有關係。

沈澤之看著資料說:“上次我去鄭明遠住的地方看了一眼,那地方不像是個家。但是上次時間有限,我隻是去了書房。我還想再去查一次。”

紀子越站起來道:“我和你一起去。”

沈澤之道:“你還是在家裏休息吧,你腿上的傷還沒好。”

紀子越看了自己腿一眼說:“沒事了,小傷,我小心一點就可以了。我學過痕跡學,我跟著你去可以幫到你。”

沈澤之隻好同意:“好吧,但是你的腿不能用力。”

紀子越笑:“我的腿是不能用力,又不是不能動,你扶著我就好了。”

沈澤之扶著紀子越下樓,然後上車去了鄭明遠的家。自從鄭明遠出事後,沈澤之就讓警察把鄭明遠家封了起來。沈澤之和紀子越到鄭明遠家的時候,門上還貼著封條。

沈澤之揭了封條用鑰匙開了門,房間還是他上來的樣子。沈澤之扶著紀子越進門後,紀子越立刻進入工作模式,他掏出手套帶上,開始一瘸一拐的找線索。

沈澤之去了鄭明遠的臥室,裏麵的東西也很簡單。一張一米八的大床,旁邊放著一個衣櫃,沈澤之走過去打開衣櫃,裏麵隻有簡單的幾件衣服。

關上衣櫃的們,沈澤之環視房間,床頭放著兩個床頭櫃。沈澤之走到床頭櫃前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裏麵有幾個小藥瓶。沈澤之拿出來一個藥瓶,是阿司匹林。阿司匹林是消炎止痛的藥,這種藥物都不能多吃,但是看抽屜裏麵這些藥的數量來看,他吃藥的時間應該不斷了。鄭明遠怎麽了,為什麽要吃這些藥?

“組長,你過來一下。”

沈澤之走出房間,就看見紀子越站在衛生間門口,手裏捏著一個注射器。沈澤之走過去看注射器驚訝道:“鄭明遠在吸毒?”

“看樣子像。”

沈澤之道:“我剛才在他的臥室裏發現了許多的阿司匹林。”

紀子越皺眉:“阿司匹林一般用來鎮痛,頭疼的人喜歡吃阿司匹林。難道鄭明遠是因為要緩解頭疼才用的毒品?”

沈澤之道:“看藥品上的時間都是去年的了,鄭明遠應該是用阿司匹林無法緩解他的頭疼次啊開始使用毒品的。”

“他自己就是搞醫藥的,使用毒品鎮痛的後果怎麽樣他最清楚不過了,為什麽還要用毒品?”紀子越問道。

沈澤之道:“他得了什麽病至於要用毒品來鎮痛。”

紀子越走到書房裏翻了一會兒翻出來一個名片:“我可能知道原因了。”

沈澤之走過去看:“這是什麽人的名片。”

“心理醫生。”

沈澤之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鄭明遠是心理性疼痛。所以他根本沒有辦法醫治,隻能不停的吃鎮痛藥。發展到今年開始用毒品。用注射器注射毒品,他需要的量一點不少。”

紀子越道:“所以就需要錢。研究所的工資根本不夠他賣毒品用,而他的家庭也負擔不起這筆錢。”

沈澤之道:“原來是為了錢。我們查查鄭明遠的賬戶說不定能找到這個人。”

紀子越點點頭,兩個人又從鄭明遠家裏找了一通,但是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回去的路上,紀子越一副沉思的樣子。沈澤之問道:“你在想什麽?這麽投入。”

紀子越道:“我在想,鄭明遠從張誌恒家裏偷的那個筆記本上是不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還有就是他把筆記本藏到哪裏去了。”

沈澤之道:“現在看來,筆記本上肯定不是那麽簡單,鄭明遠和張誌恒之間應該有矛盾。”

紀子越看著他問:“你說,研究所的人知不知道鄭明遠和張誌恒之間的事情。”

沈澤之思考了一下說:“如果張誌恒和鄭明遠之間的矛盾和那個計劃有關,那麽參與計劃的其他幾個人應該都會有所察覺。”

紀子越道:“那他們為什麽不說呢,張誌恒的人員很不錯,在你去研究所調查的時候為什麽沒有一個人提這件事。”

沈澤之道:“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能說。即使殺張誌恒的凶手抓不住也不能說他們直接的矛盾是什麽。”

紀子越提議:“如果你現在再去試探一下,你覺得他們會不會說。”

沈澤之搖頭:“不會的,除非我已經知道了項目的內容,他們才會說實話。否則,我肯定也是他們保密的對象。”

紀子越看著他說:“你想看項目內容?”

沈澤之道:“不是想,而是一定要看。”

紀子越沉默了一下道:“組長,其實我不想你去查這個項目。”

沈澤之意外的看著他:“為什麽?”

紀子越看著車窗外麵道:“因為那個時候,你就沒有退路了。”

沈澤之沉默,他和紀子越都知道。這個案子和他們之前所查的所有案子都不一樣。他涉及國家,涉及國家利益,到時候就不單純是對錯。對於沈澤之來說,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同樣對於特案組來說,一個部門幾個人和國家比起來,微不足道。

沈澤之沉聲道:“我一定要知道。”

紀子越轉頭看著他:“好,我陪你。”

沈澤之微笑,他知道紀子月會陪著他。不止是紀子越,特案組的任何一個人都會陪他查下去。

案子發生還不到一個月,前前後後死了這麽多人,其中一環套著一環,每一環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的。沈澤之已經感覺到這是幾股實力在博弈,他們幾個人根本左右不了這件事的結果,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沈澤之也有。有些人越是想隱藏什麽,他就越要翻出來,把那些黑暗的,惡心的,隱藏在黑暗中見不得人的事情統統挖出來晾在陽光下。

說清楚後紀子越立刻輕鬆多了。他問道:“那你想怎麽做。”

沈澤之道:“那個計劃按照我的權限肯定是申請不下來的,但是我哥已經申請下來了,我想從他那裏看。”

紀子越想了想說:“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但是要是你從他那裏看到機密計劃,沈處就算是違反規定了吧。”

沈澤之笑笑,帶著點調皮的說:“我不讓他知道不久行了。”

紀子越聞言笑了,他和紀子越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沈煜之是什麽人,他在國安呆了十年,沈澤之怎麽可能看到計劃還不驚動他。除非是沈煜之有意讓他看。

不過,沈澤之要想查清楚這個案子,抓住內鬼,連根拔起那個間諜組織,他就必須知道這個計劃的內容是什麽。

不過目前這件事還不著急,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抓住馬軍照片上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