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變異08

沈澤之道:“把你的合同拿出來給我們看一下。”

女人點頭,站起來去找合同。幾分鍾後她拿著合同回來。

“這就是我兩年前和房屋中介簽的合同。”

沈澤之拿過來看了一遍,和她簽合同的中介公司叫信友房屋中介。沈澤之和紀子越立刻拿著合同去這個房屋中介中心。

信友房屋中介其實就是一個臨街的不足十平米的房間,上麵掛著一個牌子。走進去後兩麵牆上貼滿了各種房屋的信息。

裏麵有兩個人在辦公,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人看見他們過來立刻招呼他們:“你們好,來看房子嗎?是買還是租?有心儀的戶型嗎?我們這裏房屋資源很多的。”

紀子越拿出證件給他看:“警察。”

“警察?”他轉頭看後麵穿著便裝的男人,那個男人皺眉走過來道:“我是這裏的老板,我們是有合法手續的。你們有什麽事情?”

沈澤之拿出那份合同問道:“這是你們公司的合同吧。”

老板看了看點頭:“沒錯,是兩年前簽的。我們公司還有底子的。這房子我印象很深刻,租金這麽低的很少見了。”

沈澤之道:“你們這裏應該有房主的信息吧。”

老板道:“有的。”

他去角落裏的檔案櫃裏翻了一會兒找到一份檔案,從裏麵抽出兩張紙來。他走過來把這兩張紙交給沈澤之。

沈澤之接過來看,這兩張紙一張是房主的基本信息,一張是房產證的複印件。隻是房產證上的名字是高子華,並不是高達。不過殯儀館那邊留的他的資料,家庭住址這裏,高達填的就是這個地址。

沈澤之對中介公司老板道:“給這個人打電話,就說他的房子出問題了,必須他親自來一趟。”

中介老板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房主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裏中介公司對麵,他走進來問道:“我那房子出什麽問題了。”

老板還沒說什麽。站在一邊的紀子越忽然出聲:“高達?”

男人一愣轉頭看紀子越。紀子越走上去笑笑道:“找你不容易啊。我們是警察。”

高達一愣,轉身就想逃。沈澤之一腳到到他腿彎處,高達一下子撲到在地上,紀子越上去把他胳膊扭到後背上給他帶上手銬,把他拎起來:“走吧。”

審訊室。

“姓名。”紀子越問道。

男人看著他道:“你們不都知道嗎?”

沈澤之拿出他和中介公司簽的那份合同道:“高子華。改名換姓了?”

紀子越道:“問你話呢,你現在負隅頑抗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高達。”

沈澤之道:“說說吧,五年前的那個案子。”

高達道:“五年前什麽案子,我不知道。”

沈澤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高達,你覺得有意思嗎?我們要是沒查出點什麽事情會找到你?”

高達低頭想了想說:“你們說的是丟屍體的事情吧。那件事的確是我疏忽大意,但是也也受到懲罰了。我不是被開除了嗎?”

紀子越把一張紙仍在他麵前:“你是九月份被辭職的,十月份的時候你就收到一大筆匯款。包括你出租的那套房子,你一共有三處房產,一輛市價三十萬的車。還需要我說別的嗎?”

高達咽咽口水,他道:“這、這怎麽了。這些錢都是我掙得。”

“是嗎?那這一筆匯款是怎麽回事?”紀子越問。

高達想了想:“是我問朋友借的。”

“朋友?是你殯儀館的朋友吧。”沈澤之道。

高達的額頭滲出汗水來。沈澤之接著道:“高達,你們殯儀館的問題我們已經發現了,我們一定會一查到底。你現在不說我們就查不出來了嗎?”

高達道:“不,當年在殯儀館的時候我就是一個司機。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紀子越道:“那就說你知道的部分。”

高達點頭。

事情和沈澤之他們推測的差不多。那個女孩的屍體的確不是因為高達的疏忽大意丟失的。當天他按時去接屍體,路上的時候他們科長給他打電話讓他幫忙去辦點兒私事。高達就去了,結果他辦完事後出來發現屍體不見了。他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隻好給科長打電話。科長讓他先回來。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才到殯儀館的家屬,屍體丟失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後麵事情就控製不住了。殯儀館當時就報了警,但是在警察來之前科長先去找高達談話,他要求高達刪除手機上他們的通話記錄,並且教他怎麽和警察說。而且許諾,如果高達按照他說的做了,會給他一筆好處費。

然後事情就像案卷上那樣發展,一個月後女孩的屍體被找到了,他也被殯儀館開除,但是殯儀館給了他四十萬封口費。高達當時剛轉正,他學曆不高就算在單位一輩子也不見得能掙這麽多錢。所以高達拿著錢離開了殯儀館,並且改名換姓。

沈澤之問:“警察之後找到的屍體是那個女孩的屍體嗎?”

