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 康敦 18

第二天一大早,紀子越和米海出發了,沈澤之送他們離開後就去了阿雄族長家裏。沈煜之和阿雄族長剛吃完早飯在喝茶。

“你讓紀子越出去了?”沈煜之問道。

沈澤之點頭:“對,讓他出去查點東西。”

“看來有懷疑的對象了。”沈煜之笑道。

沈澤之點頭,他從手機裏調出那張照片給沈煜之看,沈煜之看了一會兒道:“你懷疑他?”

沈澤之道:“是,他是最有可能的那個人。之前之所以沒有懷疑到他就是因為他和他妻子的相識,但是現在既然喬念白的身份都有問題,那麽他自然也有可能有問題了。”

沈煜之點頭,他想了想說:“胡立是怎麽發現他的呢?”

沈澤之道:“不知道。對了,胡立的日記被撕掉了一頁。”

沈煜之道:“我也看到了,但是那一頁不是我撕掉的。包的確是我讓蔣至誠送回去的,但是包裏的東西我隻是看了一遍,沒有動。”

沈澤之道:“胡立被殺前曾今失蹤了幾天,你知道他這幾天在哪裏嗎?”

沈煜之搖頭:“我也在查這件事,胡立失蹤後我和蔣至誠立刻找他,但是我們還沒有找到他的時候他突然出現了,然後他回去拿了包就離開了。等我們再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看到黃一姳把他的屍體拖到了村頭。”

黃一姳是殺胡立的凶手是確實無疑,那她殺林茂和江蓓的原因呢。

“族長,找到黃一姳的蹤跡了嗎?”沈澤之問道。

族長搖頭:“沒有,我讓寨子裏的人都找了一遍,但是沒有發現她藏在哪裏,估計是上山了吧。”

沈澤之點點頭,他問道:“族長,你了解喬念白嗎?”

“喬念白?你是說方先生的妻子。”阿雄族長想了想說道:“她小時候不叫這個名字,我們叫她阿鳶,她是個命苦的孩子,小小年紀父母都去了,就剩下她一個人,幸虧那個時候她姨媽來找她,把她接出去撫養長大。”

沈澤之道:“我聽說她姨媽一家十年前去世了,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阿雄族長點頭:“這件事我知道,她姨媽家裏燃氣爆炸,一家人都死了,她那天正好在外麵補課逃過了一節。”

沈澤之皺眉。這麽巧嗎?

幾個人正說著,忽然院子們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人。沈澤之轉頭一看,驚訝的站了起來。

“沈處,我回來了。”蔣至誠走過來笑道。

沈煜之笑著點頭,他說道:“你們應該認識了吧,這是我弟弟,沈澤之。”

蔣至誠伸手笑道:“早就聽說過了。”

沈澤之和他握手:“幸會。”

寒暄過後,蔣至誠說起他這次出去的收獲。

“黃一姳的確有問題。她真名叫陳雁。以前是商行的經理,三年前被發現挪款,且數目巨大,事發後她被收押受審,結果她在拘留室的時候用藏起來的發卡弄傷了自己,在醫院治療的時候趁機逃跑了。”蔣至誠說道。

沈澤之道:“那黃一姳這個名字呢?”

蔣至誠道:“這是一樁命案。黃一姳的確是有這麽個人,她是三春市一家鄉村小學的校長,三年前被調到康敦建立鄉村小學,結果路上遇到了陳雁,被陳雁殺害後,陳雁偷用了她的身份變成黃一姳,來到了康敦。不過黃一姳的屍體到現在都找不到。”

沈澤之道:“陳雁是逃犯,她肯定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的。那麽她為什麽要殺死胡立呢,還有林茂和江蓓,這樣一來她的身份不是更容易被發現了嗎?”

沈煜之道:“胡立是受到別人的委托來康敦找人的,黃一姳又心中有鬼,她會不會以為胡立是來找她的。所以在胡立要離開的時候她著急了,決定先殺掉胡立。”

沈澤之點頭:“倒是有這種可能。”

蔣至誠道:“我回來的時候報警了,警察應該很快就會來。”

沈澤之把那天從被黃一姳燒掉的報紙拐角給蔣之城看,蔣至誠看完後笑道:“我還真知道這是哪份報紙,這是三春市的法製報。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半年前的一份報紙,其中有一個板塊正好曆數了三春市的逃犯,估計那份報紙上有陳雁的照片和信息。”

沈澤之道:“可惜現在陳雁失蹤了,胡立也死了。我們沒有辦法確定那個科學家的身份。”

蔣之誠道:“當年那個科學家退出計劃後他的資料就被全部銷毀了,現在能認出他的人隻有參與機密計劃的其他成員了。我們後來查他的信息,除了他是個男人之外其他的信息一概查不到。”

沈煜之道:“他當時就知道自己退出計劃肯定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直接秘密離開了平京。我們最開始也隻查到他曾今在雲省出現過。”

沈澤之問道:“你們是怎麽知道他最後來了康敦?”

