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青骨玉07

沈澤之從衣服裏拿出一張紙巾把地麵上的青骨玉撿起來,段凱急忙走過去要扶關月靈起來。可是段凱剛一靠近關月靈,關月靈就尖叫起來。

段凱抓住她的胳膊道:“小靈,是我啊。”

關月靈根本聽不到他的話。段凱不知道怎麽辦,回頭看關月鬆。關月鬆走過去道:“把她抱回去。”

於是大家一起幫忙把關月靈弄回去,停屍房裏很快安靜下來。

沈澤之看著那塊玉,忍不住皺起眉頭來,這塊玉上麵粘滿了紅色的粘稠的**,沈澤之低頭聞了聞,應該是血液。詭異的是這些血液還是鮮紅色的,就像是剛從血管裏流出來一樣。

“難道又有人出事了嗎?”紀子越道。

沈澤之搖頭:“剛才別墅裏所有的人都在,應該沒有出事。”

“那這玉上的血液是哪裏來的?”紀子越問。

沈澤之走到豐蘭的屍體旁邊,她的傷口處正緩緩往外流著血,而這些血液居然是鮮紅色的。饒是紀子越這樣見過無數屍體的人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這,這是?”

沈澤之伸出手指沾了點傷口上流出的血跡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是玉上麵的。”

紀子越覺得他看見的事情是絕不可能發生的。豐蘭的死了十幾個小時,她傷口裏怎麽可能還能流血?還是新鮮的血液。

“這玉不會真的有問題吧?”紀子越道。

沈澤之聞言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呢。”

紀子越有點不好意思道:“我是無神論者,可是現在看到的東西沒辦法用我所知道的科學來解釋。”

沈澤之看著手裏的玉道:“也許這塊玉真的有不同尋常的地方,不過要說這玉殺人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它是一把槍,沒有人它也不可能去殺人。”

紀子越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用這塊玉來裝神弄鬼?”

沈澤之道:“現在還不知道。”

紀子越歎口氣說:“要是雲清姐在就好了,至少能弄清楚豐蘭的屍體是怎麽回事。”

沈澤之笑笑道:“我們去看看關月靈吧,她應該已經冷靜下來了。”

沈澤之他們回到別墅的時候,關月靈果然好多了。她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熱水,隻是拿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可見她的心裏並沒有表麵這麽冷靜。

關家的其他人都在她周圍看著她,段凱一臉擔心的坐在她身邊。

沈澤之走過,問關月靈:“關小姐,你覺得怎麽樣?”

關月靈像是突然回神一樣,她抬頭楞楞看了他一會兒才如夢初醒般:“謝謝,我好多了。”

沈澤之聞言坐在她對麵道:“那我們可以聊聊嗎?”

關月靈低著頭看手裏的水杯道:“可以。”

沈澤之問:“關小姐,你那麽晚了去後院做什麽?”

關月靈身體抖了一下,顯然剛才發生的事情還讓她心有餘悸:“我,我吃完飯想出去散會兒步。”

“散步!”關月楊崩潰的重複她的話。

關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沈澤之道:“哦?散步?”

關月靈躲開他的目光不說話。沈澤之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打算說了,他看了一眼表,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便說:“很晚了,大家先休息吧。關小姐身體大概還不舒服,我明天再找你談。”

沈澤之的話說完,關泰點點頭道:“都回去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關泰一發話,大家都各自回各自的房間了。

沈澤之和紀子越一起上三樓,沈澤之回到房間後把靠窗戶的一張小圓幾上的東西都拿開,他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張紙展開鋪在桌麵上。

紀子越看著那張圖紙驚訝道:“組長,你什麽時候拿到別墅的設計圖紙了?”

沈澤之道:“白天問關老先生要的。這個不重要,你來看圖紙。”他指著圖紙道:“別墅一共三層,三樓是客房。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再住人。二樓從中間分開,左邊住著關家兄妹五人,右邊住著關泰和羅世文,羅世文住在關泰對麵,書房在二樓右邊最靠外麵的一間。”

紀子越道:“關月舟的房間最靠外麵,中間是關月靈和關月楊的房間,靠近裏麵的是住著關月鬆和關月怡。”

沈澤之道:“段凱說他去了衛生間出來後關月靈就不見了,關月靈的房間在關月怡和關月舟的中間,關月楊也住在他對麵。她出門是怎麽做到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

紀子越道:“對啊,關月靈晚上跑到外麵去幹什麽?”

