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青骨玉03
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的話的趙媽喏喏道:“是我。”
沈澤之問她:“你最後看見豐蘭的時候是幾點?”
趙媽想了想說:“應該快十一點了吧。她拿著杯子去外麵倒水。”
沈澤之問:“她那個時候穿著什麽樣的衣服?”
趙媽道:“就是白天穿的那一身衣服。”
沈澤之點點頭,他站起來說道:“麻煩羅管家先把房間鎖好,在警察來之前誰都不許進那間屋子。”他看了一眼客廳的大鍾,已經淩晨三點了,他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沈澤之紀子越回到三樓,可是兩個人都沒有睡意。紀子越衝了兩杯咖啡給沈澤之一杯。
紀子越道:“這個案子還真是挺奇怪的。房間的窗戶是從裏麵扣上的,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整整齊齊。可是死者身上的傷口那麽大,我們又都聽見了她的慘叫,那她為什麽不掙紮呢?”
紀子越說的正式沈澤之覺得疑惑的地方。豐蘭的屍體很奇怪,她麵朝下倒在地麵上,從血跡流出來的痕跡來看,從她倒下到血液流出她一動都沒動一下。傷口那麽大,都看得見腸子,肯定很痛苦,但是傷在腹部,又不可能是瞬間就死的要害。她為什麽不掙紮?
沈澤之道:“唯一的解釋就是,凶手是他認識的人。”
紀子越道:“關月鬆、關月舟、關月怡和關月靈都不是單獨住的。他們中的某一個人出去不會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除非他們是商量好要殺人。二樓關泰和羅世文是獨自住的,他們出來不會引起別人注意。三樓的趙媽也是一個人住。她的房間就在豐蘭的旁邊,她要是去豐蘭的房間應該很方便。”
沈澤之從衣服兜裏掏出那塊染著血跡的玉來放在桌子上:“你忘了這個。凶手除了從自己房間出來不引人矚目意外他還要先去書房拿出這塊玉來。我,你和關月楊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十點左右。關泰和羅世文應該很快也離開了。我們聽見豐蘭的慘叫是在零點二十二分。在廚房準備明天食材的包虹是晚上十一點半才回的房間。而她什麽特別的也沒有看見。趙媽說他晚上十一點還見豐蘭出來喝水。凶手最可能行凶的時間在十一點半以後。從豐蘭房間的狀況來看,凶手不可能在她房間呆了很長時間,他應該是一進去就攻擊了豐蘭。所以說,凶手是在晚上十一點半以後去書房拿了青骨玉然後下樓去豐蘭房間殺了她。”
紀子越補充道:“從我們是先聽見她的叫聲才下樓的,從聽見她的叫聲到我們走到他房間門口也就是兩三分鍾的樣子。羅世文還提前進去看見了她的屍體。這樣算起來的話,從聽見豐蘭的叫聲到羅世文下樓也就不超過一分鍾時間吧。凶手是怎麽躲過羅世文藏起來的?”
沈澤之道:“他不是藏起來。別墅的房門關的好好的,外麵的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凶手最可能就藏在今天出現在豐蘭房間前那些人中。”
紀子越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殺完人之後根本就沒有回房間,而是偽裝成剛從房間裏出來的樣子。”
沈澤之道:“隻要這樣才解釋的通凶手是怎麽在一分鍾之內消失的。”他想了想又說:“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剛才的幾個人中有人在撒謊!”
紀子越道:“這樣說的話羅世文的嫌疑不是很大?他跟了關泰幾十年,他有關家別墅所有房間的鑰匙,晚上我們看青骨玉的時候他也在。等大家都睡下之後他也有可能去書房拿了青骨玉,然後下樓殺人,再裝成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樣子就可以了。”
沈澤之思索道:“索然從時間上說說的通,可是這樣做的話豈不是太冒險了。還有。”沈澤之拿起那塊沾著的玉道:“凶手把玉塞進死者的肚子裏有什麽用意呢?他殺豐蘭的原因是什麽?豐蘭隻不過是一個小保姆而已。”
紀子越道:“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小保姆。”
沈澤之看他,紀子越又道:“今天吃飯的時候我發現,豐蘭化了淡妝。”
如果豐蘭和今天來的某一個人有什麽不可說的秘密,那麽豐蘭會因為這個死的嗎?
紀子越道:“你覺得今天的電話打不出去是偶然的嗎?”
沈澤之皺眉道:“我們出去看看。”
紀子越立刻道:“好。”
兩個人換了衣服,從房間出去。他們到一樓客廳的時候發現羅世文和關家的兩個兄弟都沒有回去睡覺。
關月楊看著沈澤之和紀子越下來就問:“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去?”