蔣至誠道:“是我的人在三春市看到過他,我們在三春市查了一個多月,確定他不在三春市了。但是又沒有他離開的信息,那麽在三春市能藏人的地方隻有康敦了。”

沈澤之道:“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胡立也是來這裏找人的。”

沈煜之道:“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

蔣至誠突然道:“沈處,你還記得一件事嗎?”

沈煜之問道:“什麽?”

蔣至誠道:“胡立失蹤前,我看到他們看到他和方成禮曾今說過幾句話。”

沈煜之道:“記得,看來這個方成禮很有問題啊。”

沈澤之道:“我有一個想法,胡立失蹤的這幾天是不是在方成禮家裏。是他暗示陳雁殺了胡立。”

蔣至誠道:“正好陳雁是逃犯,方成禮隻要暗示一下就可以讓她方寸大亂。”

沈澤之道:“還有一件事,陳雁殺林茂和江蓓前一天下午,方成禮曾今出現在學校的附近。”

蔣至誠道:“我剛進寨子的時候就聽到他們在說林茂和江蓓被殺了。”

沈澤之道:“是啊。但是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通,如果方成禮是那個科學家,那她為什麽要讓陳雁殺了林茂和江蓓呢?他們兩個人對方成禮應該沒有威脅。”

沈煜之想了想道:“除非林茂和江蓓的身份也有問題。”

蔣至誠道:“但是看他們當初遞交的資料是沒有問題的啊。”

沈煜之道:“我們當初看黃一姳的資料也是沒有問題的。”

沈澤之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陳雁現在最可能在方成禮手上。”

沈煜之點頭:“沒錯。”

蔣至誠道:“沈處,我們要和方成禮見一麵嗎?”

沈煜之想了想:“是時候見一麵了。”

沈澤之道:“方成禮有可能認出你們。”

沈煜之笑:“他恐怕早就認出了你的身份。他當初能參與那麽機密的計劃還能全身而退,這個人就不簡單。”

沈澤之道:“我們這是要和他開誠布公了嗎?”

沈煜之站起來道:“是啊,玩了這麽久的捉迷藏,該好好談一談了。”

沈煜之說這站起來往外走,沈澤之和蔣至誠對視一眼,跟著他走出去。

路上沈澤之笑道:“我還讓紀子越到了外麵聯係你,你到已經回來了。”

蔣至誠道:“我看到紀子越了,我進山的時候他正好出山。”

幾個人走到方成禮家裏的時候,院子門開著,方成禮坐在院子裏喝茶。沈煜之笑笑走進去。

喬念白從屋子裏出來站到方成禮身後。

“一個九處處長,一個國安特工再加特案組族長。讓這麽多大人物找我,真是榮興。”方成禮沒有看他們一眼,自顧自的說著。

沈澤之道:“您真的是當年的退出的那名科學家。為什麽要一直隱瞞身份呢?”

方成禮放下茶杯看他:“因為我怕死。”他示意幾個人坐下說。

沈澤之道:“我們不會傷害你。”

方成禮道:“但是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蔣至誠道:“那你為什麽現在說出自己的身份呢?”

方成禮看著他道:“因為消息已經送出去了,我需要有人保護我的生命安全。”

沈煜之道:“能和我們說說那個計劃嗎?”

方成禮點頭:“事到如今還有什麽不能說。其實,從我加入那個計劃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這個計劃遲早要出事。提出這個計劃的人是個瘋子。他們都是瘋子,自從參與計劃的第一天起我想的就隻有一件事,怎麽脫離這個計劃。”

沈澤之皺眉,方成禮笑道:“我沒有誇張,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但是你們能來這裏至少說明了一件事,計劃出事了。”

沈澤之道:“是,計劃內容外泄,參與研究的幾位研究員被殺。我們已經大致知道了那項計劃的內容。”

方成禮皺眉:“誰死了?”

沈澤之道:“蓉城藥物研究所所長張誌恒研究員鄭明遠死亡,研究員吳偉傑重傷。”

方成禮道:“他們隻是那項計劃的一部分,負責藥物研究。但是他們研究出來的藥物不過是初級的,拿回實驗室後我們會對藥物進行升級,升級之後的藥物才是真正投入實驗的藥物。”

沈澤之道:“蓉城藥物研究所研究出來的藥物被盜,後來被我們找回來了,我們化驗了一下那些藥物,發現他們的作用似乎不怎麽好。”

方成禮道:“改變基因序列?”

沈澤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