沈澤之道:“豐蘭死的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出去查電話線,回來的時候玉就不見了。今天卻又出現在停屍房了。”

“你的意思是,關月靈偷偷拿走了玉?她要這塊玉幹什麽?”紀子越問。

沈澤之拿出玉放在掌心仔細看了看道:“關月楊說的關於青骨玉的傳聞肯定不全。豐蘭的死和青骨玉的傳聞一定有關。”

紀子越道:“按照關月楊的說法,青骨玉能保佑關家生意興隆,但是代價是關家每一代的長子都要早亡,這看起來有點像……祭祀!”

“祭祀”

沈澤之和紀子越同時說道。兩個人說完相視一笑,如果關家的傳聞是真的話,那麽最著急的應該是關月鬆才對。

沈澤之道:“關月鬆這個人不是個會相信命運的人,所以他是真的不在乎青骨玉的傳聞。”

紀子越道:“關月鬆今年也四十歲了,他還不是活的好好的。看來那些傳說都隻是傳說吧。”

沈澤之卻心頭一動,他道:“可是之前青骨玉丟了,並不在關家。關泰那一代,關泰的弟弟死了,他卻活了下來,可見青骨玉也不一定是非要長子死。或者,是有什麽辦法把死亡推給別人。”

紀子越想了想問:“組長,你說關家每一代都死人真的而是因為一塊玉嗎?”

沈澤之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雖然聽起來很不靠譜,可是從表麵看事情就是這樣的。年代太久遠了。不過現在青骨玉又出現了,或許我們可以揭開青骨玉的秘密。”

紀子越道:“我希望這些事情都是人為的,而不是因為一塊神秘的玉。”

“為什麽?”沈澤之問。

紀子越道:“因為他會推翻我前二十六年的人生觀和世界觀。”

沈澤之笑笑道:“好吧,對了,你知道青骨玉的來曆嗎?”

紀子越狐疑的看著他道:“關月楊沒說這個。”

沈澤之道:“我以前聽過一種說法,關家的這塊玉出自東陵。”

東陵?慈禧的墓?”紀子越驚訝道。

沈澤之點頭:“傳說關家第一代當家人參與了孫殿英炸慈禧陵的事件。”

紀子越道:“這塊玉來頭不小。”

沈澤之道:“但是對於現在的關家而言,它的傳說比它本身的價值重要多了。”

紀子越道:“如果每一代長子的死真的是或者是關家人以為他們家人的死和青骨玉有關,那麽豐蘭的死是不是也和青骨玉的傳說有關?”

沈澤之聞言就輕笑出聲,紀子越看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想錯了?”

“不,你想的很對。知道我在豐蘭的房間看到了什麽嗎?”沈澤之問。

紀子越道:“什麽?”

沈澤之道:“育嬰方麵的書籍。”

紀子越驚訝:“豐蘭懷孕了?”

沈澤之道:“而且這個孩子最可能是關月舟的。如果她肚子裏的真的是關家的骨血,那麽青骨玉出現在她肚子上的傷口裏就說的通了。”

紀子越覺得一股涼氣從後背升起:“用還沒出世的孩子的命來換另一條命,而且是一屍兩命。太殘忍了。”

紀子越想了想又道:“但是,如果孩子是關月舟的話,按照傳說,換下的命就是關錦浩的。這樣說的話關月鬆夫婦的嫌疑最大,可是關月鬆好像根本不相信青骨玉這件事,難道凶手是胡佳麗?可是胡佳麗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沈澤之輕皺眉頭:“你提醒我了,我們一直懷疑關月舟和豐蘭有染,而且在出事那晚上都出現在一樓。但是,如果豐蘭懷的孩子不是關月舟的呢?”

“那會是誰的?”紀子越問。

沈澤之搖頭:“不知道,很多可能。關家的每個男人都有可能吧。不過豐蘭死前肯定是懷孕了。”

紀子越有些疲憊道:“真不知道過去的人都是怎麽辦案的,要是我們組裏其他人在就好了。至少能檢驗處豐蘭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沈澤之道:“我失蹤三天以上他們就會主動聯絡我,很快就會有人發現我們被困在這裏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三天裏尋找更多的線索。”

紀子越道:“關月靈為什麽不說她去停屍房幹什麽?她好像在忌諱什麽?”

沈澤之道:“關月靈可能知道點什麽。”

紀子越想了一會兒突然說:“她會不會就是豐蘭死的那晚上看見凶手的人?”

沈澤之道:“應該不會,按照她的性格,要是她真的知道這麽大的秘密,不會是這種表現。”

紀子越道:“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豐蘭的死海沒搞清楚,又跑出來一個孩子。”

沈澤之低聲道:“恐怕事情會越來越複雜。”