沈澤之道:“我們想去看看電話線是怎麽回事。”
羅世文立刻道:“好的。”關月楊也湊熱鬧要和他們一起去。幾個人先檢查了房間裏麵的電話線,發現是沒有問題的,那麽問題就出在別墅外麵了。
羅世文拿了幾個強光手電交給沈澤之他們,幾個人一起拿著手電出門了。外麵剛出臘月,晚上冷的厲害,幾個人一張嘴說話嘴邊都是白色的水蒸氣。
羅世文領著他們從別墅外麵的電話線接線處開始查,結果剛順著線走到別墅院子外麵就找到問題所在了。
沈澤之走過去拿起斷了的電話線,紀子越用手電給他照亮。沈澤之看了看到:“斷口整齊,露出來的部分還是幹淨的。剛剪了沒多久。”
關月楊看了眼四周問道:“另一邊呢,怎麽就剩下進別墅的這一段了。”
沈澤澤站起來道:“我們再往前找找看。”
幾個人又走了差不多一百米的樣子,看見了另一段電話線。現在的電話線用的都是地埋線,那一段隻露個頭在外麵。
羅世文看見道:“這次的線也就這麽一百米是露在外麵的,剪得真幹淨。”
兩根斷線之間少了一百米的線,沈澤之就讓羅世文去庫房裏找找看能不能找一段線先把電話接通。結果羅世文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庫房裏的線不夠長。
沈澤之站起來道:“算了,先回去吧。”
沈澤之他們一回來,趙媽立刻把煮好的薑茶給他端過來。外麵實在太冷了,幾個人都凍得鼻涕直流。
關月鬆問:“怎麽樣?”
關月楊道:“電話線被剪了,庫房的線不夠長暫時接不上。”
關月鬆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沈澤之也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能知道他們的電話線在哪裏還知道剪多少線能讓他們暫時修不好,一看就不是外人幹的。
關月楊喝了薑茶站起來伸個懶腰道:“我不行了,得回去睡一會兒。羅叔也去休息一會吧,都一夜沒睡了。”
羅世文的臉色很糟糕,他年齡和關泰差不多大,熬了一夜明顯精力不濟。
沈澤之和紀子越也回房間了。紀子越忍不住道:“這一看就是有預謀的。可是為什麽非要在今天?明明我們兩個在這兒,凶手居然還敢在今天殺人。”
沈澤之道:“凶手應該是計劃好了的,不然不可能非要在關家人都在的時候殺人。至於我們,就是計劃以外的情況了。可是凶手明知道我們在還殺人,隻能說他殺人的原因很緊迫,有什麽事促使他不得不冒險也要殺掉豐蘭。”
紀子越想了想道:“凶器是什麽呢?能在豐蘭肚子上開那麽大一個洞。而且傷口周圍也是不規則的。”
沈澤之搖頭:“我也不知道什麽樣的東西可以造成這種傷口,不過看起來不像是刀一類的鋒利的東西造成的。”
紀子越道:“那這個凶手肯定很恨豐蘭,不然手段
不會這麽凶殘。對了,我覺得他把青骨玉塞進豐蘭的肚子這件事也很奇怪。他是想表達什麽呢?”說著他看了周圍一圈問沈澤之:“青骨玉呢?”
沈澤之立刻往剛才放玉的桌子上看過去,那裏幹幹淨淨的,玉不見了。
沈澤之和紀子越表情都沉重起來,如果是凶手來拿走了玉,那就說明他還要繼續殺人。
沈澤之道:“這件事不能伸張。”他看了一眼外麵道:“等過一會兒我去找關泰,先和他說。”
現在隻盼著喬平和關月鬆能給他們帶來好消息。
沈澤之和紀子越都沒有再躺倒**,天就快亮了,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稍微養了會兒神,天微微發亮的時候沈澤之去洗了把臉下樓去找關泰。
晚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關泰也睡不踏實,早早就起來了。他聽完沈澤之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的意思是,凶手還可能會繼續殺人?”
沈澤之點點頭:“我覺得青骨玉對凶手來說有特殊意義。如果真的是凶手拿走了青骨玉,他很可能繼續殺人。”
“要是不是凶手拿走青骨玉的呢?”關泰問。
沈澤之道:“拿玉的一定是別墅裏的人,那他也沒法離開。玉還在別墅裏。”
關泰問:“有懷疑的人嗎?”
沈澤之道:“我和紀子越下樓後看到羅關家,關月鬆先生和月楊。之後羅管家,月楊和我們一起出去了,關月鬆先生留在客廳裏。喬平和關月舟先生早就離開了。除了他們,其他人都有嫌疑。”
關泰點點頭道:“你去查吧。我不希望別墅裏繼續有人死。”
沈澤之道:“您要把今天在別墅裏的人都留在別墅裏,直到真相大白之前。”
關泰想了想道:“好的。可是時間也不能太長,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
沈澤之點點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