高達道:“應該是把,屍體雖然腐爛的挺厲害的,但是她家屬看了一眼就說是,她家人自己認出來應該沒有錯。”

紀子越問道:“你們科長叫什麽名字。”

高達道:“袁成。”

離開審訊室後,紀子越道:“袁成要那個女孩的屍體做什麽呢?”

沈澤之道:“是啊,屍體有什麽價值呢?”

兩個人邊說邊回到辦公桌前,關辛還在做比對,聽到他們說的話隨口查了一句:“賣錢啊。”

“賣錢?”紀子越一愣。

關辛轉頭看他:“屍體是不值錢,但是屍體的髒器值錢啊。大部分器官移植都是死亡後進行的。”

沈澤之道:“如果是這樣的話。”

紀子越道:“那麽屍體被偷這段時間或許就是被拿去做器官移植手術了。”

沈澤之拿出當年那個案子的檔案看,最後也沒有查出屍體為什麽丟失。如果屍體的器官真的被移植了,那麽她的皮膚上肯定看的出來,於是屍體一個月後才被找到。高度腐爛的屍體從表麵已經看不出有沒有手術過的痕跡了。而且家屬當時要求早點把屍體進行火化安葬,所以也沒有進行屍檢。

沈澤之道:“我們要繼續查這個案子,查查這個袁成。”

紀子越道:“這種事情不是一兩個人能完成的,他們要了解最新死亡的屍體的狀況,還要聯係給他進行器官移植的醫院。”

沈澤之道:“這個或許就是殯儀館的秘密。”

關辛不解的問道:“但是這個案子和我們現在查的有什麽關係呢?”

沈澤之道:“這個案子當時警察沒有查出來,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如果被別人知道殯儀館上下串通一氣倒賣死者器官會有什麽後果。實驗室的那幫人要是用這個威脅他們,要求他們幫忙銷毀實驗失敗品,那就不奇怪了。”

紀子越道:“我們就順著五年前的案子順藤摸瓜,肯定能找到那個實驗室在哪裏。”

這時,桑雲清過來,把兩份演示報告交給沈澤之。

“一號實驗體,男性,年齡在28到30歲之前。曾經長時間的用過槍,手掌上有經常用槍的槍繭,右肩膀上也有損傷,應該是經常使用後坐力很大的步槍或者機槍導致的。我給他做了基因檢測,他的基因的確和人類的不一樣了。說實話到現在我都不相信他們居然可以做到基因添加這種事情。按照我們了解的資料來看,他應該是實驗比較成功的個體了。至於他失控的原因我沒辦法知道,這需要他的詳細實驗數據。”

“二號實驗體發生了強烈的基因排異反應,這種反應不但導致他內部出現紊亂,就連外貌也出現了變化。而且他的死因是槍傷,心髒被擊中死亡。”

紀子越道:“現在可以確定一號實驗體是軍人了。”

關辛道:“但是我已經把我們可以查的檔案都查了一邊,沒有一個人的五官和他相符合。”

沈澤之屈起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查不到是正常的,從他被用來做實驗的那一刻起,他的資料肯定被刪了個幹幹淨淨。”

紀子越道:“他們知道自己被用來做實驗嗎?”

桑雲清歎氣:“就算他們知道,但是他們是軍人,他們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而且他們肯定會說服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參與實驗。不過我覺得他們不會說實話的。”

沈澤之

道:“關辛你繼續查,不要拘泥於軍隊,看看從別的地方可以找到一號實驗題的信息嗎?”

關辛:“是。”

紀子越從打印機裏拿出一份資料,走過來交給沈澤之:“組長,這是袁成的資料。”

沈澤之接過來看了幾眼,然後驚訝的說道:“袁成是李曉燕的丈夫。而且他現在是殯儀館的副館長。”

紀子越突然想到:“那天去陶樂家附近的車裏的人會不會就是袁成?”

沈澤之道:“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查查這個袁成。”

他接著往下看,袁成五年間升遷的很快。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居然完全沒有受到處分。他是高達的上司,出了這麽大的意外他卻完全沒有受到牽連。

沈澤之看到這裏忽然問道:“對了,五年前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殯儀館的館長是誰?”

紀子越道:“老館長三年前去世了,死因是心髒病突發死在家裏了,他死之後錢進才來這裏接替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